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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最毒不過三麻子

  荷花突然提出要我帶她私奔,我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她見我有些遲疑,便賭氣地一把推開我,道:「怕了吧,跟你開玩笑呢,切!」


  我知道她不是開玩笑,便轉頭認真地對她道:「荷花,你聽我說,我們要出去幾天,干點大事,等我回來,你若還想跟我的話,我一定帶著你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安安穩穩地好好過一輩子……」


  「真的嗎?」她緊問道,「那你啥時候能回來?」


  「最多半個月,最少六七天。」我腦子裡盤算著復仇的時間,又道,「不定這幾天我想你了,抽空還會跑回來看你呢。」


  荷花一把又摟住我的脖子,臉頰貼在我耳邊,動情地道:「可別騙我,我……真的很喜歡你,從沒有過這種感覺……」


  我感覺耳朵濕潤了,她竟哭了。


  我心裡一陣感動,暗暗發誓,如果有可能,如果找不到玲花,我一定會回來找她,帶她到天涯……


  回到老者家后,已是傍晚時分。


  我在門口卸下馬車,牽著馬進了院子,見老者正蹲在西廂房的牆邊,支著鍋做飯,濃煙嗆得他直咳嗽。


  正屋裡有具女屍還在棺材里躺著,他肯定不願進屋做飯了。


  老者見我回來了,忙起身迎上來,問了情況,便把馬牽到西牆邊的棚子下拴好。


  我進了東廂房,三麻子正仰靠在一堆嶄新的綠綢緞的被褥上,捧著那本爛了邊的破書在看。


  聽到腳步聲,轉頭見是我,便淡淡地問道:「馬車買回來了吧?」


  我「嗯」了聲,轉頭望了眼那堆棺材,見好像又少了,便問:「又死人了?」


  三麻子木然道:「還是吃兔子那家,六口人,三天死了五口。」


  我頭皮一陣發麻,坐到炕沿上,低著頭想開了心事。


  如果我們明天進城的話,兩人都沒良民證,而且這模樣也改變不了,到時在城門口,鬼子一對照告示,還不抓現成的?這事,不知三麻子想到了沒,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我轉頭沖仍在眯眼看書的三麻子道:「三爺,咱明天進城嗎?」


  三麻子點了下頭,眼睛還粘在書本上。


  「那,咱沒良民證咋辦?鬼子是要查看的。」我繼續問道。


  三麻子聽了這話,放下書,看了我一眼,道:「我有一個就夠了。」


  啥?他有?啥時弄得?再說,即使他真的有,那隻管他自己呀,我咋辦?


  我剛要再問,三麻子忙擺了下手:「別瞎叨叨了,吃飯,吃了飯繼續幹活!」


  他說完,偏腿下了炕,我這才發現,老者新做的那條假腿已經被他裝上了。


  三麻子拄著文明棍來到院子里,見老者已把飯做好,便沖他道:「老哥,簡單點就行了,趕緊吃飯。」


  我忙過去,幫著老者把小鐵鍋端進屋裡,又端水伺候著三麻子洗了手,點著煤油燈,這才坐到炕沿上,三人吃起飯來。


  快吃完的時候,三麻子看著老者,說話了:「老哥,你知道嗎,你屋內棺材里那具死屍若一直不爛掉的話,你也會很快就沒命了。」


  我暈,吃飯說這廢話幹啥,這不噁心人嗎?


  老者緊著點頭,感激地道:「是啊,是啊,多虧大兄弟你們爺倆來,要不我死也不知是咋死的,唉,若早個十年二十年的遇到你們,老哥我也用不著……」


  他說到這兒,哽咽住了,低頭抹淚。


  「唉,誰說不是呀,」三麻子感嘆了一聲,又道,「不過從現在起,老哥你就交好運了。」


  那老者又是忙點頭,說了幾句感謝的話。


  接著,三麻子給他交代了一個任務:為了真誠地把那女屍和其鬼魂請走,要老者把家裡所有的錢拿出來,供在棺材上,然後再給那女屍燒沓子紙錢,接著把棺材抬上馬車,開路。


  總之一句話:要跟自家出殯那樣,把人家送走。


  三麻子的計劃非常在理,老者自然積極響應。


  吃了飯,老者提著馬燈去正屋找錢去了。


  而我在心裡三琢磨兩琢磨,總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味,人家出殯供的是用金紙或銀紙摺疊成的假元寶和假錢,為啥要老者拿真金白銀供呢?


  還有,三麻子是怎麼看出老者正屋的供桌地下有怪東西的?


