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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緊急集合

  早起的蟲兒有鳥吃……


  呃,錯了,應該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才對……


  唔,似乎也不太恰當。


  算了,無論怎樣,反正卓飛卓大天機今天是難以安眠了。話說昨日在臨江文會上陰差陽錯地被人強行拉了壯丁,搞得我們的主角大人一夜輾轉反側,好不煩悶,後來勉強入了夢,卻與周公他老人家也是話不投機,說了沒兩句就一鬨而散,憋屈地醒了過來。


  可惜人醒恨未消,加上天色還未放亮,左右無事,於是卓飛便躺在床上想心事兒,同時又在心裏面將那個卑鄙下流兼無恥變態的老馬猴翻來覆去地罵了個底兒掉,倒也算是痛快淋漓。只是他此舉難免引得那位可憐地馬猴爺於黎明時分噴嚏不斷,疑似傷風……。


  卓飛罵痛快了之後,卻又開始犯愁,因為昨日那隻老馬猴已經在文會上宣布了蒙元韃虜又開始大舉南下的消息了,而這倒也罷了,畢竟卓飛也對這一天的到來也早已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然而,關鍵是他好死不死地偏偏在這個時候被人強行綁上了大宋朝這艘即將沉沒的破船,再也不復往日隨時可以撂挑子走人的優勢……。


  唉,話說看著情敵被萬箭穿心不應該是件很爽的事兒么?你說哥怎麼就被鬼迷了心竅,非要強行出頭呢?這下可好了,情敵救了,卻把哥自己給陷進去了,這不倒霉催的么!

  想到此處,悲催地卓飛又忍不住地在心中吶喊道:奶奶的,我看這分明便是天妒英才,想讓老子英年早逝,英雄折戟嘛!唔,莫非是因英明神武地本天機往日里對老天爺多有不敬之處,以至於招其怨恨,所以才總是喜歡與我做對不成?呃,小子錯了,小子再也不敢了成不……?

  要說卓飛自幼接受地都是唯物論的教育,本是不信鬼神滴,但是他卻匪夷所思地親身經歷了穿越,這讓他原本的信念發生了極大改變,是以也變得有些神神叨叨起來。


  然而,即使這樣,那也並不能改變卓飛骨子裡那種沒來由鄙視一切的盲目自信,只見他雙目赤紅,運氣於喉,噗!的一聲,便重重地將一口清痰唾在地上,並惡狠狠地自言自語到:「靠,死老天爺,我說你牛個什麼,本公子就是要對你不敬,就是喜歡沒事兒便罵你,咋地!你把老子扔到這倒霉的年代,倒霉的地方來,莫非你還有理了么?老子不就是罵了你兩句么,你居然還敢挾私報復了?!

  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死豬也不怕開水燙,你哥哥我就這副德行,有本事你就把哥往死里整,哥還就不信了,憑著哥超越時代幾百年的見識,還能折在那些禽獸不如的蒙古人手裡!

  老不死的老天爺,你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只要你還有點品位,不會天降大石將哥給砸死、不會來道閃電將哥給劈死、不會滴兩滴馬尿將哥給泡死、也不會放個屁將哥哥我給崩死的話,那其他的招數隨便你咋招呼都行,哥就純當作是活動筋骨了……!

  黑乎乎地房間內,一個含糊不清地聲音正在忘情地咆哮,刺耳地聲音劃破了黎明前的沉寂,傳入左鄰右舍,也勾起了人們埋藏在心底里的那絲對妖魔鬼怪的恐懼感,一個個捂在被窩裡面瑟瑟發抖。


  而此刻的卓飛活脫兒就像是一個精神不健全人士,他張牙舞爪地和老天爺叫板了好一陣子之後,頓時覺得自己心情開始舒暢,精神也變得抖擻,鬱悶之氣一掃而空,王霸之氣再次附體,總而言之,就是朝氣蓬勃,渾身充滿了幹勁!


  ……………….

