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回
第三百七十回
「該出來的時候肯定會出來的。不過我等聖人的性命也不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准提道人雖然有陰謀，但是這次我們也必須要與他聯手。」太上老君皺了皺眉頭說道：「只可惜了通天師弟是不可能參與進來了。」元始天尊皺了皺眉頭，臉上卻是露出一絲惱怒，就像太上老君說的一樣，性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到底是一件相當難堪的事情，也同樣是因為這個原因，元始天尊才會到了八景宮來，將准提道人所說的事情向太上老君說了一遍，以準備取得他的支持。太上老君倒是支持了，但是卻提到了通天教主。那通天教主是什麼樣的人，恐怕就算是將自己的盤古幡送給他用來鎮壓氣運，他也不可能來反對方辰。
「紅雲勢力強大，但是就算要取我等的性命，在大劫結束之前是不可能做到的。我們還是有點時間的。大劫之中，若是戰敗趙宋，紅雲自然也就無可奈何了。那准提道人不久之後，必會再去彌羅宮，你們商議就是了。」太上老君淡淡的說道。元始天尊點了點頭。
而在此刻的金鰲島上，趙公明與長生二人緩緩地出了碧游宮，朝北海而來，北海之上波濤洶湧，曾經在這裡生活著洪荒時期的大能，鯤鵬道人，可惜的是，日月如梭，如今的鯤鵬道人遠沒有當年時候的威風，當年笑傲一方的鯤鵬，如今卻是做了他人的坐騎，巳然仍然生存，但是卻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億萬年就出沒在北海之上的妖師宮此刻也荒廢了不少。自從鯤鵬被捉拿以後，妖師宮中的弟子也紛紛逃之夭夭，而鯤鵬二弟子耶穌也逃的無影無蹤，如今只剩下一些小魚小蝦米，若非這裡乃是北海龍王地盤。而龍族的祖龍也已經回歸，妖師宮或許還有可能被哪個大妖佔據地可能了。
北海海眼處乃是玄冰罡煞生成之所，那申公豹當年下山輔佐紂王，對抗姜子牙，破壞闡教封神大事，數次算計姜子牙，惹得元始天尊大怒，以三寶玉如意將其鎮壓在北海海眼之中。雖然名為分水將軍，但是實際上卻是每天遭受冰刀寒箭之苦，哪裡是封神，其實上卻是在受苦。那申公豹雖然乃是萬年難得一見的修行奇才，雖然不過四十年之功，但是實際上並不比普通的金仙差上多少。只可惜，這等修行奇才，卻不受元始天尊重視。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太注重於術法的修鍊，在道法上更是偏向於截教，就算是飛熊之身，也難以受元始天尊喜歡。而這個申公豹也確實有毅力，仗著自己交友廣闊。不斷地行走於五湖四海，三山五嶽之間，邀請武術道友前來尋找姜子牙的麻煩。只可惜，到底是神通不如天數。就算在修行方面十個姜子牙也不如申公豹。但是他的背後有一個強悍的聖人在背後撐腰，雖然尋找到不少截教弟子，也確實為姜子牙帶來了許多的麻煩，但是最後還是被元始天尊親手鎮壓在北海海底，做了填了海眼地物事。雖然後來道門三清親自賜下將三百六十五位正神賜下血脈，但是申公豹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出了這北海分水將軍府。因為他雖然是闡教弟子，但是封神之事，卻被元始天尊所不喜。哪裡還敢回到闡教中去。至於截教，雖然他與截教弟子交好，但是同樣的是，截教弟子當年有眾多人上榜，與自己都有著莫大的關聯，可以說是自己就是一個災星，若是可以，那個姜子牙老婆所得神位應該賜給申公豹。因為只要是申公豹邀請出山的人。都死在了闡教弟子手中。申公豹哪裡好意思去投奔截教。無奈之下，只得躲在分水將軍府中。不問世事。
這一日，申公豹正在分水將軍府種默運玄功，雖然這北海氣候惡劣，作為分水將軍更是一個相當艱苦的差事，更不要提在做填海眼時候的苦處了。但是申公豹是何等的人物，本身就是飛熊之體，根骨清奇，實在是修道的奇才，在北海數千年，每日受苦，不但沒有使其成為修道地廢柴，反而使其道行大進，絲毫不下於那些常年在昆崙山中出沒的闡教金仙。領悟了萬水之源，手中的一對分水刺更是從北海海眼中得到的寶物，此寶物不但控制著萬水，更重要的是能發出寒冰罡煞，一旦被分水刺碰到，這個肉身就會被凍成寒冰，稍不留意，連元神都不能逃脫，可見此物地利害。