  就禁不住小聲問他。


  三麻子嘴一撇,說這還不簡單,用真金白銀供,是因那女屍有上百年了,成精了,若拿假的糊弄她,純粹是找災。


  至於怎麼看出屋內地下有東西,一句話:盤腿坐在屋裡,借著微弱的燈光,打開天眼,自然能看到哪兒有陰氣呼呼地往上冒了。


  咦?他說的靠譜,也很玄乎。我無話可說了。


  沒多大會兒,老者抱著一個瓷罐子進來了。


  「大兄弟,家裡就這些東西,你看行不?」老者走過來,抱著瓷罐子往炕上一倒,從裡面丁零噹啷滾出了一堆金元寶、銀稞子、大洋、玉獅子等財寶,。


  我眼前頓時一片亮光。我娘,這麼多錢呀。


  別說娶一個大姑娘,就是娶十個八個的也花不了呀。他應該是把這輩子,不,是幾輩子的家底都搬出來了。


  三麻子瞥了眼,淡淡地道:「行,就這些吧。」


  靠,好大的口氣呀,看來他已經對錢財早看淡了或麻木了。


  「那,大兄弟,這些供在哪兒?」老者問道。


  三麻子蹙了下眉:「把棺材前的土扒平了,放個飯桌,把這些黃白貨擺到桌子上,磕幾個頭,再……唉,這樣吧,走,我去教你怎麼做。」


  三麻子慵懶地伸了伸胳膊,讓老者把東西划拉到罐子里,讓我抱著和他先去忙活了。


  老者提著馬燈,我抱著罐子,出了門往北屋走去,還沒進北屋的門,就見裡面昏暗的燈光下,似有白霧繚繞,一片陰森森的。


  我娘,難道那女屍要作怪了?我頭皮不由一陣發麻,步子便彳亍著慢了下來。


  而那老者可能是自己單獨進出這麼多回,已經沒了怕心或自家的屋,習慣了吧。


  他提著馬燈先進了屋,把燈掛在牆壁上,抄起門口的鐵鍬,把棺材前面的土堆剷平了,又進了裡屋拿出一張小飯桌來,放在地上。


  我倆便用這些財寶擺出了三個『金銀山』。


  這時,三麻子也拄著文明棍進來了,他眯眼瞅了瞅坑裡的那口棺材,又看了眼桌上的『金銀山』,彎腰低頭地瞄了瞄『金銀山』和棺材的中線,讓我倆又把桌子小心地往東移了幾公分,這才點頭道:「好,就這樣。」


  「那,大兄弟,燒紙吧?」老者問道。


  三麻子點了下頭:「紙錢準備好了嗎?」


  老者忙道:「家裡有,在裡屋,一大摞呢,都是過年剩下的。」


  三麻子便讓他去拿來,又讓老者找來了鎚子、鐵釘,和繩子等物件。


  一切準備就緒后,三麻子瞅著那棺材蹙了下眉,沖我道:「郭子,下去把那棺材板子揭下來。」


  我心一緊,也不敢說別的呀,就硬著頭皮下到坑裡,雙手抓著棺材蓋子的兩側,搬了起來,轉身放到了坑沿上,連看都沒敢看那女屍一眼,便緊三火四地爬了上來。


  三麻子又對老者道:「老哥,你拿著沓子紙錢,下去燒了,把紙灰裝到那女的懷裡。」


  老者一聽,臉上掠過一絲驚悚之色,但既然『大仙』發話了,也只能照著做了。


  老者拿著紙錢,戰戰兢兢地下到坑裡,從兜里摸出火柴點了,紙火在棺財邊上呼呼地燒了起來。


  我驚悸地發現,那女屍的臉色隨著火光的明暗,也在不斷地變換著,一會青紫,一會紅潤,一會慘白……


  漸漸地,紙錢一明一滅地燃盡,變成了一堆灰。


  「郭子,你給你大爺遞兩張紙錢,讓他把紙灰包起來。」三麻子吩咐道。


  我忙彎腰從桌子邊上拿起兩張草紙,探身遞給了坑下的老者。


  他蹲身低頭把地上的紙灰用手撮到草紙上,認真地包成兩個紙包,抬頭問三麻子:「大兄弟,是塞到她胸口裡嗎?」


  「是,」三麻子拄著文明棍往坑沿靠了靠,道,「你先把她的衣襟扣子解開,把紙包放進她懷裡……」


  三麻子吩咐著,那老者便把紙包放下,欠身伸手就去解那女士的衣服布扣。


  我則緊弓著腰,瞪眼張嘴地緊張地望著,不知這女屍在棺材了躺了上百年,她的衣服和皮膚爛沒爛。


  就在這時,忽聽到耳邊「嗖」地一陣風聲,我還沒反應過來,那老者的腦袋就被一個物件「啪」地砸中,一頭栽在了棺材里,不動了。


  我娘!我嗷的一聲,一屁股砸在了地上,轉眼看去,只見三麻子不知啥時,手裡持著一張鐵鍬,臉色干白地站在那兒,瞪眼咬牙地盯著棺材上的老者,呼呼直喘。


  顯然,剛才是三麻子用鐵鍬拍死了老者。


  我懵了,這,這……


  「三爺……」我驚悸地看著他,渾身亂顫,半天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咋回事,難道三麻子被女屍的鬼魂附了體了?要不他怎麼……


  我昏了,剛要爬起來往外竄,忽聽三麻子吼道:「把他裝棺材里,一塊埋了!」


  「這,這……為啥呀……」我驚恐地語無倫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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