  「起床,統統起床!一群懶蛋,太陽都曬屁股了竟然還貓在床上,真是可恥,難道為師平時就是這麼教誨你們的么!」


  「大道之行,任重而道遠,我說你們為啥就不能向恩師我學習學習,向我這種只爭朝夕的精神靠齊呢!!!」


  「起來,起來!再不起床的全部逐出師門……!」


  充滿幹勁的卓飛,站在李剛家的院子內恬不知恥地怒吼著。


  片刻……


  砰,砰……


  房門打開,徒弟們紛紛衣衫不整地衝出房來,李剛第一,王挫第二,吳天……


  「咦,吳天呢?」卓飛忽然發現還少了自己的小徒弟,忍不住開口問到。


  「恩師,來了,來了,我在這兒!」吳天閃出房門,跌跌絆絆地跑到了卓飛面前。


  卓飛定睛一瞧,登時沒給氣暈過去,只見這小兔崽子毛髮凌亂,氣喘吁吁,渾身上下更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暈,奶奶的,原來這小子不但衣服只套了一半在身上,居然還把兩隻鞋子給穿反了……


  卓飛望著吳天很是無語,勉強咽了一口唾沫,穩住聲音說道:「天兒啊!你這樣可不行啊!日後我們遇到的突發情況恐怕還有很多,你這麼慢可是要拖別人後腿滴啊!」


  吳天也很是慚愧,望望身旁地兩個師兄,囁嚅道:「恩師教訓的極是,天兒定當努力改過,絕不敢成為師門負累。」


  「哎,罷了,罷了。」卓飛搖搖頭,嘆了口氣接著說道:「經過今日之事,為師也發現了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操練過的和沒操練過的的確不一樣,精銳和雜兵也的確大有區別。」


  三個徒弟不解,均疑惑地望著自己恩師,卓飛笑了笑,說道:「爾等且看,天兒是個讀書人,未受過操練,是以這集結的速度確是比挫兒、剛兒慢了不少!這若是行軍打仗的話,說不定就天兒你這麼一耽誤……嘿嘿,丟了自己的性命是小,拖累了大軍那可就是不妙之極了呀!」


  「恩師,天兒真的知錯了。」吳天悻悻地將頭埋到了脖子裡面。


  「天兒勿怕,為師這也不全是在怪爾,爾未曾受過訓練,慢一點也是在所難免的,但是從今往後,爾卻要嚴待自己了,否則若跟不上行軍,那爾又如何能實現己之所長,爾的那些兵書豈不是都要白讀了么?」


  「謹遵師命,天兒受教了!」吳天一想起自己的抱負就難免激動,而恩師言語中透出對自己的期待,更是讓他興奮的大點其頭。


  卓飛點了點頭,又對著王挫和李剛說道:「再說為師看到你倆之後,吾總算是搞明白精銳和雜兵的區別了。」


  指了指李剛,說道:「十息之內,衣甲俱全集結應召,氣定神閑,此為精銳。」


  又轉向王挫,也指了指,說道:「二十息內,勉強集結應召,無甲無械,狼狽不堪,雜兵是也。」


  王挫大感尷尬,撓了撓頭,赤紅著臉嘀咕道:「嘿嘿,恩師,我那甲不是太破了么,穿戴著不方便……還有那對斧頭,昨晚被我藏到床底下了,您老方才催得又緊,我一時情急,就忘了拎上……這雜兵……實在是……實在……」


  卓飛揮手打斷王挫的自辯,鄭重言道:「不必辯解,精銳也好,雜兵也罷,為師今日其實並無怪罪爾等的意思。哎,爾等現在定是很奇怪為師今日為何天還未亮便攪了爾等的清夢吧?」


  三個徒弟面面相覷,均腹誹道:您老天天一睡到正午,鬼才知道您老人家今日抽得是哪門子的瘋呢……!

