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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跨江過海斬外道

  七月天,驕陽似火,滬海浦東的大工地上,大建設同樣如火如荼。


  等到金烏西墜,喧囂開始陸續遠離這裡。


  再過幾個小時,繁星點點,浪聲隱隱,大工地上徹底靜下來,道路上偶爾有因悶熱而睡不著的人遛彎兒,也有搞對象的小年輕。


  某個僻靜巷子,幾個混混在巷子口吸煙打屁,不時聽幾聲巷子里發出的特別聲響,然後聊幾句猥瑣的葷段子,有的已經摩拳擦掌,急不可耐了。


  「豪哥真是勁爆,這都40分鐘了!」


  「今天撈到的這個妞正點,等會兒我也能神勇一把。」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妹子越靚你他媽越是一二三完事,天生草豬肉的命!」


  「老子今天恰好帶了偉哥。」


  「我草,可以啊你。來,拿出來分分。」……


  就在這時,徐岢出現了。


  「死開,你個小赤佬!」混混說著將手中半截煙彈了過去。


  『呼!』沒來由的一股野風自徐岢那邊吹起。


  被這風一吹,幾個混混立刻軟倒在地,臉上血色全無,連動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鬼吸命。


  「精盡人未亡的感覺爽不爽?」徐岢撂下這麼句話,就越過幾個人,向著巷子深處走去。


  豪哥聽到了腳步聲,頭也不回的怒罵道:「******,催命?沒完事呢!」


  徐岢目光越過豪哥,注視著那位被劫持強行嘿咻的打工妹道:「為了感謝你身體力行的逃命教學指導,我多給你兩分鐘。」


  「多你媽……嗚嗚!」豪哥剛罵了個開頭,就被打工妹強行攬住腦袋,開始法式濕吻。


  很快他就感覺出不對來了,因為主動權明顯交換了,並且對方有著難以想象的力道,那四肢,跟蟒蛇似的,纏的他骨頭都咯咯作響。


  再過一小會兒,已經是哀嚎不能了,他赫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在狂瀉,並且是那種連生命都隨著體溫一道噴瀉的詭異感覺。


  再看打工妹,眼珠子都跟蛇一般,是豎瞳,虹膜則是金色的。


  「媽呀,妖怪……」可惜他的吶喊聲已經低的跟蚊子叫差不多。


  又過了一會兒,已然骨瘦如柴,如同食道癌晚期患者,摔跌在那裡,出氣多,進氣少了。


  打工妹的舌頭如同蛇信子一般嘶嘶吞吐,發出很中性的聲音:「這次我要跟你決一死戰。」


  徐岢哂笑:「得了吧,你這樣說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次運氣不賴,抽空弄了還算合適的備胎,假死脫身。我給你一次機會,就一次,老實交代,我就饒你一命,我知道你已經燈枯油盡了。」


  「你他媽混蛋,我知道的早就都告訴你了,是你******不相信。」


  「好演員啊,你不去拍戲是廣大觀眾的損失。這麼著,你就當我不信真相,而信願意相信之事的人。嘗試著說點我愛聽的吧。」


  「……你他媽真是個變態!我他媽遇見你算是倒他媽八輩子血霉了!」


  「快,別墨跡了,全國都在大幹快上,有那閑時間去炒房多好?」


  於是打工妹將知道的情況都說了,然後徐岢向她走去。


  打工妹慌道:「你說過饒我一命的!」


  「沒錯,我說的是備胎!假如你沒準備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


  「……」


  數分鐘后,徐岢離開暗巷,走了幾步,又停下,側頭對黑暗處道:「我最近正在看【火影忍者】,對那個搞出不屍轉生術的大蛇丸很感興趣。希望下次見到你,還有的玩!」


  說完,不疾不徐的離開了。


  過了很長時間,黑暗中行出一個農民工青年,那雙野獸般森冷的豎瞳之眼,將原本憨厚樸實的容貌和氣質破壞殆盡,就聽他嘟囔:「去玩你老母吧!老子明天就移民紐西蘭,再也不在這個鬼地方待了,盡尼瑪的變態!」


  又三個月,日本四國,高知縣工石山深處。


  層巒疊翠,秋風起綠濤,日本的植被覆蓋率極高,尤其這深山,盡顯原始林風貌。


  徐岢從入定中醒覺,站起身,一運氣,嘭!氣充衣衫,蓬盪而起,塵葉盡去。


  搖了搖手中葫蘆,嘩啦啦響。


  俗話說,半瓶水晃蕩,可三天打坐的積蓄,也就這麼多了,這還是此方天地,元氣相對充盈的結果。


  將葫蘆往腰間一掛,穿著寬袍大袖的法衣的徐岢踏歌而行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大爺的,似乎不應景啊!」


  不但不應景,且逼格過高,不是那種有經歷、有故事的英雄,根本撐不起這歌的風骨。


  可要就這麼走,又覺得無趣,並且這次他是踢館的,不是做賊,高歌一曲,就是讓對方知道他來了。想了半天,真就被他想到一個。


  「長路漫漫任我闖,帶一身膽色和熱腸,找我自我和真情,停步處便是家鄉。」


  「投入命運熊熊火,不管得失怎麼量,陪著你到江湖,往事不必緊張。」


  「迎接日月萬里風,請清風洗我的狂,來日醉卧逍遙,不再動我刀和槍……」


  效仿遠祖,殺他一個念頭通達!


