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催屍殺人(2)
三麻子發出了動手的暗號,我舉起手中的石塊,朝著骨碌蛋低垂的腦袋猛地砸了下去。
骨碌蛋連哼沒哼,就一頭栽在三麻子的腿上昏死過去。
「三爺……」我驚悸地看了骨碌蛋,不知怎麼處理。
三麻子並不答話,起身把骨碌蛋翻轉過來,面朝上,準備催詐。
就在這時,突聽院門一聲響,我腦袋轟地一炸,一下子傻了。
「大仙,看的咋樣了?」院子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叫聲。
三麻子忙揮手,讓我把屍體送到灶間去藏起來。
我急三火四地抱起骨碌蛋就向灶間衝去,萬沒料到的是灶房門竟被小娥從裡面關上了。
我娘,腳步聲已到了屋門口,叫她開門顯然是來不及了,而若被外面人進來看到,我們就完了。
情急之下,我一腳把房門踹開,撲身闖了進去。小娥在屋裡發出了一聲驚叫。
「咋了,咋了?」外面的人聽到動靜,一步闖進了屋。
「大兄弟,你咋來了呢?」三麻子在那屋高聲叫道。
那人聞聲也顧不得往灶房裡看了,忙轉身去了那屋。
我驚出一身冷汗,忙用腳把灶房門掩上,見小娥躲在灶台後,捂嘴瞪眼地盯著我懷裡的屍體,臉都白了,身子一個勁多哆嗦著。
顯然她嚇懵了。我忙把屍體放倒門后,過去用後背堵住了小娥,怕她做出出人意料的舉動。
這時,只聽那男人問道:「大仙,我家那骨碌蛋呢,他不是來這兒了嗎?」
聽這話,他應該就是骨碌蛋的爹,「大炮仗」。
三麻子道:「是啊,剛才又走了,說是去找個啥人來讓我給算算。」
「噢,那,大仙,你給我家看的咋樣了,這家譜……」那男人繼續跟三麻子嘮著。
我不知該出去還是不該出去,就在這時,只聽見三麻子咳嗽了一聲。
我猛地一愣,因為從以往的經驗來聽,他這不是真咳嗽,而是在向我發出暗號。
難道要我再過去把「大炮仗」也殺了?
我娘,這……
就在我猶疑之時,忽聽三麻子道:「大兄弟,你看看你們這家譜,你爹這叫啥名字……」
一樣的口氣,必殺令!我心下一橫,握拳慢慢向灶房門口走去,不料衣角被小娥拽住。
她是怕我走掉,屋裡只剩她守著具屍體更害怕了。
「咋了?」只聽那男人疑惑地道,「我爹叫趙大山呀,死了有年頭了,這名字還有啥講究嗎?」
三麻子道:「當然有講究了,名字跟墓地的地勢有講究……」
三麻子說到這兒,有猛然咳嗽了兩聲。
必須動手了。
我轉頭沖小娥蹙了下眉,把她的手硬掰開,開門走了出去。
「三爺!」我叫了一聲,進了卧室。
「大炮仗」聞聲轉頭,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奇怪地問道,「這是?」
「大炮仗」塊頭很大,雖然五十多了,但看似還很壯實。
「噢,我徒弟,郭子。」三麻子道,「小娥做好飯了嗎?」
我點了下頭:「嗯,做好了。」
「大炮仗」便又轉頭去瞅三麻子手裡那本家譜。三麻子趁機狠狠沖我蹙了下鼻子,他是急了。
我心下一橫,掄拳朝著他的腦袋「咚」地砸了下去。
「大炮仗」啊的一聲驚叫,轉頭還沒反應過來,三麻子借勢雙手猛地摁住了他的腦袋:「快打!」
一拳沒把他打昏,我慌了,忙飛身撲上,掄拳劈頭蓋臉地朝著他的腦袋猛打。
他悶吼著把身子鼓了幾鼓,終於一軟,癱在了炕上。
三麻子又忙用雙手卡住他的喉嚨,用力「嘎」的一下,才使他徹底死去。
為了殺一個人,這又搭上兩條命,心裡不怕那是假的,當然也顧不得有罪惡感了。
在三麻子的吩咐下,我又把骨碌蛋的屍體抱到了炕上,讓他也倆並排著仰面躺著,三麻子便跪在兩具屍體中間,開始忙活起來。
小娥嚇得呆在灶間里一直不敢出來,我也心慌的要命,扎撒著手不知該幹啥好了。
「草紙!」三麻子頭也不回地把腿邊的布包扔到了炕沿上。
他是要我幫著把草紙揉成絲網狀。還有把銀針穿進硃砂豆里。
而就在我剛拿起布包的一剎那,忽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我手猛一哆嗦,布包又掉落在炕上。
老陳回來了。
三麻子也是一愣,轉頭沖我道:「快,去拖住他們,別進來!」
這危機時刻,我也顧不得害怕了,忙轉身衝出了屋,隨手帶好門,又向院外奔去。
剛出了院門,見一輛軍用吉普已駛到了院門口。