  當然,這僅僅是眾徒兒心裡的牢騷話,卻是絕對不敢流露出來的!嗯,確切地說,對於卓飛這些乖乖仔的徒兒們來說,類似這種對恩師不敬地牢騷話,那想一想都是一種犯罪啊!


  因此,三個徒弟在情不自禁地犯了罪之後,大感後悔,自責之餘,只好良心不安地望向恩師,期盼他老人家能為自己解惑。


  愛徒們這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拜服讓卓飛很是受用,又看在他們強烈的求知眼神的份上,卓飛點了點頭,說道:「昨日文會的事情,為師想了一夜。爾等也看到了,那位馬猴爺強招為師入軍,當個什麼……什麼…..」


  「恩師,是觀察支使。」吳天好心地小聲提醒到。


  「對,就是那個狗屁觀察!說實話,為師志不在此,也不想受人束縛,但無奈那個老匹夫一心看上了為師的才學,又拿爾等的身家性命相要挾,令為師投鼠忌器,不得不就範也。」


  三個徒兒並不清楚還有這種事,此刻聽到,登時大為感動,紛紛說道:「恩師…恩師……何須委曲求全,我等死不足惜,何敢令恩師身不由己……實在是……」


  卓飛嚴肅地搖了搖手,打斷了徒弟們的話,又說道:「為師在這世上孑然一身,爾等便是我的親人,為師若連親人都保護不了的話,又何談大道?又何談拯救萬民於水火哉?所以嘛,這類見外的言語日後便不要再說了……」


  三個徒兒聞言,更是熱淚盈眶,也忍不住地開始暗自聲討起那個逼良為娼…不對,是逼人當官的老馬猴來。


  卓飛心安理得的賣了徒兒們一個大大的人情之後,又接著說道:「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馬老匹夫昨日說蒙元韃虜已經大舉南下,直欲一統神州……


  唉,為師也不瞞爾等,吾實在是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天下生靈塗炭,看著萬千華夏手足遭劫,而自己卻躲在一旁明哲保身。也正因如此,所以為師雖對當今朝廷無半點好感,也不打算為趙家皇帝來收拾這個爛攤子,更加不會把什麼高官厚祿放在心上。但是,為師如今卻也只能借著這些當權者來儘快地實現抱負,儘快地驅逐韃虜,也好讓天下百姓的苦難減少一些……


  咳咳,爾等能體會為師的心境么?至於今後該何去何從,爾等儘管暢所欲言,不必有絲毫顧忌。」


  吳天見恩師似乎有些意興索然,趕緊出言安慰道:「恩師悲天憫人,實令小徒感動莫名,無論怎樣,小徒既入師門,得蒙恩師教誨,那便以恩師馬首是瞻,只要是您老人家意之所向,小徒定當遵從,絕無二話。」


  「不錯,不錯,師傅說啥咱就幹啥;師傅去哪裡,我王挫就跟去那裡,何須考慮這麼許多!」王挫大咧咧地附和到。


  李剛眉頭深擰,沉吟了一下說道:「小師弟的話不錯,剛兒既然拜了恩師,那自然應該以恩師馬首是瞻。若恩師願為當今朝廷效力,剛兒自無二話;但若恩師有意另立門戶,那我也絕不會戀棧權位的。剛兒此生只求能追隨恩師,誓死不悔。」


  卓飛其實也就是隨口一問,試探一下自己愛徒們的心意,如今得到了眾愛徒拍著胸口的保證,他也是大感滿意,於是,微笑頜首道:「好,好,既然如此,那為師就先屈身於那個老匹夫帳下,看看借著他的勢,能否將眼下這個頹廢的局面改善一些,就當是為天下黎民儘儘人事吧。」


  「恩師英明。」三個徒弟齊聲送上了一記馬屁。


  卓飛點點頭,想了想,又說道:「不過,吾等如今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才是,想亂世之中,吾等首先要謀求自保,如此方有餘力去拯救萬民。坪坑那邊的事情絕對不能停滯,若是有朝一日見勢不可為,那還是要保存下一線火種,以求他日燎原之用的。」