  太陽西沉,山林中的天要比平原黑的早,百鳥歸林,野獸出巢,山野中夜晚特有的奏鳴曲為他和聲。


  天候上沒問題,環境也沒問題,他的戰鬥手段主要是役鬼,他加快步子,穿山越林。


  夜霧漸起,迅速彌散,轉眼之間已是氤氳罩山,鬼氣森森。


  徐岢知道,這是對方應招啟動術法了。


  「還算有點門道。」他雙目微闔,緩緩提氣,隨即雙手掐印訣,口中念念有詞,猛的睜眼,雙手向地面一拍。


  砰!無形之力吹盪厚積腐葉,擴散開來,並迅速隱沒,消散無蹤。


  過了一會兒,有各色熒光從林中滋生,自西面八方飄蕩彙集向徐岢雙手,沒入其掌下不見。


  這種情形持續了大約五分鐘,直到再沒有光芒飛來,他抬雙臂,在他的雙手間,是一枚內有各色光芒不斷穿梭飛舞的光球。


  「咄!」


  隨著他吐氣開聲、雙手合力,光球被內壓而猛然炸裂,瞬間釋放的光芒比之閃光彈爆炸所造成的效果也不遑多讓。


  閃光之後,雙手間僅剩一團綠色的光芒,乒乓球般大小,很是活潑。


  他略一辨認,心道:「龍鯉,倒也稀罕。」


  龍鯉,俗名穿山甲,這龍鯉野魂在強行吞噬了其他殘魂后,已然堪用,在地上一滾,便有了枝葉土石組成的軀體,也不怕人,如同真的野獸般在那裡探頭探腦。


  他以鬼語無聲碎念了幾句,這奇特小獸便開始半飛半奔的帶路。


  走了一段路后,聽見石澗流水的聲音,很快一條小河出現在他面前。


  這時天光已經十分黯淡,可不遠處的石澗旁,卻有人在那裡洗刀。


  「逗比!」他覺得對方的裝逼方式他完全領會不能。邁步過河,如絲如縷的血絲從上游而下,尋常人根本不會注意到,他卻看的清楚。


  這些血絲快接近他的時候,突然化作細長的紅色線蟲,躥游鑽咬。


  下一瞬,洗刀人手中武士刀反手一撩,嘶!一刀璀璨的刀芒自刀上滋生並飛斬向他,河水被切開一條清晰的溝槽。


  線蟲纏足,抬步不能!

  嚓!一臉驚怒的徐岢被刀芒豎著斬成了不規則的兩片。


  與此同時,另一個徐岢自洗刀人身旁行過,只是在他頭上輕輕一點,洗刀人便白眼一翻,撲身倒地。


  人在撲倒時已經死了,上肢都沒出現本能反應,就那麼直挺挺的摔,臉直接與淺淺河床的卵石接觸,砸開一片水花。


  屍身迅速枯朽,皮膚灰敗黯淡,就像時間在很短的時間流逝了幾十年。


  徐岢再次過河,淌到一半時,右手掐劍訣,往水中一指,嗤!有青色的光芒一閃而沒。


  鞋襪不是,登岸離去,而水中則有鮮血汩汩冒出,不久之後,一具人屍從水底浮起。


  小河之水剛沒足面,可這屍身卻有從深水中上浮的效果。


  這屍身也迅速枯朽了,之後似乎有某種東西追著徐岢去了,帶起一股極難察覺的小風。


  徐岢這時已經開始爬山,夜霧濃重,鬼影重重,腳下也泥滑的難以下足。


  他眼中有雷霆光芒閃過,再觀,景象一變:蜿蜒而上的山石階梯,雖然雜草橫生,卻也不難辨別。


  兩旁的林木顯然也是有人打切過的,並無阻路橫枝,亦無擋路樹木。


  嗡!密集的矢射聲匯聚成宏大的合聲,宛如群蝗飛騰,無數的樹枝、長蛇、箭矢、從高處如雨傾瀉而下。


  他一揮大袖,烈風乍起,離他米許之後,這風中便泛起無數細碎的、宛如火星的橘紅光斑。


  這風與那些矢射之物對沖,立刻將之焚燒成飛火,殘渣隨風而散,當真是來的勁急兇狠,去的瀟洒從容。


  幾乎是同一時刻,山道兩旁的林中,有數十股樹枝纏藤宛如巨蟒般躥出,撲咬盤纏,若非他揮袖就化解了如蝗箭雨,此刻面對的就是空地合擊。


  可那又如何,他這風火袖,一揮,緊跟著還有一甩。


  當大袖甩背到身後時,烈風如旋刀,向外擴張,繼而化作龍捲風刃,將那些纏藤切割,這風中又有烈焰之威,將切割之物煅燒。


  他雙袖再一張,氣勁鼓動,煅燒物便如散射的彈雨般向著兩旁的林中矢射。


  轟隆!猛火大爆!橘紅中透著白光的烈火瞬間將兩旁的樹林淹沒。


  猛火如潮水,林木似草,水草再密,其勢又如何比的過潮水?


  他隱約聽到了慘號,隱約見到了火中舞蹈的身影,抽鼻子嗅了嗅:「三分熟,我這煅燒之術,還是欠了些火候……」


  繼續上行,有輪入道滾下,飛頭蠻亂飛,數量眾多,聲勢煊赫。


  「聒噪!」他直接放出鬼饕,宛如在身前張開一個超大的黑口袋,蛟吸術!

  強風收攝,萬鬼飛投,統統入口,嚼吃消化。


  然後就聽見有人慘叫,那聲音就跟蛋蛋被踢爆了,帶著顫音以及走音。


  他嗤之以鼻,毒舌:「這種破爛貨居然還是本命之物,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示敵以弱,引之入彀?」


  他自覺試出了對方斤兩,一聲清嘯,有青光自他身上噴出,如柱如虹,刀鋒劍銳,威風凜凜。


  之後他大袖一展,宛如貼地飛行般,沿著山道飛掠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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