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佳人相邀
話說卓飛在和李剛商量好招兵事宜之後,便又做起了甩手掌柜,並美其名曰是要培養眾愛徒的獨立辦事能力,這倒也罷了,最不可思議的則是眾愛徒聽到恩師的話之後偏偏各個都感動莫名,齊齊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會加班加點地努力完成恩師下達的任務,保證不會拖他老人家拯救天下大業的後腿……
卓飛很滿意愛徒們積極進步的態度,接著又鼓勵了眾徒一番之後,他便心安理得的無所事事起來。
因為沒有電腦,沒有手機,沒有一切現代人習慣了的娛樂方式,所以無所事事的卓飛也很是有些無聊,因此,這貨也只能苦苦地熬啊熬,一直熬到晚上酒足飯飽之後,這才等到了周公他老人家遲來的召喚……
於是,我們閑到蛋疼的大豬腳卓飛便毫無矜持地欣然赴約去也,就此一夜無話……
………………………………………..
砰砰砰…….
一大早兒李剛家的造酒車間就開始動工了,卓飛被工地傳來的噪雜攪得難以安眠,很是惱火,可惜他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讓人家停工不幹,於是只好蓋住自己的耳朵,繼續拉住早就想要向他辭行的周公不放。
砰砰砰……..
又是一陣噪音,卓飛很無奈,算了,我忍。
嘭嘭嘭……..砰砰砰…….
忍…繼續忍……奶奶的,哥實在是忍不了了!我說這該死的噪音怎麼離我這麼近?莫非這群兔崽子是在拆我的房子不成?!
卓飛迷迷糊糊,極不情願地從床上蹭了下來,正打算伸個懶腰……
嘭嘭嘭!!!
媽呀!怎麼這麼大的動靜……到底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嘭嘭嘭……
呃,不太對,貌似是有人在敲我的房門……呀嗬,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把膽子養的這麼肥了?居然敢來打擾為師我的休息,真是不懂事兒!@#¥#……%¥……(此處省略一千字。)
嘭嘭嘭!!!
卓飛面色轉向鐵青,他也聽出來了,這哪裡是在敲門啊?這分明就是在踹門嘛!
吱呀……卓飛拉開自己的房門,正準備將自己滿腹潑天的怒火傾瀉到某個不開眼的徒弟身上之時……然而,眼前的情景卻讓他猛地一怔,硬是堪堪地忍住了那正欲奪口狂噴而出的各種國罵。
咳咳,這倒不是因為他的良心忽然發現,而是他突然間發現站在他面前的並非是某個徒弟,卻是一個模樣靚麗,衣著不俗的小美女,而這個小美女此刻也正在怒氣沖沖地看著他……
呃……對於一個博愛的男人來說,美女總是好的,即便是這個美女的年紀還小,但畢竟人家也是有熟透的那一天的嘛……而既然值得期待,那自己在美女面前就應該展現出必要的風度與涵養,以備不時之需也……
心神恍惚之間,卓飛還以為自己仍在夢中未醒,暗掐了自己一下之後,就想要請教一下面前小美女的芳名,看看是不是慕名而來的粉絲……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對面的美眉那張櫻桃小嘴便已似機槍掃射一般地斥責道:「卓公子真是好大的架子嘛!本來還以為你是個斯文有禮的謙謙君子,沒想到卻是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沽名釣譽之徒,這眼看著都快到正午了,你卻還躲在房間里睡覺……呸呸,這種話說出去誰又會相信啊!」
呃……卓飛差點被對方噴暈了,委屈地想到:我真的是在睡覺嘛,這又有什麼好不信的呢?再者說了,若不是你把哥給吵醒了,說不定我還能堅持一直睡到晚上去呢?
