第五百二十章 偶遇驚恐女人
看來黑衣人壓根兒就不是奔著孫秀紅來的,只是轉身朝著她的背影望了一眼,理都沒理,就回過身來,三把兩把脫掉了周校長的所有衣服,盯著他的下身看了看,然後手握小刀,輕輕一挑,就把外頭的那層薄皮給割破了……
當周校長醒過來的時候,屋裡早就沒了那個黑衣人的身影,他以為自己死了,抬起頭四處打量著,見屋裡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只是擺在桌面上的生日蛋糕不見了。
突然覺得下身疼痛難忍,低頭一看,自己的兩腿間已是血紅一片。
……
周校長講到這兒,面色蠟黃,目光驚恐,渾身上下瑟瑟抖個不停,一副魂飛魄散的模樣。
尤一手低頭沉吟了一番,低聲問道:「一個全副武裝的黑衣大俠,冒險來一趟,難倒就是為了給你xx挑那麼一刀?難倒就是為了偷走那個生日蛋糕?這就奇怪了,叫人難以理解,聽上去一點都不合乎情理。難倒他還有其他目的?那又究竟為啥呢?」
柳葉梅問道:「那沒發現屋裡丟其他東西嗎?譬如錢啥的貴重東西。」
周校長搖搖頭,說沒有。
青柳葉梅接著問:「那孫秀紅老師呢?她去哪兒了?」
周校長仍然搖搖頭,說不知道。
「她住在哪屋呢?」柳葉梅問。
周校長朝著隔壁方向指了指,說:「最西首的那兩間房就是。」
柳葉梅說:「那我過去看看吧,是不是被嚇著了,躲到屋裡不敢出來了。」
「你自己過去不害怕?」尤一手問她。
柳葉梅搖搖頭,說:「沒事,那壞人又不傻,咋會還待在這兒呢。」
尤一手說:「那好吧,你拿上周校長門后的那一把刀子,也好有個防守,一旦遇到壞人就給他攮上,朝著死里攮!」
柳葉梅沒再說啥,出了裡屋,到了門口,果然就彎腰把長凳上那把刀子拿到了手中,緊緊握住了,走了出去。
出門往西一拐,走過中間隔著的兩間房,就到了孫秀紅住的地方。
走近一看,大門緊閉,再伸手一摸,一把鎖嚴嚴實實鎖在上頭。心裡就忐忑起來,七上八下地猜測著各種不祥的結果,越想越覺得可怕。
她只能折回了周校長的房間,把實情告訴了他們。
周校長喃喃地說:「這個孫老師,命可真苦,好不容易病見好了,又遇到這一曲,不被嚇犯病才怪呢!」
尤一手想了想,對著周校長說:「我覺得這事兒很嚴重,必須要報案,萬一孫老師出現了意外咋辦?」
周校長哭喪著臉說:「村長,你得為我著想,盡量先不要聲張了。等一等看一看,如果孫老師真的失蹤了,再報也不遲,你說好不好?」
尤一手一臉困惑地望著周校長,說:「我覺得你有點兒多慮了,發生了案件,甚至都危及到了你跟孫老師的生命了,報案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這與你的工作有啥關係呢?更不會影響到你的聲譽,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柳葉梅也幫腔道:「周校長,可不能這樣遮著掩著的,要是孫老師真的出了意外,這個責任誰來負呢?」
周校長想了想,說:「我有預感,特別是從那個歹人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來,他是肯定不會傷害孫老師的。」
柳葉梅緊接著問他:「你咋看得出來他不會傷害孫老師的?」
周校長說:「我說學過行為學的,那個人的看我的眼神,跟看孫秀紅老師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尤一手問:「那個人整張臉都遮掩著,只露出兩個眼珠子,你就能從裡面看出啥來?那你說,你看出了啥?」
周校長說:「他看我時,眼神是惡毒的,像刀光一樣;而看孫秀紅時,卻就柔和多了,很異樣。」
柳葉梅說:「周校長,你這樣說我就覺得有些玄乎了,當時你差不多被嚇暈了吧?哪還顧得上看那麼仔細,更不用說那點兒微弱的眼神了。」
周校長堅持說:「真的,我學過那個專業,從一點點眼神里就能撲捉到一個人的心理反應。」
尤一手說:「周校長,那咱可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孫老師出現了啥意外,責任可由你來扛啊,與我跟柳葉梅,以及村委會沒任何關係,你可別到時候耍賴,說我們不報案,不採取措施。」
周校長點了點頭,說:「嗯,不會耍賴的,先等一等看一看吧,如果天明之後仍不見孫秀紅老師回來,那還是該報案的。」
尤一手問他:「那你說,我們應該做些啥?送你去醫院,你不讓;要報警,你不幹。難倒只是要我們來聽你講故事?」
周校長說:「我不是說了嘛,就是想讓你知道,村裡進歹人了,能力非凡,要引起必要的警覺,加強防範,防患於未然嘛。」
柳葉梅看一眼周校長手下按著的xx,說:「你就別硬撐了,你傷的那地方可是命根子,搞不好會送命的,還是請醫生來看一看吧。」
