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假期備戰
學校裏的舊家屬樓,突然被推倒了,說是要翻修新的,其實新舊都無所謂,老師們早就不去住家屬樓了,大都已經自己買房去住,經濟條件有了,吃穿住行都會有更高的要求。於是原本的家屬樓其實已經閑置了好久,有些房間已經賣給私人,而學校突然在這個假期推倒舊樓建新樓,卻不知是何故。
流言有說,新樓會在此基礎上多占上幾分學校裏的閑置用地,建成十幾層高的辦公寫字樓,以承包一些餐飲等娛樂項目,以及各種商業性的種種,從而為大學生的大學生活增綠添彩。
然而這一切對於徽來說卻是無關,除了將他每天都要走過的去圖書館的路搞得塵土亂飛烏煙瘴氣而讓他恨恨的罵幾句之外,再無其他作用。假期裏有考研課要上,而學校宿舍方麵給出了一句“原則上不允許假期住宿”,徽見此也不願去向宿管白費口舌,或是向著那個大字沒識幾個的“老頭”諂媚瓶酒亦或給上條煙,便和藍子商量著去外麵租房子去了。
房子租到後,係裏卻下來了“文件”,說是學生宿舍假期可以允許入住,但不能住原宿舍,具體住哪兒得等學校後勤部的通知;此外還需要簽署一份假期住宿“生老病死”與學校無關條約,以及其他頗有駁雜的種種。
徽本來還和藍子考慮著把房子退了,畢竟租房子對於他們這種大學生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但一看住個宿舍還要搞得和簽署不平等條約一樣,便也就打消了如此念頭。倒是舊光和韋澤,選擇了遵從學校的條約。
接著便是占位置可以在假期有一席學習之地的圖書館的座位。圖書館裏徽原來常去的學習室在假期要關掉,隻有三樓的一間大自習室徽開放,學校考研的人不在少數,必須要在此占一個可以供自己複習考研並長期使用的位置。於是到了開放的那一天,徽和藍子一大早就在圖書館排隊去了,倒是天道酬請,座位讓他們兩占到了,還是一人占用了兩個。藍子是為他女友占用的,徽是舊光托他給占的。
對於在圖書館占位子的事情,學校自然是禁止並百般刁難的。一天不定時的搜查書桌上的書籍,以此整整鬧了兩三天,最後大概是眼看著假期來臨而再無心去工作,便隻好作罷。也讓考研的學生有了安心學習而不聞窗外兩耳事的精力。
考研課要上半個月左右,從每天晚上上課改成了全天候的上。時間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大有當年高考似的趨勢。
徽於是越發感到疲乏起來,但自己選擇的路沒有不堅持的理由,聽聞網上的新聞說山東某地的考生都有帶著被褥住在圖書館複習考研的:更有某公務員國考機構的老師叫苦說國考班裏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問題的,問題者同樣來自於齊魯大地,這土地倒是沾了孔夫子的光,凡學習者便有既然學不死就往死裏學的決心,當然更多的來自於教育大省一比幾千幾萬的崗位競爭壓力。
國家口喊著“人的全麵發展”之類的口號已不是一兩天,但應試考試卻從學校滲透到了社會的方方麵麵,無崗位不考試,無崗位不競爭到擠破頭皮,成為了每年畢業的幾百萬大學畢業生的真正結業大考!當然,富貴人家,達官貴人,不在此類。
徽想要放棄時,便會用如此的當下形式來約束自己,雖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畢業之後要幹什麽,可以幹什麽,但麵對當下各方對大學畢業生的如此形式也隻好去學習學習再學習,對於學中之事有多少厭惡多少歡喜,又有多少可用於自己以後的前途的考慮,隻好在忙碌之中不去理會了。
好在,自己身邊還有個舊光陪著,疲憊的時候,可以閑聊上幾句。
舊光簽訂了學校定下的條約後和其他六個不認識的人分到了一起,每天便少了很多說話的空間,她又不是那種安安靜靜的女生(雖然有時也安靜的出奇)。於是每天大部分的言語都是在和徽的交談中一吐而出的。
“歐巴……累!”舊光說
徽聽到後笑著指了指兩人一同擁有的大理石麵桌子。
“太硬!”
徽於是又將自己的左臂遞給了她。
舊光笑著將徽的左臂摟了過去,襯著自己的外套,小憩起來,但過了不到一分鍾又睜開了眼,“歐巴……”
“怎麽?桌子還是太硬?”
舊光搖搖頭,“不是……”
“那是怎麽了?”
“你筆記做詳細些,我睡醒了要用!”
“嗯”,徽笑著點點頭,答應了她。
這次,舊光安心的去睡了。
徽看著她睡去的樣子,很安靜,就像玩累了的嬰兒安靜的睡去一般,長發在她的臉頰與頸項之間隨意的環繞著,有幾絲搭在鼻子與輕輕抿著的嘴唇之間,隨著呼吸,做著均勻的飄。徽這樣看著她,突然在內心徘徊與惆悵起來,現在的他和舊光的關係越來越曖昧,越來越說不清,既不像情侶,也不像朋友,既不像這,又不想那,對於徽超越友誼的“好”舊光不再去躲閃,甚至有時候會有意為之的和徽湊在一起,徽在心裏不知道舊光在想什麽,又是怎樣去看待自己與她現在的這種說不清的關係的。舊光有自己的男友!而自己對一個有男友的女生有非分之想,這在徽看來有些可恥與可憐,於是他將這一切往壞處去歸納起來,對於自己和舊光,隻是在各取所需彼此相互滿足彼此在生理上對於異性的需求。這一切都隻是荷爾蒙的衝動!徽對自己說,摻不得半點感情於其中!
那次之後佳嘉沒過一周便和舊光和好了,但對於徽,卻疏遠了不少,自那次起佳嘉再沒有和徽有超出過十句的交談,而在十句之中也隻是普通同學彼此的寒暄。
而徽,對此並未去在意,他人對於他的遠離或疏遠,他早已無所謂之,自己私下想時覺得也算的上是對於人家的一份尊重。
然而,如此的做法,終究是讓徽錯過了些什麽,甚至於那錯過的什麽,或是他應該去珍惜也會去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