「不知這位小姐是…….?」
「嗬,這才過了幾天你就裝著不認識人了啊!我福分淺,哪兒敢當小姐的稱呼,咱就是一個小丫環罷了,也難怪卓公子你貴人多忘事了!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卓公子你好像也算不得是什麼貴人吧?嘿,但我怎麼發現你這譜兒擺得卻比那些貴人們還更要離譜兒呢!」
卓飛仍是一頭霧水,心道:暈,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我認識你么,我怎麼就沒一點印象呢?唔,對了,哥現在也算是個名人了,莫非這小丫頭是我的粉絲,一直在暗戀於我,但因我未加留意於她,便因愛生恨,以至於發了花痴不成?
不管怎樣,親民的形象還是需要維護的,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小美女不是?
「請恕卓某無禮,吾確是記不得在哪裡見過小姐了,還望小姐見諒!」卓飛耐著性子,繼續很客氣地表達著自己的歉意,忽然,他老人家又一眼望見了正在不遠處的大樹下面躲著掩嘴偷笑、竊竊私語的張跑和王挫,不由得便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喝到:「你兩個傢伙還不給我過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檔子事兒?」
張跑和王挫見到恩師發現了自己,且有發飆的跡象,不由得暗暗叫苦,然恩師相召,不予理睬卻是萬萬不行的。無奈之下,倆人只好苦著臉顛顛兒地跑了過來,然後可憐兮兮地說道:「回稟恩師,我倆也不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啊!這位小姐方才來到大門口,直言要見您老人家,我和她說您老還在休息,有事我可以代為轉達,她卻死活不信,非要當面和您親談,我自然攔著不肯她進門,結果……結果她不但踹了我一腳,還揚言徒兒若是敢對她無禮的話,您老必定會怪罪於我們,所以……」
卓飛狠狠地瞪了張跑一眼,心道:所以你就怕我真的怪罪於你?所以你就這麼輕易地把人給老子放進來了?!本天機可是要干大事業的,但咱身邊這些混賬們的警惕性也實在是太低了點吧!奶奶的,也不用你們的豬腦子想想,若她是個刺客又該怎麼辦啊?
哼,當然了,雖說眼下恐怕也沒啥人會屑於來行刺哥,但日後可就難保了,所以對警衛人員的教育還是要儘早抓起,否則將來萬一敵人撂兩個糖衣炮彈過來,比如金銀財寶,或者美人計啥的……嗯,到時哥自己一時間豬油蒙心被砸暈了或許還不打緊,可要是連哥身邊兒的人也統統地被人家砸暈了,那豈非大大地不妙么!所以今天這事兒看上去雖小,但卻也不能就這麼輕易地算了……嘿嘿,回頭看為師不收拾死你倆!
卓飛轉念又一想: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這到底是誰家放出來的小妞啊!不但敢動手打人,甚至還敢拿自己的清白來要挾別人……這……還真是有夠彪悍的撒!
唔,話說本天機怎麼覺得這大宋朝女性似乎都很有個性啊!
你看,珂妹她天真可愛,刁蠻百變;而趙清凝冷艷高傲,不讓鬚眉;至於花三娘更是飽經世故,風情萬種;如今連這個小丫頭那也是潑辣兼火爆……呃,這娃模樣兒倒也清秀,可惜就是還沒長熟,實在是沒啥看頭,鄙視中……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說哥遇到的這些女同志們咋就沒有一個賢淑溫婉型的呢……?這難道不該是封建社會傳統女性所必備的美德么?
哎,此事兒當真是不可思議。假如有一天哥能穿越回去的話,那定會把那些總說「古代女人都受盡了封建壓迫」的磚家叫獸們全部都反駁到無地自容才肯罷休。
「這位小姐,不妨暫且息怒,先說說您此來到底所為何事可好?」卓飛對於不知底細的事物向來是以謹慎的態度對待的,更何況人家氣勢洶洶地打上門來,想必其定有所持。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卓飛打算還是先問明白了為好。
「哼,你現在又記得起我了么?」小丫頭氣鼓鼓地質問道。
「呃,說實話,還是沒想起來!」卓飛難得老實一回,尷尬地回答到。
「你……!哼,那先等你想起來了,我再告訴你我來找你到底有什麼事兒好了!」小丫頭氣得緊了,乾脆直接跟卓飛耗上了。
而卓飛更是覺得自己很冤枉,心說這天底下又哪有逼著人家想起來自己的道理呢?更何況我真的是不認識你呀!本天機穿梭時空,才剛溜達到大宋朝幾天的功夫,遇見的女人,從八歲到八十歲都算上,那也是光靠掰手指就能數得過來滴嘛!呃,哥難得誠實一回,為啥你還更生氣了呢?這真是冤死我了…….
