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醉香酒樓
只見萬點草邁開了步子,向城中老頭趕馬的方向奔去,不時片刻,便見前方處老頭的身影,只見那柳樹旁邊,老頭拴著馬匹,站在一旁踱步,看樣子滿是焦急之色。
萬點草大叫了一聲:「老伯。」
老頭轉身,看著他露出大牙齒嘻嘻笑:「小哥啊,謝謝你救了老頭子一名啊。」說著便向萬點草跑去,萬點草也向他走去。
「老伯,你怎麼停了下來,不怕那些人追來么?」
老頭搖搖頭道:「老頭子賤命一條,怎生多麼重要,倒是小哥你啊,竟然敢獨自一人對抗那些個官兵,教人甚為擔心啊,老頭子索性將馬兒栓起,但叫官兵到了,老頭子也要拼個他死我活。」
萬點草笑了,他發現這老頭甚為有意思,說起話來絲毫不懼怕,倒是一名性情中人。
「老伯,你要到那何處去,我見你一人也為孤苦,不如你去哪邊,便將這馬兒帶在身旁,危難時機也好騎馬先去啊。」萬點草見著老頭可憐,想要將馬匹相贈。
「小哥的坐騎,一糟老頭子豈敢獨佔,我是叫花子一個,小哥如是不嫌棄,便一起同行,正巧老頭子無處可去,我倆也好一起耍耍。」老頭手中棒子一敲。
萬點草聽了也是大為歡喜,隨口道:「那自然是好的,好,我倆便一起行走,路上也好說說開心。」
說完這句話之後,萬點草便覺不妥當,自己一武林人士,天天廝殺,更況這次是來探聽消息的,解救眾人的大事,若是與老頭一塊,不免官兵捉到他,喪了他的性命啊。
想到這裡,萬點草面顯難色,隨即搖頭道:「老伯,不好意思,我自是十分歡喜你與我同行的,但是,但是我乃武林中人,這次前來這陽關大城,自是有十分之重要的事情,與你同行,未免到時候與人衝突,躲閃不及,傷及了老伯你。」
老頭卻不為然,嬉笑問道:「呵,你是武林小俠了,那更是好的緊,老頭子從小崇拜武林的大大人物,只要是武林的人物,都喜結交一番,雖然我身份低下,但是我也崇拜武林人,會武功,專打壞人的大俠士,我是不在乎性命的,若是在你身邊,又能為你指引這陽關城中的大小事。」
萬點草沒想出他竟然會說出如此的話來,不禁嘆道:「老伯,我要辦的事情,自然兇險萬分,關係整個武林,也是江湖大安危,非我危言聳聽的,你在身邊,的確隨時易送性命。」
老頭笑道:「小哥一片好心,老頭子慚愧的很,不過老頭子能活這些大歲數,自是有那保命絕招的,自小在這片城土長大,雖不敢言天王老子見過,但是城中大小官員,每個武林人士,還是知道一二的,你就不需擔心我的安危,讓老頭子好好的感謝小哥一番,也算報答救命之情。」
萬點草見他如此的倔強,也點頭默許了,看不出這眼前一無名小乞,竟然也認得城中大小人物,但就不知其他人能否知道他了,萬點草知他也是好心,也便不在說什麼了,只有到時候動手時,盡量讓老頭先行,他說有保命絕招的,萬點草自是不信的。
兩人奔出十於里,來到城鎮中央地方,老頭一指前方大樓閣處道:「小哥你看,那裡便是此地的豪門大堂,名叫「醉香酒樓」,此處有達官貴人,武林名手,他們都是喜歡在此地小酌兩杯,這裡廚藝也是大大聞名,早年有人施捨老頭子一隻雞,那美味老頭子至今不忘。」說著老頭猛吸口氣,臉上的神色滿是享受。
萬點草順著方向看去,便見那閣樓正處懸著一大牌匾,見那上面四個大字「醉香酒樓」,萬點草緩緩的吸了口氣,但覺院方處的雞香味滿灌鼻孔,也是香氣繚繞,心頭喝了聲彩,這地酒樓當真不錯。
萬點草回身看來,只見身旁老頭還回味當年的美味佳肴,不禁戲道:「老伯,我剛到此地,也不知道什麼,既然你得引見,那麼你我便去那邊吃上一桌,也好一飽口福,如何?」
老頭聽了,眼睛喜的不自勝,拍手呼:「那老頭子有生之年,便可又嘗醉香鳳雞了。」
「醉香鳳雞?」萬點草聽他念叨,便疑惑問道。
「是啊,這醉香酒樓的名菜便是醉香鳳雞,那是一絕,二十五年自釀「芳香酒」,便是另一絕,醉香酒樓雙絕馳名已久了。」老頭說著不由自主的來開腰間的葫蘆,咕嘟的飲了一口。
萬點草看他這般,啞然失笑。
兩人隨即向酒樓走去,酒樓門前的小廝本要阻攔老頭,卻見萬點草衣著得體,卻也是不敢再攔了。
萬點草見這情景,忽然想到自己當初進那客棧的時候,被小二攔在門前,小二在他的戲弄之下吃了一個啞巴大虧,想不到這天下間的小二都是一樣的。
兩人上了樓去,萬點草挑了一個靠邊的桌旁,下面便是道路,兩人便坐在了那裡,剛一坐下,小二便滿臉堆笑的走來。
「這位公子爺,你要吃些什麼?」小二看都沒有看老頭,老頭也不在乎,誰讓自己衣著破爛呢,自顧自的喝著他的酒。