我娘,這時候我也不能掩上院門了,只好硬著頭皮快步走到車前,打眼一看,車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老車,一個是開車的司機。
「陳,陳哥?」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驚慌,咧嘴叫道。
車門打開,老陳從車上下來,沖我點了下頭:「胡哥在家嗎?」
我一眼瞥見了他腰帶上別著的盒子槍,心裡抽了一下,忙用身子擋著他的去路,點頭道:「在,可能還在茅廁里,他拉肚子呢。」
「噢,那你嫂子呢?」老陳說著硬走過來,我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
「她?她去大炮仗家了。」我隨口縐了個話。
老陳一皺眉:「大炮仗?誰叫大炮仗?」
「就是,就是村東頭大街北側,第三個院門,」我手指著東面,「要不我領你去找她吧。」
我拽著他的胳膊就要往東走。
老陳一猶疑,道:「不用了,咱先回家再說。」
他掙開我的胳膊,就往院門口走。
我急了,忙竄到他跟前張胳膊攔住:「陳哥,你……立大功了嗎?能當多大的官?嘿嘿。」
老陳一聽,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走,進屋說去。」
這傢伙殺心應該更堅定了。
我哪敢讓他走?又忙攔住,問道:「陳哥,那哨卡里的兄弟都死了嗎?一個沒剩?」
老陳火了,一瞪眼:「回屋說,行吧,在這不方便!」
他說完,反抓著我的手就往門口拽,我極力掙脫。
說實話,他的力氣是沒我大的,真要較勁,他拽不過我,但我怕他會不管不顧地獨自進去,就又反抓著他的手腕往後拖:「陳哥,別介呀,你家我嫂子還在大炮仗家呀,走,咱一塊去……」
我的極力阻攔,讓老陳產生了疑惑,怪異地看了我一眼,猛地一把甩開我的手,大步向門口走去。
我剛要再去阻攔,卻發現院門不知啥時被掩上了。
咦?風刮的?可這雨天也沒風呀,雖然大雨停了,但毛毛細雨也是直直的條線。
老陳走到門口,一推門,裡面竟關著。
我這時才突然明白,很可能是小娥關上了門。
老陳的疑惑更大了,抬腳踹著門,大叫:「開門,開門!」
但裡面沒人應聲。
我知道再這樣持續下去,他會一腳踹斷門閂衝進去的。
忙道:「陳哥,陳哥別急,這誰特娘的把門關上了,我翻牆去開。」
我說著,跑到院牆邊,把住牆頭翻了進去。
可我不敢直接開呀,便急急衝進屋裡,見三麻子坐在倆屍體中間,似乎剛催好,氣還沒喘勻。
「三爺……」我急叫道。
三麻子問道:「來了幾個?」
「倆,老陳、還有個司機。」我呼哧道。
「別管他們,去灶間躲著去吧,他會自己進來的。」
三麻子一聲命令,我頓鬆口氣,急急奔到了灶間,反手用棍子頂住了房門。轉頭見小娥蹲在灶台後望著我直抖:「進,進來了沒?」
「沒,快了,別怕!」我過去用背擋住了她,又順手從灶台上抄起一把菜刀攥在手裡,透過窗戶向外察看。
這時,老陳在外面可能意識到被騙了,遂「咣、咣」地用力踹門,但我發現院門不但閂著,而且還用棍頂死了。
這小娥還真心細呢。
我心裡咕咚跳著,眼見院門響了一陣沒動靜了,心下大疑,難道老陳走了?還是……
突然,我的腿一陣緊,不用回頭,也知道被小娥抱住了。
「進,進來了沒?」小娥抖索著顫聲問道,臉也貼了上來。
我突然冒出了一股莫名的衝動,探手撫著腰間的長發,低聲道:「站起來……」
小娥不知咋回事呀,抱著我的腿就慢慢站了起來,緊貼著我的肩膀驚悸地向窗外望去。
我順手一把攬住她,低頭堵住了她柔軟豐厚的嘴唇。
小娥一愣,稍一扭捏,也張開胳膊摟住了我的脖子。
我用力親著她,眼睛卻始終緊盯著窗外。
我吃驚地發現,院牆頂上露出了一個腦袋,但不是熟悉的老陳,應該是那個開車的司機。
司機趴在牆頭上朝這兒望了望,轉頭說了句什麼,又偏腿慢慢出溜下來,手舉著盒子槍,背緊貼在牆上,緊張地觀察著。
而老陳的腦袋也從牆頂上冒了出來。
我的心狂跳著,感覺小娥的手從我衣襟下探了進去,在摸 索我的胸肌,氣息也急促起來。
顯然,她有了感覺了,而我雖然有賊心,身子卻沒賊力呀。但也把手從其領口上插了進去。
好大好軟的一個麵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