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刺殺
「對啊，不能忍！」
「是是是！這是得說道說道！」
人們一片嘩然，討論的更加激烈，那男子只得悻悻坐下，不再說話。
大約討論了五分鐘，何進才拍拍桌子，把眾人的目光又拉了回來。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我的意思是，暫時不動宋一凡，先把劉大海給搞掉！」
何進眯著眼睛，看錶情就知道他又在算計。
一位絡腮鬍子大漢站起來，咧著大嘴說:「就干他，今天就去，事不宜遲，打他個措手不及！」
「同意！」
「可以！」
大家基本上都表示贊同，絡腮鬍滿意地捋了捋鬍子，樂么滋坐下。
何進吧嗒著嘴，思考了一會，說:「這樣貿然前往，會不會太草率了，也許，我們應該醞釀一下！」
「醞釀?」
絡腮鬍子見何進猶豫了，略有不滿，又一下子站起身，手開始不由自主地拍打桌子。
「進哥，哪有那麼多時間給你醞釀啊，說干咱就干，我現在帶人就去！」
說著，他做出要走的架勢，不過沒有邁步，而是轉過頭看著何進，這樣子就是在爭取何進的意見。
何進深呼吸了一下，微微點點頭，就算是答應了。
這他才哈哈大笑著走了出去，還有幾名小弟跟在了他身後。
……
這裡的十月還不是很涼，晚上，還可以打開窗，吹吹夜風，看看燈火闌珊的街道。
每天站在窗戶邊上吹風，是劉大海最愛做的事情。
作為一個頂級幫派首領，他住的地方就是一間普通的公寓，面積很小，都不到六十平米。
當然，住在這的，只有他一個人，他的老婆孩子早都移民去了米國，因為他很了解自己工作的危險性，生怕別人找上門，威脅自己家人。
其實他也一早就拿了綠卡，奈何幫派里事務太繁雜，作為「龍頭老大」，他不忍歸隱，就是怕自己一走，幫派出事。
因為在他眼裡，小刀會不僅是一份事業，更像是個孩子，他眼看著它成長，一點點壯大，變成了新加坡最大幫會。
年屆六旬的他，早已把一切都給看淡，只想著小刀會能夠統一新加坡的幫派局面，變得安穩了，他也就捨得歸去了。
「唉……」
望著茫茫夜色，劉大海不僅沉沉嘆了口氣。
此時天空下起了細雨，隨著風，吹進了屋裡，他搖搖頭關上窗戶，走到了茶几前。
他的生活很簡單，無非是品茶，下棋，都是些靜心的玩意兒，也是能讓人心中格局更廣寬的修行。
屋子裡很靜，沒有一絲聲響，這也是因為他十分講究，他為了給自己創造安靜的環境，直接買了一整棟樓。
可他只住這六十平米，其餘的都空著，不為別的，就圖個清靜，大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之感。
……
伴隨著細雨，「絡腮鬍」已經帶著幾十名手下到了劉大海家樓下，下了車人們集結好，入絲細雨打濕了他們的頭髮和肩膀。
「就是這，整棟樓都是他的，但是只有亮燈那個才是他家！」
一個小嘍啰指著這棟樓，嘚嘚瑟瑟地對絡腮鬍說到。
絡腮鬍點點頭，撇著大嘴，問:「他這有多少人啊，那個，住的人多嗎？」
「不多，哎呦！」
小嘍啰吧嗒了一下嘴，皺著眉頭說:「這老小子挺怪癖的，自己住這麼大一棟樓，就喜歡清靜，而且屋子裡都加裝了隔音系統！」
「就TM你知道的多！」
絡腮鬍拍了一下小嘍啰的肩膀，說話的時候，面帶笑容，像是給了他讚揚。
不遠處緩緩行駛過來三輛大巴車，停在樓下，陸陸續續下來了上百人。
他們很是誇張，竟然列成了一個方陣，每個人手裡還都拿著傢伙，站在隊伍前邊的，手裡攥著槍，第三排往後的，全是刀槍棍棒。
絡腮鬍看著自己的小弟們如此規整，臉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雨淅瀝瀝，落在地上，沒有聲音，沒有波瀾，人們一言不發，生怕驚動樓上的「獵物」。
「砰！」
一聲槍響劃過夜空，打破了寧靜，打在絡腮鬍的肩膀上，他一個踉蹌，強撐著，並沒有倒下。
繼而槍聲四起，這邊也開始還擊。
噼里啪啦，火光四射，鮮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流淌在小路上，中彈的人們也倒在地上，濺起朵朵紅色的浪花。
先開槍的，是暗中保護劉大海的人，他們的指責就是隱蔽在他家附近，在必要的時候保護他。
他們只有八個人，分成四組，埋伏在四個角落，輪流換班，看今天情況不對，才選擇先出手。
短短的幾分鐘過去，就有十幾個人倒在地上，有的還在掙扎，有點則已經魂歸天國。
