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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畜生三麻子(1)

  「小子,別特么費心思了,趕緊的,你那點腦仁,切!」


  三麻子不屑地撇了下嘴,看來他是王八吃秤砣,貼心要讓我難堪了。我很清楚,憑「閻王婆」的性格,想訛她,無異於找死,不但討不到燒鵝吃,反而還會把我倆一塊掃地出門。我只不過是她臨時洩慾的工具而已,隨時都可以跟破抹布似的扔掉。


  「三爺……」我極其為難地看著他,眼裡露著乞求的眼光,「這事真不成,東家她絕不會給錢讓我去買燒鵝的。」


  「給不給,你特么去試試呀,都快死的老婆娘了,還把錢看的那麼重?」三麻子不耐煩了。


  我見他意已決,只好咬牙起身來到正屋門口,側耳聽了聽,屋裡除了「活閻王」發出的鼾聲,再無其他動靜。這說明「閻王婆」還沒睡著,要知道,她睡覺的呼嚕聲可比她男人大多了。


  我輕輕推門進去,見客廳里沒人,又躡手躡腳地過去想瞅瞅卧室門,不料,東屋突然傳來一聲咳嗽。


  我心猛地一緊,這咳嗽聲是「閻王婆」發出的。她也許聽到了我進屋。


  便緊著身子輕步推開東屋門,竟見「閻王婆」只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正乜眼望著門口,見我進來,一招手,小聲道:「關門。」


  我靠!這是又要激戰的節奏呀。看來樹林一戰這娘們沒過癮,現在又想補上了。我為了討錢買燒鵝,也不敢駁她的意,忙隨手關好門,脫衣上了炕。


  三兩把擼掉「閻王婆」的褲子,偏腿騎了上去……


  一陣悶嗤的聲音過後,我見她正在興頭上,便停止動作,小聲問道:「太太,我想買只燒鵝吃。」


  「閻王婆」眼也不睜地哼哼道:「好好乾,把老娘伺候爽了,你想吃啥就買啥。」


  我心裡一陣大喜,既然她發話了,那就努力吧,於是便加緊了動作,幾支煙的功夫下來,「閻王婆」是渾身哆嗦,悶哼不止,雙手死死摟著我的脊背,高叫一聲暈死過去。


  經過一番酣暢淋漓的大戰,我也累屁了,喘著粗氣,抹了把臉上的汗,翻身從她身上下來,穿好衣服,輕推了她一下,輕聲道:「太太,我……想吃燒鵝……」


  我知道三麻子早已等急了,怕他在西廂房裡吆喝。


  「閻王婆」睜開眼,輕舒了口氣,眯眼看著我,問道:「你說啥?」


  我暈,原來這婆娘沒在意我說的話呀,便又道:「剛才,我跟你說過,我想吃燒鵝,你,你答應了。」


  「噢……」


  「閻王婆」稍蹙了下眉,坐起來,我忙幫著給她穿上褲子,等她掏錢,她卻不急不慢地用雙手揉了揉胸前的兩個大*子,抬眼看著我,道:「你剛才幹啥了?」


  我?我靠,我心裡一緊,這婆娘是不是被日昏了頭了,咋這麼問?

  我疑惑地道:「剛才跟你那個了呀。」


  「閻王婆」臉色刷地沉了下來:「老娘讓你白睡了,你還想再把我要錢買燒鵝?虧你個小雜種想的出來……」


  完了!我心猛地一沉,暗叫不好,若繼續賴在這裡,肯定會被這死「閻王婆」擰死。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要還不行。」


  我說著,偏腿下炕,狼狽地竄回了西廂房。三麻子正坐在地鋪上等著吃燒鵝呢,一見我空手而歸,皺眉問道:「咋了,你買的燒鵝呢?」


  我跺腳吼道:「吃個屁,老子費了半天牛馬力,還被那死婆娘趕出來了。我,我……」


  我說到委屈關口,竟咧嘴抽泣起來。


  三麻子看著我,搖了搖頭,嘆口氣道:「郭子,看來那老娘們真該死了,行了,你也別咧咧了,拾掇一下咱趕緊走,晚了就走不掉了。」


  我才不信死麻子胡咧咧呢,好好的個人,一身勁,說死能死了?他這是故意唬我,讓我背著他去討飯,我才不上當呢,這好不容易有這麼個落腳點,還能白日那個婆娘,上哪兒找這樣的好事,哼!

