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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半夜詐屍(2)

  我稍鬆了口氣,竄到燈明處,發現這家只有三間草屋,也沒院牆。我急急奔到窗戶外,剛要喊人,竟隱約聽到屋裡有女人的哭聲,我心一緊,不知屋裡那女人哭啥,回頭看看四周黑漆漆地,也不敢再去尋別的地呀,便硬著頭皮叫道:「有人在家嗎,我過路的,碰上了野狼,快行行好,開門我進去躲躲……」


  我連叫了兩遍,聽到屋內悲泣聲停,接著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屋門開了一條縫,借著裡面透出的微弱的燈光,我發現是一個三十多歲,頭上裹著白布的女人。這應該是家裡剛死了人。


  我暗叫倒霉,但也沒辦法,進去守著死人總比守著條餓狼更安全。


  那女人看看我,弱聲說道:「大兄弟,若不嫌棄,就在這住一宿吧。」


  那女人說著,開門,走回了屋。我忙跟著進去。一眼就往見灶膛前的地上直挺挺地躺著一個人,臉上蓋著一張黃草紙。其身邊放著一個土瓦罐,裡面還有紙灰閃著一明一滅的火光。


  可能是這女人一直在哭著給其丈夫燒紙吧。


  女人把我讓進屋,說了幾句話,又道:「大兄弟,你先在這裡歇會,我出去叫幾個人來守靈,等明天一早就把俺男人送出去埋了。」


  我忙說外面有狼,女人說沒事,狼不敢吃活人,她說著摘下裹頭布,抽身出了屋,接著把屋門上了鎖,她是擔心我這個陌生的叫花子偷了她家的糧食跑了,這是可以理解的。


  屋裡只剩下我守著那具屍體,這深更半夜的,說不怕是假的。但好在見過很多死人,心理鈍了,再加上又累又困,不知不覺就抱著腿,縮在牆角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大概是後半夜了吧。我被一股冷風驚醒,也不知道咋地渾身打了個激靈。我不自覺的看下了躺在地上的死人,覺得沒什麼異常。當我剛扭過頭的時候,突然發覺有點不對勁。因為我好像看到的那死人臉上的黃紙好像有點飄,並不是完全靜止在那死人臉上的,我便壯著膽子,又靠近了一點細細觀察,才發現那黃紙真的在一下一下的飄,好像有空氣流動似的。


  我娘!我驚得的頭皮都木了,一炸一炸的,眼睛瞪的溜圓,一動不動的盯著地上的死人,心說這是咋回事?難道他又活了?還是傳說中的要詐屍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山谷里的事,可仔細聽聽,外面也沒啥聲音呀,更不可能有怪鳥破門而入。


  這他娘的咋辦?不管他是真活還是假活,我還是趕緊跑吧。


  我眼望著那屍體,伸手去開門,這才想起門從外面鎖死了。心下暗暗叫苦,突然想起老輩人說:鬼怕人,只要你不怕他,他就怕你。


  便壯著膽子沖那死人喊道:「「怎麼滴,你一個死人嚇唬誰啊?你還想坐起來啊咋地?」話剛落,忽聽外面「咔嚓」一聲炸雷,驚的我一屁股砸在了地上。而那地上的死人卻忽地坐了起來,臉色青灰,瞪眼張嘴,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靠!我腦袋轟地一炸,汗珠子就冒出來了,我緊盯盯著眼前的這個「怪物」。哆哆嗦嗦的又喊了句:「怎麼地,你還想站起來啊?」


  萬沒想到,我話剛落,那個死屍猛的站起來了。


  我娘啊,我驚吼著跳起來就往裡屋竄去,那死屍一把沒抓住我,旋即撒腿就追。我竄到盡裡屋,發現這間擺放著一盤大石磨,便驚喊著邊繞磨盤轉了起來,想甩掉那個死屍,可那死屍跑得比我還快,幾次伸手險些抓住我的衣領。


