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共處一夜
「怎麼門打不開了，有沒有人啊？」碧和用儘力氣向內拉著門，見門沒開，便左腳抵住門，用勁拉右邊的門把手，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後仰，一會過後，實在沒力氣了便回頭哀怨地看著萬子昂。
「祖宗，你也來幫忙啊。」碧和不耐煩的對萬子昂嚷著。
「和爺，你是不是傻，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的，我幹嘛費這個力氣。」萬子昂說完聳聳肩直接坐在了下來，自己斟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萬子昂見碧和像木樁一樣呆站著，直接舉起茶杯。
「你要不要來一杯？」萬子昂神情愜意地問碧和。
碧和瞥了一眼萬子昂，眉間緊鎖，眼睛里閃過慍怒的陰影。
「萬子昂，你心真夠大的。」碧和走到桌旁一把搶過茶杯，用力地砸在桌上，茶水四溢。
「幹嘛發脾氣呀？」萬子昂一臉無辜地看著碧和。
「這要是被人發現我進了你們萬土庭的禁地，我二師姐還不把我扒皮了。」碧和翻白眼瞪了萬子昂一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你們碧水台里，碧菡還真是最凶的，可門鎖了我也沒辦法啊。」萬子昂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模樣讓碧和心裡煩悶，碧和起身走到門邊，對著門縫大聲地叫喊。
「有沒有人啊？開門啊。」碧和左右晃頭從門縫中往外看。
萬子昂抿著嘴看著碧和的背影發笑，碧和喊叫了一會，實在口乾舌燥了，便像個泄氣的皮球轉身往桌前走來，萬子昂慌忙把眼神從碧和身上移開，假模假式的為自己斟茶。碧和蹙著眉頭一下趴在了桌子上。
「累了吧，來，喝點水。」萬子昂將茶杯輕輕推到了碧和面前。
碧和緩慢的直起身，端起了水杯一飲而盡，面色惆悵。
「萬子昂，每次遇見你都倒霉，你是專門來克我的吧？」碧和埋怨地盯著萬子昂。
「和爺，你怎麼能賴我呢。」萬子昂小聲嘟囔。
「要不是你顯擺萬土庭的萬家閣，我們能困在這裡？」碧和說完自己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
「還不是你八卦，想來看世家名錄。」萬子昂抿嘴笑。
「我不也就是想找找樂子嘛。」碧和委屈言道。
碧和趴在桌上轉頭盯著門，忽然直起身看著萬子昂，神采奕奕的一掃剛才的惆悵。
「我可以用碧龍珏把門打碎啊。」碧和興奮的像發現新大陸一般。
「別鬧了，和爺，你是想讓我被我爹活活剝皮吧？」萬子昂眉毛緊鎖，面部扭曲的一臉嫌棄的回答。
「你幹嘛這表情？」碧和見萬子昂一臉嫌棄的模樣很是氣憤。
「和爺，這可是我們萬土庭的萬家閣，各世家動向信息都在此了，你那龍一出，還不得拆了這萬家閣啊。」
「那怎麼辦啊？碧水台弟子闖入萬土庭禁地，這要是被發現，怕是我小師兄都保不了我了。」碧和心急如焚。
世家弟子均知，碧允辰和碧琴是碧水台中最寵愛碧和的，因為自小一同長大，感情極為深厚，每次碧和闖禍，都是小師兄碧允辰善後。
「呦，還有你和爺怕的事啊？」萬子昂打趣道。
「萬子昂，你怎麼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難不成你是故意的？」碧和質問萬子昂。
「你可饒了我吧，要不是你想知道金一君的事，我才不會冒險帶你進萬家閣呢。」萬子昂連忙解釋道。
「量你也不敢。」
萬土庭乃五大世家之一，記錄了天下的恩怨情仇，萬庭主在仙靈山一事後關閉了萬土庭的玄殺之術，將防衛之術定為主要修習的術法。萬子昂是萬庭主唯一的兒子，出生之時便靈力通明，在萬庭主的嚴格教導下也已經榮升初鼎境，乃同輩世家弟子的佼佼者。
