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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逃離鬼屋(1)

  第二天一大早,院門被咣咣拍響了。


  我和三麻子還沒出被窩呢,這特娘的是誰,難道警察又來抓?


  三麻子皺了下眉頭:「二賴子,甭管他。」


  我這才恍然大悟,二賴子新當了村長,而我們又屬於被監視勞動改造的壞分子,他不拿我們表現拿誰表現?

  想想刑場上的事,我心裡也有了氣,遂閉著眼躺在被窩裡不動。


  二賴子在外面,敲了一陣見我們沒動靜,火了,大罵:「三麻子,郭狗蛋,你們特么趕緊起來去上工,晚了老子開你們的批鬥會……」


  我靠,連我的小名都敢叫了。二賴子你是想死呀!


  我忽地從被窩裡坐了起來。


  三麻子低斥一聲:「老實點,躺下。」


  「三爺,他叫你外號。」我火刺刺地道。


  三麻子冷哼一聲:「你不也叫過嗎?這外號村裡都知道,他叫了又能咋的。」


  「我去踹他兩腳呀。」我見點不起麻子的火來,心裡也屁了。


  三麻子嘆了口氣:「郭子,咱別再難為賴書記了,命能活著就不錯了,跟個外號計較啥呀。」


  麻子口氣有些無奈,也透著悲哀。


  我皺了皺眉,也就不急了,慢慢地穿著衣服。


  而二賴子呢,在外面咋呼了一陣,見我們不理,似乎也沒轍了,氣吼吼地喊道:「三麻子,你們好好聽著,限你們今天上午搬出這大屋去,否則老子就要發動群眾掃地出門了!」


  啥,啥?二賴子要把我們從這兒趕出去?趕哪兒去?


  三麻子一聽急了,忙坐起來高聲問道:「二兄弟村長,要我們般哪兒去?總的有個地方呆著吧,黨有政策,不能趕盡殺絕的。」


  二賴子在外面不吭聲了,可能想把我們趕出去的話是氣話,或是臨時決定,所以他還沒想好把我們趕哪兒。當然有了三麻子最後這句,他是不敢把我們掃荒山野嶺里去的。


  「郭子,你特娘的在茅廁里磨嘰個啥,趕緊去開門,讓你二叔村長進來說話。」三麻子沖著窗戶大喊道。


  我就在他身邊呀,看來這老東西要演戲了。


  我蹙了下眉頭,慢騰騰地穿上衣服,下炕出門,打著哈欠來到院門口,沖外面煩道:「誰特么大早晨的吆喝個啥。」


  二賴子早在外面等急了,這會他大概也想出了要我們去的地,口氣也就不再那麼沖了,道:「郭子,是我,你二叔村長,開門。」


  我嘩啦把門打開,二賴子一步就抄了進來。


  「你三爺呢,起來了吧?」他轉頭望了遍院子,大步往屋裡走去。


  我順手掩上門,也跟了進去。


  「二兄弟,快進來,外面冷不?」二賴子剛把腳踏進屋門口,就傳出了三麻子熱情的招呼聲。


  二賴子應著來到西裡屋,我見三麻子已穿好衣服,並把被褥捲起來了,便站在門口聽動靜。


  二賴子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炕沿上,嚴肅道:「老胡,村裡經過研究決定,讓你們搬出這兒。」


  三麻子順從地點了下頭:「好,那組織讓我們住哪兒去?」


  「我家!」二賴子臉色依舊嚴肅。


  三麻子臉皮一抖,詫異地盯著他:「你家?那你和弟媳婦……」


  「我是村長了,平時工作業務多,上級經常來人,群眾也常向我彙報工作,所以我那三間小屋也不太方便,所以……群眾就要求我搬這大房子里住……」


  二賴子顯然心虛,說話也就磕磕絆絆地,明顯底氣不足。


  我粗聲道:「哪個群眾要求你搬這兒?當初可是周鄉長讓我們來的。」


  二賴子朝我一瞪眼:「咋的了,你想打擊報復咋的?還問哪個群眾?我告訴你,全村革命群眾,所有貧下中農都這意見!我警告你狗蛋子,你可是縣裡重點監控的對象,若不好好的老實改造,不接受貧下中農的教育,老子立馬彙報上去,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娘,二賴子這話令我沒底氣了,他這說的是實話,我的自由和生死大權現在攥在他手裡呢,說捏死就能捏死。


  三麻子也沖我罵道:「你特娘的,瞎說個啥,你二叔現在是村長了,咱捧他還來不及呢,你還想扯他的後腿?沒腦子的玩意,趕緊做飯吃了拾掇拾掇,用個扁擔把被褥啥的挑你二叔家裡去,再把他的東西搬這兒來。」


  三麻子這番話,算是把二賴子哄恣了,這才咧嘴點頭地道:「老胡大哥,還是你眼光遠呀,你心思心思,我一村之長住那小屋,你們倆改造分子住這大屋,而且是全村最闊氣的大瓦房,我們即使不計較,但上面鄉里、縣裡的領導見了會怎麼想,你說是吧,所以為了你們以後的出路,我這是在幫你們呢。」


  三麻子連說知道,謝謝二兄弟提醒,以後還要請你多關心照顧呢。


  二賴子被捧暈了,當即決定我倆今天不用下地了,把兩家的東西互搬了就可,他媳婦幫著看著。


  三麻子又謝了,二賴子便告別,說要招呼人下地耕種去。


  三麻子拄著拐棍親自把他送出院門。


  我到灶房裡做好飯,端到炕上吃完,見三麻子還坐在那兒抿著小酒,品著味道,就忍不住問道:「三爺,咱就這麼被那賴子欺負了?」


  三麻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讓他風光幾天又何妨?那傢伙這輩子也夠窩囊的了,給活閻王家扛了半輩子活,打了多半輩子光棍,這好不容易拼筋扒力的入了個黨,娶了個媳婦,孩子卻被咱無意中害死了,媳婦呢,咱都特么玩了個八開,你想想,他還能再苦逼一點嗎?唉,人啊,這輩子再怎麼地,也總要過幾天年,放幾掛鞭炮吧?所以,咱不急,讓他高興兩天,等他作夠了,咱厭煩了,他也就好離開了……」


  三麻子的話讓我釋然了。


  想想也是這麼回事,二賴子也挺不容易的,到老了得瑟幾天,抖抖威風,也算沒白活一世。


  吃了飯,我和三麻子就開始忙活起來,其實也挺簡單,家裡的鍋碗瓢盆不能動,因為二賴子要用,其他傢具啥的也要留下,我們只把一些破衣服和被褥捆了兩捆,我挑著就出了門往二賴子家走去。


  其時,已是日上三桿,村裡人都下地去了,衚衕里偶爾有土狗竄出追逐,再就是路邊牆根或草垛下的雞鴨刨食嘻戲了。


  穿過大街,轉了倆衚衕,便來到了二賴子家院門口。


  這三間茅草屋,當初還是三麻子念他可憐出資給蓋的呢,這傢伙翻臉就不記情了,標準的忘恩負義的小人,絕不可交。


  我心裡憤憤著,推開院門挑著被褥進了院子。


  屋門虛掩著,我叫了一聲,只聽屋裡的賴子媳婦慵懶地應道:「進來吧。」


  暈,聽著聲音,還沒睡醒呢,也真夠懶的。


  我放下擔子,提溜著兩捆被褥就進了屋。


  果然,她坐在炕上擁著被褥在穿衣服呢,見我進來,也不避,抖著兩個葫蘆似的大奶不急不躁地繼續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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