「二師兄,你說師傅是不是真的不認識這小女娃兒呢?」王挫小小聲地問到。
「噓,小點聲,你別傻了,你沒見人家小姑娘委屈的眼睛都紅了么,依我看,定是恩師他老人家風流過後,把人家給忘記了,嗯,或者根本就不想記起來,所以這才裝著不認識吧!」張跑鬼鬼祟祟地說著自己的觀點。
「不會吧,咱師傅豈是那種忘情負義之人,再說這個小丫頭長的也不賴,就算收下做個通房丫頭,那也不錯嘛!再說了,師傅不是一直都跟咱們在一起么?他老人家若勾搭了這個小姑娘,那咱們又豈能不知道呢?」話說王挫還是比較信任自己師傅的。
「說的也是,恩師他老人家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無情忘情之人,否則他也不會對咱投胎轉世的師母念念不忘了。」張跑點了點頭,似乎是很認同三師弟王挫的說法,可他忽然面色一變,略帶緊張地說道:「咳咳,我忽然又想起來了,恩師昨日正午時分,曾自己出門溜達了一圈兒,你說會不會就是在那時候…和這位姑娘……嗯,你懂的……」
「不會吧!我記得師傅似乎也沒出去多久嘛!」王挫滿臉不相信地望著張跑,接著又偷偷地瞅了瞅卓飛,欲言又止地猶豫了半天,最後才吭哧著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咱師傅他老人家一表人才,才華橫溢,所以這時間雖短些,但……但也實在是不太好說……」
「說的是啊,恩師他老人家可是神仙下凡的,對付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那還不是手到擒…….嘿嘿。」張跑很猥瑣地捅了捅王挫,接著又把面色一正,嚴肅地說到:「不管怎樣,師兄我看今天這件事情都很有些蹊蹺。三師弟,你快去看看大門關好了沒有,正所謂家醜不能外揚,咱們還是要亡羊補牢,好生地防範一下才行………。」
「哦,也好!」王挫爽快地應了一聲,忽然又醒悟過來,脫口反問道:「你幹嘛不自己去關門?」
「師兄做事還用跟師弟解釋么?」張跑一臉的不屑,接著又在王挫暴走之前,補充道:「我說三師弟啊!師兄幫你保守秘密的時候有問過這麼多的廢話么?」
「呃…….算你狠!」
…………………..
張跑和王挫那倆貨在議論啥卓飛離得遠所以聽不見,但卓飛只要一看他倆那鬼鬼祟祟的德性就知道這倆貨準是在說啥見不得人的事兒,可惜卓飛眼下也沒功夫搭理他倆,畢竟面前這不知名的小妞更麻煩一些啊!
卓飛無奈,只能腆著老臉問道:「敢問這位小姐貴姓,呵呵,卓某素來忘性甚大,您可否給點小小的提示呢?」
卓飛說的很客氣了,可惜在小丫頭聽起來卻成了假惺惺地作態,於是這氣兒更是不打一處來,便哼了哼,陰陽怪氣地奚落道:「本姑娘貴姓趙,不知到這一點小小的提示足夠令卓公子記起我了么?嘖嘖,如今全梅州城的人都知卓公子才華橫溢,文思敏捷,實沒想到原來你的記性卻是如此之差,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倒還真成了曠世奇聞哦…….」
一張嘴便全都是火藥味兒……卓飛被嗆的一噎,腹誹了一句『這死丫頭還真是會擠兌人』之後,又想到:呃,原來這個丫頭片子貴姓趙,姓趙?趙清凝?不會吧?!怎麼看都不像,若是返老還童的話,那縮水也不至於縮這麼多嘛!
