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留活口
天空泛著白光，很快就要天亮了，地圖似乎受到感染，光芒也越來越強列，黑亦辰感覺自己宛如捧著一個不發熱的小太陽，地圖射出刺眼的亮如白晝的光線。
「它似乎正與太陽相互呼應！」
李利驚奇地看著天邊泛出五彩的雲朵，太陽正破開雲層準備跳出地面。而皮地圖早化作了光芒四射的圓球，隨著太陽光線的由弱變強而愈發璀璨。
到最後，黑亦辰已經無法捧住它，它徐徐升至半空，如一隻光球懸浮著。
「這地圖魔器到底是誰鑄造的，實在神奇得有點恐怖。剛才吸進月華，呼喚水妖；如今吸收日光，與太陽呼應……」
當太陽跳躍出地平線懸挂在高空，光球似乎也歷經了鉛華，光芒慢慢凝聚，最後聚焦為一道射線，所有光線投射到一棵幾人才能環抱的粗壯大樹上。
之後，地圖好像完成了它的使命一樣，瞬間黯淡，只剩下一個拇指大的物體從空中跌下，落入草叢。
「看！」金珠一指，自己都彷彿被定住了。
黑亦辰和李利眼眸被目前的景物牢牢吸引住，那棵粗壯的大樹的樹榦中央，好像被人突然挖了一個一人多高的門框，門的中央還有一個鑰匙孔，鑰匙孔周圍被三個古怪的閃爍雲紋包圍著。
這個雲紋，彷彿又不是雲紋，是一種古老的字。
「似曾相識……」金珠略有所思。
黑亦辰走向前，用手推了退「大門」，可是，沒等他用力，把「雲紋」字體閃出金光，一道無形的能量流，把黑亦辰狠狠地推了一下。
「彭！」
黑亦辰的身體倒射而回，連續撞斷了幾棵樹才停了下來。
「亦辰！」
金珠尖叫著撲過去，還沒到已見黑亦辰站了起來，看得出那股力量雖然強橫，卻沒有傷到他。
黑亦辰心有餘悸地說道：「還好沒有用蠻力。力量越大，反彈也愈加厲害。」
李利點點頭，說道：「好像是一個護衛的字體，如果想進去，必須破解那幾個字體的意思。」
金珠苦思地緊蹙眉心，黑亦辰也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他略有所思道：「字體的形狀倒很像是失傳的天書……金珠，你先把這幾個字臨摹下來。」
金珠突然想起黑亦辰那天捧在手上讀的那本書，字體就很像這幾個字。她忙不迭地開始臨摹。
李利也沒閑著，迅速在這棵大樹的周圍布置上獨特的標記。黑亦辰叫金珠臨摹的意思很明顯，意識是說如今天大亮，必須先回去再定奪。
黑亦辰緩緩走到物體掉落的草叢，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物體，一把銀白色的鑰匙。鑰匙不大，剛好能對應上大門中央的鑰匙孔。很明顯，這鑰匙就是這扇門開啟的關鍵。
可是，黑亦辰沒有再拿鑰匙去試。鑰匙孔周邊的那幾個文字，顯然就是一層保護，如果冒然再試，也許會觸及中央的禁制。
「李利兄弟，標記好了吧？快點把這棵樹和這個門偽裝好，再把我們的氣息掩蓋。」
「沒問題！」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守衛森林出口一名侍衛突然感覺腳上一陣顫動，他立即起身查看，卻空無一物。他看看其他侍衛，絲毫沒有異動，他搔搔頭，疑惑不解。
在封地，眾人早已慌亂成一團，只因事情演化得越來越複雜，而定奪之人李翔還在閉關，根本無法找到他。
最著急莫過李挑戰。他整夜未眠，持續不斷地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可是，左丞相李本楚的座駕，還是在預期的時間徐徐接近封地。
「輔元帥，這如何是好？昨晚派遣去騷擾李丞相車隊的隊伍，不但沒有成功，還全軍覆滅。所幸派去的都是死士，一旦被抓就立即自殺，沒有留下活口。可，這也沒能阻止李丞相的步伐。」李挑戰的親信急得直跺腳。
李挑戰也急得想跳腳，他看了一眼一直不動神色的低頭看書的谷歐，心裡大急之下，終於還是延著臉走過去，哀求道：「大人，您看，能不能再驚動一下郡王。要不，這幾年所付出的努力就會……」
「派死士去騷擾我祖父大人是誰的主意？拖延這麼點時間就能真正解決問題了？你們這樣做不但把孤千辛萬苦培養的死士毫無價值地葬送了，還會引起族群疑心。那麼愚蠢的主意，誰給你出的？」
那道泰然聲音的主人，正是剛出關的李翔。
李挑戰見狀，連忙跪下替屬下請罪道：「主意是屬下我自己出的，請郡王賜罪。」
谷歐卻恰當地露出驚喜且崇拜的神色，「恭喜郡王又晉級了！如今您在族群年輕人中間，絕對是佼佼者了，無人能與你匹敵。」
李翔對著谷歐溫和笑了一下，心裡洋溢著滿足，繼而他又轉向李挑戰，「你出的？你一向不動腦筋怎麼會想到這種拖延的計謀？罷了，這次就饒了你。快說說吧，這兩天封地的情況如何？」
「黑亦辰他們見了嬈王和李利，還密談了一整晚。如今，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嬈王的雪殿內，包括那些剩餘的親兵。」
「呵呵，很好，很好啊，也免得我得費力去找他們。對了，本王祖父大人如今到哪裡了？」
見李翔似乎並沒有表現出不高興，惴惴不安的李挑戰才放下心來，連忙回道：「應該到了封地第一道官棧。」
「玄獸帝國的強者到了沒有？」
「稟郡王，昨天就到了，玄獸族血親王還給您帶了禮物……」
李翔手一擺，道：「谷歐，你去準備一下，我親自到沿途官棧迎接祖父大人。輔元帥，這裡的事就交給你了。務必要快，我只給你一上午的時間，而且，不留活口！」
不，留，活，口！
最後四個字令李挑戰涼氣直冒，他再次低聲道：「是！那，嬈王她……」
李翔淡淡一笑，眼神流連了幾秒，幽幽說道：「她知道太多，不能不死。我知道失去了她那顯赫的地位，我這郡王加駙馬爺會被冷落一段時間，可是，那邊提供的資源和功法不缺，我級別練上去了，又可以報到仇，人生快事！以後有那邊持續的支持，要上位，也易如反掌。如此……不必介懷！」
那似是安慰自己，又似為自己良心表白的話，讓氣氛陡然沉重了。
「屬下明白！」李挑戰內心莫名一寒。對待枕邊人都可以這樣決斷，對其他人，豈不是……
李挑戰甩了甩頭，不讓自己瞎想。
落子，則無悔。這是人生的遊戲規則！
自己既然一腳踏進來了，想要全身而退是絕不可能的事，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