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罌粟(下)
第十六章 罌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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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
那種渴望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個貪嘴的小孩正在覬覦他手中的棒棒糖一樣。這種眼神很乾凈，只是單純的需求與渴望，但卻沒有那種不可抑制的貪婪與瘋狂，那種毒癮深重般癮君子的不可自拔。
看樣子她們毒癮雖然深，但是毒性卻並不重。
「神花？罌粟花是精靈族的神花？」墨菲有些難以置信地注視著艾文娜女王，緩緩道。
「是的。」艾文娜女王的眼神頗為奇怪，她從罌粟籽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有些好奇墨菲口中的難以置信，不過還是解釋道：「神花被高等精靈們稱之為曼珠羅華，也被叫做紫曼陀羅，傳說是地獄深處開放，最美麗也是嬌艷的花朵。它們是生命女神的恩賜，是幫助精靈與世界樹產生鏈接的毒藥。」
毒藥？
難道精靈們知道這種東西有毒？
「你怎麼會有神花的果實？曼珠羅華只有血統純正的精靈才能夠抵抗它的毒性，對於其他的種族而言，它們是誘惑與墮落的毒藥！是來自地獄的引誘！一直以來，高等精靈們都嚴令禁止其他種族知曉它的存在與作用。」艾文娜女王頗為奇怪地注視著墨菲，顯然她看出來墨菲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
這個東西，在精靈族中是一個秘密，甚至很多普通的精靈都不知道它的具體作用。
「看樣子那些高等精靈們多少知道自己是在吸毒，而且毒癮並沒有強烈到影響神智，只是誕生了一種特殊的潛移默化。」墨菲心中暗想道。
「既然知道有毒，那為什麼還要種植它？」
墨菲有些搞不明白了。
精靈族如此的尊崇罌粟花，並且將其稱之為『生命女神的恩賜』到底是為什麼？
「曼珠羅華在久遠的時代之前，被稱之為【彼岸花】，意思就是地獄之花。」艾文娜女王彷彿在回憶一些遙遠的記憶，那是屬於高等精靈的傳承，她的血脈中存在一些記憶。
「靈魂的安息之地。」
艾文娜女王漫步來到了墨菲身前，潔白的手指輕輕捻起罌粟籽，悠悠道：「傳說在精靈族的文明還沒有誕生之前，地獄是所有物種死亡后的歸所。這一切一直到泰坦巨人們的隕落，世界樹被上古精靈們種下，在生命之樹的庇佑下，精靈族有了新的靈魂安息之地。」
「那就是【翡翠之夢】。」
「曼珠羅華是翡翠之夢裡面唯一會盛開的花朵！」
墨菲震驚了。
「彼岸花？」他低聲呢喃著，緩緩道：「靈魂的彼岸就是地獄，地獄之花。」
靈魂安息之地。
這已經不是墨菲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了。
………………
這些信息之間似乎有著某種聯繫，可是墨菲現在根本猜不透，因為他還無法確定這到底是指什麼。而且在地球近代科學的劃分下，曼陀羅花與罌粟花並不是一個科種，雖然在西方傳說中，紫色的曼陀羅象徵著恐怖，確實是盛開在地獄之中的花朵，有著同樣的致幻效果。
「雖然曼珠羅華能夠幫助你冥想，讓你更容易溝通大自然的元素，但是作為一個人類你並不適合使用它。」艾文娜女王看著沉思中的墨菲，緩緩道：「因為很多的高等精靈，在漫長的歲月之後都再也無法離開它。」
「它本身就代表著一種誘惑，地獄的誘惑！」
墨菲搖了搖頭，道：「我並沒有使用它。你們將它稱之為曼珠羅華，但是我們卻將它稱之為罌粟花。這種東西有什麼效果，會帶來什麼樣的可怕作用。」
「我一清二楚。」
他抬頭注視著眼前比記憶中更加美麗的女王，疑惑道：「罌粟花能夠幫助冥想？」
「你不知道？」
艾文娜女王顯然也有些驚訝，她詢問道：「那你怎麼會有神花的果實？」
「這是那些曾經居住在這裡的精靈們留下的，被我的部下所發現，罌粟籽是一種特殊的調味料，他們將這個放入了食物之中，但卻被我吃出來了不同。」墨菲說出了經過。
「原來是那些看守者留下的。」艾文娜女王不再說話，似乎有些東西她並不想提起。
「曼陀羅花與罌粟花……」墨菲突然想起來了《地精鍊金術》中關於煉金藥劑學的幾個配方，在裡面幾個幫助冥想提升魔力的煉金配方之中，都提到了曼陀羅花的存在。和地球上的曼陀羅花不同，這個世界的曼陀羅花都是一些特殊的變種，並且有著部分奇怪的藥效。
