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張達偉感情無著落，吳為寬相親遇同學
張達偉和吳為寬春節都請假回家了，主要是父母寫信催促回去的，目前二人已是到了結婚年齡，所以家長都想趁著春節時間讓他們回家相親。過年這個時間，出外務工的女子回家過年的多，農村也大都趁著這個階段張羅著相親。男女都一樣，年齡大了，父母都著急，特別是沒有學歷又沒有事業的年輕人，父母催促的更為嚴重。
張達偉回到家裡后，剛放下背包，跟母親說了幾句話后，母親就開始說了：「等下別亂跑了，我已經拜託了村裡幾個多事的人幫忙介紹幾個姑娘給你看看。我這就去問問，催催他們。」張達偉說：「媽，沒有這麼緊急吧，我從深圳一個來回就要花我近半個月的工資，在家裡就呆一周的時間。再說了，我年齡還不算大，不至於這麼火急火燎的。」母親道：「你懂什麼？現在農村女孩子少，你年齡也不小了，那些呆在家裡的小夥子到了你這個年齡基本上都結婚了。若再等上幾年，除非你在外邊找，否則那個時候只能找二婚了，所以要趁著這個時候多相幾個，看到合適的就把婚定下來，也免得讓我一直牽挂這個事情。」張達偉知道自己拗不過母親，也不想惹她生氣，就說了句：「那就聽你的安排吧。」說完話后，母親換了一件乾淨的外套后，就急匆匆的出門了。
張達偉一個人在家裡，屋內屋外看了看，不由得還是有些傷感的。想想深圳那邊的高樓大廈，卻沒有屬於自己的一間房子，而母親住的院子卻已老舊不堪。自己的哥嫂今年因為有些事情不能回家過年，所以若是自己再不回來，過年就剩下了母親一個人，那會是多麼的孤單可憐啊。
一會後，母親興沖沖的回來了，她對張達偉說：「剛才我去了老王家，說你回來了，讓他騎著自行車去女方家，把我們的家庭和你個人條件跟人家女方父母說說，並約個時間見見面，我跟他說的是最好安排在今天下午，傍晚也可以。你六爺爺家我也去打了一個招呼，他有一個遠房的親戚家有個女孩，說是不錯，之前他將這個事情跟女方的父母提過，當時說等你回來后就可以安排見見，剛才你六爺爺已讓村上賣饅頭的老李捎口信過去了。另外，在家裡的這幾天你要多去街頭走動走動，讓別人看到你回來了，也許有想多事的人會幫忙介紹相親。現在到了年齡的男孩女孩，父母都著急，都想趁著過年的這幾天將兒女的婚姻大事訂下來。張達偉又說了那句：「好吧，聽你的安排。」母親又問：「剛才忙的忘了，在路上我才想起來，你還沒有吃飯吧？你坐會，我給你做飯去，上車餃子下車面，我給你下碗面去。」說完，又跑去廚房忙活了。
一會後，母親端著放有兩個荷包蛋的一碗麵條遞給了張達偉，達偉問：「媽，你吃過了飯沒有？」母親道：「我剛才吃過飯了，不餓，你快吃吧，別涼了。」張達偉已很久沒有吃過母親親手煮的麵條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不一會，一碗面便進肚了。吃了那碗面后，張達偉感覺身上暖和多了，胃裡也舒服了，他今天的早餐和午餐都還沒有吃，一是火車上的盒飯太貴，二是下了火車后就轉乘了回村子的汽車，也沒有來的及在路上買飯。
吃完面后，張達偉坐在凳子上，聽母親說著家裡最近發生的一些瑣事。母親提到最近哪家跟哪家又鬧矛盾了，讓張達偉跟這些人見面聊天時注意如何講話；有提到誰家又添了孩子，誰家的兒女結婚，我們隨了多少禮錢。說到這裡的時候，張達偉對母親說：「媽，以後村子上的一些紅白喜事，我們還是不再隨禮了吧，一是你年齡大了，二是這種村禮也沒有什麼意義。」母親道：「不行，禮還是要隨的，我平時的主要支出就是隨禮，農村人很實際，對這也很在意。他家有事咱隨禮，我們家有事他們也隨禮，酒換酒來茶換茶，但是這麼一換，就增加了感情。你隨禮給他，他會認為你跟他關係好，以後大家碰面說話也客氣，遇到點什麼事情的時候，他也都很樂意幫忙。不隨禮的話，別人會讓為我們刻意跟他們疏遠，有些事情上大家就顯得生分了。現在村子上的大部分事情我都有隨禮，一方面是我們家庭目前已不如你父親那時候的狀況了，我們需要多維護一些人；另一方面你的婚姻大事還沒有完成，後面咱們家還有事情，到時候他們還會把禮再隨回來。」張達偉聽了后，點了點頭，雖然他有若干的理由不太贊成這種做法，但是他也一時無法說服母親以後不這麼去做。生活在一定的環境里，會有一些處世法則，在圈子裡的人很難超脫這些規矩，否則會被周圍的人說三道四，除非以後離開這個地方，或者到城市裡去居住，哪怕鄰居不認識都不會有人計較的。
