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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石墓謎物(6)

  周平底氣十足,言之鑿鑿。


  把三麻子堵了個目瞪口呆,但我知道他絕不是一個輕易低頭認慫的人,即使百分之一萬的失誤,也會百分之一萬的挽回局面來,否則他就不是三麻子。


  麻子不吭聲了,端起茶碗輕輕抿著,表情很淡然,但我能看出其心裡的陣陣恐懼來。


  「老哥,你就這點水平吧?」周平俯視著他,鄙夷地道,「我特娘的真沒想到啊,老子走南闖北十多年,啥人沒遇見過,啥樣的大世面沒見過,竟沒想到今天被你個死瘸子忽悠了,不但搭上了蓮子,還差點……」


  他剛說到這兒,忽聽東屋響起香兒的大罵聲:「別啰嗦,趕緊把這個老瘸子趕出去,別在這噁心我……」


  接著就傳來一陣嚎哭聲,屋裡的倆孩子嚇壞了,連連哭喊著叫娘。


  這下真完了,死麻子呀死麻子,老子……


  周平嗷的一聲,嘩啦一聲巨響,把八仙桌猛然掀翻,桌子上的茶壺茶碗稀里嘩啦地砸向了端坐在對面的三麻子。


  「別……」我下意識驚叫了一句,飛身護住了麻子,瞪眼怒視著臉色鐵青的周平,拳頭握的嘎嘎響。


  麻子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危機時刻,我還是義不容辭地站到了他一邊,這是天性,也是義務。


  周平顯然沒料到我這個一直老實巴交,連話都說不了幾句的小子竟突然跟他杠了起來,臉皮急抖了幾下,脖子上的青筋就鼓了起來,他要動手了。


  對於這種武功高超的漢子,我心裡是沒底的,但只要他不動刀槍,相信不會一招就能廢了我的。


  麻子,老子今晚要被你拖進閻王殿了,你個老雜種!

  「慢著!」三麻子慢慢站了起來,沖周平喝問道:「怎麼了兄弟,你這是咋的了,難道你不想解決問題了嗎?不想的話,請立馬下手殺了我們爺倆,然後,你和你弟弟兩家世世代代把『白公』和『紅眼』佬傳下去,直至滅種,如果你想你們老周家不再出現『白公』和『紅眼佬』,那請你好好坐下來聽我說,我姓胡的若破解不了你家的詛咒,到那時任你千刀萬剮我們,絕不求饒一句!」


  周平咬牙緊盯著他,眼裡的怒火稍微息減了一些,一屁股砸在椅子上,粗聲道:「說吧,但,你可別再瞎忽悠,否則……哼!」


  說著,一把又把八仙桌拽起來。


  三麻子一蹙眉:「老弟,你這話啥意思,我忽悠過你嗎,孩子的事是不是真的,要不你咋親自把那個丫鬟送我屋裡?我說你家祖上肯定有沒進祖墳的,對不對!」


  三麻子這幾句振振有詞的話,竟讓周平啞口無言,眼裡的怒火也沒了,臉皮一抖,突然嗷的一聲,仰頭靠在椅子背上哭了起來。


  他這哭,一是為自己家的魔咒,二是為未婚小妾蓮子,或許還有東屋裡的妻子香兒。


  三麻子啪的一拍桌子:「別咧咧了!」


  我冷不防,嚇得身子一哆嗦,周平也戛然而止,懵懂地望著三麻子。


  「你們自己做的事都忘了嗎?」三麻子咄咄逼人的道。


  「啥,啥事?」周平眨著眼,困惑地問道。


  「你爺爺那墳穴,是你們爺仨親自挖的嗎?」三麻子問道。


  周平道:「是啊,這個我敢胡說?傍黑天去山上林子里挖的,因為地下有石頭,我們挖了一宿才好不容易把穴挖好,期間沒任何人看見,更沒任何人和獸類靠近,第二天回家抬我爺爺的棺槨時,我親自在那兒守著,是我爹和我弟弟回來抬的,外人都沒用,因為這是地理先生再三叮囑過的,不許任何人插手。」


  「那麼,你們在挖墳穴的時候,挖沒挖出啥東西來?我指的是活物,比如蛇蟲之類的。」三麻子眯眼看著他,繼續問道。


  周平皺眉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有啊,我們快挖到夠尺寸的時候,底下有塊薄石板,怎麼也挖不下去了,我就用鎬頭砸開,發現下面有一窪水,水裡有幾個泥鰍,因為半夜了,又累又餓,我們就用鐵鍬端著,放在火上烤著吃了……」


  「這就對了!」三麻子終於舒了口長氣。


  我和周平眨眼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三麻子遂說出了因由。


  泥鰍的眼是黑的白的?既不是黑的,也不是白的,而是紅的,你們兄弟把它們烤熟了,它的眼睛就更紅了,因為那是神物,你們犯了天條大忌,所以,你們的後代個個紅眼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報應。


  我靠,聽三麻子這麼一說,想想還真有點道理呢。


  周平瞪眼張嘴地愣了半天,忽然起身,一把把椅子扔到一邊,我心猛地一緊,以為他又要發瘋,不料,他突然跪倒在地,沖著三麻子咚咚咚猛磕了三個響頭,求大仙破解修復這個詛咒,言之懇切,表情之真誠,感天動地。