「別擔心了，每日清晨都會有弟子前來萬家閣清掃的，到時候我們自然就出去了。」萬子昂見碧和惆悵的模樣，便安慰道。
「原來你心裡早有譜，你不說。」碧和有種被萬子昂耍了的感覺，攥起拳頭比劃著砸向萬子昂。
「等和爺我出去了，要是知道是誰鎖的門，我抽死他我。」碧和惡狠狠地喊著。
「好好好，和爺拿龍抽死他。」萬子昂說完在旁邊竊笑。
自是出不去了，碧和心裡明白，反正都來萬家閣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想到這裡碧和站起來環看四周。
「和爺，你看什麼呢？」萬子昂順著碧和的目光看過去。
「反正都被困在這了，我還不得八卦八卦。」碧和斜眼提了提眉看著萬子昂，語調輕佻，滿臉的小邪惡。
「你可別打這裡的主意，說好只是來看金一君名錄的。」萬子昂稍顯緊張地提醒碧和。
「小氣，我看完了又不說出去，給我。」碧和拍了拍萬子昂的肩膀伸手要萬子昂的腰牌。
萬子昂猶豫不給，碧和見狀直接上手去搜萬子昂身，萬子昂有些慌張，臉上開始緋紅。
「好好我給。」萬子昂將腰牌拿出。
「可你別亂來。」萬子昂叮囑，碧和全當沒聽見，直接從萬子昂手中搶下了少庭主腰牌。
萬子昂作為萬土庭的少庭主，他的腰牌可以自由出入禁地，也可以打開萬土庭機關。
碧和拿著腰牌走進旋轉大廳，看著數米之高的格子櫃，碧和一想所有世家秘密都在此便興奮不已。
碧和左顧右盼看著不同顏色的標記，開始爬上梯子隨意翻閱，幾個小世家的名錄沒有引起碧和的興趣，很快就翻到了龍虎門的名錄。龍虎門雖是一個小世家，但每年暢學也是被邀請的對象，是可以被英雄帖召喚的世家。碧和翻閱了幾頁便開始大笑，引得梯子下萬子昂的好奇，萬子昂馬上爬上梯子來到碧和身邊。
「你笑什麼呢？」萬子昂好奇地詢問。
「原來龍虎門左門主以前是殺豬的，還人稱殺豬一刀，幹嘛叫龍虎門啊，應該叫殺豬門才對啊。」碧和一邊說一邊取笑。
「難怪左門主的刀用的這麼好。」萬子昂補充道。
「再好也就一個初鼎境，跟你一樣。」碧和不屑地說。
「我們雖然都是初鼎境，但我的修為太低，還是無用的。」
「你靈力通明，升到中鼎境也是遲早的事。」碧和安慰萬子昂。
「那敢問和爺，你這靈力可是碧水台最高的，怎麼到現在還是初上鏡啊？」萬子昂反駁道。
「你這不會聊天的，非要把天聊死嗎？」碧和驀然間怒火中燒。
碧和雖然靈力極高，但是境界一直處於最低境，碧水台主修音律術，可碧和卻無法習修，一直被外人詬病，萬子昂反應過來自己觸碰到碧和心中的結了，便馬上承認錯誤。
「我錯了，和爺，你以後一定會成為境界極高的高高高手。」萬子昂嬉皮笑臉的模樣，碧和瞥了一眼也就作罷。
碧和繼續翻閱名錄。
「哎呦我去。」碧和吃驚地自言自語。
「怎麼了？」萬子昂見到碧和吃驚的表情甚是好奇，便從碧和手中搶過名錄，看完后看了看碧和。
「不許說出去。」二人異口同聲。
碧和伸手打了一下萬子昂指著自己的食指。
「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放心了我不會說的。不過這左門主還真是不要臉，為了得到下屬的妻子竟然能做出這麼豬狗不如的事，可憐左夫人還蒙在鼓裡。」碧和抱不平地嘟囔著。
「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萬子昂一邊搖頭一邊說。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碧和一臉嫌棄的將名錄扔給萬子昂，萬子昂按方位擺入。
碧和四處尋找金天閣的名錄，金天閣乃五大世家之首，主持天下之事，金一君不僅是金天閣首席大弟子，還是未來金天閣的家主。
「金天閣的信息在哪？」碧和問萬子昂。
「對面十層櫃，你只能看金一君的。」萬子昂提醒。
「漫漫長夜，得好好對待。」碧和義正言辭說完便樂呵呵地跑到對面去了，萬子昂一臉無奈卻也知阻止不了碧和，但能與碧和共處一室，心中還是歡喜的。
