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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又詐了(2)

  我萬沒想到,一向神機妙算,精明無雙的三麻子會被抓住。


  大駭之下,一屁股蹲在地上,傻了。


  我不敢上去救他,那樣,我也會被逮住。而又不能跑,那樣,也太不夠意思了。


  我就那麼蹲坐在地上,瞪眼張嘴地望著他們向這走來,卻一時不知該咋辦,因為我知道,密探身上都是帶著槍的。


  而這時,三麻子也發現了我,驚喜之下連叫:「郭子,救我,快救我……」


  我娘,能救的話還用你說呀?我忙站起來,扎撒著胳膊,看著擒著他的倆漢子,遲遲不敢上前。


  「救我!」三麻子見我傻愣,火了,「你愣那幹啥,快呀!」


  「他,他們有槍呀……」我無奈地急道。


  武功再高,身手再快,幾十米的距離下,你也快不過人家一顆子彈呀。


  「有個屁,都是附近的村民……」


  三麻子剛說到這兒,猛見一個漢子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腦袋上:「閉嘴,你個喪盡天良的畜生!」


  接著又抬腿踹了他的屁股一腳。


  三麻子藉機「啊」的一聲,身子往地上沉去。


  村民?我靠,我精神猛一抖擻,膽子忽地壯了,沒槍還怕個鳥呀。


  我晃著膀子就靠了前:「你們幹啥這是,放開他!」


  我咋唬著,緊握雙拳,擰眉瞪眼的,擺出了一副混混樣。


  倆漢子見我身高體壯的,有些膽怯了,不敢硬碰,一個人大聲道:「這老頭把我家老爺子的屍體從棺材里扒了出來了……」


  「還把他的一隻手砸爛了!」另一漢子緊接道。


  「別跟他們叨叨,打!」三麻子掙扎著喊道。


  那倆漢子一愣,不等他們有所準備,我便狂吼著一個躥跳飛身撲過去,「咚」的一拳打中了一個人的面門,隨著一股血霧噴出,那漢子連哼沒哼就飛身跌了出去,「咣」的一下子,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凍硬的田地里,死了。


  另一漢子一看不好,大叫著拔腿就跑,我哪敢放了他?急追上去,飛起一腳踹中了他的後背,那小子驚叫著一頭撲在了地上,連連抽搐了幾下,也不動了。


  「快,把他們拖進那屋裡去!」三麻子坐在地上呼哧著,命令道。


  我不敢耽擱,急三火四地把倆屍體連抱帶拖地弄進了那間屍屋。


  三麻子也跟著蹦了進來,可那屋門昨晚已被『乾屍』撞的粉碎,沒的掩了。


  沒了門,這兒就不保險了,肯定會被過路的鄉民發現破綻。


  「三爺,咋回事,他倆咋進來了?」我急問道。


  三麻子卻一擺手:「別管這個,我問你,阿雲那邊有情況沒?她跟你說的啥?」


  這事我還忘了呢,便急急說了一遍。


  三麻子臉色凝重起來,咬牙道:「那王八蛋,果然不出我所料呀,奶奶的!」


  我見此,忙攛掇道:「三爺,那咱趕緊走吧,這兒也不是久呆的地方,我領你找個地藏起來,保證讓他們找不到。」


  「哪兒?」三麻子詫異地望了我一眼。


  「就是,就是宋家莊宋郎中家呀,」我有些心虛地道。


  三麻子哦了一聲,像不認識我似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哎,對了,我不是讓你捎些肉湯和火燒嗎?咋的了,你沒帶?」


  我心裡一咕咚,撓頭吭哧道:「帶是帶了,這不……在小王莊村口,特務搜查,給,給沒收了……」


  三麻子一聽,蹙了下眉頭,無奈地道:「這他娘的,快兩天沒吃飯了,腿都直哆嗦。」


  我心裡暗暗竊喜,終於又糊弄了他一回。


  不料,他忽然又道:「走,趕緊的!」


  「去哪兒,宋郎中家嗎?好!」我應著,轉身就提著他的胳膊往我背上拽。


  三麻子手一揚:「去找死?先撤到外圍去,再瞅機會進來。」


  啥,啥?我一下子懵了。


  這荷花還在家等著我呢,我若再不聲不響地走了,那她非瘋了不可,弄不好會緊跟著宋郎中而去。


  我想到這兒,堅決地道:「不行,三爺,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這回就是死,我也要去荷花家,咱已經對不住人家了,她兒子死了,宋郎中昨晚也死了,荷花也差一點就上了吊,我,我……」