「申道兄可在？」忽然北海海水翻滾著不停，緩緩被分成了兩鞭。只聽見一個清朗的聲音從空中緩緩而來。分水將軍府中，申公豹忽然臉色大變，忍不住驚呼道：「趙道兄。」臉色變了變，暗中沉思道：「是福不是禍，大劫來臨，貧道無論躲到何處都躲不開這次大劫。貧道當年因果結的太多。今日卻是要還了。只是這次能不能全身而退，就要靠天意了。」說著手中的分水刺射出一道深藍色光芒，分水將軍府上深藍色光芒閃爍著不停，很快整個北海都動了起來，海浪翻滾，海風咆哮，海浪很快就被分成了兩邊，現出一道寬敞地大道來。
雲頭之上的趙公明對身邊的長生說道：「申道兄古道熱腸，雖然被元始天尊關在這北海之中，今日一見，恐怕這神通又增長了不少。倒真是禍福相依，造化神通，不同凡響啊！」
一邊的長生也點點頭，道：「上天為你關閉了一扇門，那肯定就會為你打開另一扇門。申道兄當年雖然被鎮壓海底，但是同樣是因為如此，才能有今日的神通。只是不知道這位申道兄會不會出山就不知道了。」趙公明自然明白長生言語中的意思，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足下的祥雲緩緩的落了下去。長生見狀，也搖了搖頭，這種手段雖然厲害，但是還沒有被長生看在眼中。
「申道兄，趙公明不告而來。還請恕罪啊！」趙公明大袖飄飄，臉上堆滿了笑容，朝將軍府廣場上地一個道人稽首道。長生遠遠望去，卻見這道人周身古樸，身著淡藍色道袍，腰上系著一個葫蘆，雖然生得仙風道骨，但是臉色冰冷。周身隱隱有一股寒冰煞氣瀰漫周圍，彷彿是一個冰山一樣，心中暗自尋思道：「這申公豹雖然是玉虛門下，但是到底是在這北海中呆了數千年，雖然能保證自己的道行不受損失，但是同樣是受了這北海煞氣的影響，弄得如此境地。
申公豹也同樣打量著趙公明與長生二人一眼，趙公明乃是老熟人。自然認識，但是那身後之人生地玉樹臨風，仙風道骨，更為重要的是周身輕靈，乃是先天道體。更為重要的是一身境界自己居然看不透，讓他如何不吃驚。當下稽首道：「貧道見過趙道兄，數千年不見，道兄風采依舊。羞煞貧道了。」
趙公明自然知道申公豹所說的含義，當下苦笑道：「道兄，此話休要再提了，當年之事，你我心中有數，就算你不去邀請我截教眾道友，那元始天尊也不可能放過我截教上下的。只是道兄做了元始天尊地棋子，到了後來。不但無功，反而做了這分水將軍，在北海中受苦，倒是貧道沒有想到地。對了，道兄數千年未出，我玄門之中又出現一個數位高手，這位就是紅雲師叔關門弟子長生師弟。可是一位準聖高手。貧道慚愧的很啊！」
那申公豹聞言臉色大變，他自幼博聞強識。當年洪荒中地密辛也知道不少。自然知道紅雲是何等的來歷，更加知道這次封神就是紅雲執掌。如今又派遣門下弟子前來，而且還是一位準聖高手，由此可見造化宗的強大，但是同樣也知曉，來者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情，自己在北海中的逍遙日子就要到頭了。
「長生見過申師兄。」不待申公豹行禮，長生卻是非常恭敬的喊了一聲申師兄，讓申公豹心中舒坦了不少。趕緊也還了一禮，喊了一聲長生師弟。如此方將二人迎進了分水將軍府。
分水將軍府簡陋無比，大廳之內不時地有寒冰煞氣吹過，趙公明只感覺周身陰冷，無奈之下，只得現出上清仙氣護住周身，又現出定海珠，光怪陸離，隱隱之間將寒冰罡煞之氣擋在周圍，如此方沒有剛才陰冷的感覺。
申公豹數千年就呆在這分水將軍府中，自然是熟識了這一切，自身的肉體也早就習慣了，見趙公明如此模樣，臉上也並沒有露出異色，倒是看趙公明現出了定海神珠露出一絲驚訝的模樣。當年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趙公明地定海珠落到了燃燈道人手。如今定海珠又回到了趙公明手中，難道這燃燈道人已死，否則哪裡還能尋得這二十四顆定海珠。
