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玉兒說我是明君？
第44章玉兒說我是明君？
隋朝的大軍如潮水般湧向撻拔族的領地，撻拔的百姓們，卻反常地出來迎接，大呼「萬歲萬歲萬萬歲」。甚至連張烈身邊的三百勇士，也一一在楚天面前低頭，恭敬地呼喊著皇帝。
張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皇帝不是昏君么？
怎麼族人居然這麼簡單地就投誠了？
不可能！絕對有問題！
正在思考前，前面的那個巨大的馬車宮殿，門緩緩打開，走出了一名嬌艷動人的女子。張烈的眼前，豁然一亮！
這是——！
女子身穿白色小襖，外套粉色長衫。及地的鑲邊粉色百襇裙，在風中輕輕飄搖，動人無比。女子的身上穿金戴銀，但卻不顯奢華，反而有一股尊貴、天然之美。
「玉兒！玉兒！玉兒你怎麼在這！」
張烈驚訝地喊道。
不過，大出張烈意外的是，撻拔玉兒居然只是朝他點點頭，隨即端著一碗熱乎乎的湯，在侍女的攙扶下上馬，來到了楚天跟前，並排而立。
玉兒一臉的甜蜜，遞過湯，朝楚天輕聲道：「天哥，渴了吧，我給你熬了碗湯。」
晶瑩的玉手端著湯，玉兒俏麗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楚天轉頭一看，笑呵呵地那過碗，贊道：「哎呀呀，玉兒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我聞一下，就知道有多好喝了！」
「哪有。」
玉兒輕聲道，不過，臉上依舊是擋不住的濃濃的幸福。
楚天咕嚕嚕地一口口地喝下，玉兒就這麼仔細地看著楚天，直到楚天喝完，玉兒才接過碗，遞給一邊的侍女，然後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在楚天的嘴角輕輕擦了擦。
溫柔嫻淑地，如同一名妻子。
「天哥，小心點，打仗很危險的。」
「沒事兒，你天哥我天下無敵！」
「天哥，雪兒妹妹這幾天也在學習廚藝，你有口福了。」
「啊，真的？……」
兩人低聲細語著，情意濃濃。
張烈使勁地眨眼，彷彿要抹除眼前的幻象似的。可是，不管他怎麼眨，玉兒那幸福柔和的笑容，都是那麼真切！
她，真的和昏君好上了！
族人背叛也就罷了。
可是居然連玉兒也被楚天蒙蔽了！
張烈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朝玉兒喊道：「玉兒！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和著昏君在一起！我們撻拔族的——」
「閉嘴！」
玉兒突然冷聲打斷了張烈的話。
玉兒認真地看著張烈，帶著幾分氣憤道：「你有什麼資格說天哥？撻拔族在你的帶領下，蜷居一腳，退步不前，你有什麼資格說天哥？在我撻拔玉兒眼中，天哥是千古明君。不管別人怎麼想的，我眼中，他都是最好的。」
「玉兒，你——」張烈說了一半，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難道玉兒真被昏君迷惑了？張烈心中想到。
平下心中的疑惑，張烈道：「可是玉兒，就算這樣，撻拔是你的家啊！你居然帶著昏君前來討伐撻拔，你……你對得起死去的可汗嗎！」
撻拔玉兒望著張烈，用一種大人看小孩的目光。
張烈突然發現，他和這個許久不見的玉兒之間，有了一條深深的溝渠。那是一道，無法理解的溝渠。
「撻拔族想要進步，必須融合！」
過了良久，撻拔玉兒的口中，才傳出這樣的聲音。
「久居塞外，撻拔族已經逐漸被這個社會淘汰。落後的生產力，註定要被別人欺侮。撻拔族想要走出新的境地，就必須拋棄自我，走向民族融合的道路。」
「觀念在進步，生產力在進步，我們只有跳出民族的圈子，以一個大的眼光衡量一切，才能看得更遠，走的更遠。支持天哥攻打撻拔族，我是……對不起可汗。但是！」
「撻拔族的選擇，在十年，甚至五年之內，就會得到證實。不能因為個人的恩怨，而讓整個民族失去發展的機會。姐夫，相信我！撻拔族，最終將會擁有一個幸福美好的未來！」
玉兒的目光中，有著一種濃濃的堅定與自信，甚至透著幾分自豪！
看著馬上堅定的玉兒，張烈發現自己似乎不認識她了。
生產力？那是什麼？
還有民族融合？難不成，她想要讓撻拔族消失？
「玉兒！可是他是昏君啊！他是昏君！」
「住嘴！」
「他四處征伐，攻打高麗、大食，等等，到底死了多少人！挖運河，造龍舟、宮殿，又花了多少資金！玉兒、你——」
「你錯了！大運河溝通南北經濟，是千古——」
玉兒剛剛說了半句，突然泄氣了！
生產力什麼的，是在夢境中，楚天給她講述的。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名詞，這些東西，一時半會兒張烈是不可能理解的。
講了也是白講。
反正，楚天做的肯定是對的。轉過頭，撻拔玉兒朝楚天嫣然一笑，道：「天哥，我先進去了，你早點回來。」
「嗯，很快的。」
楚天笑著道。
玉兒在幾名侍女的跟隨下，進入了巨大的馬車宮殿……
留下了張烈在原地發獃。
眾叛親離。
現在的他，只有這個詞能夠形容了。
「為什麼！」張烈不理解地吼道。
一邊的呂成志，也突然吼道：「為什麼！」
張烈轉過頭，看了眼呂成志，有幾分鬱悶。怎麼，我眾叛親離了，你有什麼好悲傷的？
呂成志指了指剛剛幾女楚天的地方，道：「我、我的未婚妻長孫無憂，居然被他抓取做侍女了！」
「什麼！」
張烈和陳靖仇紛紛大怒！
不過呂成志接下來的話，卻讓兩人哭笑不得。
「無憂居然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楚天，睬都不睬我。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我呂成志，沒有他楚天有魅力嗎！」
「我都比你有！」陳靖仇苦中作樂般的嘀咕了一聲。
反正都要死了，現在他也不抱什麼希望了。三人看著楚天緩緩地騎馬走近，等待著死亡的時刻……
「叮————」
一道悠揚的琴聲忽然在高空響起。等死的三人，再次睜開眼，迎來了希望。
清清冷冷，撩撥人心。
琴聲無孔不入，遍及整片草地。隋軍的將士們，紛紛愣住了，彷彿被控制了一般。一個穿著墨綠色長袍的男子，抬著一架古琴，在空中緩緩走出。
男子身邊，還站著一位白髮老翁。兩人的身後，雲層翻湧，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涌過來，源源不絕……
楚天抬起頭，注視著那架古老的、能夠操縱人心的琴，一抹愉悅之色流露出來，輕聲說道：
「伏羲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