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初次煉丹
不得不說，赤須老人也算是收徒不幸。
這徒兒燒了師傅的鬍子不說，還偷笑，若是讓赤須老人知道了，定然又要吹鬍子瞪眼了。tqR1
哦，現在鬍子變短了，似乎鬍子吹不起來，只能幹瞪眼了。
姬清用過了早餐之後，稍微休息了一下，便直接翻過幾堵牆，直接跳到了煉丹房所在的院子中。
昨日春曉過來跟白朮說了一聲，赤須老人知道姬清今日回來，便等在了院子中。
見到姬清好端端不走大門，反倒像是小賊一般的翻牆而入，赤須老人一張臉隱隱有些發黑。
特別是當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捋一捋鬍鬚，卻抓了一個空的時候，他看著姬清的眼神頓時變得更加的精彩了。他得想想，怎麼整治一下這個死丫頭呢！
赤須老人臉色一變，姬清頓時感覺到了危險，老實了起來。
她匆匆走到赤須老人面前，認真誠懇的行了一個禮，「師傅，上次清兒不甚燒掉了師傅的鬍鬚，回去之後簡直痛哭流涕夜不能寐，就擔心師傅心情不好會鬱結於心。為了讓師傅能不要嫌棄清兒，清兒日夜苦練控火之術，如今已經掌握得八九不離十了。還請師傅看在清兒如此努力的份上，就原諒清兒這一次吧……」
「八九不離十？好大的口氣。」赤須老人瞪著眼睛說道，「你使出來看看，若是沒有達到八成，就自己滾出南山院！」
姬清點頭，「是，師傅。」
她平平伸出了手，白皙纖細的掌心中凝聚出一顆米粒大小的赤芒。
見到猶如種子一般的赤芒，赤須老人想到上次的慘烈遭遇，退後幾步，離得姬清遠了一點。
姬清，「……」
師傅還真是記仇。
心中小小腹誹了一句，姬清將注意力集中在手心。
只見，她手中的赤芒仿若種子一般，抽出了一根纖細的小苗兒，隨著小苗兒的長大，漸漸變成了一顆小樹苗。小樹苗在姬清的手中隨著微風輕輕的搖擺，舒展著枝葉。
漸漸的，樹苗上新生了枝椏，枝椏上長出了綠葉，彷彿被風兒給吹得慢慢長大，最後在姬清的手中變成了一株一尺來高的大樹。
一陣風吹過，姬清手中的大樹也隨著風兒拂動著枝葉，甚至隱隱還有悉悉索索的的聲音傳來，栩栩如生，鮮活靈動。
何止是八九成，簡直已經幾乎領悟了控火之術的所有精髓要點。
這一手看似簡單，可其中卻蘊含著許多的秘訣，赤須並沒有將這些秘訣教導給姬清，而是打算讓她自己先碰碰壁，有了一些收穫和領悟之後，再將這些秘訣教給她，方能讓她有一種頓悟的感覺。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姬清竟然自己摸索著，就將控火之術給領悟了出來。
這資質，簡直妖孽！
他眼中含著讚許，雖然面上仍舊有著氣憤之色，心裡卻樂開了花。
收了一個天資如此卓絕的弟子，不僅能傳承他的衣缽，甚至還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跡象，他怎麼能不樂呢？就算這徒弟頑皮了一點，將他的鬍子都燒掉了，他也不介意了。要是她以後還這麼聽話乖巧，以後讓她燒了他的眉毛都行……
不不不，呸呸呸！
赤須老人立馬在心中呸了三聲，還真有點擔心自己的眉毛也晚節不保。
「控火之術掌握得馬馬虎虎，算是通過了。」赤須老人說道，「今日就開始跟著我煉丹吧，控火之術雖然掌握得不錯，可是煉丹卻不僅僅是控火。」
「是，師傅。」姬清笑盈盈的點頭。
見到姬清這甜美的笑顏，赤須老人板起來的臉色也堅持不下去了。
他說道，「給你準備了一間煉丹房，你過來看看。」
「是，師傅。」姬清趕緊跟在赤須老人的身後。
偌大的南山院之中，赤須老人的煉丹房建造得可謂是最用心的。
也不是說有多精緻奢華，而是絕對的堅固。畢竟煉丹偶爾會有失誤，若是爆發出火災什麼的便不好了，因此煉丹房的四周還有陣法守護，將意外杜絕。
跟著師傅走到煉丹房，姬清一眼便看到一個赤紅色的半人高丹爐坐落在房間的正中央。除了丹爐之外，屋子的兩旁各擺放著一排架子，上面放著各種煉丹所用的藥草。
「這丹爐是我曾經入門所用，是我師傅傳給我的，現在我傳給你，你也需要好好利用著。」赤須老人伸手撫摸著赤紅色的丹爐，眼中露出一絲追憶，「等以後老夫再為了準備一個更好的。」