兩人正在那裡閑聊著，聽到院子里來人了。張達偉出去一看，原來是母親剛提到的老王。張大偉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說道：「王叔，這段時間可好啊？去屋裡坐。」王叔應了一聲，然後將自行車靠在了門樓後邊的牆上，跟著張大偉走進了屋內。
王叔跟張達偉的母親說：「嫂子，就剛才的事，我去了女方家裡，說好了，等會女方父母和女孩都會過來。就去我家，讓小偉等下就過去，你也可以順便瞧瞧，看看中意不中意。」達偉媽滿臉堆笑道：「他叔，忙上忙下的讓你多操心了，我給你倒杯水喝。」說完，達偉媽就去一旁提暖水瓶，王叔趕忙制止道：「嫂子，不用倒水了，我馬上回去，我回家裡把門打開，回去也收拾一下。」說完，就轉身離去了。張達偉緊跟著到了院子里，說：「王叔，也沒有來得及坐會就走了。」王叔道：「等下去我家裡坐吧，你要儘快過去，寧可我們等著女方，不要讓人家等我們，顯得我們重視。」說完，他就騎著自行車回家去了。
王叔走後，張達偉問母親：「不能空著手過去吧，要不要買點東西？」母親道：「等會在去的路上，在小賣部里買二斤糖塊和二斤瓜子提著，空著手不好，再說你王叔家裡有小孩，帶點零食過去顯得有禮數。」母親看了他一眼，說：「換身衣服吧，身上的衣服顯得太單薄了，說話的時候，凍得發抖可不行啊，別人可能以為你有病，造成這樣的誤解可就不好了。」說完，母親在老衣櫃里找出了他的羽絨服讓他換上，然後又拿了木梳在張達偉的頭上梳了幾下。張達偉呵呵一笑，說：「這麼大了，還用你梳頭。」媽媽笑道：「看著你在換衣服忙著呢，梳下頭顯得人也精神。」張達偉換完衣服后，又找了塊碎布將皮鞋擦了一下，然後就走路去王叔家了。
路經村上小店鋪時候，張達偉買了糖和瓜子。到了王叔家，看到他正在水井邊洗茶杯，王叔說道：「還提什麼東西來，空著手就行了，過年家裡這些都有。你先去屋裡坐，我把這幾個杯子刷一下，馬上就好。」張偉達進了屋內，看到了王叔的小兒子，便打開了糖袋子，抓了一把糖給他。王叔洗完水杯后，進了屋裡，然後將茶沏上，開始跟張達偉聊天。
王叔道：「小偉，還是大城市好吧？咱們農村多落後，到處髒兮兮的。」達偉道：「是的，城市裡是好，到處高樓大廈，到處燈紅酒綠。」王叔笑道：「在電視上看，人家城市就是好，有高收入，就業機會又多。」張達偉說：「普通的打工人員，收入還是比較少的，也是干體力活和靠時間，比家裡的優點是工資可以照常發放，而且企業也給員工繳納保險。」王叔道：「恩，那就挺好，看看我們村上，很多人都七八十歲了，還在干體力活，不敢閑下來，兒孫孝順的還好點，但也是只要乾的動的都需要幹活。」
達偉道：「我們農村人辛苦，在城市裡，每當看到那些在公園裡唱歌跳舞的老人，我就很難受，他們那些人看起來比我們農村的老人年輕多了，一到傍晚就在那裡唱歌跳舞，無所事事。農村的老人，白天干農活，晚上還不敢早睡，在床上趴上一會後，還要起來餵豬喂牛照顧牲口，然後牲口賣了錢后，貼補家用或者供孩子讀書。老人之間，城市跟農村差距太大了，天壤之別。」
王叔笑笑道：「這都是命啊，有些人命好，看看咱們村的那個黑六，跟你爸爸年齡差不多，現在癱瘓了，已退休了，他每個月可以拿一兩千塊錢的養老金，比絕大多數的年輕人收入都高。人家一輩子沒有怎麼干下力的活，比大家過的都好。」張達偉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黑六，住在村子西邊，跟他的女兒還是小學同學。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黑六的女兒就騎著自行車上下學了，而其他的學生當時還是走路。