  我說到這兒,禁不住哽咽起來,淚水也汩汩而出。


  三麻子見我這樣,陰著臉,沉吟了一會,低聲罵了句,無奈地道:「大白天的,老子這樣,怎麼進去?狗多著呢,唉。」


  「那,那我先找個草垛把你藏起來,等晚上沒人的時候再把你背進去咋樣?」我問道。


  三麻子悲苦地嘆了口氣:「咱他媽這是找死呀……」


  我知道他是絕不願冒這個險的,但因我已下了決死的心,他也沒力改變了,我的脾氣他也是知道的。


  因為那頭毛驢已嚇癱了,拽起來就又會哆嗦著腿蹌倒,沒辦法,我只好背著他,跑了三四里路,在一個村外的一片草垛里把他放下,遮掩好后,便又急沖沖地返回了荷花家。


  其時,天色已近中午,她家裡出來進去的人也多了起來,都是鄉鄰。


  宋郎中行醫幾十年,這點人脈還是有的。他的遺體也被裝進棺材里,停放在了外屋迎面的北牆根下。


  荷花見我回來了,忙把我拽進裡屋,讓我套上白大褂子,腦袋也纏滿了白布,叮囑說我是以娘家侄的身份來的。


  眨眼就成她侄子,而且還不是親侄子,這輩分,湊合著吧。


  我穿好了孝服,跪在棺材邊,低著頭,以孝子的身份迎送來弔唁的鄉民。


  他們進門都是先哭喊一聲,接著跪下磕個頭,然後起身走人。當然還要放下點黃草紙,算是對逝去人的禮點吧。


  我呢,不論誰進來,我都要跟著嗷嚎兩聲,跟著磕頭,以答謝他們。


  這樣直到傍晚,家裡才安靜下來。


  天色黑了下來,荷花也掌起了煤油燈,放在棺材前的一個凳子上。


  昏暗的燈光映在牆壁上,光怪陸離的。


  忙活了一天,我們也都累了。


  她去外面關上院門,回屋用鍋灶把早晨我帶來的肉湯和火燒熱了熱,端到裡屋炕上,讓我吃。


  我惦記著還在幾裡外的某個草垛里『修鍊』的三麻子呢,他都快兩天沒吃飯了,這又冷又餓的,不知能經受住嚴酷的考驗不。


  但這時候天剛黑,我也不敢去接他,就和荷花每人吃了一個火燒,喝了點肉湯,剩下的又放到鍋里給他溫著。


  屋裡,只剩下了我們兩人,噢,還有外屋的一口棺材。


  我和荷花坐在炕沿上,對著煤油燈陷入了沉默。


  我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是對未來的忐忑?還是憧憬?


  我輕聲問了句:「你在想啥呢?」


  荷花勉強咧了下嘴:「沒……」


  燈光下,她的面容更加楚楚可憐。我心下一顫,忍不住把燈往炕里移了移,身子挪到她面前,伸手輕輕摟住了她。


  「你真的會帶我走嗎?」荷花偎在我懷裡,柔聲問道。


  我點了點頭:「我跟我三爺說好了,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再丟下你,生一起生,死一塊死……」


  荷花靜靜地聽著,依偎著我更緊了。


  我雙手捧起她的臉,四目相對,把嘴唇慢慢地貼到了她的唇上。


  突然,她身子猛一顫,掙開我,下意識地回頭瞥了眼外屋的那口棺材。


  她是顧忌屍骨未寒的丈夫。


  我瞅了眼,見昏暗的燈光中,那棺材擺在那兒一動不動,只是感覺有些詭異,棺材輪廓影在北牆壁上,遮了大半陰影,好像也有些變形。


  我忙下去把房門掩上,站在炕下,抱住了她,俯身吻向了她的唇。


  她迎合著親了親,小聲道:「以後再……好嗎,現在我,真的沒心情……」


  這個,我理解,應道:「嗯,別擔心,我不做,只是.……」


  我說著,把手從她的衣襟下探了進去,她輕嚶一聲,軟軟地仰倒在了炕上……


  就在這時,只聽外屋「咣」的一聲巨響,驚的我們猛地一哆嗦,她嗷的一聲坐了起來,死死抱住了我。


  我一手被她緊拽著,一步抄到房門邊,大著膽子沖外面喊了句:「誰?」


  外面沒任何應答。


  我心裡暗暗緊了起來,把頭慢慢靠近門縫,小心地向外窺望起來。


  只見那口棺材擺在那兒紋絲不動,只是映在牆壁上的影子在不停地變換著輪廓的大小,似和一股肉眼看不見的勢力在拼力糾纏,搏鬥。


  我頭皮一陣發麻,又把眼光慢慢從棺材那兒,一點一點地向外移動,當我的目光觸及到屋門的一剎那,腦袋轟地一炸,整個身子瞬間僵住了。


  因為,那原本關著的屋門,竟……大開著,且,還在來回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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