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相面
「哦?那我得好好學學了。」范雨瑤苦笑。
「承認自己心中有事了?」梁爺笑了起來,他就是喜歡范雨瑤的聰明。
「有什麼能瞞得過梁爺您?」范雨瑤恭維得十分恰到好處。
「不過我可沒資格做你老師,我也剛玩這些東西沒多久,這雙臭手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花草,今天我的老師正好在這兒·你就向他請教罷。」梁爺自然不會追問范雨瑤的心事。
「梁爺過獎了,」趙清封謙遜道,「我也純粹是個業餘的·做不得什麼老師。」
「行,你種花是業餘的,這算卦相面卻是你的本行,來給這丫頭看看吧。」梁爺哈哈笑道。
「梁爺這話可又岔了,我的專長在風水堪輿可不是算卦相面啊,說白了就是一風水先生,人們總是會把易學和風水學、堪輿學弄混,現在不管是做什麼的,為了說好聽點乾脆就叫什麼易學家,易學大師的······」趙清封搖頭笑道。
「你每次都和我說這一些,我沒有一次能記得住的,」梁爺脂著他大笑,「管它什麼易學,什麼風水的·你上次說我那小子說得挺準的,就別謙虛了,隨便說束聽聽唄。」
「按我的理解,不管是風水還是相面都是一門科學,風水順應的是地球的磁場和人的心理暗示,面相也是如此,所謂相由心生,一個人的面相會隨著性格發生變化,老祖先們總結了很多相面的經驗,其實就是從心理學的層面上來看的······」
「就像曾國藩的《冰鑒》?」自從重生之後,范雨瑤對這些與神神鬼鬼沾邊的人都有些莫名的恐懼·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不是就像小說里說的,一縷怨魂奪舍重生·正派人士人人得而誅之,自己最大的依恃和秘密變成了她不能言說的恐懼·而眼前這人顯然和她以為的那種人並不一樣『也許現代社會裡早就沒有那種小說電影里常常出現降妖伏魔的大師了吧,由衷鬆了一口氣的她,也能夠坦然地眼前的這位「大師」攀談了。
「那也算是一個很好的範例······」
「你們倆就別閑扯了,快和我說說丫頭的運勢如何,我這後半生要是靠不成那個不肖子,還指望丫頭提攜我一把咧。」梁爺不耐煩地打斷他們。
「梁少的命格清貴,富貴雙全,梁爺不必擔心老無所依。」趙清封無奈地笑,「不過范小姐面相卻是有些·····他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好開口。
范雨瑤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又有些發毛·生怕他真的看出些什麼,心裡對來參加這個鴻門宴暗自後悔不已。
「趙兄但說無妨。」梁爺聽他這麼說更有興趣了,連聲催道。
看的是我的運勢,你激動個什麼勁啊?范雨瑤只敢在心裡埋怨。
「范小姐可否方便把你的生辰八字給我一觀?」趙清封自見到她第一眼起就覺得有些奇異,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卻是沒有見過一個人的面相這麼的奇特,倒不是說她長得奇形怪狀,而是面相和氣場有著違和感,他也說不出來這種感覺·希望能從她的八字里窺得一二。
「我們這個年代誰還會記得生辰八字啊?」范雨瑤為難地笑道,「我只知道自己的生日,要說這個時辰,估計連我媽都記不清吧。」
「沒有八字就看不出來嗎?我記得梁昊當時也沒看八字啊。」梁爺興緻越來越高。
「范小姐的面相有些奇特,沒有八字,可能看得沒那麼真切。」
「怎麼個奇特法?」梁爺立馬追問。
「從骨骼面相上看,范小姐的命格十分一般·特別是前半生坎坷艱難,甚至是少年早夭之相,可是她內中有一股精神氣,逐漸改變著她的命格,連面相都在發生變化,真是不可思議··…··」
趙清封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從兜里掏出銅錢撥擲了一番·「卦象上也是從坎卦走向乾卦,范小姐原先的命運該是流離險阻的,不知道為何竟然一夕之間改了命·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就算是去改命,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哪怕是集齊所有的大師大智慧者為你改命都不可能,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范雨瑤沒想到這趙清封還真有些門道,並非他所說的風水算卦只與心理學相關,她和他根本沒聊上幾句,他竟然能夠算著大半,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只是心裡敬畏,面上還是得做出一副茫然的樣子來,「改命?大師,恕我得罪了,我們一家都不是很信這個,我也向來認為人定勝天,莫非就是這種信念改變了我的命格?」
范雨瑤說這話的時候帶了點開玩笑的味道,卻讓趙清封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內心的那股精氣神,你的信念足夠堅定,堅定地可以逆天改命,」他倒抽一口涼氣,「天,你的精神力該有多強啊!」
「不會吧?」范雨瑤啞然失笑,心裡知道並不是那一回事,「這種信念不是很多人都有么?怎麼就我的強到可以逆天改命?」
「那這丫頭今後的運勢宄竟如何?」梁爺急了,嗦了半天沒要到自己的答案。
「貴不可言。」趙清封還是覺得神奇。
「貴不可言?」梁爺愣住了,他讓趙清封給不少人批過命,什麼富貴雙全啊,一生亢憂啊之類的很常見,可從沒有聽過他這麼評價人的。
什麼人的命格會是貴不可言?好像只有皇帝和皇后吧?可現代社會哪來的什麼皇帝、皇后?難不成是國家主席?不會吧?梁爺自己都懵了,覺得太不靠譜了。
「當然,沒有八字的情況下,梁爺和范小姐隨便聽聽就好,不必放在心上。」趙清封連忙申明。
「說的是,這種東西不必太當真。」說話間梁昊已經回來了,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對趙清封那套神神鬼鬼的他一向沒有什麼好感,總覺得不過是江湖術士滿嘴跑火車騙吃騙喝罷了,也就只能騙騙他父親這種心靈空虛的老人。
「這小子,沒禮貌。」梁爺笑喝道,「既然人回來了,那咱們就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