  「謹遵師命。」


  「好,剛兒,今日爾便開始將咱們新募的青壯送去結兒那邊,還有爾手下那些親兵,只留下幾個在梅州應急,其餘的也全部都送過去好了。這平日里就讓他們一邊開鑿河道打熬力氣,一邊以老帶新的進行些日常操練吧。」


  「謹遵師命,等下天一亮,徒兒就去準備,保證今日便可將他們送過去。」李剛正色答道。


  「好!別忘了順便再採買些日常所需和糧食藥品過去備著,肉食也不能斷……記住,這些人為師日後是要大用的,別不捨得花錢,須恩威並施,務必令他們死心塌地,忠誠不二方可!」


  「遵命!」李剛大聲應了,於是,卓飛又轉向吳天說道:「天兒,這幾日爾且留下看家,一面自己打熬一下身體,一面也督促著那些工匠們儘快把房子給起起來。」


  「謹遵師命,恩師且放心,小徒決不敢有絲毫懈怠。」吳天也拍著胸脯保證到。


  王挫一見師兄弟們都有了職事,也有些著急,於是嚷嚷道:「師傅啊!您老人家看看徒兒該干點啥哦!這人若是老閑著,那該多難受啊!」


  卓飛啞然失笑,望了望一臉懊喪地傻徒弟王挫,笑罵道:「你小子急個什麼?人家都巴不得日子清閑,爾卻反之,這不是天生的勞碌命,純屬犯賤么!」


  「嘿嘿,嘿嘿,師傅,您老咋能罵人呢……?」王挫也覺得好笑,但又不忿地抗議到。


  「咦?長本事了啊!為師罵你兩句,你小子還敢有意見了啊?」卓飛繼續調侃著徒弟。


  王挫察言觀色,也知道恩師是在和他開玩笑,並沒有真正生氣,於是也扮作可憐兮兮地說道:「師傅罵徒兒兩句,徒兒哪敢有意見呢!可咱這不是渾身的力氣沒地方使,憋得難受么!師傅,您老就給我派個活兒干吧……」


  「呵呵。」卓飛笑了笑,也不再逗他,接著說道:「為師有說過要讓你小子閑著么?其實為師為爾安排的差事還要比他們的更緊要些,不過嘛……就是不知道爾做得不做得!這……」


  王挫聽到自己原來還有更加重要的任務,不由得大喜過望,心中狂呼到:看來師傅果然還是最喜歡我的啊!

  「我能做得,能做得!您老人家儘管吩咐便是,到底讓徒兒干點兒啥啊!」王挫激動地語無倫次。


  卓飛撇了他一眼,又嚴肅地說道:「為師今日就要新官上任,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事端……所以,爾這幾日定要把為師跟緊了,時時護衛著為師的安全,而若遇到棘手的事情,那不管爾是插科打諢,還是胡攪蠻纏,甚至是武力恐嚇,總之,爾都要將為師迅速帶離險境……唔,爾說這個任務重不重要?」


  「啊!」王挫實在沒想到師傅給自己的重要任務,原來就是當個保鏢而已,雖說這事兒也的確重要,但難免和心中所想相差甚遠,於是,不免也有些失落。


  「恭喜大哥,不,恭喜三師兄,恩師的安全可就拜託你了啊!」李剛很了解自己的大蛋哥,見他吭哧不語,於是便趕快打趣安慰到。


  吳天也不甘人後,拱了拱手,對著王挫誠懇地說道:「哎,小弟只恨自己生來體弱 多病,手無縛雞之力,實難當此重任……三師兄,恩師肯將自身的安危託付於你,真是種莫大的信任,直令人羨煞矣!」


  王挫聽見兩個師弟這麼說,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正想說點什麼,卻聽自己的恩師斥責道:「怎麼,讓爾保護為師,爾莫非還覺得委屈了不成?臭小子,為師在,則希望在;為師我老人家要是不在了,那你小子覺得自己日後還能有什麼奔頭兒么……!