再想想……奶奶的,好像本天機在大宋朝就只認識趙清凝這一個姓趙的女性嘛!莫非這位是趙清凝的妹妹…女兒…咳咳咳。
「趙小姐有禮了,敢問小姐是否和怡情閣的趙清凝姑娘相識呢?」卓飛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好在這次小丫頭總算是有了反映,只見她眼睛一翻,說道:「哎呦,我還以為您會想不起來呢?不錯,她正是我家小姐。」
卓飛一聽,總算是搞明白對方身份了,再仔細看看面前這個小姑娘,心道:唔,好像有點印象了,不過那天晚上趙清凝小樓裡面黑燈瞎火的,誰又看得清楚你嘛!好吧,我承認當時小樓里還點了幾根蠟燭,也算不得黑燈瞎火,可是俺老人家當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趙清凝身上,那有空兒去看你這個小毛孩子嘛。
再說了,本天機擔負著拯救天下蒼生的重任穿越而來,那可是要干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的,是未來華夏歷史上的大主角兒,日後想和咱配戲的名旦都不知凡幾,咱又哪兒有功夫去注意你這個路人甲,甚至是路人乙、丙、丁、戍……..呢?
想是這麼想,但是卓飛也不敢將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所以他還是施了一禮,客客氣氣地說道:「原來姑娘竟是趙小姐的身邊之人,這……還請恕卓某宿醉未醒,有眼無珠,一時之間竟沒能認出來,失禮,實是失禮了!」
「喂喂喂,老二,原來這個小丫頭是趙清凝的丫環啊!難怪那麼牛氣!」王挫又開始小聲說道。
「是啊,是啊,而且你看咱師傅又開始騙人了……嗯,不對,按他老人家的話說,這恐怕就叫做善意的謊言吧……?對吧?你說說,他老人家昨晚上哪有沾一滴酒呀!嘿嘿,我看這下有好戲可看了,八成是恩師春宵一次之後就將人家小姐拋到腦後不理,這下可好,人家的貼身丫鬟跑來代自己主子打抱不平了。」張跑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緊接著又小聲呵斥到:「誰是老二,你才是老二呢!以後再敢這麼叫我,小心…小心我真把你的那件破事兒給抖摟出去!」
「你急個啥,你不想當老二,那讓給我也不介意啊!就像吳天讓給二蛋那樣也行,別動不動就拿那件事威脅我,忒下作……」王挫小聲嘟囔了一句,接著在張跑暴跳之前,又笑嘻嘻地說道:「行了,行了,這不是順口么,二師兄我以後注意還不行么?嘖嘖,看看你點那小心眼,至於么?