兩人說著話，聽到外邊有人來了。王叔叮囑了他一句：「等會見了女方的父母要稱呼大伯大娘，雖然按照年齡你該喊叔，但是這個場合顯得我們尊重他們，我們當地的習俗都這樣。」說完，王叔就打開屋門迎了出去。
張達偉在屋內，聽到院子里的人相互寒暄了幾句。然後看到王叔帶著一個跟他年齡差不多的男人和一對母女走進屋內。張達偉趕快起身，叫了一聲大伯大娘。王叔將沏好的茶水倒上，那個男人問道：「你剛從外邊回來啊，乾的是什麼工作？」張達偉道：「大伯，我是今天剛到家的，因為公司里比較忙，所以趕到年底才回來。我們公司是做高科技產品的電子公司，產品就是類似於我們電視裡面的那塊綠色的線路板。」那個男子點了點頭，後來又問了幾個問題，張達偉也都一一回答了。
大家坐了一小會後，王叔對那個男人說道：「院子西頭有棵柿子樹，葉子落光了，我想把一些樹杈鋸掉，你幫忙參謀參謀，看看哪些可以刪除。」說完兩人就起身出去了，女孩的母親看狀也跟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了張達偉和那個女孩。張達偉明白王叔將對方父母支出去的原因，目的是想讓他跟那個女孩單獨溝通一下。張達偉看了一下對面的女孩，她身高大致一米六，梳著長長的馬尾辮，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服，面像比較文靜。
張達偉主動問道：「你現在做些什麼工作？」女孩淺淺一笑，小聲說道：「我在市區的超市裡面工作，做美容產品的推銷員。」「奧，在家裡附近工作好啊，平時可以常回家看看。」女孩答道：「休息的時候可以回來，不過平時也比較忙，超市的工作基本上每天都需要呆在那裡。」就這樣，兩人互相找話題說了一些話。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院子里的人回來了。女孩的父親說：「王哥，我要回去了，家裡面還有點其它事。」說完，拿著桌子上的手套，就起身推開屋門離開了。王叔和張達偉將這一家人送到了大門外，然後就道別了。
看到他們走後，張達偉對王叔說：「我也要回家了，回來后還沒有收拾床鋪，晚上還沒有地方睡。」王叔問道：「你感覺那個女孩怎麼樣？」張達偉道：「聊了一會，感覺還行，現在兩人工作在兩地，不知道人家那邊會怎麼想。」王叔道：「好吧，有消息后我會過去告訴你媽。」，說完后，張達偉也就回家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張達偉看到了母親正站在路邊。走近后，她問道：「怎麼樣？剛才我看著她們在這邊騎著自行車過去的，感覺那個女孩還可以，體型很苗條，人也顯得穩重。」趙達偉笑道：「看著還行，還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家裡的人都很實際，不知道人家父母會不會介意我們的家庭條件。走吧，回家去，我要回去收拾一下床鋪。」母親道：「我已經在東屋裡給你把床鋪收拾好了，被子前兩天剛曬過一次。」
回到家裡后，張達偉去了東屋，想在床上躺上一會。母親尾隨了進來，說道：「如果感覺不合適的話，也別泄氣，一家女百家問，男孩也是一樣，一個不合適我們還可以繼續再相親。」張達偉呵呵笑道：「我懂得，你就不用嘮叨這些了，再說了，今天這個姑娘還可以，只要人家不嫌棄我們，我感覺倒是可以成。」母親道：「嗯，今天這個姑娘看起來是可以，但是現在你還年輕，我們還有時間繼續挑，婚姻大事最好不遷就，否則最終都是自己後悔一輩子。」張達偉顯得不耐煩的說道：「知道了，老媽，你的意思我懂得，讓我歇一會吧，一天的火車，我都沒有睡著覺。」母親笑笑道：「好，你知道就好，那你先歇會吧。」說完，母親便離開了房間，去忙其它的了。