周校長說:「這個真沒事的,只是割破了一層皮,沒傷到裡面,真的。」
柳葉梅看了看尤一手,說:「你還是幫他看一下吧,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擦一點葯,包紮一下也就算了,可如果傷得厲害,咱可不能見死不救。」
尤一手說:「我一個粗粗拉拉的大男人家,懂啥呀?要看你看吧,女人心細。」
柳葉梅臉上紅一陣,然後說:「俺一個女人家,多不方便啊。」
尤一手說:「都結婚那麼多年了,啥玩意兒沒見過,有啥不方便的?趕緊了,給他看看去,沒事再說下一步的。」
周校長也是一臉的羞澀,說:「不用了……不用了……真的沒事……沒傷到要害……」
尤一手板著臉說:「那不行,你是在我們桃花村這一畝三分地上出的事兒,又是來幫著我們辦教育的,既然我們知道你受了傷害,就不能不管不問,這是我們村幹部的責任!」停了停,又喝斥道,「一個大男人家,不就是那麼一嘟嚕肉嘛,有啥好羞的?連個娘們家不如!」
周校長聽了他的話,臉憋得更紅了,扭扭捏捏地說:「那……那……實在要看,就看看吧。」
「這就對了,趕緊把那玩意兒亮出來!」尤一手命令道。
周校長一臉無奈地擦到床下,解了腰帶,慢吞吞脫了起來。
柳葉梅杵在那兒,頭扭上了一邊。
尤一手沖著她喊道:「你就別裝純情小姑娘了,這是你的工作職責,是份內的事情,趕緊幫他看一看,看仔細些。」
柳葉梅只得轉過身來,僵硬地挪到了周校長跟前,蹲下來,朝著他的傷處看了過去。
看上去周校長是個仔細人,他把一塊乾乾淨淨的白色紗布摺疊得方方正正,嚴嚴實實蓋在了那個地方,上面也不見一絲血跡。
柳葉梅輕輕地揭下了紗布,那個地方便亮在了自己眼前,只是這時候已經受了傷害,變成了一條痛苦不堪的蟲子。
她雙目一陣灼熱,眼前一陣迷糊,用勁眨巴了幾次,才隱約看清,正像周校長自己所說的那樣,傷得並不嚴重,只是在下方的那條對接縫上劃了一刀。
柳葉梅心裡竟然湧起了一絲欣喜,這一刀下去不偏不倚,恰到好處地把那個本來緊緊包裹頂部的皮層給切開了,該露出的部分豁然露了出來。
這樣以來,看上去已經完全達到了去醫院做切割手術的效果。但當著尤一手的面,她絕對不能有絲毫的流露,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看上去是沒事的,不過還是在上一點葯吧。」
周校長不敢正眼看柳葉梅,臉扭向了一旁,問道:「還需要搽藥嗎?不用了吧?感覺沒事的……沒事的……」
尤一手喊一聲:「你就別啰嗦了,快說你這兒有葯嗎?」
周校長這才抬起頭,對著尤一手說:「就在門后的條桌上,有一瓶消炎藥水,旁邊有一盒棉棒。」
尤一手幫著拿過來,遞給了柳葉梅,問她:「確定沒問題吧?」
柳葉梅說:「沒事,只是切開了一條小縫兒,已經不流血了。」
尤一手說:「那好吧,給他搽點葯,再包起來。」
這時候的柳葉梅心裡已經平靜下來,坦然用手扯著,仔細地搽藥、包紮,竟然沒有一絲慌亂,更不見半縷的邪念。
處理完傷口后,柳葉梅站了起來,去外間洗了洗手回來,問尤一手:「那個孫老師咋辦呢?」
尤一手說:「一個大活人,總不該不管吧?我估計她也就是一時受了驚嚇,走不遠的,咱們先去附近找找看,實在找不到再說吧。」
周校長說:「那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尤一手說:「你還是在這兒等著吧,如果她回來了,你就打電話告訴我。」
周校長答應下來,連聲客套著,一瘸一拐地把他們送出了大門。
正當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周校長的院門,剛剛拐過一條逼仄的小衚衕時,驚詫地看到,就在西院牆的牆根下,有一個黑影在晃動。
「那邊是誰啊?」尤一手大聲喝問道。
「是我……是我啊……你是誰?」一個女人驚恐地回應道。
「是她……是她……是孫秀紅老師……是孫秀紅老師……」柳葉梅喊著跑了過去。
近前一看,果然是她,正雙手扶著牆,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
柳葉梅叫一聲:「孫老師,是你嗎?」
「是我……是我……」孫秀紅回應道。
「你沒事吧?」柳葉梅問她。
孫秀紅搖搖頭說:「沒事……沒事……」
柳葉梅心裡懸著的心這才踏實下來。這份踏實不僅僅是因為孫秀紅安然無恙地回來了,更關鍵的是,她依然保持著正常狀態下的平靜,看不出有神經病複發的跡象。
這時候,尤一手也跟了過來,問孫秀紅:「孫老師,大半夜的,你一個人去哪兒了?」
孫秀紅卻故作輕鬆地說:「沒去哪兒啊,我只是出去溜達了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