對了,咱且不談這個,先說說正事,你說咱師傅不願意說哪天晚上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這是為個啥?說出來,咱做徒弟的不也可以幫他老人家說道說道嘛!」。
「得了吧,那晚的事情你就別想了。嗯,依我看,這解鈴還須繫鈴人,這種情債必須恩師自己出馬才行,至於那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咳咳,你想啊,恩師連衣衫都撕破了,還在那種部位,所以依我看,恐怕也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對吧?」張跑說到這裡,猥瑣地沖著王挫擠了擠眼睛。
可惜王挫卻完全不解其中內涵,傻愣愣地反問道:「啥可能啊?我說你賣個什麼關子,快點說清楚啊!」
張跑倒吸一口涼氣,狠狠地鄙視了王挫一眼之後,這才不屑地說道:「啥可能你自己不會去想么?我把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你咋還不懂?嘿,真不知道你要腦袋幹嘛用!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那可是咱倆的恩師,你讓我還要怎麼把話說的更清楚啊!」
王挫被無端地數落了一通,甚感鬱悶,但張跑不說,他也只好抓耳撓腮的拚命想這其中的關鍵,但可惜以他的智商實在是想不明白二師兄口中的那個可能到底該是個啥可能。
且不說二人的嘀咕之語,而趙清凝的小丫環見卓飛承認錯誤的態度較為誠懇,又聽他自稱宿醉未醒,那麼倒也有情可原,該不是在刻意地擺譜或者想要躲避自己,於是,便也消了點氣,說道:「算了,我今天是代我家小姐來送請柬的,我家小姐三日後在臨江小築舉辦大文會,主談國策時勢,想必介時全梅州的大賢儒生都將齊聚一堂,還望卓公子屆時能應邀赴會。」
「這…….」卓飛一聽便傻了眼,心中不免有些怯火,下意識地就開口回絕到:「這……怕是不妥吧?卓某自知才疏學淺,實是不堪入目,嘿嘿,就不去獻醜了,還請代為轉告你家小姐,就說她的好意我卓某心領了……」
「你!」小丫環見卓飛想都沒想便一口回絕了自家小姐的好意邀請,立刻氣的眼珠子都快要爆出來了,心中怒道:我家小姐本來就是為了請你,但又抹不開面子,思前想後,最後好不容易才想到了用這個舉辦大文會的法子來邀請你。且嫌怡情閣環境不好,便下足了大本錢,將地點改在梅州城內最雅緻的臨江小築來舉辦這次盛會,好么,你卻絲毫不知道領情,甚至對請柬看都不看上一眼,便一口回絕了,真是不識抬舉,不知好歹,不解風情,不…不是個東西……呼…真真是氣死個人了!
怒歸怒,可是小丫環又想到來之前自家小姐曾聲色俱厲的勒令她不得對卓公子無禮,不論對方態度如何,都必須好言相勸,務必請到卓公子來參加這次盛會。
沒辦法,既然主子有言在先,那小丫環即使是已經瀕臨爆炸點,但畢竟還是底氣不足,無奈,她只好耐著性子繼續說道:「我家小姐一片誠意,卓公子竟連請柬都不看一下就回絕掉么?嗯,我家小姐還說了,上次小樓一敘,是她先失了禮數,還望卓公子能夠不計前嫌,務必參加此次盛會,請柬之中還夾著我家小姐的一封親筆信,卓公子還是先打開看看吧。」
呃…….卓飛有些驚訝,真想不到,冷冰冰地大美人居然還能認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啊!難得難得。
卓飛心中好奇,於是急忙拆開請柬,見裡面果然夾著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娟秀清麗的小楷。大概意思和小丫環說的差不多。信中先是介紹了她自己舉辦這次文會的目的,又誠懇地為她上次的失禮行為做了道歉,最後希望卓飛能夠不計前嫌,務必出席這次的盛會…….
言辭真摯,道歉誠懇,卓飛不由得有些驚訝,心想:這位趙清凝倒還真是看得起我啊!勇於承認錯誤,自然是種難得的品性,但這倒是讓我更為難了,趕鴨子上架,哎,你說我到底是去好,還是不去為妙呢?
小丫環見卓飛看完了自家小姐的親筆信之後,居然還在猶豫不定,便很是有些生氣,但又有些焦急,生怕自己完不成小姐交代下來的任務,於是放軟了口氣,好言勸道:「還望卓公子務必光臨,我家小姐敬重公子的才學,又為上次的失禮甚感歉意,我家小姐為這次盛會的舉辦頗費心力,幾乎梅州城的年輕才俊均會到場,而且還邀請了城內的幾位文壇宿老出席,卓公子應該也看到了,公子的大名是排在這幾位文壇宿老之後的第一人,足可見我家小姐的一片誠意與期盼,還望卓公子能回心轉意,小婢代我家小姐先行謝過了!」
說完,一向火爆的小丫環居然給卓飛深深地施了一禮,這可把卓飛給嚇了一跳,忙閃到一邊,同時心中暗想:這個小辣椒的大禮可不是那麼好受的,你別看她現在低眉順眼一副乖巧的模樣,但若是自己再說出半個「不」字,恐怕她立刻就會換上另一張嘴臉吧!讓她罵我幾句倒也無所謂,可萬一她跑到門口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話,那我的名聲豈不是全被毀了么?
