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雜草叢鄉
萬點草與福大爺說了一番話之後,與方雲山說了說,便於嚴博文兩人離開了,向萬點草住的村子而去。
萬點草沒走幾步,心中便是感慨萬千,搖頭說道:「二哥,你離家有好些時日了吧?」
嚴博文知他心意,點頭而道:「是啊?有一年的時候了,其實那不算是我的家,我的家早在十幾年前就沒有了,我與大哥三弟與師傅住在塞外。」
萬點草也點了點頭:「是啊,此次前去家中,呵呵,家中,我在那裡住了十幾年的時間,雖然只是破爛的小小茅屋,卻也是我的家,好長的時間沒有來過了,踏入這故土,心裡也是頗多的感觸。」
嚴博文呵呵一笑,邊走邊道:「感觸,那說來聽聽吧?」
萬點草點頭笑道:「二哥想聽,那我就說來。」
嚴博文點頭笑笑。
萬點草說道:「想當初,我一人住在這裡面,無憂無慮的日子,是那般的瀟洒自在,小的時候,無父無母,沒人理會,更是無人問津,吃了上頓沒了下頓,真可是飢一餐飽一餐,哪一次能趕上人家施捨,便能吃得飽,哪一次人家臉色不好了,我便沒東西吃了。」
嚴博文道:「萬點,你小時候的苦楚比我的多啊。」
萬點草沒有回應,繼續的說道:「從小看遍了人世間的冷暖,我知道,我若是沒有什麼的手藝,怎麼能糊口飯吃?便學習人家的手藝,學來學去,他們說我沒用,再說我也是身無分文的,誰肯要我?看到別的人吃好的,穿好的,我的心中有時候在恨老天,恨它為什麼要待我這樣?恨它為什麼要讓我活著。」
嚴博文也嘆口氣道:「天地不仁,萬點?再後來呢?」
萬點草繼續說道:「那一年,在街市上面遇到了一個坑蒙拐騙的老乞丐,我們兩人在一起討要飯吃,久而久之,我倆人在一起過起了日子,我也在老乞丐的身上學得了許多的保命招數,如何能混口飯吃,如何能騙人,現在想來,是那般的可笑……再後來老乞丐死了,我便出來坑蒙拐騙,被人抓住過,被人打過,慶幸,總算是沒有被人打死,就這樣,糊糊悠悠的能混些飯菜吃,活到了十八九歲,再後來遇到了靈兒,就這樣,入了武林。」萬點草苦笑說著。
嚴博文點了點頭:「是啊,武林中是非紛擾多,幾許成空,還似江湖夢,小的時候,爹是名官員,我卻不懂官場的黑暗,只是知道爹做官威風八面,卻不知道,官場的爾虞我詐是長有之事,你不去害他,他反來害你,我總是以為,官員是與別人不一樣的,官員是為了老百姓著想的,卻從不知道,他們中飽私囔,為了一己的私慾,置數萬的百姓於不顧。」
萬點草道:「做官也是有許多的苦楚的。」
嚴博文點點頭道:「是啊,當時的一次賑災庫銀被貪污剋扣,爹那時寧死是不願意剋扣百姓的救命血汗的,殊不知道,官高一級壓死人,爹的頂頭上司卻貪污了許多的金銀,他便威脅我爹,說若是他敢將此事說出去,便要我家滿門抄斬。」
嚴博文說著嘆了嘆氣,臉上滿是悲痛之色:「爹當時正直廉明,豈肯受他的威脅,爹便說,縱是粉身碎骨,家破人亡,也敢於將此事大白於天下,結果,這句話得罪了當朝大將,他黑夜中秘密派兵,將我家的數人全部拿住,連夜殺了,我三兄弟當時在師傅家中學藝,才幸免於難,待師傅知道此事後,連夜帶我三人逃往塞外,時至今日。」
萬點草感嘆一句道:「伯父當真是真豪傑啊。」
嚴博文道:「這筆仇怨,我縱是粉身碎骨,也要報得,司徒玄與我嚴家的這筆血海深仇,我嚴博文是無論如何都要為先父報仇,以謂他的在天之靈的。」
萬點草也道:「二哥,你的仇怨便是我的仇怨,你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到時候,我定住二哥手刃仇敵。」
望著萬點草那堅毅的眼神,嚴博文點頭說道:「有賢弟的一句話,勝他司徒玄的千軍萬馬。」
兩人邊說邊走,路過那片小樹林的時候,萬點草又講了他與強盜的故事,第一次不懂得功夫,第二次將強盜打的屁滾尿流的兩人說了說趣事,也是高興的緊。
萬點草好長的時間沒來這裡了,也不知道這裡的雜草是否滿院了,自己在的時候尚且是滿院,自己這般的不在,那還不得長得比房屋都要高出來許多麼?