  我一屁股坐到地鋪上,悶聲道:「要走你走,我可不走,還有,在這隻能吃地瓜干野菜糰子,想吃燒鵝自個去別的地方討。」


  三麻子呵呵一笑,嘆聲道:「唉,那好吧,三天後咱一塊走。」


  「切!」我梗著腦袋,道,「我說了,要走你自己走。」


  「到時你不走也得走呀,混小子,你以為老子是在放屁嚇唬你嗎?」


  三麻子這話說的堅定而又陰森,令我心裡又發了毛。


  我累了個半死,也沒從「閻王婆」那兒討到燒鵝錢,三麻子自然也只有啃菜糰子的份了。酒?更沒門,有涼水喝著就不錯了。


  下午,我正抱著掃帚打掃院子,狗剩家的挑著擔子回來了。和我說了幾句話,又去廂房的灶間里忙著準備晚上的飯食。


  我打掃完院子,擦著汗回到廂房裡,準備把幾件破衣服洗洗,剛進屋,卻驚見三麻子躺在鋪上抱著肚子直哼哼,表情極其痛苦,臉上的汗珠子直滾。


  我大駭,忙過去問咋了?三麻子呲牙咧嘴地哼哼道:「吊床風,吊床風犯了……」


  我靠,我一聽嚇壞了,吊床風是氣憋的一種,只有趕緊用針挑破肚皮,放出紫血來,才能緩解病情。可我們都是光棍,也從沒有過縫衣針呀,平時都是狗剩家的給縫補下。


  「你,你趕緊把那女的叫來,用針挑,快點,晚了就完了呀。」三麻子痛苦而絕望地乞求道。


  你娘,還算著「閻王婆」死呢,她沒死,你這傢伙卻要嗚呼了。


  我忙跑到灶間,哆嗦著跟狗剩家的說了。狗剩家的聞聽嚇了一跳,忙從牆角一個破木箱里找出一根大頭針來,跟著我就來到了廂房。


  「咋了,咋了,你別動,一會就好。」


  狗剩家的看到三麻子抱著肚子在鋪上亂滾,慌慌張張地說著,疾步上前跪在地鋪上,吆喝著我摁住三麻子的身體,就要動手。


  三麻子摔著汗珠子痛苦地道:「我,我能堅持住,這病小孩不能看,看了會傳染上的,快出去,我能堅持住。」


  我娘,我只聽說過有這種病,卻從沒聽說還會傳染小孩的,我扎撒著手猶疑不決,狗剩家的也迷糊了,可救人要緊呀,在三麻子嚴厲而又絕望地催促下,我趕緊出了廂房,隨手帶上了門,也不敢往裡看,只呆在屋門口聽動靜,心裡咕咚咕咚地亂跳。


  這時,屋裡突然傳出一聲女人的驚叫,我心下一驚,猜測可能是狗剩家的用針挑破三麻子的肚皮,被冒出的黑血嚇呆了。這個時候,我是萬萬不能進去的。只緊張地豎著耳朵聽。只等三麻子或狗剩家的喊我。


  然而,屋內的聲音越來越亂,不但地鋪「咕咚、咕咚」地亂響,還有三麻子憋悶的喘氣聲,更有狗剩家嗚嗚的悶哼聲。


  這他娘的是咋回事?難道「挑風」這麼費事?因為我從沒見過,所以也不明白其過程,不過能想象到屋裡的兩人正在拼力合作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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