碧和尋找金一君的名錄，用腰牌打開后，看了半晌，一言不發。萬子昂低頭看著碧和那認真的模樣，嘴角不時地露出笑意。
「看到了？」萬子昂問。
「金一君是金閣主師弟的孩子啊，不一直說是領養來的嘛，這世家真是夠能編的，連身世都造假啊。」碧和一邊翻閱一邊自言自語。
「你呀，金一君的父親是金閣主的師弟，據說十七八年前有一次大戰，金一君的父親是為救金閣主身亡的，臨死時將金一君託付給了他師兄，金閣主耗盡心力培養金一君，完成對他師弟的承諾，為了讓金一君心無旁騖才編造了他的身世。」萬子昂敘述著。
「那也不能瞎編啊。」碧和不能理解。
「可能金閣主有難言之隱唄。」萬子昂解釋道。
「17、18年前我剛出生啊，什麼大戰啊？沒聽我師傅說過啊。」碧和好奇地詢問。
「我也不知道，這裡都找不到，可能在萬家閣頂層吧。」
「還有頂層？」碧和好奇極了。
「你可別打頂層的主意，連我都上不去。」
「堂堂少庭主都沒資格上去，想必都是不為人知的大秘密。」碧和一臉壞笑地看著萬子昂。
「你就別想了，金一君的事你可不能告訴你小師姐。」萬子昂叮囑碧和。
「金天閣都退婚了，跟我們碧和水台已經沒瓜葛了。」
「那某人還要來看金一君的名錄，心口不一。」萬子昂直接點破碧和的心口不一。
「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如我們所見的翩翩公子，還是背地裡陰險小人。」碧和解釋道。
「金一君倒是真真的君子，就是太真了，才會誤會了你小師姐。」
碧琴是碧水台內門四弟子，也是碧和的小師姐，一直對碧和照顧有加，性格溫婉，主習治癒之術。
「一提我就來氣，要不是赤鈺桑從中作梗，我小師姐跟金一君早喜結良緣了，這口氣我定要幫我小師姐出了。」
「你可別亂來。」萬子昂知曉碧和同碧琴關係甚好，生怕碧和做出什麼挨罰的事。
「赤城的名錄在哪？」碧和問。
「你查人家赤城的幹嘛？」萬子昂不想說。
「萬子昂，你要是不讓我看，我就跟你絕交。」碧和威脅萬子昂，萬子昂知道扭不過碧和，皺著眉不情願地指了指右邊。
碧和跳下梯子去尋赤城名錄了，萬子昂也只得跟著，碧和一個個的看，終於看到赤鈺桑的。
「赤鈺桑不是赤夫人所生？」碧和驚訝不已。
「怎麼會呢？赤惜風和赤鈺桑不是同父同母嘛。」萬子昂也吃驚不已。
「你自己看嘛，這不寫著呢嘛。你們萬土庭記錄不會有錯吧？」碧和疑心地問。
萬子昂接過赤城名錄，皺著眉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野史都在外面呢，這裡都是考證過的，不然也無法寫入名錄啊。」萬子昂辯駁道。
「來，找找，看看赤鈺桑的母親是誰。」碧和一顆八卦的心蠢蠢欲動。
萬子昂和碧和開始翻閱赤城名錄，希望從中可以得知有用的信息。
「赤城王還真是多情啊。」萬子昂一邊翻閱一邊笑。
「我說無情才是，見異思遷。」碧和憤憤不平。
「赤城夫人也夠心狠的，赤鈺桑母親生下她就被赤城夫人賜死了。難怪聽說赤城王和赤城夫人一直不睦，原來當真啊。」
「那還不是因為赤城王移情別戀。」碧和一臉鄙視的神情。
「這事可不能讓赤鈺桑知道，她要是知道惜風的母親殺了她母親，赤城可就大亂嘍，赤惜風多疼愛她這個妹妹啊。」
碧和點點頭，保守秘密真是件痛苦的事。
碧和墊起腳想要取上層的名錄，腳一滑半身懸空，萬子昂一躍上前摟住碧和的腰將其用在懷中，二人落地，四目相對。
「昂兒。」萬庭主一聲怒斥讓萬子昂和碧和回了神，二人站直后發現萬庭主等人站在入口。
「爹。」萬子昂忙低下頭。
「你們，為何會在萬家閣？」萬庭主氣憤不已。
「萬庭主，一定是碧和想偷窺世家消息，便脅迫了少庭主進入萬家閣。」赤鈺桑得意的在旁邊煽風點火，一邊說一邊冷笑地看著碧和。
赤鈺桑說話時，碧水台的碧允辰等人趕到，赤惜風也走到了赤鈺桑身邊，示意赤鈺桑不要再說。
「萬庭主。」碧允辰看了碧和，然後對著萬庭主禮拜。
「正好，碧水台的人也到了，昂兒，剛才赤姑娘所言是否屬實？」萬土庭語氣略帶不滿，隨即質問萬子昂。
「當然不屬實了，碧和一個初鼎境能脅迫得了我。」萬子昂瞪了一眼赤鈺桑，然後看著萬庭主。