  人在極度恐懼中,力量和速度是無窮的,我繞圈跑到窗戶口前,一拳打斷一根木窗欞,再轉一圈又打斷一根,在第三圈的時候,猛然騰空一個躥跳竄出了窗戶,驚呼著「救命呀——」,撒丫子沿街向村外竄去。那死屍跟在後面緊追不捨。


  一人一屍竄出村外,我雖然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可始終甩不掉身後的死屍,而且感覺那傢伙離自己越來越近,稍一停步就會被抓住。


  這他娘的完了!我拼力竄進前面一片樹林,繞著樹空猛竄,在這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又是心情極度慌亂的時刻,哪能來得及分辨眼前哪是樹,哪是草?

  只聽」咕咚」一聲巨響,我重重地撞在了一棵樹上,天旋地轉,仰面跌倒,那死屍飛竄而至,一把死死抱住了那棵樹。


  等我從昏迷中醒來,發現周邊圍滿了手持火把的村人,而那個死屍呢,還在緊抱著他面前的那顆樹,不過這回是真死了。


  後來據說被死屍抱著的那顆樹,硬生生地死了。其力量和毒氣之大可見一斑。


  自從經歷了那半夜詐屍的恐怖一劫后,我也不敢四處流浪了,便尋了大戶人家,給他家當起了長工,跟著「把頭」起早貪黑的下地幹活。


  雖然苦累,吃的也不咋的,但好在安穩了,而且我的身子骨也壯實了,不到兩年時間,我的個子竄到六尺多(一米八幾),這在那個年代,算是少有的大高個了。所以又被他們起了個外號:大個子。


  「大個子」總比「鬼見愁」好聽,我也就樂意答應。


  個子長得高,力氣也就大,二百多斤重的麻袋扛在肩上能走出花來,所以東家的老婆非常喜歡我,經常偷著給我白饃吃。


  東家姓黃,六十多歲,因為抽大煙,人瘦的跟個猴似的,還佝僂著背,人也特摳,農忙的時候,經常半夜就把我們幾個長工趕下地,所以我們暗地裡叫他「活閻王」。


  「活閻王」的老婆比他小很多,大約四十多歲,個子不算高,但胖胖的,非常壯實,三角眼,蒜頭鼻子,且一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個善茬。我們背後都稱她為「閻王婆」。


  那「閻王婆」為啥偷給我白饃吃呢,這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喜歡看我,看我光著上身給他家牲口鍘草或往糧囤里裝糧,因為用力,每一個動作都會使我身上的腱子肉索索亂滾。「閻王婆」就站在家門口眯眼看,眼裡透著很怪異的表情。


  時間長了,其他幾個長工也看出了『門道』,經常用酸酸的口吻調侃我,說「閻王婆」想跟我睡覺。


  我剛開始挺反感,但時間久了,心裡也漸漸開了些竅,說實話,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女人身子到底啥樣,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朦朧的性意識也如野草般在我身體里瘋狂生長蔓延,我渴望找個女人來探究發泄神秘的好奇感。


  但我是個比奴隸強不了多少的窮小子,沒有哪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會正眼瞧我,只有那個「閻王婆」。


  她雖然丑,但因從沒受過苦,所以皮膚很白,胸脯也大,尤其走起路來,胸前兩個鼓囔囔的大*子晃得人心裡一抽一抽的,還有那肥碩的屁股,跟兩個大圓球似的,一扭一扭的,讓人恨不得上去抓一把……別罵我下流,因為除了她,我從沒敢正眼看過街上那些年輕漂亮的女人,當然人家也不屑看我這個又臟又爛的小乞丐。


  我因他們的攛掇,更因為大白饃的誘惑,對「閻王婆」動了心思,正如長工二賴子對我說的,「不日白不日,不日就沒白饃吃,日了,白饃隨便吃。」


  我想吃白饃,所以就要日「閻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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