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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借刀殺人

  尤一手說:「這你就不要管了,告訴你也毫無意義。趁著現在警察還沒來,就先把咱們倆的事情扯清楚吧。」


  「咱倆的事?咋扯清楚?」王大慶一臉懵懂地問道。


  尤一手嚴厲地大聲說:「王大慶,你老實說,我啥時告訴你吳有貴他去強x你老婆了?」


  王大慶朝著煞有介事做著筆錄的柳葉梅望一眼,臉上那股牛哄哄的表情收斂了起來,說:「也不是……也不是說你直接告訴我,可你那話的意思不是明顯在暗示我嘛。」


  尤一手問:「我暗示啥了?」


  王大慶答:「你暗示我回家趕緊回家去呀。」


  尤一手問:「我讓你回家,跟你老婆與吳有貴搞在一起有啥關係?」


  王大慶堅持說:「你讓我回家那意思,不就是讓我回去捉姦嗎?」


  尤一手說:「以你的意思你老婆跟吳有貴是在通姦了?」


  王大慶嘟嘟噥噥地說:「誰知道是強x還是通姦,反正我一進門,就看到那對狗男女搞在了一起。」


  尤一手說:「既然不是強x,那就說明你老婆是自願的,既然是你老婆自願的,那你幹嘛把人家吳有貴打成那個樣子,簡直是往死里打,萬一出了人命呢?那後果你想過嗎?再說了,萬一是你老婆勾引人家呢?」


  王大慶說:「絕對不可能,我老婆怎麼會勾引他呢?」


  尤一手冷笑一聲,說:「我實話告訴你,恰恰就是你老婆勾引人家了。」


  王大慶一愣,問:「你咋知道?」


  尤一手滿臉陰笑,說:「我親眼目睹了,清清楚楚地看到你老婆在暗處晃來晃去的,一個勁地朝著人家吳有貴拋媚眼,並且之後又一連發了好幾條簡訊,然後他才去了你家。」


  王大慶說:「村長,這事兒可不好憑空捏造,你說你說在哪兒看到的?」


  尤一手悠然說道:「我要是捏造,天打五雷轟頂!你問我是在哪兒看到的是嗎?實話告訴你,就是在此處,就是我坐的這個角度。」


  王大慶呆著臉想了想,然後問:「你的意思是,吳有貴在你屋裡頭,我老婆在外頭搖尾巴賣騷了?」


  尤一手點點頭,說:「你這不是很聰明嘛。」


  王大慶眼珠一轉,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尤一手暗示他回家捉姦那件事上,說:「這還不就是嘛,你還不承認,明明就是你看到他們勾搭成奸了,這才發簡訊讓我趕緊回家捉他們的現行嘛。」


  尤一手不慌不忙地說:「這就是你自己瞎猜疑了,我啥時有那一層意思了?」


  王大慶說:「村長,你就別狡辯了,我又不是不懂你的意思。」


  尤一手問:「那你說我是啥意思?」


  王大慶長吁一口氣,冷腔冷調地說:「誰還不知道呀,你跟吳有貴平日裡面和心不合,暗地裡斗得狠,你是想借我的手毀了他唄。」


  尤一手說:「你的意思是我在借刀殺人了?」


  王大慶說:「雖然說沒有那麼嚴重,但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吧。」


  看得出尤一手已經怒不可遏,熱血沸騰,但他強忍著,故作冷靜地說:「你這是在編故事吧?是不是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要去蹲大獄了,搞不好小命都難保,這才想著法子拉個墊背的?」


  王大慶竟然先動氣粗來,罵道:「操他媽那個臭B的!他去強x我老婆,我能眼瞅著讓他得逞嗎?就算是當場要了他的命,那也是正當防衛,看看那一個龜孫子敢讓我去蹲大牢!」


  尤一手輕蔑地瞥他一樣,冷笑一聲,說:「你王大慶很能耐呀,你以為自己有幾個錢,法律就對你網開一面了?」


  王大慶說:「就算是我故意傷害他,那也是被你利用了。」


  尤一手問:「我咋利用你了?」


  王大慶說:「這還要問了,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尤一手說:「我清楚啥了?」


  王大慶說:「那簡訊就是最後的證明,明眼人一眼就懂,用不著挑明。」


  尤一手沉著地說:「那你把念一念簡訊我聽聽,我咋就不記得給你發過那種簡訊呢。」


  王大慶果然就掏出了手機,找出那條簡訊,說:「這不,還在這兒呢,多虧我沒刪掉。」


  尤一手說:「你念一念,我聽一聽。」


  王大慶說:「這還用得著念了,你手機里不是有嗎?」


  尤一手說:「我手機里今天發了上百條簡訊,有些已經刪除了,你還是念出來吧,隨便讓柳葉梅記錄一下。」


  王大慶果然就一字一句念了起來:「天陰雨急,洪水泛濫,門戶進水,立馬回家,堵塞漏洞,確保安全。」


  「啪!」屋裡響起來了一聲尖利的爆破聲,隨即一些碎屑四散開來。


  原來是尤一手把旁邊的一把椅子踢了個粉碎。


  響聲過後,屋裡瞬間鴉雀無聲,靜得只有牆上那塊老舊的掛鐘發著滴滴答答的轉動音。


  不等王大慶回過神來,尤一手忽的站了起來,一拍桌子,大聲喝問道:「王大慶,你想造反嗎?」


  王大慶傻了一般,雙眼直直,木訥地問:「我……我咋就想造反了?」


  尤一手氣憤地責問道:「王大慶,你借故傷害村支書吳有貴,對他狠下毒手,想要了人家的性命;又反過來加害於我,就憑著一條簡訊,斷章取義的挑撥離間,為自己尋找逃避懲處的借口,你可真是精於算計,陰險到家了!」