  咳咳,為師今日就要赴那鴻門之宴,亟需一個大智大勇之人伴在身邊,本以為挫兒亦有樊噲之勇……嗯,如今看來,挫兒似乎是…..似乎是難當此任……吾還是另尋一人……」


  「啊!不可!師傅,別…別…別啊!徒兒也沒覺得委屈呀!」王挫大驚失色,矢口否認,又急切地說道:「師傅,徒兒定能當此重任,真的,您老且放心,誰要是敢和您老人家過不去,那我就用斧頭劈了他,絕不含糊!」


  「混賬玩意,為師這是去上任,不是去殺人!誰讓爾拿斧頭去劈人了?為師說的是武力恐嚇,恐嚇懂不懂?就是虛張聲勢地嚇唬嚇唬人家就行了!別真的開打懂不?再說了,馬老匹夫那麼多的親兵,就爾一個人能劈得完么!」卓飛沒好氣兒地將傻徒兒王挫狠狠地數落了一頓。


  「嘿嘿,嘿嘿,師傅儘管放心便是,其實徒兒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罷了。咱是粗人不假,但咱粗中有細,大智若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又哪兒能真得去劈人呢?話說師傅您老人家也太不了解徒兒了嘛!您真得當徒兒傻啊!」王挫憨憨地笑言到。


  「哇靠!臭小子還真的是長本事了啊!居然都能用兩個成語了!牛!……也罷,為師我大人有大量,也不和爾計較了,爾這兩日便跟著我,一切皆看吾眼色行事,切記不可莽撞,明白否?」


  「明白,明白了!」王挫愉快地答應到,心中慶幸自己總算是讓師傅改變了心意,保住了自己這個意義重大的任務。


  「三師兄,恩師他老人家的周全就全靠你了,等下我再去安排幾個親兵給你差遣,也省得你們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起事兒來不方便。」李剛一邊叮嚀著自己的大哥王挫,一邊用眼神徵求著恩師的意見。


  卓飛想了想,也覺得李剛說的甚是有理,便點頭道:「如此也好,還是剛兒的心思縝密,那就安排幾個引路之人好了,否則為師恐怕連那老匹夫的馬圈都找不到啊!」


  「是,小徒這就去安排。」


  李剛說完話就出門去了,而卓飛左右看看,似乎也沒什麼事情好做了,百無聊賴之中睡意突然滾滾而來,又見天色還未大亮,於是想了想,便對王挫和吳天言道:「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此時此刻,正是吾輩男兒當自強之時,尤其是天兒,你的身子骨實在是太瘦弱了一些,甚至還不及恩師這具凡胎來的結實,這樣下去可不成……嗯,依為師之見,反正如今天色未明,諸事不及,爾等倒不如先好好地晨練一番吧!


  對了,天兒,爾要好好地向你的三師兄求教,因為他畢竟是行伍出身,對於如何打熬力氣,強健體魄,想必他還是有些心得的,爾早些學會這些,便能早些受益,唉,如今戰事不穩,時不我待啊!」


  「謹遵師命,徒兒定會向三師兄虛心求教的。」吳天乖巧地回答到,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


  王挫一樂,心說自己正愁這一身的本事沒地方顯擺呢,結果師傅就給自己找了個機會,師傅還真是體貼啊!


  「師傅,您老且放心,徒兒絕對不藏私,一定把小師弟操練成鐵打的漢子!」王挫拍著胸脯保證到。


  卓飛望著王挫那副好為人師的臭屁摸樣,心底忽然感覺有些滲得慌。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言道:「嗯,為師一夜未眠,如今這腦袋甚感疼痛,不行,為師就不陪爾等晨練了,吾這就先補個覺去……對了,吾就不用這早飯了,午飯時再來喚醒為師便是……」


  兩個徒弟目瞪口呆地望著恩師,好半天才轉過彎來,皆心道:咱恩師他人家還真是一日不睡到正午,就肯定會渾身不自在啊!天吶,話說有您老這樣當師傅的么?叫我們好好晨練,可他自己卻跑去睡回籠覺了……


