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回 群仙圍攻 (二)
第四百九十一回 群仙圍攻 (二)
「無恥!」紅孩兒見狀,面色一變,小臉一紅,也不待請示楊問,手中的火尖槍就朝張角刺了過去。待到楊問反映過來的時候,哪裡還來的急,神情緊張,不由得朝對面的玄都大法師望了過去。
這個時候玄都大法師也是眉頭緊皺,沒想到南華的弟子如此不智,居然搶先動手,更重要的是,居然還是三兄弟齊上。這讓玄都大法師如何不怒。狠狠的瞪了一眼南華真人,雙眼卻是回到了場中。雖然自己的門下弟子破壞了規矩,但是這三兄弟到底是人教門下,若是被人所殺,玄都大法師還是不願意的。
「啊!」忽然黑霧之中,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卻見一個人影跌落了出來,眾仙望去,不是張梁又是何人,只是此刻面容漆黑,頭髮如長針一般,根根朝上,彷彿是被雷擊過的一樣,周身顫抖,顯然是受了重傷。
「太清神雷!」南華真人面色一變,他也是老君門下弟子,習的同樣是太清一脈的神童,如何不清楚這種現象正是被太清神雷所傷。正待上前解救,忽然一邊的沖虛真人列子趕緊攔住道:「師弟且慢!張梁恐怕是中了傀儡術了。」南華真人心中略一思索,忽然面色一陣大變,那太清神雷本就是張寶所發出的,但是如今擊中的卻是張梁,由此可見,張梁恐怕早就變成了石磯娘娘的傀儡了,那此刻被擊中,又被石磯娘娘給打了出來,唯一的目的就是讓自己這個做師父的幫他療傷,但是同時,石磯娘娘放在張梁身上的惡毒神通,也會隨之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來,讓自己變成她的傀儡。一想到這裡,南華真人不由得面色大變,若非沖虛真人列子提醒,恐怕此刻自己都著了她的道。
「石磯,你這個惡婦,居然行使如此歹毒的手段,我必不與你甘休。」南華真人麵皮發紅,手中的寶劍正待朝石磯娘娘斬了過去。卻見地上的張梁站起身來,臉色猙獰,雙眼儘是痛苦之色。忽然仰天長嘯,仗著手中的寶劍,朝南華真人斬了過來。
「你這個孽徒!」忽然南華真人彷彿又想到了什麼,面上出現痛苦之色,一聲大喝,泥丸上衝出一道清氣,化成一個蝴蝶,巨大的蝴蝶煽動著翅膀,輕輕地將張梁推出丈遠,那張梁雖然有些神通,但是在蝴蝶的煽動下,卻不能靠近南華真人半步。
「師兄!」列子面上露出一絲慈悲之色來,望著一邊的玄都大法師。
玄都大法師搖了搖頭,忽然輕輕的說道:「太上無情,莊周師弟,使用天地洪爐吧!」天地洪爐乃是洪荒至寶,能焚燒天地萬物,進入其中,只要發動,無論人神仙魔,也僅僅是一點真靈存在,周身化為混沌,十分的厲害。
莊周聞言,面上露出痛苦之色,但是也知道只有如此,除非石磯親自去了這傀儡邪術,否則,張梁除非是成了聖人,也只會是石磯的傀儡而已。莊周搖了搖頭,取出一個小爐子來,上面有清濁二氣,有生靈萬千,又有奇珍異獸等等,一一刻畫在其上。
「沒想到,今日貧道會淪落到要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子,石磯,我不殺你,今日就不回大赤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莊周雙目血紅,手中的天地洪爐就朝張梁照了過去,那張梁雖然被石磯娘娘所控制,但是心神卻是完整的,一見自己的老師要用天地洪爐來燒自己,雙眼中露出絕望之色,一想到如今的處境,雙眼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接著,偌大的洪爐照下,將張梁吞噬其中,消失得不見蹤跡,好半響,只見一道真靈飛出,朝開封城飛了過去。