外邊的喧囂是吵不到劉大海的，他屋子隔音特別好，因為他的工作就是喧囂，休息的時候，肯定會喜歡安靜。
此時的他剛泡好了一壺茶，老式唱片機正放著一曲「故鄉的原風景」。
他兩根手指銜起一杯茶，放在唇邊，先提鼻子聞了一下，沁人心脾的味道讓他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
繼而微張嘴唇，輕吮了一口，臉上泛起了陶醉。
令他陶醉的，就是這安寧，安靜，安穩的小世界，倒是有種「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境界。
「噠噠噠……」
樓下的槍聲依然沒有停止，打的仍是那麼激烈，附近的每一戶人家都拉上了窗帘，原本亮著的燈也全都熄滅了。
幫派火併這種事情，在新加坡真的很常見，作為普通百姓，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躲起來。
地上躺了三四十個人，暗處，也只還有東西兩個點在開槍。
絡腮鬍呵呵一笑，看著暗處的火舌頭，搖搖頭，繼而把手伸進衣服里，順著內兜摸出了一枚手榴彈。
「咣！」
這一聲爆炸，震碎了附近所有的玻璃，連劉大海家的超強隔音玻璃未能倖免。
玻璃碎了，整個人也從小世界里被拉了出來，聽的外邊聲音不對，他立馬跑到窗子前，看著一副慘景，他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嘶……」
劉大海倒吸一口冷氣，轉身去了卧室，打開了立櫃的夾層，夾層里，放了一把帶瞄準鏡的98k步槍，還有一把銀白色沙鷹手槍。
他把手槍別在腰帶上，端著步槍走到了窗戶邊。
此時的樓下的槍聲已經停止了，雨也停了，得到了暫時的安靜。
地上鮮紅一片，是雨水和鮮血的混合液體。
血腥味瀰漫在四周，有的人捂住了鼻子，可能是有點受不了，畢竟這種味道很深沉，也很恐怖。
絡腮鬍他們呢佔了人多的優勢，那幾名小刀會的保鏢，無一倖免。
「留幾個人照顧傷員，再來幾個跟我上樓！」
絡腮鬍大手一揮，幾十名嘍啰站在了他面前，他點點頭，就要帶著這群人一起上樓。
「砰！」
清脆的一聲槍響，一個嘍啰應聲倒地，又有新鮮的血液流淌出來，和地上的血水交匯在一起，就算是隱匿。
「卧槽，是劉大海！在樓上！」
剛才那位帶路的指著劉大海，說話的時候帶著點震驚。
還沒等他反應，就又是一聲槍響，子彈從他的穿透他的天靈蓋，打入身體里，他倒在地上抽搐兩下，才慢慢停止了呼吸。
這時候人們才反應過來，紛紛舉槍射擊，絡腮鬍也急匆匆帶著人上了樓。
好在劉大海反應快，及時蹲在了地上，這才沒有被子彈射中。
不過他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門被炸開了。
等他回過身，絡腮鬍以及一眾小弟已經擠滿了他的客廳。
劉大海把步槍放在地上，樂么滋舉起雙手，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作為一個從小出來混的人，應該一早就對這種場面做過打算了吧！
「劉大海，是吧！」
絡腮鬍用槍指著他，說話的時候眯著眼睛，臉色很沉重。
劉大海微微點點頭，不忿地說:「對啊，我就是劉大海，你如果連我都不認識的話，在道上就白混了！」
「砰！」
絡腮鬍沒有廢話，直接扣動了扳機，子彈從劉大海的肩胛骨打進去，貫穿，飛的不知所蹤。
劉大海則是向後一縱，忍著疼痛拔出手槍，亂開了一通，也沒打到人。
可他整個人因為用力過猛，直接順著窗戶跌落下去，要知道，這可是六層。
「啊……」
「啪！」
他重重摔在地上，摔在血泊之中，大腦還清醒，可身體已經不受控制。
樓下的小嘍啰見他摔了下來，立馬走上前，低著頭，用槍指著他。
絡腮鬍順著窗戶探出頭，看著樓下的場面，又笑了起來。
「等著啊，留著，老子要親手宰了他！」
他沖著樓下喊到，之後轉過身，很快就下了樓。
「哎，沒想到啊，小刀會龍頭老大，竟然會死在我手裡！」
他走到劉大海身旁，用腳踢了兩下已經不能動彈的劉大海，得意洋洋地小了兩下。
劉大海瞪著眼睛，嘴裡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就見鮮血順著他的嘴角不住往外流淌，宛若泉涌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