吳為寬自回家后，跟趙達偉的情況也差不多，當天也是忙著相親。父母早就託人安排好了，待他到家后，就開始跟姑娘約見面，回家的當天下午就見了一個姑娘。別看吳為寬平時看起來屬於粗枝大葉的一類人，但是他心底還是很細緻的，他有自己的想法和擇偶標準，無論父母如何的催促，他的態度是始終的配合，但是究竟是否滿意，父母也不知道，他也說的含糊其辭。
當天，村上的村高官去了他家裡，跟他父親說想多個事情，也就是給吳為寬提門親事。他父親當時就答應了，他感覺人家村高官親自來家裡說媒，一是看的起他家，二是村高官那是相當的有頭腦，見識廣，為人活絡，介紹的姑娘肯定不會差。
當天傍晚，村高官便將姑娘的父母約到了他家裡，然後通知了吳為寬去見面。吳為寬的家庭條件在當地農村來說，算是中上等的。他父親在當地屬於有頭有臉的人物，有十幾個人的包工隊，平時在周圍包些建築房子等活干，家境也算殷實，再加上家族龐大而又知情達理，很多有姑娘的家庭比較喜歡和類似的家庭結為連理。
吳為寬見到那位姑娘后，一看認識，兩人是之前的同學。兩人聊了一會，得知目前她在省城的一家生物醫藥公司做財務，而且薪資水平還可以。見面后，兩人相談甚歡，彼此印象都挺好。
到了大年初一，村高官給吳為寬父母拜年的時候，還把吳為寬的父親拉到一邊，單獨嘀咕了一下這個事情。按照吳為寬父親的理解，姑娘方沒有問題，可以進一步發展。
當天中午，在吃飯的時候，父親對吳為寬說了這個事情。他說道：「人家姑娘那邊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媒人過來說可以進一步發展，你感覺怎麼樣？」吳為寬道：「以前跟她是小學和初中同學，性格也了解一些，再加上現在人家混的也不錯，我感覺是可以的，我認為可以進一步交流。」父親點了點頭。
母親在一邊說道：「反正我感覺那位姑娘不錯，屬於知書達理的人，我經過多方打聽，大家都對那位姑娘評價很好，屬於不多言不多語的人。姑娘長的也不賴，個頭也挺高的，在咱們周圍，沒有見過這麼好的姑娘。」吳為寬笑道：「媽，你才見人家一面就有這麼高的評價，以後你不怕婆媳矛盾啊？」媽媽笑道：「我見過的人多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感覺這個姑娘很有緣分。以後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不要隨著性子來，現在你已經是大人了，千萬要懂得禮數。」父親在一邊聽后，也呵呵笑了起來。
吳為寬見面的女孩，名字叫穆靈瑞，是吳為寬同村子上的女孩，因為村子比較大，自從初中畢業后兩人沒有再見過面。雖然兩個家庭平時的交集不多，但是彼此之間還都是了解的，父輩們之間也都比較熟識。到了這個年代，子女的婚姻大事，父母基本上也只是把握一下大方向，幫忙參考一下，提提意見，最終還是讓孩子自己做主。
穆靈瑞是一個比較漂亮的女孩，一頭烏黑的齊肩短髮，苗條的身材，一雙挺拔的長腿，在細長的眉毛下邊有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雖然皮膚有點黑，但是膚色很均勻，顯得非常的健康。吳為寬家在村子北頭，穆靈瑞家在村子的南頭，兩人從小學一直到初中都是同學。後來吳為寬去省城讀的職業學院，穆靈瑞則是在市區讀的財經學院，二人都屬於中專畢業。
當天，與吳為寬見面后，穆靈瑞回到家裡，也是內心的有些歡喜，畢竟她跟吳為寬從小就認識了，彼此還是有些了解的。看到現在的吳為寬已是高大的身材，寬厚的肩膀，雖然不算英俊，但相貌也說的過去，並且談吐幽默，很有文化內涵。穆靈瑞跟自己的父母說，可以先處一下，雖然目前是兩人在兩地工作，但是畢竟兩人的年齡還算小，以後也許他就在南方回來省城發展了。
