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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三麻子的美夢(5)

  馬玉香從大西北回來,也只在家呆了一天,接受縣領導們的慰問。


  第二天就去飯館上班了。


  她雖然沒表現出來太多的悲傷,但臉型明顯瘦了一圈。眼圈也發黑,顯然是晚上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覺造成的。


  我對她的矜持和堅強是發自內心的佩服,所以在語言和行動上就格外小心照顧她。有時在辦公室里沒事,兩人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些閑話,我就趁機說些寬心話安慰她。


  她多數時候是笑笑不說話,偶爾也會嘆口氣,抹淚抽泣,眼裡露出些茫然無助的神情。


  麻子則一改昔日的殷勤和關心,可刻意跟她有些疏遠,不只他疏遠,也在暗中擋著別人不要麻煩馬館長,只准許我和她無時間點地接觸聊天。


  這樣又過了半個多月,馬玉香的精神面貌逐漸恢復了正常,能說也愛笑了,但明顯的變化是,一行一動都要拽著我,就是晚上他們都睡了,也願意多叮囑我幾句。看我的眼神也幽柔了許多。


  我知道,她在經歷了喪夫打擊和感情空窗期后,把某種特殊的情感轉移到我身上了。她雖然很堅強,但女人再堅強,內心還是相對脆弱的。


  我呢,心情很矛盾,欲拒還迎,心裡痒痒的,可又不敢接棒,怕弄出事端來。


  要知道,跟一個烈士遺孀成親的話,是要經過組織嚴密審查的,審查經過就是扒你的祖籍和足跡。幾十年來你曾在哪兒呆過,表現怎樣,都要派人去當地調查的。


  而一旦調查,我特娘的偷拐婦女和『殺人』的罪行就會暴露,到時還不等進洞房就很可能先進了牢房。


  這事,三麻子也很清楚,卻並不在乎,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前怕狼后怕虎的一輩子也成不了器的,先勾搭著她再說。


  轉眼到了六月底,天氣異常炎熱。晚上我們在家就只能穿背心和褲頭,那時也沒電扇,只有用大蒲扇驅熱。


  馬玉香呢,上班穿素花連衣裙,回家就是一件寬鬆的短袖大汗衫,大褲頭,出出進進的都互相撩人。羞冬不羞夏嘛,沒辦法。


  家裡人多眼雜,安守規矩。上班卻很隨便了。


  一個辦公室,頭對頭一男一女,一個光棍,一個寡*,天長日久,都特娘的渴的跟大沙漠里的植物似的,不多瞭幾眼都對不起自己,不弄出點事誰信呀。


  那天,我和馬玉香坐在辦公室里,她看報紙,我捯飭鋼筆頭,這玩意時不時地不下水,耽誤工作筆記。


  正坐在那兒鼓搗著,鋼筆帽不小心就掉到了地上。


  我遂把凳子往後挪了挪,蹲身去尋,不經意間,一眼就瞅到了她的鞋子,是一雙白色塑料涼鞋。


  腳丫很白,肉肉的,順著鞋子往上瞟,就是一雙豐滿的小腿了,腿肚挺壯實,也白也滿,再……


  我娘,她,她咋把裙子撩到了大腿根?這一下子,我就不淡定了。


  滿眼雪白一片,滾圓豐滿……


  我懵了,不敢看,卻又捨不得不看。心裡咕咚跳著,口水就咕咚咕咚地猛吞。腦袋漲的難受,喘氣就困難了。


  眼睛不瞅地,鋼筆帽就找不著,眼看著大白腿,手在地上瞎划拉。


  馬玉香似乎讀報讀的人了神,也沒發覺我鑽桌底了?反正是一聲不吭,任我在桌底下呼哧。


  突然,她突然打了個哈欠,腿就自覺不自覺地一伸,腳尖碰倒了我的手上。


  我腦袋轟地一炸,咕咚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頭頂撞桌底,又是咕咚一下,桌子一晃,一瓶墨水就啪地落地摔了個粉碎,墨汁一下子就濺了我一身。


