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引來了大麻煩
王大慶點點頭,手指戳了戳了桌上的錢袋子,嘰咕道:「這是潛規則,還不清楚,就是用那玩意兒說事唄。」。
尤一手點點頭,不無恭維地說:「畢竟大慶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之人,凡事心知肚明啊!這樣就好,免得我費唇舌跟你解釋了,一旦解釋不透,還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來。」
王大慶說:「村長是啥人我心裡清清楚楚,要是信不過你,我就不會直接把錢送到你手上了。」
尤一手信誓旦旦地說:「大慶你既然信得過我尤一手,那我就盡全力給你辦,一定幫你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保你安然無恙,你就放心好了。」接著話鋒一轉,說,「但有一點,你一定記好了,千千萬萬別在外頭亂說話,特別是拿錢消災這事,對誰都不能講,一定要守口如瓶,因為這事很嚴重……很嚴重!直接關係到好幾個人的身家性命,你記住了嗎?」
王大慶點著頭,連聲說道:「這點規矩我懂……我懂,你就放心好了。」接著問尤一手,「村長,那我現在該咋辦?」
尤一手脫口說道:「這還要問了,躲起來啊,躲得遠遠的,一段時間內不要露影子,直接消失掉。」
「這個好說……好說,我隨便去個城市住幾天。可我啥時才能回來呢?還有生意要做呢?」王大慶有些犯難地問尤一手。
尤一手稍加思索,然後說:「這樣吧,你等我電話吧,一旦事情擺平,沒了風吹草動,我就告訴你。」
王大慶問:「村長,那我現在就可以走了嗎?」
尤一手說:「當然了,趕緊走人,立馬在桃花村消失掉!」
「好,那我這就走!」王大慶說著,竟深深向尤一手鞠了一躬,千恩萬謝了一番,便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老長一段時間,尤一手跟柳葉梅都沒有說話,屋裡靜得讓人心虛。兩個人的眼睛全都盯在那隻錢袋子上,看上去眼神如出一轍,都是死死的,直直的,但內心裡頭卻是各有所思。
好大一會兒,尤一手才開了腔,說:「這錢先找個隱秘的地方放起來吧,不能著急著花。」
柳葉梅說:「我也覺得不踏實。」
尤一手說:「戲才剛剛開場呢,這錢好不好花,關鍵的關鍵還在吳有貴那兒呢。」
柳葉梅說:「是啊,也不知道吳有貴現在咋樣了?」
尤一手說:「一會兒我打個電話,差人過去看一看,然後再決定下一步的打算。」
柳葉梅貶斥道:「你可真是一隻老狐狸啊,簡直陰險到家了,連我都覺得心驚膽寒了。」
尤一手說:「人心就該這樣,該狠的時候就要狠,該柔的時候自然要柔,這要看自己面對的是啥人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柳葉梅搖搖頭,說:「俺怕著呢,覺得你有些太離譜了,萬一搞砸了,那可是要性命的事啊!」
尤一手陰險笑道:「你放心好了,老尤做事從來都不失手,他們充其量是我棋盤上的一粒棋子,往那個方向走,還不全在我的掌控之下!」
柳葉梅說:「你自己看著辦吧,俺可不願攪合太多,心懸著呢,都懸到嗓子眼裡了。」
尤一手把錢拿進了抽屜里,上了鎖,突然竊笑一聲,問柳葉梅:「你說王大慶現在去哪兒了?」
柳葉梅說:「怕是早就出了村子,逃得無影無蹤了。」
尤一手搖頭晃腦地說:「我思量著吧,他肯定不會直接從這兒走的。」
柳葉梅問:「那他去哪兒了?」
尤一手說:「他肯定能回家一趟,你信不信?」
柳葉梅說:「你的意思是,他是不是惦記著他家那個臊娘們兒?」
尤一手嘿嘿一笑,說:「這個王大慶也真夠解氣的,竟然把刀把都插進了自家女人的那個地方了。」
柳葉梅說:「也是被氣紅眼了唄,男人最容不下自家女人偷人了。」
尤一手突然問她:「你說,要是蔡富貴知道我跟你有一腿后,會不會也對我下毒手呢?」
「誰跟你有一腿了?」
尤一手壞壞一笑,說:「倒也是,還沒正經伺候過我呢。」
柳葉梅臉上一陣不自然,說道:「要是真的那樣,他不但會殺了你,連我也不會放過。」
尤一手說:「真有那麼嚴重?」
柳葉梅說:「可不是咋的,他那驢脾氣,一旦犯性,皇帝老子都不行!」
「能的他!我對他也夠意思了,人都出去幹活了,我還把值班費發給他,一分都沒少。」
「他不是有時候也回來值班嗎?」
「回個吊,有時候讓毛四斤替他值罷了。」尤一手一陣訕笑,問柳葉梅,「你說,我想你了咋辦?」
柳葉梅說:「要是想了吧,就回家搞你老婆去。」
尤一手說:「她那個邋遢相,咋能代替你呢?」
柳葉梅說:「你把她當我就成了,反正女人身子長得都差不多,只是個心裡的滋味罷了,你覺得一樣,她就一樣。」
尤一手說:「你說錯了,那滋味絕對不一樣。」
柳葉梅說:「不跟你說那些葷話了,剛才眼皮突突跳了幾下,是不是有啥不好的事情呢?」
尤一手說:「疑神疑鬼的,還能有啥不好的事情呢,你就心安理得地呆在這兒吧,今夜裡頭我請你吃好東西。」