「石磯賤婢,納命來!」南華真人見弟子被自己親手煉成虛無,雙眼中不由得流出一絲血淚來,一手仗著手中寶劍,一手仗這天地洪爐,就朝石磯娘娘殺了過來。
「好一個人教,居然以多欺少。」一個朗朗的聲音傳了過來,卻見趙公明禹步輕抬,手中的龍虎玉如意就擋了過來,一聲巨響,趙公明輕輕的後退了幾步,如此才卸去了南華真人手中傳來的一股巨力。
「趙公明,你居然敢庇護這三界惡徒,難道就不怕三界眾生來征伐不成?你若是不讓開,連你也一起殺了。」南華真人見趙公明攔路,雙眼中寒光一閃,殺機頓生。這個時候,誰攔住南華真人,就是與他做對,哪裡還有什麼情面可將。
「哼,你是個連弟子都敢輕易殺戮的人,我趙公明又是何許人也!當的了你手下留情的。」趙公明冷笑道:「石磯師妹,就算有什麼錯誤,那也是我截教的事情。我家老師通天聖人尚在,什麼事情輪到你人教為我截教做主了。我截教可不是闡教那樣好欺負的。」
「哼,看你有多大神通,居然在貧道面前放肆。」南華真人面帶冷笑,猛地祭起天地洪爐朝趙公明擊了過來。一瞬間,彷彿一股颶風從四面八方吹了過來,彷彿要將趙公明送入天地洪爐一般。
「無量天尊!」趙公明面色一變,一推魚尾冠,就見一道雪白色光芒沖霄而出,仔細看去卻是一個三品蓮台護在趙公明身邊,颶風雖然厲害,但是卻不能將趙公明如何。
一邊的張角、張寶兄弟二人,一人執奈何圭,道道黃光在周圍閃爍,抵擋著石磯娘娘的各種手段,一邊的太清神雷滾滾而下,不斷地襲擾著紅孩兒,兩人雖然都有神通在手,但是面對的是石磯娘娘與紅孩兒,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一個身懷傀儡秘術,未戰就先膽怯三分,生怕中了對方得算計,一個卻是聖人門下弟子,一身兼了數家之長,祝融神通絲毫不在聖人之下,使用起來,更是威力無比。雖然同樣是人數相同,但是卻不是紅孩兒與石磯娘娘的對手,落敗身亡也是遲早的事情。
「師兄,如今該如何是好!」沖虛真人面上露出一絲愁苦之色。眼下的局勢卻是讓眾仙為難,難道真的要接著這時候,滅了造化宗不是,但是如此一來,能否取勝卻是很難說的,但是若是不行動,就等於放跑了石磯娘娘,對於太上老君為何要活捉石磯娘娘,玄都大法師心中也能略為猜到一些,一下子頓時陷入危難之中。
「楊問,無當,你二人真的要庇護石磯嗎?要知道,你二人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在你們之後,尚有師長。你們今日的一舉一動,都是代表著自己的師門行事。傀儡術乃是三界的禁術,難道你二人就不怕三界眾仙的圍攻嗎?你二人可要想好了。」玄都大法師手執盤古幡,輕輕搖動,一股龐大的毀滅氣息籠罩著整個界牌關,殺機同樣湧現在眾仙心頭。
楊問聞言臉色變了變,赤裸裸的威脅,但是卻是最有效的威脅,一個手執開天至寶盤古幡,一個掌控著三界的輿論,兩張大牌壓得楊問等人死死的,這兩張牌不管是哪一張,足夠壓得楊問喘不過氣來。另外一邊的無當聖母也是臉色發白,她也沒有想到玄都大法師居然如此強勢,將盤古幡這樣的開天至寶都拿了過來。雖然他不能像聖人一樣,隨意搖動手中的盤古幡,但是能搖動兩三下,足夠使自己這些人死傷一兩次了,而那三寶玉如意更是元始天尊手中的至寶,隨手敲一下,也不是無當聖母能夠抵擋的。而傀儡術之事,更是能影響截教與三界諸多修士之間的關係。儘管有些是好友,但是此刻只要知道傀儡術的消息,也會疏遠了不少。她雖然掌管截教,但是這種事情關係截教的興亡,卻不是她能決定的。一想到這裡,兩人不由得眉頭皺了皺眉頭。
