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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危機

  「這話怎麼講?」見這婆娘果然有點貨,老周頭也顧不得被罵窩囊廢了,要是在往常,他非得跳起來扇這婆娘一巴掌不可。


  「怎麼講?你說那些殺千刀是因為曬鹽過來殺人,你現在也知道曬鹽了,那些人會不將我們給殺掉么?你個怕事的窩囊廢,還不快去告訴東家,讓東家早日防備。」他婆娘果真是氣壞來,說話的語氣都有些顫抖,手指頭更是不停地哆嗦著。最後,氣不過的她更是將插在腰間鍋鏟給扔了過來。


  「好好好,我這就去。」老周抱頭鼠竄,躲避鍋鏟后,趕快往鹽場飛奔。今天汪文言正好過來巡視了,正在庫房那邊檢點庫存呢,再晚點可就見不著人了。


  一路飛奔來到庫房,老周頭顧不得喘氣,連忙將自己一直埋在心底的事情。汪文言聽完,也是心下一驚。


  「你說十年前有人也在這裡想建個曬鹽場,結果被人海匪上岸給殺了個精光?」汪文言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這裡可不是普通地方,這裡可是天津衛,天子渡津之地,不遠處有著三座衛城看著海防呢,哪裡的海匪敢在這裡登陸殺人?


  「呼呼~」喘了幾口氣后,老周頭拍著胸脯保證:「東家,小的真沒說謊,真的被殺了,東家你可要小心吶。」


  「你怎麼知道那些人是因為建曬鹽場被殺的,而不是仇殺或者買兇殺人。」機敏的汪文言很快就發現了不妥之處。這種機密的事情,怎麼可能是一個老鹽丁知道的呢。


  「東家,上次來找你的人小的十年前見過一次,和當時要在這裡建曬鹽場的人發生了衝突,臨走時直接揚言讓他們等死。當時他們是在外面談的,那個人還年輕,很傲慢,聲音也大,所以小的聽到了寫些。」老周頭將情況詳細說了下,最後,他蠕動了下嘴唇,提醒的說道:「東家,最近來這裡的貨郎多了好多。上個月來了四五次,而這個月已經來了七八次了。」


  這個消息頓時讓汪文言心下一稟,頓時注意起來。這裡周邊只有這麼一個鹽丁聚集的破敗村落,一個月來這麼多次貨郎確實反常。細細往深處一想,將以前所有的古怪之處一聯繫起來,他頓時感覺,老周頭說的怕是真的。


  他來這裡也沒白來,在長蘆鎮,他利用自己往常在縣衙里的功夫,很快就混開了,也曾經有些得過他恩惠的,想從他這裡拿鹽貨的販子私下裡悄悄點過他,只是被當時光顧著產鹽的他給忽略了。


  「這事怕是不好辦,得找舅老爺和張小公爺好好商量商量。」喃喃自語了一句后,汪文言回過神來,發現老周頭還在後,就揮揮手,「行,你做的很好,若真有事,鹽場度過了這次難關,少不了你的好處。」


  「謝謝東家。」老周頭滿臉喜色的退了出去,活了大半輩子,終於遇到個賞識他的東家了,真真可謂是苦盡甘來。


  帶著這個偶然間得來的重要消息,汪文言回到了長蘆鎮。天津三衛是軍戶衛所,不適合居住,且鹽課轉運司就是設在長蘆鎮,他們的住處自然也是安排在這裡了。


  回到最為長蘆鎮最中心的大街上的住處后,汪文言很快將這次一行人中領頭人物給召集起來,國舅王升,小公爺張世澤,錦衣百戶駱養性,以及皇太孫的唱隨,太監魏忠賢。


  人齊了后,汪文言將消息一通報,頓時表情各異。


  「我們快回去吧,有海匪殺人,好危險。」這是公子哥張世澤。他一臉的緊張,投四處看著,生怕海匪現在就冒了出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盜匪橫行,還有沒有王法了!」這是王升,他倒是不害怕,但說的話卻讓汪文言直皺眉,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官面上的話。


  「上報地方官府,組織大軍圍剿。」魏忠賢憤怒的說道。這個主意好是好,就是時間太長了。


  「抽調附近天津三衛和本地錦衣衛的力量,做好抵抗圍剿的準備。」這是駱養性,典型的武人思維,但也是最靠譜的一個。


  至於汪文言,則緊皺著沒頭深思著,面對這種危機情況,他一時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而此時,朱由校卻滿臉笑容的從乾清宮而出,他備下的禮物讓萬曆很滿意,連誇他有孝心,這麼忙還不忘記爺爺。其實朱由校準備的東西也不稀奇,就是一把藤椅,幾把老頭樂以及幾把有著軟墊靠背的椅子而已,沒想到卻讓萬曆高興壞了。


  萬曆一高興,對他滿嘴的請求一下就同意了,不僅准了他去城郊武裝拉練以及在外面過夜的請求,甚至還讓他自己去內廷或者工部挑選想要的工匠。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高興的朱由校哼著不知名的歌曲,優哉游哉的出了乾清宮,往東宮禁軍駐地行去。