  她驚叫著站起來,連問:「咋了,咋了……」


  矮身低頭朝桌子底查看。


  我則忍痛抬頭,三目相碰,不,準確地說是她看我眼,而我的目光卻落到她脖子地下,比較寬鬆的連衣裙領口裡,一對雪白的大號的,晃蕩著的……


  我身子猛地一顫,趕緊閉上了眼。我娘,還要不要人活了呀。


  我苦逼地從桌底下鑽出來,連連解釋,說剛才鋼筆帽掉了,去撿,沒想到……


  話是順理成章,可心裡有鬼呀,臉紅脖子粗的,一句話連說了四五遍都沒說完。


  她看著我這窘迫樣,樂的哈哈大笑,指著我的臉和衣服:「你快去照照鏡子看看,成大花臉了……」


  我下意識一抹臉,滿手都是黑墨汁,可見面部已成了啥樣。身上你,白汗褂也成花了,胳膊也……


  趕緊的去洗手池捯飭捯飭吧,於是倉皇而逃。


  等我洗漱一番紅著臉回來,見她背對著門口,正用抹布蹲在地上擦拭被墨汁污染的地面呢,那身健,那大如磐石的屁股,令我又一陣心驚肉跳。


  經過這一處,我就不淡定了,睜眼閉眼的全是她的影子。連晚上睡覺做夢都晃的耀眼。


  這是內心和精神上的,具體表現在行動上呢,就是只要一出現她的身影,就會不由自主地多看幾眼。


  真特娘的折磨死個人啊。


  當然,馬玉香不是個傻子,她精明著呢,只是她並不主動,而是有意無意地在我面前故意展示她的身材優勢,說話也有些嬌嗔,撩的我神經都衰弱了。


  可我不敢呀,因為我非常清楚地知道,一旦跟這個女人黏上,她絕不會再撒手,成親是必須的,那樣我的死期也就到了。


  我愁的沒辦法,心裡火燒火燎的,如同饞貓,守著肥肉不敢動,那滋味真是熬煎人。


  麻子卻罵我沒出息,想干就干,猶猶豫豫,前怕狼后怕虎的,永遠成不了大器。並吹噓說自己早跟飯館里那個打掃衛生的娘們勾搭上了。


  我對他的話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認為他在吹牛。因為那打掃衛生的女人才不到四十歲,且是城裡人,有丈夫有孩子的,人長的也不孬,能看上他個老目卡哧眼的瘸子?況且他沒地位沒身份的,憑啥?


  麻子見我不信,也並不反駁,只是得意地道:「明天下午兩點來鍾,你去飯館後院柴房裡聽聽就行了,哪像你這小子似的,上個女人還不簡單?」


  我靠,真事咋的?這下,我不能不信了。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留意起那女人來,她姓陳,飯館里人都叫她陳姐或老陳。


  陳姐人很好的,見了誰都笑,也很客氣,平時穿著打扮中規中矩地,也不像個愛招蜂引蝶的人啊。


  中午忙完顧客后,約兩點多鐘了,飯館里的男女便進了更衣室休息起來,也有女人結伴出去逛街。


  我辦公室的窗戶正對著後院,因是夏天,就整日敞著,一眼就能望到不遠處的柴房,柴房一側是個廁所,分男女間。


  因為三麻子吹的太玄乎,我坐在屋裡就魂不守舍地時不時往後院瞟。馬玉香呢,則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不大一會兒,我發現一個人影從前屋匆匆進了後院,仔細一瞅,竟是陳姐。


  只見她邊走邊解褲腰帶。


  我靠,不會是真的吧?我心一下子緊張起來,忙假裝埋頭假寐,眼睛卻透過胳膊縫隙往外偷偷觀察。


  陳姐低著頭跑進了廁所。後面……後面也沒三麻子呀。


  難道麻子是真在忽悠我?


  我心裡正嘀咕著,忽又發現從前屋後門出來一個人硬,心猛地一緊,這,這不是三麻子嗎?

  我心裡咚咚跳著,緊張地盯著他的走向。


  三麻子拄著拐棍,大搖大擺地往廁所門口走去,看似要方便的樣子,不料,走到廁所旁,回頭瞥了眼,轉身進了柴房,消失在了柴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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