曼陀羅花，是奧術師們普遍種植的一種花朵。
而在所有的曼陀羅花中，幾乎都有著一個非常特殊的藥效，那就是致幻效果！
致幻！
簡單來說就是精神恍惚，注意力分散，嚴重的甚至產生幻覺。
但是墨菲想了想，突然發現這種致幻的效果確實是和冥想時的狀態有一部分契合，因為冥想最初就是讓意識分散到全身，進入一種渾渾噩噩靜寂虛空的狀態。如果利用致幻效果，再加上一定的意識引導，恐怕真的能夠起到提高冥想的作用！
搖了搖頭，墨菲暫時放棄了深究這些問題。
他抬手示意艾文娜女王坐下，然後將幾粒罌粟籽收了起來，這種東西待會兒得全部收集起來，這個東西是絕對不可以在軍隊中存在的，哪怕是一丁點都不行！
「我們談一談合作的事情吧。」墨菲凝視著艾文娜女王如寶石般的眸子，淡淡道。
她的美麗實在是有些驚人，那種屬於高等精靈的清麗優雅，以及來自於鷹身人的嫵媚誘惑，形成了一種仿若是清純與嫵媚結合體，一種難以言喻的帶著與生俱來般性暗示的誘惑。這種美麗就連意志堅定的墨菲也覺得有些抵擋，所以為了避免在談判中被她所左右，墨菲明智的避開了她美麗的容顏，只是僅僅的盯著她的眼睛。
眼睛不會騙人！
「長老團的權力很大，它們掌握著一半以上的話語權，祭祀團內除了和我一樣擺脫血脈詛咒的祭司，幾乎全部被它們掌控在手中。」艾文娜女王沒有多餘的客道話，她非常直接明了地講出了鷹身人族群內的局勢。自從與來自雅典的信使接觸，知道了墨菲就是當日救下她的人類，並且了解了雅典的強大，以及站在雅典背後被稱之為奧林帕斯眾神的神靈之後，艾文娜女王心中就有了藉助墨菲力量的想法。
「像你一樣擺脫詛咒的鷹身人有多少？」墨菲非常直接的問出了他想要知道的東西。「族群內聽從你號令的鷹身***約佔了幾成？」
艾文娜女王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就決定了他將要如何制定下一步的計劃。
「一千二百三十一人。」艾文娜女王望了墨菲一眼，秀眉微皺道：「族群內大約一半的人都聽從我的安排，因為我代表著族群的未來。但是長老團所掌握的權力太大了，它們的統治經歷了上千年的時間，已經深入人心。」
「另外，現在像我一樣擺脫血脈詛咒的鷹身人，都自稱為——翼人！」說到這，艾文娜女王頗為驕傲地回頭看了看背後那一對潔白的羽翼。漫長的詛咒給她們帶來了無止盡的痛苦，但是在這種痛苦結束后，命運還是給了她們新的禮物，那就是這一對翅膀，讓她們能夠在天空之中翱翔！
翼人族？
墨菲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為何又想起了西方傳說中的天使。
「長老團一共有多少人？」墨菲沉聲問道。
艾文娜女王彷彿是明白了墨菲的意思，因為她感覺到了他言語間的那一抹殺意，她略微有些遲疑，然後神情轉為堅毅，緩緩道：「長老團一共有六人，但是有一位長老已經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現在由五位長老執掌著祭祀團。」
「如果讓這些長老全部消失，你能不能夠掌握整個族群？」墨菲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而他言語間的那一股殺意，也越發明顯了起來。
「能！」艾文娜女王彷彿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點了點頭，堅定道。
「那好，你想辦法讓它們再次出來，我來安排人手解決它們。」墨菲比劃了一個『咔嚓』的手勢，沉聲道。
艾文娜女王秀眉輕蹩，有些不確定道：「有了今日一事，它們未必還會……」
墨菲笑著搖了搖頭。
他將一粒罌粟籽輕輕放到了艾文娜女王的掌心，指尖傳來的白嫩細滑觸感讓他微微一怔，隨即道：「它們會來的！」
艾文娜女王彷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眸光大亮。
………………
鷹身人遷移到了與雅典相鄰的卡拉贊山脈之中，這對於墨菲而言就是一個大麻煩！
卧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
鷹身人長老的存在，就對於雅典而言就是一個隱性的威脅，這樣一個威脅自然是越來拔除掉越好。而且如果鷹身人族群由被他救過一次的艾文娜女王掌握，對於他而言也是一個將來能夠利用到的潛在助力。
這個麻煩，越早解決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