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原形畢露
在猶豫地瞬間,索性回應了一句,「我在這裡等待朋友,靠近窗的位置能夠看的清楚外面的景色,不是嗎?」
劉欣然說著伸手指了指窗外簇擁的人群。
原本站在對面的男子也好奇的走了過來,視線沿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幾眼。
「這樣的地方自然是要和朋友一起來嘍,」劉欣然覺得她這個借口的卻不錯,應該能夠糊弄過去,「不過你留在我這裡好嗎?不是走錯了地方嗎?免得朋友也這樣等著你啊!」
「也對啊,你倒是提醒我了。」他笑著揮了揮手,這才轉身離開。
等待包廂重新回歸安靜之後,劉欣然才算是緩和了剛才的情緒,看來她心中的猜測完全得到了驗證,楚子默好端端的聚集了這麼多五湖四海地方的官員,還有昔日的部下,目的顯然在明確不過了。
她深深呼出了一口氣,拉開座椅想要好好思考一下,順手去將掛在左肩上的高精度的聽診器收起來,卻後知後覺的發現左肩上空空如也。
「糟糕!!」
難道是丟在了隔壁的窗戶旁嗎?
她第一時間探出半個身子,想要確認一下,難得剛剛回歸清醒的意識,卻在望過去的時候,明顯看到了最怕見到的人,楚子默也和她保持著一樣的姿勢,正在和她對視。
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分明閃過了驚訝,隨後變成了釋然。
結巴的劉欣然覺得她此時都快要哭出來了。
只見楚子默和她隔著一段距離,手裡拿著她遺落的淡藍色聽診器,對著他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用口型說著,「給我乖乖的呆在那裡別動。」
她也沒有打算要逃跑,畢竟女扮男裝逛這種煙花柳巷還被逮了個正著,已經完全放棄了解釋的想法,畢竟對方是楚子默這個腹黑男,她在唇槍舌劍上毫無勝算。
在還不算是太漫長的時間中,才看到楚子默拿著她的聽診器出現在她的面前,很是優雅從容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岷縣從臉色上判斷出他的心情算不上很好。
「你要喝點茶,再回答我的問題嗎?」
楚子默瞥了她一眼,將那個淡藍色的聽診器放在了雕花的案几上。
「我不渴,不過……」她還是拉了拉身上的袍衫重新坐在了他對面的位置上,兀自倒了一杯茶。
「能夠告訴我這個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劉欣然看了一眼他指的位置,恍然開口,「哦,這個啊,叫做聽診器,簡單的解釋就是用來給病人診斷病情時的輔助用具,出來診脈之外還有別的作用。」
他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東西,在楚子默看來這個的哦關係真的很詭異,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莫名的想到輪劉欣然,可是出去打探的人回來稟報隔壁是年輕的公子,唯一詭異的就是右側隔壁的包廂里是一個人,而且行為舉止有點莫名的奇怪。
「看上去分明就是個清秀的男子,而且在他的窗檯旁看到了腳印的痕迹。」
打探回來的人如此回答,更是讓楚子默多了幾分猜忌,沒曾想還真的看到了劉欣然格外特別的一幕。
雖然是女扮男裝,不得不說這個樣子的她也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猿意馬起來,甚至留意到她連假的喉結都做的格外的生動形象,究竟是怎樣的女人居然會有這麼厲害的易容功夫。
其對於楚子默此時的心理活動,劉欣然是毫不知情,她滿腦子都在猜測究竟會面臨怎樣的對待,會不會被對方大罵幾句或者是詢問她是否偷聽到了什麼不該知曉的秘密。
可是出乎意料的卻是對面的男人喝到第二杯茶的時候,忽然開口說著:「你可以給我示範一下,要如何使用這個東西嗎?」
楚子默不咸不淡地說著,聲音多了積分沙沙的質感,彷彿是被砂紙打磨過的一般,聽上去完全猜不出他的情緒如何。
她有些為難,視線來回徘徊在楚子默和淡藍色的聽診器之間,實在琢磨不透他為什麼會忽然這麼問。
不過卻還是偽裝成很坦然的樣子,伸出手拿起了聽診器,將兩側的耳廓戴上之後,有些遲疑的將聽診器的另一端放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楚子默被她忽然靠近的舉動嚇得咕咚一聲,將剛剛喝下去的茶水直接吞了下去。
而掛著聽診器的劉欣然就聽到了擴大了無數分貝的聲音,抬頭去看他,卻瞧著他眉宇之間已經揚起的弧度。
一瞬間所有思考都已經戛然而止,劉欣然只覺得臉頰莫名的發燙,趕緊將聽診器取了下來。
「這樣就可以聽到你的心跳聲,通過聲音和節奏來判斷病理特徵。」
她一板一眼的說著,視線卻飄忽不定,完全不知道該落在哪裡,滿腦子都是剛剛他急促有力的心跳聲。
楚子默很淡定的繼續喝水。
從他拿著這個詭異的東西挑開珠簾走進來開始,早就知曉這個女人一定是聽到了剛剛的對話,甚至不確定以她的聰明才智能夠順藤摸瓜牽扯出更多真相來,或許是他太過在意,也或許是真的冷酷無情,那些過於殘忍的過去回憶,他並不想讓劉欣然知道。
可是造化弄人,紙終究包不住火,該知道的一切還是會知道。
「可以讓我試試嗎?」他懶得再提起那些煩心事,倒是喜歡面對她聊這些無聊的小事。
「嗯?試試嗎?」劉欣然有些詫異的反問,將手裡的聽診器晃了晃。「你是說這個嗎?」
「還有別的嗎?」
「這倒也是。」劉欣然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自然一些,「你看到我剛剛的示範了,你自己試著聽一下心跳的聲音好了。」
楚子默學著她剛剛的樣子,將聽診器戴好,將圓形的那一端伸向了她胸口的位置,遲遲沒有放下去。
劉欣然察覺到他的為難,「怎麼?不知道位置嗎?」
對於十幾歲就征戰沙場的人來說,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心臟的位置,他搖了搖頭,「我當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