萬點草想著走著,兩人說著話,不一會兒的時候,兩人便到了萬點草的家旁邊了。
萬點草一指前面道:「二哥你瞧,那裡便是我住的地方。」嚴博文順著他的手指瞧去,之間那裡的雜草長得已是一人高了,當即笑道:「萬點,你這裡可是沒人打掃啊,連雜草都生出了許多啊?」
萬點草乾笑兩聲道:「二哥取笑了。」說著便要繼續往前走,兩人剛邁兩步,萬點草眉頭一皺,連忙的拉緊嚴博文向一旁倒去。
嚴博文不知道為何,瞧萬點草的臉色是那般的凝重,也不言語什麼,萬點草將嚴博文拉在一旁低聲說道:「二哥,院中有情況,怕是有人在那邊。」
嚴博文臉色一變:「什麼?有人?難道是來找寶貝的?」
萬點草道:「應該是這樣了,剛剛我只間前面有個黑影閃了閃,雖然這裡雜草甚多,又是距離的遠,但是我在這裡住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是熟悉這裡的一切的。」說著他又側著耳朵聽了聽道:「二哥,果其不然,的確是有人在院中,好像他們在挖掘著,哼,應該是挖掘玉陽令了。」
嚴博文道:「那我們快快去了,以免晚了一步,寶貝被其挖走。」
「這些人倒是聰明,知道來這裡來挖掘,不錯,那寶貝的確在那裡埋著,若是他們照這麼挖掘下去,當真是會被他們挖走的,嘿嘿。」說著萬點草撕開身上的一些步,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裝進了裡面,用時手託了托,嘿嘿笑道:「二哥,你說他們會不會來搶奪?」
嚴博文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禁笑道:「他們一定會來搶奪,只是,你不怕他們挖走了?」
萬點草道:「當初我是埋在了地下,不過後來我又轉換了地方,正所謂,最危險 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的。」
嚴博文也點頭笑道:「的確如此,好好。」兩人說著站起身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兩人走了有十餘丈遠,前面的院中果然有數十人在那彎著身子尋找著什麼,萬點草與嚴博文又走前幾步,便被一名黑衣人看到了,萬點草看到自家的門前有一人守著,那黑衣人也看到了萬點草與嚴博文,連忙的大叫道:「有人,快快的戒備。」說了這句話,那些在一旁尋找東西的黑衣人連忙站立起身子,跑到門前,將兩人圍在了中間。
萬點草轉頭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冷冷的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來我的家中?」剛剛說完這句話,只見自家的房中便走出來一名身穿紅衣的人,只見此人長得粗壯,臉上眉毛細長,黑黑的,嘴角上面還有一條鬍鬚,鸛骨高聳,眼中冒著精光,一副乾淨利索的樣子,約摸有三十來歲的樣子,瞧著萬點草微微一笑道:「萬點草,我們又見面了。」
萬點草望了望他,心中想不出此人是誰,只是覺得眼前此人長得竟是有那麼一絲絲的熟悉的地方,至於是什麼,萬點草也是說不清楚,眼前這人,他是沒有見過的,怎麼他說又見面了呢?
萬點草哼了一聲道:「閣下是誰?怎麼會在我的家中,你想要做什麼?」
那人笑著看了萬點草與嚴博文兩人說道:「兩位竟然這麼快就不識得我的,當真是貴人多忘事情,嘿嘿,在下便是天機子,哈哈……」
他剛說出是天機子,萬點草與嚴博文兩人心中都是一怔,天機子,這人生的這麼年輕,天機子,他就是天機子?萬點草與嚴博文兩人都是不信之色。
萬點草道:「天機子?呵呵,你若是天機子,有什麼能夠證明的呢?」萬點草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天機子,但是也是絲毫的不敢放鬆。
「無須要證明,嘿嘿,只要你把玉陽令交出來,我便馬上放了你們,你說可好?嘿嘿,我天機子說話算話。」天機子笑著道。
萬點草雖不相信他就是天機子,他會這麼年輕,卻看他的這份氣質,心中也是相信了幾分,便道:「既然如此,天機門主你是一定要得到玉陽令了?」
「呵呵,萬點草,我知道你功夫高強,嘿嘿,你我幾次交手,這一次,你未必是我的敵手的,你若是老老實實的交它出來,我或許饒你性命,你如不交,休怪我一把火燒了這裡。」天機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萬點草一拱手道:「天機門主無非是要得到令牌,嘿嘿,想必是得到了吧?否則怎麼會燒這裡呢?」
天機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手握的喀喀做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