算了,去就去吧,不就是參加個文會么,聽她說有那麼多人參加,我只要躲在一邊看著不說話也就是了,想必也沒人會注意到我吧?再說了,既然我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若是連個小小的文會都嚇得不敢出席,那日後又如何面對天下的讀書人呢?哎,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本天機順便去看看這年頭的「才俊」和「宿老」到底都是怎樣的一副德性也是好的嘛。
既然心中主意已定,卓飛便恢復了往常的自信,對著小丫環抱拳施禮,說道:「既然是趙小姐的一片盛情,那卓某若是再推脫倒是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嗯,好吧,請姑娘回去代為轉告你家小姐,就說:三日後,卓某定當到場赴會。」
小丫環的出使任務總算是圓滿完成了,心下也鬆了一口氣,雖然她有些不滿意卓飛的囂張態度,但又生怕對方會改變心意,所以倒也不敢再找卓飛的麻煩,施了一禮之後,便匆匆地逃走了。
隨著辣椒妹的離去,李剛家大院中又恢復了往日地平靜祥和,而張跑和王挫也借著送客的機會逃之夭夭去也,唯有遠處的工地還在熱火朝天的干著。
一時之間,卓飛也找不到人可以發泄一下心中的不忿,無奈之下,他便走到工地上指手畫腳了一番,直說的那些工匠們一頭霧水,正無所適從之際,忽然張跑又匆匆跑了回來,湊到卓飛耳邊說道:「恩師,剛才木匠坊和瓷窯那邊都派人過來說可以提貨了,你看我是不是現在就去把東西給取回來呢?」
「哦,速度挺快的嘛!」當卓飛聽到自己定做的高級禮品盒大功告成了,也很是高興,一時間倒把收拾徒弟的事情給忘記了,只見他點點頭,頗有些著急地說道:「快去,快去提回來,這可是正事,路上小心點,莫要把物事給磕碰壞了。」
「是,小徒這就帶著三師弟一起去!」張跑得令之後,人如其名,一溜煙就跑不見了,卓飛見這臭小子難得一次如此之賣力,不免有些錯愕,而旋即他又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於是不由得搖頭苦笑,暗道:哎呀,都怪自己一時高興,竟白白地錯過了最佳教誨徒弟的時機,罷了,罷了,看在張跑這小子辦事還算賣力的份上,今日便放他一馬吧。
閑來無事,甚感無聊,卓飛只好喚來了自己的愛犬臘腸拚命地逗弄,同時他心中也有些自得地想著:姓趙的那個丫頭,不是一向眼高於頂么?為何今日卻對本天機如此之客氣?她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唉,這也不好說,哥畢竟是個非常人,有滿腹的學問和一身的霸氣,雖說哥已經刻意內斂,但在不經意間還是難免會泄露出一點點來的,以至於無端地擾亂了人家閨女地心境,實在是罪過啊,罪過。
「恩師。」
「唔?」卓飛抬頭一看,原來是小徒弟吳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正在怯生生地喚著自己。
卓飛和藹地笑了笑,說道:「哦,天兒回來了啊!」
「是。」吳天應了一聲,又接著說道:「回稟恩師,小徒和四師兄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店鋪,價錢公道,離我們這裡也不甚遠,而四師兄巡城去了,讓我先回來稟告您老一聲。」
卓飛正愁沒事做呢,聞言后精神一振,站起身來,說道:「不錯,不錯,事情辦的很用心,走,為師現在就跟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