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金法儒

  後來，智珠子發現每隔幾年，金球就會帶回來一個孩子，就像對待他們他們一樣，耐心地傳書授道。


  有一次金球喝醉了，說，他所在的門派是天界的靈珠族，門派叫凡靈珠，意思是凡間的靈珠族。而金球，是因為門派鬥爭差點被殺，從靈珠族逃出來的。而那些孩子，是金球從靈珠族盜來的。


  因為金球說得太嚇人，所以並沒有人相信他的話。久而久之，大家只是當著一句醉漢的酒話來聽。


  對於自己的身世，智珠子自己也說不清楚，他是不是金球從靈珠族盜來的，還是路上撿來的孩子，他並不確定，金球也不會告訴他們。還好這些孩子一向知道自己是孤兒，也不會去深究這個問題。


  智珠子露出無比流連的表情道：「突然有一天，我尊祖出去后就再也沒有回來。我們在門派堅持了整整十年，始終沒有他的消息，之後，為了不拉下自己的修為，為了不讓尊祖失望，我們定期要出去歷練，經歷磨難才能讓自己的修為更夯實。於是，我們就商量好，分幾批出去歷練，一部分人依然守在門派，等待尊祖歸來。」


  一等就是幾百年，這群孩子再也沒有見到金球了。金球就好像人間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這麼說來，智珠子的確對靈珠族不甚了解，甚至他也有很多疑問想知道。


  金珠問道：「智大俠，你有在我叔叔金法儒面前提到過這個問題嗎？」


  金靈若搖搖頭，道：「金法儒嘴巴很緊，即使問及了，他也不會說起。我曾經問他，為何把你寄養在我這裡，他說，因為你們金家和整個婼羯帝國，都是屬於他們靈珠族的。待再問時，他怎麼也不肯說。」


  「呵呵，因為族群打亂，他不能說。」


  一個火紅色長袍的一個人走了進來，正是火智宸。


  這丫的，明明偷聽了一會兒了，還總喜歡這樣酷酷地出場吸引別人注意。黑亦辰滿臉不屑。


  互相見過禮后，金珠忍不住問道：「哥哥，你知道靈珠族的事？」


  當初火智宸暗戀金珠，金珠則喜歡黑亦辰，為了斷絕火智宸對自己的念想，金珠直接認了火智宸為義兄。現在雖然火智宸結了婚，金珠依然擔心火智宸不死心，依然喊他哥哥來變相提醒他。


  火智宸暗暗苦笑了一下，道：「略知一二而已，關於靈珠族的傳說，一部分是從古籍上查閱得知的，另一部分是因為凡靈珠這個門派，神族開始關注后得知的。靈珠族的創始人叫靈珠子，就是後來的靈珠帝尊，後來聽說歸於混沌界。」


  靈珠子是開天時期的人物，並不是很出名。他並不像其他開宗立派、開天闢地或道法功深的那些傳奇人物那樣被人傳頌，知其著尊他一聲靈珠帝尊，小輩神仙之中，卻是聞者渺渺，不認識他也並不奇怪。他一向比較喜歡隨心所欲。而且，他所修的並非仙氣、神氣，而是一種玄靈氣，采天地之靈氣，受日月之精華，崇尚自然之法則。


  靈珠子是屬於飛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傳奇式人物，並不在正統的古籍中記載他的事迹。上不朝火雲三聖皇，中不理瑤池與天帝。不在三教中，不在極樂地。不歸人王管，不服地府中。瀟瀟自在任我游，自自在在散聖仙，自成一派系。


  靈珠子雖然瀟洒，但也顧念親情。由他傳下來的子孫後代也在天界立足，是為靈珠族。


  在靈珠子為帝尊之時，靈珠族雖然在天界屬於隱世族群，但也在一些大家族中聞名遐邇，誰也不敢輕易得罪靈珠族，有些大門派為了交好他們，還定期奉送些禮物，以表親近。


  靈珠子對權利生性淡泊，也不願與俗世家族交往，常常帶領族人到凡間懸壺濟世，身受百姓愛戴。靈珠族雖為隱世家族，卻無名無利，除了百姓的口碑外，幾乎很少有關他們的記載。


  正因為如此，靈珠子遁入混沌界后，許多人就忘記了靈珠族的存在。最重要的是，因為靈珠子不善管理族群，族群早已因為利益而分裂成幾個派別，其中一個叫出世派，一個叫隱世派，這兩個最為浩大，而且實力相當。