「是，師傅。」姬清認真點頭。
她打量起面前的丹爐來。厚重三足將丹爐立起，丹爐的大口上翹起了兩角，捲曲的像是流水雲紋。丹爐蓋子嚴絲密縫的蓋緊，猶如一隻倒扣的碗，最中心的蓋柄雕成小塔模樣，總的來說，看上去十分普通。但是隱隱傳來的葯香，卻表示這是一個老物件。
這一縷葯香，分明是經過千萬次煉丹才沉澱下來的。
這是一種傳承，姬清分外看重。
「現在我教你煉丹之時的控火之法。」赤須老人不是喜歡多話的人，很快便進入了角色。
姬清立刻認真的觀摩起來。
她是靈師，能清晰直觀的感覺到各種靈力元素的波動，那怕再細微的變化，也逃不過她的眼睛。這對她觀摩煉丹過程很有好處。當赤須老人的手心亮起一道赤色靈光的時候，她清澈的杏眸一眨不眨的看著，認真揣摩這種靈力的強弱波動。
隨著赤須老人的動作，丹爐下方頓時燃起了一簇簇的橘紅色的火苗。
等到丹爐溫度升高，赤須老人用靈力將爐蓋捲起，從架子上捲起一些草藥投入丹爐之中。這竟然是打算直入主題，直接教姬清煉丹。
「現在煉製的是一品丹藥回靈丹，你將靈識探入丹爐中，感受一下藥性的融合。」
「是。」姬清閉目釋放靈識。
當她的靈識一進入丹爐之中，便感覺一股滾滾熱浪洶湧而至，彷彿要將她的靈識都點燃起來。這種感覺並不好受，靈識是修鍊者的意識外放，現在她的靈識進入丹爐之中，便像是整個人進入其中一樣，不一會兒她便汗流浹背起來。
不過姬清絲毫不在意這些，她忍住高溫，不顧灼燒得皮肉都刺痛的感覺，仔細觀察著丹爐之中的藥性變化。
赤須老人原以為姬清最多堅持盞茶時間，便會受不了高溫退出，可沒想到一炷香時間過去了，姬清仍舊閉目凝思，認真的參悟著。姬清能吃苦的性子，不禁又讓赤須老人滿意了一份。
他滿意的表現，便是打算更加認真的教導姬清。
回靈丹是一品丹藥，不過是兩柱香的時間就煉製好了。
等到丹爐一揭開，一縷葯香從丹爐之中逸散出來，赤須老人靈力探入丹爐之中，將圓滾滾的回靈丹取出，葯香頓時更加濃郁。
丹藥成了。
「服用一顆。」他將丹藥拋給姬清，姬清連忙接過。
回靈丹是最低階的丹藥，服用可在盞茶時間中恢復十道靈力。雖然藥效並不算強，但若是在靈力乾涸的緊急關頭服用一顆，往往也能爭取一線生機。
然而，姬清服用了赤須老人回靈丹之後，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丹藥入口即化，葯香味道和她之前服用的沒有多少區別，可是她在服用的剎那便感覺一陣靈力洶湧而至，剛才她觀摩丹爐內藥性變化而損耗的靈力，竟然在瞬間就回復了二十道。
足足二十道！
姬清驚訝的看向赤須老人，「師傅，您這是怎麼做到的？」
「哈哈……」赤須老人得意的捋須大笑，「這可是為師的不傳之秘，不過，說來也簡單。」
「請師傅賜教。」
「想要將丹藥的藥性提升到極致，住主要的便是把握火候，然後在藥性凝聚的時候把握時機。這火候和時機，說來簡單，但多少人就參悟不透其中的奧妙，達不到老夫的境界。」說著，赤須老人得意起來。
他指了指丹爐，「老夫再煉製一次回春丹給你看，你認真參悟一番，便自己試試。」
「是。」
這一次，姬清仍舊忍著被火灼燒的疼痛，從頭到尾堅持參悟了下來，縱然汗流浹背神識刺痛也沒有半途放棄。
等到又一爐回春丹煉製出來，姬清被允許休息盞茶時間。這時間她也並沒有浪費，她盤膝在地上坐下，一邊仔細感覺回春丹在身體之中藥性的發揮，一邊在腦海之中回想著剛才的心得體會。
等到靈力恢復得差不多了，她站起身來，「師傅，我恢復好了。」
「那便開始吧。」
「是。」
姬清纖細綿白的掌心亮起一層赤色蒙蒙靈力，當靈力射入丹爐底部的時候桔色的火苗便竄了起來。
她嚴陣以待，等著丹爐的溫度升高到合適的程度，便如同赤須老人一般，從架子上捲入了藥草，按照他一樣的先後順序，依次將藥草投入。
赤須老人見姬清動作熟練，在沒有他一一講解的情況之下，竟然僅憑記憶力就記住了好幾種藥草，以及先後投入的順序，不禁老懷甚慰。
然而，讓赤須老人更欣慰的事情，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