  王大慶面露悸色,囁嚅道:「村長,這話從何說起?難倒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咋就陰險到家了?」


  尤一手反問一句:「你自己心裡還不明白?」


  王大慶說:「我明白啥了?」


  尤一手說:「王大慶,我問你,同樣的簡訊我發了不小几十幾百條,難倒都是告訴人家,家裡女人跟野男人發生姦情了嗎?」


  王大慶皺起眉頭,問:「不會吧,你發那麼多簡訊幹嘛呢?」


  尤一手說:「這幾天汛情嚴重,鎮上要求嚴加防範,確保家家戶戶生命財產安全,我又無法俺家挨戶去傳達,只得採取了發簡訊的方式,你說,這有啥不對嗎?」


  王大慶說:「我就不信了,看到簡訊后,就覺得你是另有隱情在裡頭,所以就急乎乎奔回家了,結果就遇到了那種爛事,你說這難倒是巧合嗎?」


  尤一手嚷道:「就算不是巧合,那也是你心理陰暗,多猜多疑,所以才硬把兩件事硬往一塊兒扯,你也太可惡了吧?」隨又奚落道,「自己沒能耐看管住自己的老婆,反過來還借著機會毒害別人,你這種人不受報應才怪呢!」


  王大慶說:「他吳有貴是跑到我家裡去的,我回去的時候,又眼看著他在用力撕扯我老婆的衣服,這不是強姦是啥?」


  尤一手又問:「那你曲解我那條簡訊的意思又是為啥?你敢肯定自己不是別有用心?」


  王大慶辯解道:「我可不像你想得那麼陰暗,都是你自己傻琢磨的。」


  尤一手坐下來,說:「我懶得跟你這種人多嘴多舌磨嘴皮子了,還是等到了派出所,你跟警察磨嘰去吧。」


  王大慶立馬蔫了下來,說:「村長,你的意思是說,真的已經報案了?」


  尤一手肯定地回答他:「是的,我在一旁聽見,是高所長親自的接的電話,估計用不了多大一會兒,他就親自帶人來了。你那,也就別想三想四了,既然來了,就老老實實候在那裡吧。」


  王大慶一愣神,臉色煞白,目光慌亂地直直盯著尤一手,一時不知道該說些啥了。


  「王大慶,看在鄉里鄉親的情分上,你還有啥話要對家裡說嘛,我們可以給你帶個話。」尤一手故意刺激他。


  王大慶望望正在認真記錄的柳葉梅,再轉向尤一手,軟塌塌地問:「村長,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尤一手嚴肅地說:「誰敢拿這種事兒開玩笑?我只有一顆腦袋,可不敢拿著玩耍。」


  王大慶低下頭,擰著眉琢磨了一陣,然後抬起頭來,對著尤一手說:「村長,說句實在話,我還以為你是想……想讓我幫著你出氣呢。」


  「我有啥氣好出?再說了,我真要出氣,還用得著你了?黑道白道的人多了去了,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嘛。」尤一手傲氣十足地說道。


  王大慶悶著頭,說:「我以為自己已經站到你這一邊,你能幫著我呢,想不到……想不到弄成了這樣。」話說完,長吁了一口濁氣。


  尤一手危言聳聽地說:「你讓我咋幫你?你這可是犯罪,典型的刑事犯罪,你下手那麼狠,打得那麼重,萬一他吳有貴真死了,那還得一命抵命呢,天皇老子也幫不了你!」


  王大慶抽著煙的手瑟瑟抖動起來,額頭上掛滿了豆粒大小的汗珠子,哀求道:「村長,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了,無論如何你得幫我呀。」


  尤一手說:「你讓我咋幫你?」


  王大慶說:「我知道你跟高所長關係不一般,你就給求個情吧。」


  尤一手搖搖頭,說:「這事肯定不行,畢竟人命關天,就算是我求,怕他也不敢答應。」


  王大慶坐不住了,站起來,剛剛邁步走動,就被尤一手喊住了:「王大慶,你坐好,要是這時候逃了,那可是罪加一等!」


  「我不會逃的……不會逃的……」尤一手嘰嘰咕咕著,走到尤一手面前,俯身趴在了尤一手對面的桌子上,頻頻點著頭,苦苦哀求起來:「村長……你一定幫幫我……幫幫我啊!」


  尤一手問:「你讓我咋幫你?」


  王大慶說:「你就說他吳有貴是私闖民宅,強x民女,然後就是我迫於無奈,奮起自衛,失手傷了他,這……這不行嗎?」


  尤一手說:「這事恐怕不行,人家會調查取證的,搞不好把我搞成個窩藏罪,那豈不是牽連我了嘛。」


  「村長,求求您了,我知道,憑著你跟高所長的關係,這事一定能給擺平的。」王大慶說著,往前伸長了脖子,把嘴巴湊到了尤一手耳朵旁,低聲說:「我出錢……我出錢……好不好村長?」


  「這事兒風險太多,不好玩。」


  「我知道風險大,多出點血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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