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鑰匙

  學校的樹木開始在泛黃中飄落,終於還是經不住時間,雖然有些依然自掛於枝頭,但做作的本性經不住西風的漂流,輕拂之下,便也於流風處泰然而下了。 原來無情的並非隻有落紅,還有“無邊落木”。 天已轉涼,漸漸的有些不太再適合在操場上去晨讀了,但男孩仍然堅持著去,為了自己能在這清淨的環境下多記憶些東西,更為了那隻屬於兩個人的時光。 說也奇怪,全校園的樹都在落葉,卻偏偏這兩顆男孩和女孩晨讀時背依的兩顆,似乎並沒有搖落的意思,雖然樹葉也像其他樹一樣在西風中飄零著,但樹葉牢牢的抓著枝椏,就像是為了不讓什麽在世間失去一般的執著。 男孩開始在黑色的外套裏套一件毛衣,黑白相接的那種,很是不搭但卻很溫暖,班裏的其他男生大部分還是穿著夏裝,像阿雄和他組織裏的人便是這樣,似乎這樣方便他們在喊冷的時候去蹭女生的體溫。 這天上晚自習的時候,男孩一進教室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往後一瞥才發現阿雄正和他的成員們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把酒言歡”,見男孩進來了,阿雄故作高傲的仰起頭,斜著瞥了一眼男孩,男孩卻並沒有看到他所做的一切,習慣性的“咯噔”一聲開椅子開始學習。 不一會兒,女孩和其他幾個女同學也進來了,同樣對阿雄“充耳不聞”的坐下去和那幾個女同學討論著什麽,女孩聽著她們說著說那,時不時笑一笑,其中的一個說自己的指甲有些長了,問女孩有沒有指甲刀,女孩便伸手到桌洞裏為她去取,但摸了很久都沒找到,女孩隻好低下頭去很認真的找,但還是沒找到,“丟了?”,“不知道,家裏的鑰匙什麽的還在上麵掛著呢。”男孩也停下筆,低頭在地上找了一遍,“有沒?”女孩問,男孩無奈的搖了搖頭。 女孩有些著急了,將書桌上的書一本一本的翻開了找,又把桌洞裏的說也搬出來一本一本的翻,但就是找不到,匆忙之下女孩不自覺的向後瞥了一下,卻突然很生氣的站起,隻身向著阿雄走去她的鑰匙鏈此時正套在阿雄的食指上旋轉個不停。 女孩伸手去拿,但阿雄很迅速的把鑰匙握在了手心裏,轉過身來,歪坐在椅子上看著女孩。 “還我!” 阿雄沒有回應,沉默著趴在了桌子上。 “讓你還我!”女孩的聲音相比於剛才提高了不少。 阿雄像是沒聽到似的,依然在桌子上爬著。 相持了幾秒鍾後,阿雄還是沒有要還的意思。 “好!我不要了!” 女孩轉身就要走,阿雄卻像突然活了一樣抽出手來,一把攬住了女孩的胳膊。 “放手!” 阿雄又像死過去一樣一動不動。 “放開!” 停了幾秒後,阿雄慢慢的把手垂下去了。 男孩看著這一切,他心裏多想幫女孩把鑰匙鏈拿回來,但卻隻能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看著女孩生氣的“無功而返”。 “我沒事,他會給我的!”快上自習的時候女孩遞過的紙條上寫到。 一種名叫“理性”的東西,有時會通過大腦來束縛住人衝動的感性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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