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1187
坐在車上,丁依依撩開袖子,紅點已經消退了,只是身上好像還有點發燒。
葉念墨一直在觀察著面前這個女人,只要她一露出馬腳,那麼他們就多了一個尋找賭王的籌碼。
可是那個女人似乎一臉沒睡醒的模樣,他心裡冷笑,『看她裝到什麼時候。』
進了賭場,葉念墨先是環顧四周,儘管賭王要在這裡開生日宴會,但是這裡晚上依舊很熱鬧。
房間弄成巨大的圓弧形狀,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別矗立四根圓柱子,每一個圓柱子都設立了一個攝像頭。
一樓大廳只有一個進出口,每一個進出口都有兩名保鏢24小時時刻追蹤觀察,大廳內所有賭博項目按照星點分佈,一般兩個荷官之間有一名保鏢。
二樓人數較少,應該是對VIP客戶開放的區域,每十步的距離也設立著一個保鏢。
葉念墨漫不經心的環過丁依依的腰肢,兩人靠得極近,丁依依還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道。
轉了一圈,葉念墨又把她帶到德州牌的區域,把手上籌碼推給他,他伏在她耳朵舉止親密,「寶貝兒,今天隨便玩。」
熟悉寵溺的音調讓丁依依詫異轉頭,對上他的毫無溫度的視線,她愣怔,意識到這只是他的逢場作戲,直到荷官提示的聲音響起。
葉念墨掃了那個漂亮的女人一眼,眉頭微蹙,那個女人總是時不時的流露出憨態可掬的樣子,他聽過於藍的描述,在第一次見到於藍的時候她就鎮定得不像一個女人。
看著荷官開始發牌,他從人群里悄無聲息的走開,剛轉身,不遠處一個背影讓他腳步一緩。
那個人穿著裸色的長裙,頭髮優雅的盤了起來,背影和丁依依有八分相似,不,難道就是丁依依?
他撥開人群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那心臟跳動得越來越快,連手心都在微微出汗。
那一抹藕色靈活的在人群里穿梭,然後朝一個白人走去,白人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她躲進他的懷抱。
葉念墨憤怒極了,雙眼死死盯著那片藕色,快速的走到女人面前擒住女人的手臂。
「啊!」女人小小的驚呼一聲,詫異的扭頭看著抓著自己手臂的男人,眼裡閃過一絲驚艷。
不是她!葉念墨有些挫敗,道歉後轉身就走,短暫的希望后是深不見底的絕望,他覺得五臟六腑的力氣都被抽走,心情壓抑得沒辦法說出口。
他走回德州牌區,正好碰到丁依依起身,她左右張望不知道在找什麼,葉念墨索性隱藏在人流之中靜觀其變。
女人似乎在找什麼人,美麗的大眼睛往各個區域不斷的看來看去,偶爾不知道看到什麼,還會湊上前確認一下。
她是在找街頭的人么?葉念墨冷冷的看著她,繼續按兵不動。
丁依依再找穿著襯衫和牛仔褲的人,阿獃來這裡玩過,說不定會懂在這裡等自己。一想到他的智商不是常人很容易受欺負,她就覺得自己急得都快冒火花了。
手腕被人抓住,她轉身看著抓著自己手腕的黑人,黑人眼睛里不懷好意的眼神讓她心生戒備,只能用英語問道,「有事?」
「你在找我嗎?」黑人笑著抬高手臂,露出手臂上滿滿的紋身,見丁依依盯著那些紋身,他又靠近了一點,「你喜歡?」
「放開我!」丁依依掙扎,卻發現對方紋絲不動,一切都是自己徒勞而已。
黑人看樣子是常客,他一手環過丁依依的肩膀把她往賭場外帶,從其他人的角度上看兩人就好像朋友一樣親密。
葉念墨沉默的看著這一切,心想著這就是那個女人接頭的人?再看那個漂亮女人臉上的表情他又覺得隱約不對。
她的眉毛緊緊的收縮著,嘴唇抿得死緊,眼神裡帶著恐慌,而那個黑人看上去雖然好像隨意搭著她的肩膀,但是肱二頭肌突出,五指扣著女人的肩膀,更像是要挾。
兩個人已經消失在門外,他不動聲色的跟了過去。
馬路上,黑人攔了一輛計程車似乎想把女人往車上推,葉念墨眉頭皺的更深,他現在已經確定這兩個人不認識,剛想上前幫忙,腳步卻又停了下來。
要想看這個女人的本事,沒有什麼比現在更好的了,他乾脆站在一旁看著劇情發展。
忽然黑人尖叫了一聲,連連後退了幾步,他挑眉,看著那個漂亮的女人鑽出車子揮動著手臂氣勢洶洶道:「再來我咬死你!」
「咬死?」葉念墨一愣,嘴角忍不住劃出一個向上的弧度,哪個機構培養的特務會用咬死對方作為威脅的?