  想歸想,但這話卻絕對不能說出口的,所以兩個徒弟也只好老老實實地齊聲應道:「謹遵師命,還請恩師定要保重身體才是。」


  卓飛也不理兩位愛徒射來的懷疑目光,抬腳便向自己的卧房走去,邊走還邊假惺惺地嘀咕道:「哎,頭真痛啊!話說這具肉身總會感到疲憊,看來實在是太過於虛弱一些。嘖嘖,這還真是令人不勝其煩,多耽誤事兒啊!

  蒙元南下,戰事又起,你說這日後天下大勢到底是……罷了罷了…一想就頭疼…不去想了…不去想了……


  哎,可是不想又不行啊!這大浪已然來襲,介時吾師徒幾人又該何去何從呢?難,難吶……


  話說吾倒是沒什麼……可吾這幾個乖徒兒卻還年輕……還有天下那麼多的受難百姓……哎……本仙的神力若能剩下一星兒半點可就好了……。」


  望著恩師漸漸遠去的偉岸背影,感受著恩師那暖人心扉的情懷,兩位徒弟感動的是熱淚盈眶,心道:唉,恩師他老人家真是不容易啊!這神仙蒙難,下凡來拯救咱們這些凡夫俗子,已是不易。而時機更是不好,想今時今日蒙元已經過於強勢,恩師他老人家日夜皆在苦思應對之法,為的不是他自己,為的卻是我們這些還沒相處幾日的徒兒,為的卻是天下萬萬千千的黎民百姓啊!


  你看他老人家不眠不休,嘔心瀝血,這其中的辛酸苦楚,又有幾人能知……不該啊!旁人不懂恩師也就罷了,可咱們作為恩師的弟子,非但完全沒有體會到恩師他老人家那種偉大高尚的情操,反倒是在暗自腹誹恩師在偷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真是該死,該死至極也!

  「師傅太辛苦了!」王挫喃喃自語。


  「是啊!希望恩師他老人家這次能睡個好覺,若熬幹了身體,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吳天深有同感地附和到。


  「哎,可惜咱們這些當徒弟的太笨,不能幫恩師出謀劃策。」王挫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腦袋兩下,懊喪地說道。


  「沒辦法,幫不上就是幫不上,就我們那點小聰明若和恩師他老人家一比起來,那簡直便是螢火與皓月的分別啊!」吳天滿眼充滿了崇拜說道。


  「那倒也是,不過既然咱們幫不了恩師出謀劃策,那就只能好好地去守護他老人家了!小師弟,走,咱倆趕緊晨練去。」


  「對,走,咱倆走遠點兒,莫要擾了恩師補覺。對了,三師兄,你可曾想好了要傳授給小弟點啥本事?」吳天邊走邊問。


  「呃,這個嘛……」王挫沉吟了一下,答道:「三師兄還是先教你耍長矛吧,新入行伍的都先學這個!」


  「這個,小弟恐怕端不動吧!」


  「那我就教你步射好了!你小子不是得了把好弩么?」王挫很近人情的說到。


  「那具鐵弩小弟還張不開……」吳天尷尬不已。


  「……這就難辦了,嗯,有了,三師兄昨天新悟出來了一套舉世無雙的的斧法,不但好學,而且還夠霸氣……你若不是我師弟,我還真不捨得傳授於你……唔,你看著,就這樣舉過頭頂,向下猛劈就行了……」


  「呃,這個,三師兄啊,我看你那兩把鑌鐵手斧似乎比長矛還要重些吧?再說了……你悟出來的這些招數,能管用么……?」吳天小心翼翼嘀咕到。


  「哇呀呀,你小子居然還敢懷疑你師兄的本事,真是可惡!再說了,你自己啥也不會,還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學,挑三揀四的,我說你小子咋就這麼麻煩呢!」王挫大怒暴走,狠狠地敲了小師弟一個暴栗,大聲斥責到。