  靈珠子離開后，靈珠族發生內亂，內部戰爭膠著不斷，從來沒有停止過。而靈珠族內部的弟子也遭了殃，常被打壓、偷襲，死的死逃的逃，幾乎讓靈珠族有幾代斷了層。


  火智宸不敢去看金珠那泫然欲泣的嬌態，嘆了口氣道：「金球，就是靈珠族隱世派的其中一位後生，他歷練時中了出世派的埋伏，差點死在回族的路上，是同派的長者護著他逃脫了追殺，而護送他的人，全部都死了。」


  那時候，出世派幾乎控制了整個靈珠族，隱世派只鎮守在祖地，出世派不敢強攻，就這樣膠著。金球有家不能回，只能在外流浪。


  後來，金球成就了神尊后，就在凡界建立了凡靈珠這個門派。奇怪的是，他從不收徒弟，而門人滿門，最後成了一個人人忌憚的大門派。


  火智宸的介紹到這裡戛然而止，智珠子和金珠想要聽到的結果並沒有出現。


  金珠忍不住替智珠子問道：「後來呢？聽說金球失蹤了。」


  火智宸聳聳肩，歉意地對智珠子說道：「他的失蹤，眾說紛紜，有說被抓回靈珠族，有說他返回靈珠族，協助隱世派奪回靈珠族，反正怎麼傳的都有。我想你也知道這些。說實在的，神族也不知道貴尊祖的消息，曾經有天界之人去打聽過，可這段時間以來，靈珠族閉族，沒有人走出來，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我想，既然金法儒都出世了，應該知道靈珠族的消息吧。」


  想起金法儒的性子，智珠子嘆了口氣，死心了。


  正在此時，一個穩健的腳步聲從密室深處傳來，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走了出來，他圓臉龐，高而直的鼻樑，眉毛濃黑好像刷子一般整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透出一種強悍的氣魄。說他像大俠更像是一個聖醫。


  此人正直可信。這是黑亦辰對此人的初步判斷。


  他的身後，跟著兩位手捧缽盂藥罐的童子，頭上梳著金絲八寶攢珠雙髻，很惹人憐愛。


  金靈若和智珠子忙迎了過去。


  金靈若首先開口道：「帝君，辛苦您了。龍大俠如何了？」


  金法儒穩健地說道：「用了葯，還沒醒。」


  話沒有說太多，只點到為止，都已經令眾人欣喜不已。話里蘊含著太多的信息，好像很自信地告訴他們，書心是一定能活過來的。


  黑亦辰也深深體會到金靈若所說的「金法儒嘴巴很緊」，他不輕易透露信息，只靠你自己去猜測。


  金珠急黑亦辰所急，見眾人都沒有再深問，忍不住追問道：「您看龍大俠何時能醒呢？」


  這孩子平時很是精靈，為何卻要追問不該問的事。金靈若暗暗責怪，卻不敢說出來。


  誰知，金法儒打量了金珠一番后，笑著道：「我想今日之內能醒過來吧。這期間，不要去打擾他，他需要安神定氣，才能讓元神歸位。」


  智珠子含著淚水，忙著點頭，強忍著悸動和狂喜的心情。


  就是黑亦辰，也驚呆了。他原本沒有對金法儒抱任何希望，即使聽火智宸說靈珠族懸壺濟世，他也沒有感覺到天界隨便下來一個人，就救活義父，現在聽到金法儒親口證實這句話，他依然感覺到雲里霧裡地不真實。此時的黑亦辰，根本沒有注意到金法儒的眼神，一直鎖定在金珠身上，那眼神，飽含著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