  回到駐地后,晚上的時間他也沒浪費,除了按照往常一樣,讓青衣宦官給那些少年掃盲,自己則將二十名班長聚集起來,給他們上課。


  很快,二十名新上任的基層軍官都到齊了。二十人依次落座后,朱由校走進了這件小小的房間。


  「殿下好。」朱由校剛一走進,二十人立馬起來,噼里啪啦的行了個單膝跪拜軍禮。確實是噼里啪啦的,空間有點小,軍禮的動作又比較大,撞到了旁邊的桌椅。不過儘管如此,每個人的禮儀都十分的標準,沒有一點的變形,盡顯他們這段時間的訓練成果。


  「起立!」


  「稍息!」


  「立正!」


  「向右看齊!」


  「向前看!」


  「坐下!」


  朱由校完全是按照部隊的那一套來搞的,這些少年也習慣了,每天晚上的文化大操課都是這樣,一舉一動都是規矩,四個月的不間斷訓練以及讓這些規矩深入了他們生活中的點滴。


  這其中,站在第一排第一個的李捕魚讓朱由校尤其的注目,在剛才的一系列動作中,他做的最為出彩。這個出彩並不是指動作神態方面比其他十九人更為標準什麼的,他們都是在朱由校精挑細選的,水準都差不多。而是一種整體給人的感覺以及氣質,似乎朱由校一系列的規矩以及刻印到了他的骨髓里,所有的動作,所有的表情,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理所當然。


  這是一個天生的軍人!


  朱由校在心底給李捕魚下了個評語,他有點喜歡上了這個少年。


  「儘管你們才是新上任的,但歷經了三四個月的相處,大家都已經很熟悉了,就不搞那些虛的了,我直接開始給你們講解整個東宮禁軍的戰術思想,以及訓練的綱要。」看著正襟危坐的二十名少年,他微微一笑,開始了自己的授課。正兒八經來說,這二十名少年才是他真正的笛子,也是他新式軍隊生根發芽的種子。


  「對於兩軍交戰,我是這樣理解的,就是擴大我方的殺傷力,抑制對方的殺傷力,並儘可能多的將我方的殺傷投注到敵方身上。」攤開自己沖洗你編篡了一遍的步兵方陣操典,朱由校侃侃而談,一點一點的解釋自己的名字和觀點。


  「相比於混亂的衝突,整齊的隊列方陣,能儘可能的保護我方士兵,並殺傷敵人。其次就是良好的防護和遠程打擊了……..」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朱由校也結束了自己的授課,今天他只是大概闡述了下自己的理念,並沒有細講,但就算如此,也讓這些少年恍然大悟,讓他們明白了隊列訓練的深刻意義所在。


  「原來是這樣,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要練好轉向了!」


  「是啊,是啊!我才知道,原來走路走其了竟然這麼重要。」


  反倒是李捕魚,衣服疑惑不解的樣子,他站起來,鼓起勇氣的向朱由校問道:「殿下,三大步伐中,經過您剛才的講解,跑步和齊步都對作戰有幫助,那正步呢?這個對作戰有什麼用?」


  他的這個問題,讓周圍的小夥伴愕然,他們還真沒想過,這個步伐有什麼用處,李捕魚這麼一問,他們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了。


  「是啊,這個步伐有什麼用呢?腿抬這麼高,又累又走的不快。」


  一時間,二十名少年都睜大著眼睛,看著朱由校,希望他給出個答案。


  「呵呵,軍隊,不光光是要有戰鬥的需要,還要有宣傳的需要。」朱由校這麼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后,也不解釋,直接走了出去。


  只是在臨出門前,他又扭過頭,對仍然迷惑不解仔細深思的二十名班長說道:「我將的這些東西,你們可不要藏著掖著啊,明天中午休息的時候,講給自己班上的人聽,我會考察的,還有,有問題出現,記得反應上來。」


  說完,朱由校直接走人。


  他的這句話,頓時讓房間里炸了窩。


  「啊,還要講給別人聽啊,我自己都還沒記全呢。」


  「完了完了,屠夫,快,剛才我有一段沒聽懂,你給我說下。」


  「小魚兒,快,這裡,我不太懂,你指點我一下。」


  一時間,房間中亂來起來,大家都相互詢問學習回憶著,確定剛才朱由校講的內容,有些學習比較快的,已經能自己做筆記了,此刻正緊張的看著。要給自己班上的人講,這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事情。就連一直淡定無比的李捕魚都開始緊張的忙碌起來,回顧剛才朱由校講解的內容,以及在腦海中組織語言。


  能夠在這次被選為班長,每個人都很優秀,自然心底之中有那麼一丟丟的優越感,所有人都不希望,自己在眾人面前丟臉,哪怕是自己手下的人也不行。再說了,殿下還會考察,誰知道考察的結果好不好,會不會影響自己啊。


  沒有人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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