  吳天委屈地撫摸著自己小腦袋上的創傷,不忿地叫到:「誰說我啥也不會,我熟讀兵書,明軍略,曉地理,且深諳排兵布陣之道,只是…只是……還沒有機會實踐罷了!」


  「哈哈,沒實踐的就是紙上談兵嘛,虧你小子也好意思說出來!」王挫先是不屑地擠兌了小師弟一下,然後想了想,又接著說道:「罷了,罷了,師兄也不跟你小子計較了,反正師傅讓我調教你,那你就得聽我的,去,給我乖乖地去那邊舉石鎖打熬力氣去!嗯,順便再把你從兵書上讀來的東西給我說說,也讓師兄幫你辨別一下你所學的那些東西是不是真的管用!」


  「呃……這樣也好。不過嘛……我說三師兄,你也懂得軍略嗎?莫非你也讀過兵書……?」


  王挫聞言,再次狠狠地敲了吳天一個暴栗,斥罵到:「臭小子,你誠心在奚落人是不?你師兄我大字都不識幾個,又去讀哪門子的兵書哦!

  但是你師兄我好歹是行伍出身,天天在戰場上拼死拼活地玩命,這就是師傅常說的那種實踐,實踐出真知的實踐,你聽懂了不?這本事可比你那些紙上談兵要強多了,呼呼~~~氣死我也~~~!」


  吳天因質疑自己三師兄的權威,以至於接連吃了兩個暴栗,當真是好不委屈,扭過臉不忿地嘟囔道:「不就是問問么,咋就還動手打人了呢……恩師說你根本就沒打過仗,你又能跟誰去拼死拼活地玩命嘛……」


  「啥,你小子背著我在嘀咕個啥呢?」王挫兩眼一瞪,詰問到。


  被打怕了的小吳天嚇了一跳,登時把腦袋一抱,脖子一縮,大聲叫到:「沒,沒說啥,三師兄教訓的極是,小弟這就去舉石鎖了……」


  「臭小子,你真以為師兄我沒聽見啊!站住,給我站住,讓三師兄再彈你兩個暴栗!」


  兩個活寶就這樣你追我趕的奔向了練武場……


  而背向而行,卻把兩個耳朵豎得高高地卓飛卻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八九不離十。卓飛一面為自己高超的演技將徒弟們感動的一塌糊塗而自得,一面又暗覺好笑,同時在心中默默地為愛徒吳天哀悼起來:哎,乖徒兒啊,莫怪恩師心狠,恩師實在是沒想到你三師兄教育人的時候會變得如此之猙獰恐怖,奶奶的,這分明就是一個魔鬼教練嘛!而且還是個只會傳授山寨斧法的蒙錢貨……天兒啊,你小子就自求多福吧,為師實在是不忍卒睹,所以只好先睡覺去了,唔,為師只希望夢醒之後,你…你小子還能保住個人樣兒就好……


  嗯,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挫兒的確是有些當教練的天賦,如此甚好,日後那些新兵蛋子的訓練就交給他好了。對了,還有日後打仗時的督戰工作,依我看這小子也是個很合適的人選嘛……


  卓飛一邊笑,一邊沖著他會晤周公的老地方施然而去,同時又暗中決定要就昨晚不歡而散的會晤向周公他老人家做個誠懇地道歉,以平息對方的怒火,否則的話,自己那個「天天想睡就能睡,一睡睡到自然醒。」的遠大理想豈非再都難以實現了么?


  ……………………………………………………


  今天是在恆言中文網簽約的第一天,登了首頁,很激動,決定免費加量以答謝廣大書友,是你們的點擊和收藏讓我堅持到了現在,我代表卓飛感謝你們,代錶王挫感謝你們,代表吳天感謝你們,代表趙清凝感謝你們,代表我的珂妹……哇靠,這是誰丟的磚頭!真是沒公德心,就算要丟,那您也丟點火票過來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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