「截教之事自然是由截教做主,何時輪到你人教了。」楊問忽然冷笑道:「莫要忘記了,你家老師太上老君雖然乃是鴻鈞道祖大弟子,教化三界,但是如今乃是封神之時,鴻鈞道祖不出,由我家老師紅雲聖人掌管天道。若是有事情發生,也是我家老師決定,你玄都大法師這是越俎代庖。哼,那盤古幡乃是鴻鈞道祖當年賜予闡教玉虛聖人的法寶,不知道何時落入你人教手中了。就是要賜予,也應該賜予闡教門下才是。玄都,你能解釋一番嗎?」
「哼!聖人行為又豈是我等能猜測的。楊問,看來你是鐵著心要三界為敵了?」玄都大法師麵皮發紅,嘴角閃過一絲猙獰。
「術法本為次要,關鍵的是看使用的人而已。玄都,你也是修道有成之人,為何有此誅心之論。」楊問冷笑道。
「不錯,師弟言之有理。」話音剛落,玄都大法師正待說話,忽然西南方,霞光萬道,紫氣升騰,一片祥瑞從空而來,卻見一道人相貌俊朗,面色祥和,一手執扶桑杖,拐杖枝丫上,掛著一個小銅鐘,鐘聲悠揚,緩緩而來,不是造化宗掌教長生又是何人。
「見過掌教。」楊問等人面上露出欣喜之色,無當聖母更是面帶笑容,知道長生此來,必定是奉了方辰之命前來,有他在此,玄都大法師也不可能囂張的起來了。心情一時間大好。雲霄等人截教中人也恭敬的喊了一聲掌教。
玄都大法師面色陰沉,心中暗思道:「造化真人神通廣大,為天道中遁去的一,如今天機雖然混亂,但是根本就不能瞞過此人。己方稍微有點意動,就能被對方知曉。今日看來,若是想不動干戈的就將石磯帶走是不可能的。哼,若是真的不能帶走,就將其擊斃,我人教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修想得到。」一想到這裡,玄都大法師面色不由得平靜了不少。
「見過玄都師兄。」長生面帶笑容,鳳目寬和而又深邃,卻隱隱帶有一絲威嚴,此刻長生掌管造化宗,一舉一動,不由得都帶有一絲威嚴,連玄都大法師也失神了片刻。
「師弟,不知你有何決定?」玄都大法師冷笑道:「貧道奉老師之命,押石磯回八景宮問話。師弟以為如何?」
「這可巧了,貧道奉通天師伯之命,帶不肖弟子石磯回山問話。」長生淡笑道:「師兄,這人教的事情,自然有人教來解決,但是截教的事情,也應該由截教來解決而已才對啊!師兄,你雖然乃是玄門二代弟子之長,但是還是莫要摻雜入截教內部事務的好,莫說是你,就是大師伯來了,恐怕也不好干涉截教事務吧!」
「三界逆賊,人人得而誅之。長生,既然你也要帶石磯回天柱山,今日你我就走一回,看看是你這個造化宗掌教厲害,還是我這個玄門二代弟子首徒厲害。」玄都大法師冷笑道,手中的三寶玉如意順手朝長生敲了過去。
長生哈哈一笑,手中的扶桑杖迎了上去,一陣巨響傳了過來。雙方各自搖晃了下,三寶玉如意倒撞而回,長生忍不住看了一下手中的扶桑杖,畢竟對方乃是聖人的法器,扶桑杖卻是先天靈寶,兩者還是有點距離的。一見手中的扶桑杖並沒有任何的損傷,心中鬆了一口氣,頓時知道相比是玄都大法師道行與法力都不夠,故此不能催動聖人法器,不能發揮其最大的威力,否則,長生應付的也不可能如此輕鬆。
玄都大法師麵皮通紅,他如何不知道長生心中所想,心中也為自己的不能完全發揮三寶玉如意的最大威力而感到苦惱,但是更多的是為長生如此羞辱自己感到惱怒。一想到這裡,玄都大法師不由得惡從膽邊生,猛地一聲大喝,周身太清仙光大閃,泥丸上衝出一股清氣,浩浩蕩蕩,連綿不絕,其中隱隱有一道紫氣升騰其中。手中的盤古幡催動,一股龐大的毀滅氣息撲面而來,萬道混沌劍氣迫空而出,就朝長生擊了過來,霎時間,周圍空間坍塌,地水火風蓬勃而起,聲勢滔天,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