「道兄，這定海珠？」申公豹臉上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趙公明指著長生道：「燃燈上古佛已經上榜，這定海珠自然是物歸原主了。」那申公豹點了點頭，看了看長生，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整個分水將軍府中充斥著無數的寒冰罡煞，這裡本是北海海眼所在，寒冷無比，就是北海龍王的王宮也不敢安在這裡，儘管這裡的靈氣最為充足，但是也扛不住這北海的寒冰罡煞，在這裡就算是大羅金仙也得小心翼翼，否則就會有肉身隕滅地危險，但是這位就算是准聖的高手，也不可能如此輕鬆。只見長生面上露出一絲紅光，卻是寶光瑩瑩，而周圍的寒冰罡煞卻露出絲絲的藍色霧氣，緩緩地注入長生體內，偏偏長生彷彿是饑渴無比地模樣，不停的吸收這這強大的寒冰罡煞，臉上還露出一絲舒爽的神情。詭異無比，這下不但是申公豹，就是趙公明也驚訝無比。只能是搖頭苦笑，造化宗門人與他的老師相同，都是怪胎。
「道兄神通廣大，難帶真想呆在這北海海眼之中？」趙公明掃了一眼這狹小的北海將軍府，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若是平日里，這裡倒也是一個鍛煉脛骨的地方，但是此刻道兄在這裡恐怕是不適合了。大劫來臨，自從鴻蒙初開以來，所有的因果都要有個了斷。道兄同樣是劫中人，如何能躲得了。要知道禍從天上來。三界都包括在其中，更何況區區一個北海。道兄若不求地一線生機，恐怕早晚還是要上榜中走一走。姜子牙雖然在闡教混的不怎麼樣，但是同樣他卻是有闡教聖人護佑，主掌昆崙山。道兄與他的因果，可以說是無論如何也躲不掉的。道兄自己不去爭取，躲在這裡，還是逃不脫當年地命運。」
申公豹臉色一變。雖然他躲在北海之底，但是並非不是愚陋之人，相反他更懂得借力打力，借刀殺人的策略，否則當年嫉妒姜子牙，也不可能借的了截教的力量來對付闡教。但是如今大劫來臨，申公豹相當於一個散修，又如何能對抗擁有元始天尊做後台地昆崙山姜子牙呢。這個勢又從何處得到呢。其實他也是知道。就算今日趙公明不來此地，他仍然也是要出這北海分水將軍府，只是那個時候，或者是自己走出去，或者是另外一人前來相邀請。無量量劫之中。沒有任何能能夠躲得掉，自己不殺人那就只有等到別人來殺你。他與姜子牙也不知道鬥了多少年，乃是自巫妖大戰以來，結下地最大的因果。因為這場因果將整個截教與闡教都拉入其中。
「道兄今日前來可是奉了師叔之命前來地。」申公豹忽然說道。這裡面地問題可就大了若是趙公明自己前來，那就說明自己仍然是個散修，在背後仍然是沒有任何的勢力來支撐自己的行動。但是若是通天教主命他前來，也就是說明通天教主已經將整個截教勢力作為自己的後盾，以供自己行動。申公豹聰明機警，自然不可能將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家師命貧道與趙師兄前來，請申道兄出山。」一邊的長生忽然說道。趙公明在一邊點點頭。申公豹面色一變，沒想到要求自己出山的並非僅僅是一個通天教主。身後還有一個深通廣大的紅雲聖人。申公豹又驚又喜，思索了片刻，方點了點頭，道：「既然兩位師叔如此看得地起弟子，弟子就出山走上一遭。」話音剛落，忽然從天外飛來一塊玉符，落在申公豹手中。玉符上流光閃閃，隱隱有造化二字。、
長生見狀。大喜道：「老師已經知道師兄要出山了。」申公豹臉色一變。沒想到如今天機混亂，自己剛剛答應出山。紅雲聖人就已經知曉，由此可見對方的實力強大。如此心中更是有底了，右手一用力，頓時捏碎了玉符，一道金光霎時間就沒入申公豹腦海之中。申公豹忽然哈哈大笑。身形化成一道藍光很快就消失在北海之上。
