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詐屍的攻擊(3)
我心裡嘀咕著,不停地朝她擠眼色,但,因是晚上,院子里的燈光又昏暗,面部表情是看不清的。
再說,高大善人也跟在後面送我們,使我不敢太放肆。只能趁著假裝撓頭的機會瞥她一眼。而玲花卻根本看不出端倪,或者還以為我暗示她,要她跟著走呢。
我們出了院門,高大善人站在門口台階上,再次叮囑我們快回來。而後,彼此招招手,我便攙扶著三麻子沿街向東走去。
三麻子雖然被我攙扶著,但單腿蹦,確實既彆扭又磕磣人,尤其在夜裡,一跳一跳的,讓我不得不想起殭屍。
便俯下身,把他背起來,大步朝前走去。
我走了一段路,因擔心玲花會跟來,便不時回頭望,三麻子在我背上呵斥道:「望啥望,小小年紀凈毛病,一個*子,你還真動感情了,告訴你,以後三爺給你找個又俊又年輕的大閨女,不比這些*子強百倍?」
我不作聲,也不敢再回頭望了,走到那條衚衕口,我趁著轉身的機會,又朝西瞥了眼,黑乎乎的大街上,仍沒有一個人影。
玲花可能領會了我的意思,沒跟來。我輕舒了口氣,背著三麻子進了衚衕。
「那個女人跟來了。」三麻子趴在我背上,低低地說了聲。
我猛地一愣,一下子站住了,剛要回頭望,只覺耳朵被狠擰了下:「別回頭,走。」
三麻子這話似是在喉嚨里,只有我能聽見。
我暈,玲花呀,玲花,你咋這麼傻呀,擔心你跟來,你卻真的來了。
我急的快哭了,埋頭急急往前跑去,只想把她能甩掉,別讓她落在死麻子這個畜生手裡。
黑夜裡,「咕咚、咕咚」的腳步聲格外傳音,三麻子火了,狠狠地錘了下我的肩膀:「找死?」
沒辦法,我只好又放慢速度,大步往前急邁。
穿過兩條衚衕,終於來到了那女人家的院牆外,我轉身猛力一甩,把三麻子頂到了牆頭上,自己一個飛躍,跳進了院內,一把把三麻子拽下來。
因為動作太急,三麻子猝不及防,驚叫著「咕咚」砸在了地上。
「你小子作死?」三麻子火了。
我怕被玲花聽見動靜,也不敢解釋,悶頭抱起他就跑進了屋。
房間里,那兩個男女屍體還在炕上直挺挺地躺著。
我直接把三麻子放到了炕上,呼哧著道:「人都在這兒,你看著辦吧。」
三麻子伸頭瞅了瞅,道:「點起燈來。」
我靠,這若一點燈,玲花在外面看見這屋裡有亮光,還不得找進來?但,不點燈的話,三麻子也沒法操作詐屍呀。
我望了望窗戶,上炕乾脆用被單把它遮掩死,又摸索著在窗台上找了火柴,划著,見牆壁上掛著一盞小煤油燈,便點了。
豆大的燈光漸漸亮了起來,我發現炕上的這對男女頭上都有血跡,那男的很瘦,體格也矮小。
真不知道他咋有那麼大的脾氣。要知道,跟陌生人憤怒是要有實力的,就這樣的,還敢跟我這鳥大體壯的『優秀』青年火拚?不自量力。
三麻子皺著眉頭,先在那男屍胸口上輕輕摁了幾下,微微點了下頭。我想可能是覺得他能詐起來吧。
三麻子又把目光移到那女的身上。如果說男人是半裸的話,這女人就一絲不掛了,兩個肥大的奶軟塌塌地撇在胸口兩邊,左大腿上還有條很大的疤痕,應該是被水燙的,或曾被火燒傷過?我心裡隱隱有了一種負罪感。
三麻子伸平手掌,在她兩個肥碩的大奶之間壓了壓,抬頭道:「你去外面望著點,別讓狗貓啥的進來打擾。」
我巴不得他說這句話,忙應一聲,起身開門出來,又隨手帶上。站在院子里猛吸了兩口涼氣,伸了個懶腰,慢慢溜達起來。
其時,應該是凌晨三點左右了吧,夜色還很漆黑,靜的如一團墨。這正是我們所要的環境。
我慢慢溜達到東牆邊,突然從牆外伸出一個頭來,驚的我差點叫出來。
「嗨,你們在裡面幹啥?」
原來是玲花。我暈,她竟一直守在外面?
