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昨似今非

  阿雄與女孩和好的關係已成定局，他總是時不時的在課間帶著他的組織或是自己一個人到女孩的座位前打打鬧鬧，而今天他又發明了一套玩耍的方法用食指粘著唾沫往女孩的衣服上，褲腳上觸碰；並作出一幅一臉白癡的樣子。 對於這種在男孩看起來就像一隻猴子朝人類身上吐口水般的低劣動物的“惡心”玩法，女孩仍然沒有一點情緒的“咯咯”的邊躲邊笑個不停，這讓男孩不隻是生悶氣而是痛心了，那年女孩在男孩的心中近乎神聖，但自己心中的神聖卻接受了一隻猴子的口水。男孩在一次次的忍受中最終開始懷疑自己對女孩的了解是不是這才是真正的她，與自己本就是在兩條路上的她。 女孩忙於與阿雄的嬉戲中已經好久都沒有和他像曾經那樣談論過或述說過什麽了。與女孩談話的時光是他在那時與多年以後物是人非後的美好之一，但在那段女孩開懷而男孩心痛的時空裏，這一切都變得似乎像是再也不會發生了，而以次也似乎預示著，他和女孩的關係將要從親密無間回到過去的隻是知道彼此名字與長相的地步了。 在一次次的由於阿雄的到來而無法平靜心神的學習之後，男孩做出了躲避他們的打算隻要阿雄一來，男孩就立刻抱著該學習的書本坐到或前或後的空位上，而這在明明之中成全了阿雄他得以直接坐到了男孩的座位上而取代男孩成為全班離女孩最近的，但男孩已經不想再考慮這些了，“隨便吧，這不正是她所想要的嗎？就成全她吧！至少他能讓她笑的那麽開心，這是我大概永遠都做不到的。”男孩頹廢的想著，哀莫大過心死般的決絕。 他想著做回原來的自己，未真正與女孩相識時的自己，那個隻有寫不完的作業，做不完的習題，隻有在考試的時候才會以考取的好成績而在所有同學眼中顯極一時的好學生。 頗不寧靜的心再次帶著他來到了那兩顆曾記錄了隻屬於他與女孩的晨曦與印刻著他和女孩靜默身影的樹前。 樹上的的幾片不願落下的稀疏的葉子依然如秋天時在陣陣寒風中執著著，然而卻是殘破不堪，失去了秋天時的脈絡與金黃，在結著沉重的冰淩下重重的搖擺。 “何必還這麽的掛著生長著呢！這早已不是你的季節了”，男孩自語道。 樹幹被凍得發青，曾今樹下的鬱鬱蔥蔥的青草在厚厚的積雪下不見了蹤影，冰雪混合著日光與零下的氣溫結成堅硬的冰壁，將青草已死的屍體活活的困死在了凍裂了的地皮上。 “就算是沒有冬天也不會像曾今一樣鮮活了吧！因為你們在冬天還未到來之前就死了”，男孩將手張開在冰壁上說。 站起身來脫下手套，去伸手去觸碰那曾為他的內心輸送過陣陣暖流的樹幹。卻無法感到一絲一毫的溫暖，樹幹的裂痕如刀般觸動著他指間與手心的手紋，鐵青的樹幹冰冷的將他的手心變作通紅，在整個北風裏這屬於他的樹再沒給他提供一絲一毫的庇護。 男孩收回有些凍僵的手，將之再次放回到手套裏。鼻尖與臉頰已被北風刷的通紅發紫，這曾今的理想之地，正以與冬日同樣的態度對待著他，對待著他這個曾今的主人。 “物是人非了，明年再見把，但願春開，我們能找回曾有的一切”。 男孩默默的離開了，踩著踩不透的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