麒麟崖下，申公豹面容灰白，雙目無神，周身儘是寒冰之氣，那麒麟崖下的眾多靈芝仙草紛紛化成灰燼，顯然乃是申公豹周身的冰寒所導致。玉清仙境內眾仙雲集，紛紛盯著跪在山崖下的申公豹，有地露出一絲好奇，又得卻是露出不忍之色，但是還有的卻是露出一絲厭惡的表情。麒麟崖上，南極仙翁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模樣。從心理面，他是很討厭申公豹地，但是申公豹在這裡已經跪了十天了，等待著元始天尊的接見。如此有大毅力之人，南極仙翁就是討厭，心中也感覺有一絲不忍。仙人雖然神通廣大，莫說是跪上三天，就是跪上三百年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若是散去一身真元在岩石上跪上三天，也足夠可見此人的真心了。更何況，申公豹周身隱隱露出藍光，深藍色的光芒以及周身煞氣足可見證明申公豹數千年內所受的痛苦。
彌羅宮內，廣成子、太乙真人、清虛道德真君、姜子牙等闡教金仙除掉雲中子尚在終南山外，其餘的闡教金仙都聚集在彌羅宮內。元始天尊端坐在雲床之上，周身仙氣繚繞，瑞氣千條，慧眼微閉，也不知道是在盤算著什麼，還是在參悟天道變化。
「子牙，你認為申公豹回來所謂何事？」元始天尊雙眼中忽然射出一道金光，望著人群後面的姜子牙，淡淡地問道。
姜子牙神色一動，在心理面，他根本不想申公豹回到闡教，大劫來臨，個人都要了結因果，申公豹與自己因果重重，以前若是申公豹不回歸闡教，天涯不過是一個散修而已，而自己身後尚有整個闡教，就算自己在闡教中不受元始天尊喜歡，但也是闡教的一員，闡教眾仙是不可能坐視自己的同門被別人殺死的。但是若申公豹回歸了闡教，就是同門之間的爭鬥，只要採用過分的手段，元始天尊也不可能護著自己的。不象以前，自己還有點作用，但是這次大劫自己不是封神之人，道行又低微，不能幫助闡教多少，元始天尊如何還能護著自己，相反，那申公豹乃是修道奇才，在闡教這個頂尖高手相對缺乏的時候，申公豹必然比自己更加受到重用，自己又如何能拼得過他呢。但是聽元始天尊地口氣，申公豹好似還是要回來地，只是自己該如何是好呢？如此思索了片刻，方說道：「回老師的話，那申公豹雖然狡詐無比，但是畢竟是我闡教中人，此人乃是修道奇才，弟子實在不如也！如今大劫來臨，面對強敵，我闡教到底是人手少了一些，申師弟回歸我闡教，卻是一件大喜之事。更何況，申師弟在麒麟崖下已經跪了三天，也算是處罰過了。弟子以為，可以召回申師弟了。」眾仙聞言面色一動，暗自瞧了瞧姜子牙，申公豹是何人，當年封神之時，可是沒有少給姜子牙出過麻煩，可以說姜子牙當年地三災六難都是出自申公豹之手，三十六路大軍來伐，申公豹可是起了關鍵的作用。可以說雙方因果重重，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這個時候應該避免申公豹回闡教，甚至請元始天尊親自下手，殺了對方才是正理，沒想到姜子牙居然一反常態，要求元始天尊收下申公豹。
元始天尊面上也露出一絲奇光，但是還是很欣慰的點了點頭，略帶欣慰的說道：「還是子牙識的大體，如此主掌昆崙山也確實有了一些進步。也罷，既然你胸懷如此寬闊，待會申公豹來了之後，貧道會親自勸說，讓你們了了因果。」姜子牙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狂喜，趕緊謝過元始天尊，就自己退在一邊。
眾仙這個時候才知道姜子牙為何如此大方了。哪裡是他胸懷寬廣，實際上他早就料定了元始天尊會讓申公豹回歸闡教，所以才故作好人，其實上卻是為了讓元始天尊親自了結自己與申公豹之間的大因果而來的。元始天尊雖然厲害，能辨識周天之物，三界六道就很少有他不明白的東西，但是這人心恰好就是其中之一。姜子牙是何等的人物，雖然修行資質不行，但是這算計之道卻還是相當可以，否則他怎麼可能作了周武王的相父，怎麼統領八百諸侯，又怎麼可能在地仙界中混得風生水起，又怎麼可能在闡教這個龐大的組織中，執掌昆崙山，作為元始天尊的代言人出現。若姜子牙剛剛反對申公豹回山，而且必定能說出一番道理來，實際上在場的眾仙實際上都不贊同再次收留申公豹。但是卻與元始天尊的意願相違背沒，這樣一來，不但不能得到元始天尊的讚許，更為重要的是不可能得到元始天尊親自許諾的了結他與申公豹之間的因果。這就是姜子牙的利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