村高官老杜對於吳為寬和穆靈瑞的事情，還是非常上心的。得知雙方都沒有意見后，作為媒人的他就要想辦法儘快把這個事情撮合成。於是他先去了穆靈瑞家，老穆看到媒人來了，高興的將他邀請到了屋裡。老杜說：「兄弟，就咱閨女的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現在你們兩家都沒有提出問題，既然雙方都基本滿意，我看著就要儘快把這個事情定下來。再說孩子都超過了結婚年齡了，我是這麼想的，你考慮下，以後讓孩子們多相處了解一段時間，可以在五一或者國慶節安排他們訂婚，訂完婚至於什麼時候結婚，就是你們兩家商量的事情了。所以你考慮一下，沒有問題的話，我也去找下吳大叔，看看他還有沒有意見。」靈瑞爸邊聽邊點頭，他說：「杜書記，全勞你費心了，我聽你的安排。只要孩子們感覺合適，我對這門親事就沒有什麼意見，完全聽她們的。再說跟老吳他們一家也是比較熟悉，又是一個村子上的，屬於親上加親。」杜書記道：「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我再去老吳那邊。」說完，就起身要離開。靈瑞爸趕忙拉住了杜書記的手，說道：「老杜，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來吃飯，咱們好好喝兩杯，算是我對你的感謝。」杜書記呵呵一笑道：「大過年的，不在你家吃了，我還有其它事情要做，等空閑的時候咱們好好喝一次。」無論靈瑞爸如何挽留，杜書記還是離開了。
當天，杜書記也跟吳為寬的父親說了一下跟對靈瑞爸差不多一樣的話，老吳也沒有意見。對於媒人來說，他是比較高興的，在農村撮合成一對婚姻，那是功德無量的事情。其實，說媒也是一個比較講究的，不是隨便看到男孩女孩合適就可以牽線的。若婚姻最後成不了的，媒人也有可能會遭到一頓埋怨。所以媒人想牽線的時候，對於雙方的家庭情況，男孩女孩的學歷、工作、收入等都需要了解，感覺雙方差不多的時候，媒人才會去撮合這個事。這個時候，在農村還沒有專門說媒的媒婆，媒人基本上都是鄰居、朋友或者親戚等。
張達偉這邊相親的結果，到現在沒有等到媒人的回復，讓人猜測可能女方那邊有些不願意，如果女方那邊沒有問題的話，王叔應該過來給說一聲了。這時候，母親也在寬慰著張達偉，母親說：「相親這種事情不用著急，咱們附近幾個鄰居家的孩子都相親了很多次，隔壁的你五叔，年輕的時候相親了二十多個姑娘，最終才找到滿意的結了婚。所以你不用灰心，好事多磨，只是緣分未到。」
張達偉自己對於婚姻的事情倒是不著急，他想找一個能夠理解自己，並能同舟共濟攜手並進的姑娘，主要是擔心母親為了自己遲遲未能訂婚的事情著急。當他看到母親在寬慰自己的時候，反而心裡感覺沒有什麼壓力了。這個時候他很想在母親跟前提一下卓凡，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提，他知道這件事情母親同意的概率小，再說，他跟卓凡也沒有提及過自己的家庭狀況，他認為如果把實際情況告訴卓凡的話，可能她也不會同意，最可能的是卓凡的父母不會同意，這也是最近這段時間他跟卓凡保持距離的主要原因。在農村相親，大家都會提前打聽彼此的家庭，能夠同意見面聊一下的，一般都是認可了家庭的情況，也就用不著把貧窮說成富裕，搞一些虛假的噱頭，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用不著那麼多的偽裝。
后一天，張達偉又見面了六爺爺介紹的那位姑娘，這次是張達偉沒有看上人家。他說那個女孩又矮又胖，只有小學文化，兩個人沒有什麼話題可以聊，所以跟姑娘見面一會後，張達偉就借口離開了。後來六爺爺還專門過來家裡問了一下，有提到人家女方不在乎家庭條件，也不在乎結婚的時候用老房子，但是張達偉鐵了心的不同意，所以，也就沒有后話了。
幾天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張達偉和吳為寬兩人按照提前約好的時間在火車站售票處門口碰了面。兩人接受安檢完成後便進入了候車室，在裡面坐了一會，那班火車便到了，於是兩人又坐上了南下的火車，開始了新一年的努力掙錢生涯。
本章已結束，接下來請看第十五章：老門衛拜會計平科，擺酒場玖康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