萬點草看了老頭一眼道:「老伯,你來點菜吧。」說著示意小二走到他的身旁。
小二臉色一瞥,挪動步子到他那道:「客官,要些什麼?」語言沒有一絲的色彩。
老頭呵呵一笑:「來份醉香鳳,芳香酒,再些小菜。」
小二本想難他一難,卻是驚訝了,他一個破爛乞丐,竟然知道這酒樓中的雙絕,也著實令他吃驚,但隨即想到,定是這酒樓中的飯菜名聲太響,連乞丐都知道了,心中也是甚喜,小二記過菜後向萬點草說了聲請稍等,便離開了。
萬點草道:「老伯,你……」
那老頭搖手道:「我一臭老頭,你不要老伯老伯的叫我,那不習慣,你還是叫我酒老頭吧,順耳,別人都那麼叫我的。」
萬點草笑了笑:「那是大大的不敬。」
「虧你是武林中人,竟然放不下這小節,實在迂腐。」老頭笑道。
萬點草轉念一想,也確實是這樣,便道:「那我便不客氣了,酒老頭。」
酒老頭誒了一聲,滿臉歡喜。
「酒老頭,這武林盟主你知道是誰嗎?」萬點草閑來無事,飯菜未到,兩人先聊聊。
酒老頭將自己的葫蘆放在桌上道:「那不是上官雲又是哪個,這老兒萬事不做,竟獨自享福,棄武林危難於不顧,較什麼好盟主?」
萬點草拍案笑道:「老伯……不,酒老頭說的好。」
酒老頭又道:「想當初,羅千鶴那老東西當武林盟主的時候,那是何等的風光,江湖中那是何等的豪氣,怎地一代不如一代了。」
萬點草也知道,羅千鶴是上代盟主,自是羅伯伯的父親,那也是夢兒的祖父,相到這裡,臉上不禁一紅,但隨即隱去。
酒老頭便滔滔道:「當年那場大戰,卻是驚天動地,羅千鶴獨自一人,力戰朝廷十三大高手,不落下風,就出了被關押在天牢的數名高手,江湖人人尊其為盟主,再無任何異議。」
萬點草一驚,心中暗道:「難道早幾十年江湖人便被朝廷中人所擒嗎?怎地酒老頭如此知道。」
酒老頭見他遲疑,便道:「怎麼?」
萬點草道:「酒老頭,你說羅千鶴羅莊主也曾闖入朝廷救人?」
「怎地,你莫不是不信?」酒老頭道。
「不,我是想問,數十年前,江湖人也被抓至朝廷嗎?」
酒老頭長談道:「唉,可惜我不是江湖中人,江湖與朝廷一直在相互對抗,此起彼伏,一強一弱,近幾十年的時間,朝廷培養了多數武林人士,意將武林一統,成為朝廷中的武林,但是幾十年來,死傷無數,誰也沒有半分便宜。」
萬點草點了點頭道:「如今的盟主的確不如那羅莊主豪氣干雲。」
酒老頭便不言了,拿起酒葫蘆喝了起來。
就在這時,酒樓里又來了一個手拿鋼鞭的人,從萬點草身邊走過,踏踏而響。
萬點草看了他一眼,只見他濃眉大眼,身強力壯的,但看那鋼鞭,便覺得有四五十斤重。
他橫直走了過去,鋼鞭蒼啷一聲放在萬點草旁邊的桌上,大喝道:「小二,奉茶。」
萬點草只覺耳朵嗡嗡作響,心中暗道那大漢內力渾后非常,心頭也是暗暗喝彩。
那大漢隨即看了萬點草一眼,沒有言語。
萬點草與他雙目相對,頓覺大漢雙目甚是凌厲,心中暗嘆奇人也。
然而一旁的酒老頭,自顧自的喝著酒,絲毫沒有瞧大漢。
小二看到大漢,滿臉驚恐的慌忙走來,彎腰點頭道:「黃三爺,您又來了。」
那名被稱為黃三爺的人看著小二哼了聲:「怎麼,狗崽子莫不歡迎么?」
「黃三爺,就是給小的十個膽子,小的也不敢說不歡迎之類的話,三爺,您您要點些什麼?還是老樣子嗎?」
那黃三爺道:「這不放屁么?我來這裡點過其他的嗎?」
小二滿臉堆笑的點頭哈腰的,急匆匆的跑向廚房,報菜去了。
片刻功夫,他的菜便端了上來,萬點草一轉身時,恰巧看到他桌上的與自己點的是一樣的,一隻雞,一壺酒,還有些小菜,那大漢自顧的吃了。
酒老頭看到這裡,登時火冒三丈,老頭子在這等了這麼長時間,他一到,將老頭子的飯菜讓給了他,這不欺人太甚麼?
酒老頭手中竹棒在那桌上一敲喝道:「小二,你這狗東西,快快滾來。」
小二本以為是黃三爺罵他,本不敢回答,但是轉眼見到那酒老頭在大罵,可是不依。
大踏步的走過去道:「老東西,你叫嚷什麼?吵到三爺吃酒的興趣,看三爺不把你的頭擰下來做夜壺。」
老頭冷哼一聲道:「狗作人勢的東西,我們的飯菜久久不來,怎地他一到,飯菜立刻呈上,這是做何解釋?」
萬點草心中也是不快,這小二未免也太欺負人,但看酒老頭也不似吃虧的人,也不便說什麼,只是眼睛緊緊的瞧著一旁吃喝的大漢。
那大漢轉過眼睛,從酒老頭老頭掃過,看萬點草時,眼神略微一停,隨即隱去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