我忙警惕地轉頭望了眼屋窗戶,因裡面被被單遮擋著,沒一絲亮光,便靠到牆頭上,沖玲花小聲道:「你咋在這兒?快回去吧。」
「我不,」玲花嬌嗔地道,「我要和你在一塊,你到哪,我就跟到哪。」
姑奶奶,你咋這麼死心眼呢。
我擔心她在牆外被早起的鄉民看到,便探身抓著她的胳肢窩,奮力提了上來,抱到了牆內。她借勢依偎在了我的懷裡。
我們依坐在牆根下,我附在她耳邊勸道:「我們一會就回去,你快先回吧,要不被屋裡那死瘸子看見,會殺了你的。」
玲花輕哼了聲,道:「殺了我也要跟你在一塊。」
我娘,對這樣的女人,我是真沒轍了。
該咋辦?反正不敢讓她在這一直呆下去啊。我生氣地道:「你這樣,我可再不理你了,哪有不聽勸的,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呀。」
玲花見我真有點不樂意了,就問道:「那你們來這兒幹啥?這家你們熟悉?」
我一愣,不知咋回答好,就吭哧著胡謅道:「這家有個寡婦,跟那個老瘸子好上了。」
「啥?」玲花撲哧一下笑了,忙捂嘴。
我訕訕地問道:「你笑啥?」
玲花伸手擰了我的胳膊一下:「還不讓我笑,真是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啥人找啥人呀,嘻嘻。」
我咧了咧嘴,沒吭聲。
玲花瞅瞅那黑乎乎的窗戶:「屋裡沒點燈?」
我說點了,窗戶用被單遮著呢。
她一聽又笑了,道:「她倆在裡面搞上了?真會玩,亮著燈做那事,看著更*激,嘻嘻。」
我想,我倆的對話若讓三麻子聽見,會氣死。
就揶揄她道:「你不急?」
「急啥?」玲花沒明白我的意思。
「就是他們在裡面那個呀。」我壞笑道。
她猛地搡了我一下:「壞死了,嘻嘻。」
我借勢摟緊她,親了起來。
玲花喘息著,問道:「你想要嗎?」
「你呢?」
我只是調侃她,這環境,這時候,哪還有心思做那事呀。
「他們忙,咱,也別閑著,嘻嘻……」玲花說著,竟伸手往我的胯間摸索。
我暈,她還當真了。
我忙抓住她的手,小聲道:「別,跟你瞎說呢,萬一搞出動靜,被人聽到就壞了。」
玲花似乎上來勁了,喘氣也急了起來:「沒事,我忍著,不叫出聲。」
那也不行啊,關鍵這不是做那個的時候。
我剛要再勸,忽聽屋裡響起一陣輕輕的咳嗽聲,是三麻子在叫我,他應該處理好了詐屍了。
我忙附在玲花耳邊道:「死瘸子搞完了,你快回去,我也馬上回去。」
玲花不情願地應了聲,道:「好吧,那你快點,一時見不著你,我心裡就空落落的,不踏實。」
她說完,我們一塊站了起來,我翻身上了牆頭,把她拉上去,又跳到牆外,張開雙臂,把她抱了下去,她鼓囔囔的大奶,頂的我臉部痒痒的,我忽然有了一絲衝動,抱著她的屁股緊揉了幾下,喘息著道:「快走,小心點,別讓人看見。」
玲花應著,貓腰急急向衚衕口溜去。等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了,我才翻越回牆裡,急走幾步,推開屋門,進去了。
屋內炕上,三麻子坐在倆屍體旁,見我進來,瞪眼道:「磨嘰個啥了?」
我臉一熱,道:「沒,就是有點困了。」
我說完,抬手揉了揉眼睛。
三麻子白了我一眼,道:「你在這看著吧,我回去。」
我猛地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
他又道:「是這樣,其實我漏算了,那個和尚今晚不敢來的,他怕大善人的老娘會再詐起來,今天白天也不會來,旦今晚一定會來的,所以,你要一直守在這兒,注意狗貓啥的玩意,別讓它們竄進來,等我晚上再過來。」
我靠,要我跟兩個半活的詐屍在一個屋裡呆整整一天?這……
我掃了那兩具屍體一眼,見他們整齊且直挺挺地躺在那兒,臉上蓋著絲網狀草紙,嘴巴處的紙還在微微起伏喘息,這萬一被啥東西沖了,會立馬詐起來的呀,到時我連跑的機會都沒。
「三爺……」我為難地道,「這……」
三麻子臉一沉:「叨叨個啥,必須在這兒,沒的商量,等我出去,再把門栓死,外人見家裡沒人,也不會進來的。」
我沒辦法,只好不吭聲了。
三麻子偏腿下了炕,又指著倆屍體臉上插著的銀針,道:「到時萬一外面有東西把他倆驚動了,你就趕緊捏著這銀針,用力往下捻,等他們靜下來,再鬆手,記住了嗎?」
你娘,既然被釘在這裡了,為了保命,記不住也得記呀。
我把三麻子送出院門口,他用細繩從外面栓死,我又從裡面關上門閂,回到屋內,也不敢進裡屋了,就蹲在屋門邊,用背頂著門,心想,萬一炕上那倆東西突然詐起來,我就趕緊撒丫子。
因為又困又累,不知不覺,我竟埋在腿間睡著了。
不知啥事,我感覺後背在動,不,準確地說,是我頂著的屋門在動,我猛然驚醒,壞了,有人進院了。
我娘,這若被他進來發現,非鬧起來不可,那就徹底完了。
我忙轉頭透過門縫往外瞅,卻發現黑乎乎的有個物體擋著,而門上其他縫隙都是亮的,這說明外面天已大亮,太陽也老高了。
這個堵在門口的物體,會是個啥呢?
我有些迷糊了,心裡也砰砰直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