柳葉梅緊擰起了眉心,陰沉著臉說:「不對,我咋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尤一手問:「啥預感?」
柳葉梅猜疑道:「會不會是王大慶老婆出啥意外了呢?」
尤一手說:「不可能,那種臊女人臉皮厚著呢,才不會在意那麼多,你就別在那兒胡亂瞎琢磨了。」
柳葉梅斷然道:「不行,我想還是去看看吧,萬一再出了人命,那可就麻煩了。」
「要去你自己去吧,爛貨,我才懶得看呢。」尤一手嘟囔道。
柳葉梅心裡一凜,突然想起了自己也無意間遇到過,尤一手在王大慶家院牆外鬼鬼祟祟轉悠過,就問:「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你以前也跟王大慶他老婆有過一腿子?」
尤一手眼一瞪,鄙夷道:「就她那個熊樣子的,讓我干我能幹嗎?再說了,早就聽說王大慶得了愛滋病,不要命了呀,還去沾染他家的娘們兒。」
「那你在人家牆外頭轉悠啥?」柳葉梅問。
「現在還不明白為啥嗎?」尤一手反問道。
柳葉梅說:「還能為啥,偷腥唄,你以前可沒少爬人家牆頭,就跟一條老饞狗似的。」
尤一手瞪眼扒皮地說:「小浪蹄子,你少在那兒糟踐我,我啥時候爬人家牆頭了?我堂堂一村之長,犯得上那麼下賤嗎?要弄也得大模大樣走正門。」說到這兒,隨又緩下聲音說,「說歸說,自打跟你好了后,我可再沒幹過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柳葉梅說:「你干不幹誰知道,只不過你那一次在王大慶牆外轉來轉去的,就絕對有貓膩。」
尤一手沒正面解釋,卻反過來問柳葉梅:「你聽到沒有,王大慶那會兒說他娘去偷看兒媳婦跟吳有貴偷情那事了嗎?」
「是啊,咋的了?」柳葉梅問。
尤一手嘿嘿一樂,說:「傻娘們兒,那不就是我去偷偷告訴他娘的嘛。」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在偷聽人家的姦情?」柳葉梅終有所悟。
「可不是,那種事情不好親自去抓,晦氣!」
「然後就去告訴王大慶他娘了?」
「是啊。」
「那你是咋跟老太太說的?」
「我到了王大慶他娘家裡,裝出慌裡慌張的模樣,對她說,我打他兒子見門前經過,咋就她兒媳婦直著嗓子唉喲唉喲直喊,懷疑是不是病了,我一個男人家不方便進去,你趕緊去看看吧。」
「結果他娘就真信了?」
尤一手忍俊不禁笑起來,說:「可不是,一路小跑就去了。」
柳葉梅也跟著笑起來,俏罵道:「你這個死熊東西,一肚子壞腸子!萬一把人家老太太氣死了咋辦呢?」
尤一手說:「老太太也不傻呀,不是也沒直接進屋抓嘛,只是悄悄退了出來,告訴她兒子去了。」
柳葉梅說:「看來老太太也是個明白人,如果當面跳起來抓,恐怕就沒法收場了。」
尤一手說:「現在的人,不管老少好像都看開了,不就那點腥騷破事嘛,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柳葉梅臉上泛起一抹桃花,掩嘴一笑,說:「你就別在那兒噴糞了,啥叫看開了?只是沒那個膽量管罷了。」說完,攏了攏頭髮,說,「我就是覺得心裡不踏實,還是去王大慶家看看吧。」
尤一手說:「想看你就看吧,我懶得過去。」看著柳葉梅出了門,又囑咐道,「看一眼就趕緊回來,我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哦,如果沒事我就回來。」柳葉梅應一聲,朝外走去。
屋裡只剩了尤一手一個人,心裡突然覺得有些莫名的糟亂,站起來滿屋子裡轉悠了一陣子。
再重新坐回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伸手敞開了錢袋子,望著那五沓嶄新的百元大鈔,內心抑制不住地興奮起來……
突然,手機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
尤一手被嚇了一跳,一個激靈,趕緊接了起來。
電話是柳葉梅打過來的,她慌促地喊道:「你趕緊過來吧,王大慶他老婆出……出問題了,出大問題了!」
「我操!你慌啥慌?不會是死人了吧?」尤一手驚詐地問道。
「你就別多問了,還是趕緊過來瞧瞧吧。」柳葉梅焦急地說道。
「到底是咋回事呢?你倒是直說呀,是不是王大慶老婆自殺了?」尤一手問道。
「我也不知道呀,你快點兒……快點兒過來看看吧,嚇死我啦!」柳葉梅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尤一手收起手機,凝神一想,覺得一定是王大慶老婆自殺了,或者是被人殺了,要不然柳葉梅是不會那麼慌張的,她以上膽大心細,遇事處亂不驚,鎮靜如常,今天這樣,一定是看到了恐怖異常的場景,怕是連膽子都被嚇破了。
難倒王大慶老婆真的死了?
可要是真的出了人命,這一出看似簡單的捉姦事件可就引來大麻煩了,包括自己收下的五萬元現金……
想到這些,尤一手便趕忙鎖緊了抽屜、關嚴了門窗,急匆匆奔著王大慶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