  而東屋裡的香兒偷聽到了三麻子和她男人的對話,也不再發狠咒罵了,嘩啦敞開門,也對著三麻子跪下了,苦苦哀求救救他們。


  這喜劇性的一幕,令我心裡大喜,麻子呀麻子,你狗日的終於把這一關混過去了,可接下來要怎麼破解?我不知道,或許三麻子也不知道。


  不過隨便說個法子就能徹底忽悠過去,因為他們兄弟若想再生孩子,起碼要一年以後了,到那時我們也早走了,不論紅不紅眼,跟我們半點關係都沒了,哈哈。


  三麻子仰頭哀嘆一聲,說其實我不該管這些事的,天意所為,憑人的力量改變,是要遭天譴折壽的,還有你們家孩子白頭的事,只這兩樣詛咒,若全部破解,他起碼少活二十年。


  夫妻倆一聽,面面相覷,愣怔半天,周平朝香兒使了個眼色,香兒臉皮一抖,嗷的一聲跪撲在了三麻子的腿上,嗚嗚大哭,撕心裂肺地央求大師一定要救救他們一家,並賭咒發誓絕不會忘了他的大恩大德,一定伺候他一輩子,養老送終,云云。


  麻子卻並不領情,說你們光顧著自己,而不管我死活,我為你們搭上二十年的壽,誰特么能幫的上我?

  說著,一把拽起香兒,探手伸進了她的懷裡,肆意摸索起來。


  我靠,我一下子傻眼了,而香兒赤紅著臉,也不敢反抗呀,周平呢,只低著頭哀求,壓根視而不見麻子的放肆。


  「這奶,太軟塌了,沒味,」三麻子臉上露著怪異的表情,又一把扯開她的衣服,「脫掉我看看,值不值我姓胡的一條命?」


  這真是找死的節奏呀,麻子,你狗日的為啥要這麼折磨他們?也許,是香兒先前在屋裡罵他的幾句話,使他產生了極大的報復心理吧。


  香兒本就極度尷尬,一聽這話,下意識地掩住了懷。


  三麻子一把推開她,道:「算了,你們殺了我吧,我特么豁出命來救你們老周家,你們還這個那個呢,全特么是虛的……」


  話剛落年,周平忽地抬起頭來,沖香兒吼道:「脫,大哥要你幹啥,你就幹啥,難道特么你要絕了咱老周家的根嗎?」


  香兒一聽,不動了,稍一猶豫,閉眼默默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她的身材雖然並不豐盈,但皮膚白如凝脂,脊背瘦削,屁股卻圓潤的恰到好處,似兩個大香瓜扣在身上。


  我忙把臉轉到了一邊,不忍卒睹。


  周平呢,也低下了頭,汗珠子順著脖子吧嗒吧嗒地滴到了地上,高大結實的身軀微微顫抖。


  他顯然是屈辱悲憤到了極點,但為了周家的千秋大業,又壓迫著他不得不忍辱負重,暫且忍過這一關。但我知道,詛咒被破解后,他絕不會讓我們活著走出這個大院的。


  「這屁股,好!」三麻子啪啪拍了兩下,「走,香兒,去西屋好好伺候伺候老哥,唉,特么我的二十年的壽命呀……」


  三麻子起身拄著文明棍,摟著香兒的肩膀,伸頭吧嗒親了一口,哈哈大笑著擁著她就進了西屋,嘩啦一下把門關上了。


  周平仍跪在那兒低著頭,似一具木偶,不動也不哭。


  我心裡怕的要死,輕聲對他道:「哥……」


  周平像是沒聽見,仍一動不動。


  我又叫了一聲,他突然一揮手:「回去吧,我要睡覺!」


  他說完,起身大步向東屋走去,因為身手太快,我還沒看清他臉部的表情,他就在門口一閃而逝,緊接著嘩啦一下,也把門關上了。


  這他娘的,麻子兩天之內玩了人家兩個老婆,擱誰都會以命相搏的。


  我的恐懼感愈來愈重,腿也哆嗦起來。


  忽聽西屋傳來三麻子惡狠狠地叫聲:「叫,特么還沒感覺嗎?我……」


  我腦袋轟地一片空白,忽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奪門而出,倉惶逃回了西屋。


  蓮子在屋裡不知那邊發生了啥事呀,驚訝地望著我,連問咋了。


  我搖頭說沒咋,三爺要跟老周暢聊一夜。


  說完,吹滅牆壁上的油燈,上床合衣摟著蓮子,神經始終處於極度緊張和警惕之中,不敢放過外面的任何細微動靜,蓮子幾次試圖跟我親熱,以便既成事實,把我拴緊。


  但我完全沒有了衝動感,在性命和魚水之歡之間,孰輕孰重,誰都很清楚。


  而這一夜,我不知周平是怎麼過來的,也不知三麻子是怎麼折騰那個香兒的。


  總之,以麻子的心態,他是絕不會輕饒對他惡語相向的香兒的,不折騰死她就算他命大。麻子在玩女人這方面,花樣多著呢,什麼三招九起七十二姿勢的,爛熟於心。


  不把個香兒折騰癱了,就不是他三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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