丁依依雙手護在胸前,頭微微往後縮著,面對這個將近190的黑人她心裡還是很害怕,看著黑人手臂上觸目驚心的牙齒痕迹,她吞了吞口水。
黑人被激怒了,他揚起拳頭就要捶向丁依依,神色恐怖之極,丁依依只能抱著頭將自己可能遭遇的傷害降到最低。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反而是黑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她詫異抬頭。
黑人的拳頭距離她的頭頂只有幾公分的距離,葉念墨站在她身邊伸手輕鬆的握住黑人的拳頭,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對女人動手的男人只能稱之為禽獸。」似乎覺得還不夠,葉念墨挑眉道。
黑人露出一口白牙叫囂著,什麼難聽的話都往外冒出來,葉念墨皺眉,手上一使勁,空氣中響起骨骼錯位的清脆響聲。
黑人嗷嗷直叫,抱著手慌不擇路的跑掉,葉念墨轉身,對上丁依依的視線。
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看她的表情和看黑人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身邊有人鼓掌,葉念墨轉頭看著之前被自己認錯的女人。
「你好,你是北京人?」女孩微笑的時候嘴邊有一個梨渦,她看向丁依依,眼睛里有打量,嘴邊還是說了一句,「你女朋友很漂亮。」
葉念墨掃了她一眼轉身朝街道的另一頭走去,丁依依剛想跟上去,身邊已經有一個人影比她更快。
她看著女人踩著高跟鞋走到葉念墨身邊,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不知道說些什麼,兩人靠得很近,葉念墨沒有推開她。
丁依依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直到掌心刺痛她才恍然大悟般的乾淨鬆開。
前面的女人挽著葉念墨的手手臂笑意盈盈的轉頭看她,修剪得十分精細的眉毛微微上挑,好像在宣誓著什麼。
葉念墨沒有動,甚至眼神都沒有在丁依依身上停留,他打開車門紳士的伸手幫女人擋著車頂。
女人對他甜甜一笑,然後坐進車裡,丁依依看著他走進駕駛位置上,啟動車子這才急忙追了幾步。
還沒開口,車子已經絕塵而去,她追了幾步,無力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車子在她的視線里消失。
葉念墨往後視鏡看了一眼,微蹙的眉沒有鬆開,視線里那個女人只追了幾步就停下了腳步,消瘦的身形站在五光十色的拉斯維加斯的街頭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你是我目前在拉斯維加斯看過的最滿意的華裔男人。」旁邊女人咯咯直笑。
葉念墨將視線收回放到前方,漫不經心道:「希望你提供的都是我想要的。」
酒店,女人急不可耐的撲到他身上,踮起腳尖就要索吻,還沒湊近就被大掌推開。
她有些委屈的嘟起唇瓣,神色極具撥撩,「怎麼了,不想要我?」
葉念墨走到冰櫃前拿出一瓶紅酒倒了兩杯,自己拿了一杯怡然自得的坐在沙發上,酒紅色的液體隨著修長手指的動作而在杯壁里微微晃動,他朝她舉杯,「賭王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女人一愣,然後笑了笑,自己把拉開的衣服攏好,收起挑逗的神情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我現在相信你不是傑洋那邊的人了,那個蠢貨控制不了你這種人。」
「我問的是賭王現在的情況。」葉念墨蹙眉,他實在不喜歡別人顧左右而言他。
女人聳肩,「不知道,賭王有三個兒子,第一個兒子是傑洋,第二個兒子叫傑海,是個殘廢,平常在豪宅里不怎麼出門,那個傑洋說白了就是個草包,也不知道這幾年吃了什麼玲瓏肝變得這麼聰明,還懂得逼宮。」
葉念墨手指輕輕撫摸著杯壁,「第三個兒子呢?」
「不知道,」女人神情嚴肅起來,「賭王的賬戶每一年都會固定一筆資金流到中國,而近半年傑洋頻繁派人到中國去,也正是這樣我們才猜測他已經掌握了賭王的資金鏈條,所以才會知道這件事。」
杯中的酒已經喝光,女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我現在要去中國找賭王的第三個孩子,現在只有保護好賭王第三個孩子才能夠幫助賭王。」
「也可以狹天子以令諸侯不是嗎?」葉念墨朝她挑眉一笑,眼裡卻沒有笑意。
女人楞了一下,臉上興趣更濃,聲音再次充滿了挑逗,「我現在是真的對你有興趣,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明天再走。」
女人微微俯身,胸前柔軟一覽無遺,葉念墨表情淡然,看著她就好像看著一堆腐肉般淡定,直到女人自己受不了起身。
「真是不解風情的男人。」女人這才拿起桌上的包轉身離開,忽然轉身,「對了,聽說傑洋名下有一套房產最近戒備森嚴,賭王很可能就被他藏在那裡了。」
葉念墨回到下榻酒店的房間,等他從浴室里出來以後才覺得有點不對勁,一切都太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