「爹，你要罰就罰我，是我帶碧和進來的。」萬子昂倔強的一人攬下所有罪責。
「你。」被萬子昂這麼當眾一頂撞，萬庭主驀然間怒火中燒。
碧允辰見狀忙對碧和使了顏色。
「小五，不管什麼原因進入萬土庭禁地都是不對，還不快些向萬庭主賠罪。」碧允辰引導著碧和。
「萬土庭，此事並非萬子昂一人之過。是碧和見萬土庭亭台樓閣如雲，假山奇石羅列，便請少庭主為我講解，結果走著走著就到了這裡，忽然聽到閣內有聲響，少庭主怕有歹人入內便進了這裡，發現閣內無人後，我們二人本想快快離去，可惜門被外面反鎖，我們才被滯留於此。」碧和解釋完低下頭斜眼看了看萬子昂，萬子昂為碧和的機智微微點了點頭。
「少庭主年少有為，遇事擔當，真是恭喜萬庭主了。」碧允辰奉承地說。
此時萬庭主怒火減半，就連神色也輕盈了許多。
「昂兒，是否如碧和所言？」萬庭主語氣溫和地問。
「正如碧和所言，我是怕爹擔心，才沒敢道出實情。」萬子昂假裝一臉嚴肅地說。
「少庭主說門被反鎖，可我們來時門無礙啊。」赤鈺桑語氣挑釁地質問。
「我還正想問赤姑娘，為何會隨我爹來此呢？莫不是從外面鎖門的是你？」萬子昂怒懟赤鈺桑。
赤鈺桑被萬子昂這突如其來的懷疑驚了一下，連忙反駁。
「胡說，怎麼可能是我。」赤鈺桑心虛的大聲斥責。
「你們深夜共處一室，誰知道說的是真是假。」赤鈺桑轉移換題。
「桑兒。」赤惜風皺了一下眉打斷了赤鈺桑，赤鈺桑一臉不情願地抿著嘴不再言。
「共處一室怎麼了？我跟碧和清清白白，要真是有小人亂傳，我可以娶碧和啊。」萬子昂說完萬庭主皺了一下眉，碧和驚恐的慢慢轉頭看著萬子昂。
「胡鬧。」萬庭主氣憤地說。
「不可。」赤惜風與萬庭主同時脫口而出，大家的目光都異樣地轉向赤惜風。
萬子昂一臉不忿地看著赤惜風。
「我娶碧和，跟你們赤城有什麼關係？」萬子昂沖著赤惜風嚷嚷。
赤惜風乃赤城王之子，由於母親之事一直與赤城王不睦，赤惜風心繫碧和，卻因世家聯姻與金天閣金語嫣訂下婚約。
「萬庭主，允晨兄，嫁娶乃大事，如果因此事而婚配，怕外人會言之鑿鑿認為二人有私，對兩大世家名譽有損。」赤惜風道出阻止之意，萬庭主與碧允辰微微點頭贊同。
「赤惜風，你阻止我娶碧和，莫非你有意？」萬子昂雖然心中有所認為，但還是止不住的大聲質問。
「昂兒。」萬庭主大聲喝止了萬子昂。
「我哥是跟金語嫣有婚約的，怎麼可能娶一個碧水台的內門弟子。」赤鈺桑憤憤不平地沖著萬子昂喊。
萬子昂聽到赤鈺桑如此貶低碧和，甚是不滿，欲想上前理論，碧和拉一拉萬子昂，碧和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萬子昂喘了口粗氣低頭不言。
「少庭主還年少，婚姻大事從長計議，今夜這事，我定回去好好懲罰碧和。」碧允辰禮貌的對萬庭主建議。
「不必介懷，今夜之事作罷吧。」萬庭主轉身帶著萬土庭弟子離開，赤城弟子也跟著離開了，臨走時，赤惜風看了看碧和，碧和微笑點點頭表示感謝。
大家都走了，萬子昂與碧和瞬間鬆了一口氣，碧和跑到碧允辰身邊。
「我看到小師兄來了，這心裡啊，瞬間就踏實了，二師姐不知道吧？」碧和笑嘻嘻的對碧允辰撒嬌。
「你呀，要不是赤惜風通知我來救你，你就等著被罰吧。」碧允辰溫柔地訓斥碧和，碧和晃頭晃腦的傻笑。
「還不快點隨我回去，一會你小師姐又該著急了。」碧允辰總是如沐春風般的溫柔，撒在碧和的心中暖暖的，這種安心地依賴便是碧和最大的底氣。
「走吧。」碧和挽著碧允辰的胳膊往門外走，左手舉過頭頂左右搖擺向萬子昂說再見，萬子昂看著碧和的背影有點失落，但還是面帶微笑。
經過萬家閣之後，世家之中開始有風言風語相傳，雖距萬土庭暢學結束已有一年之久，還會傳出萬土庭少庭主與碧水台碧和夜內私會被抓等事。碧和不怕他人言語，卻擔心這些碎言傳到她心儀之人耳中，每每想到這裡，便期待一年一度的暢學快點到來，這樣才有機會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