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滄州不愧是自己的封地,人傑地靈,果然容易出人才,揚霍心如此淡然大氣的心胸,可見她父親氣度便是非同一般,有機會一定要認識認識。
「你……」這句話如利劍般,直接戳入李夢槿心中,此乃她生平受到的最大侮辱,她瞬間怒不可遏,上前兩步,抬手就要往揚霍心臉上打去。 揚霍心不躲不閃,淡然的看著,笑了笑,就在李夢槿手掌距離,揚霍心左臉不到半尺距離,揚霍心淡淡一笑,緩緩說道:「李小姐,您好歹也是三品工部侍郎家的閨女,咱們女則女戒里,賢良淑德這四
個字,乃是女子必備品質,這一掌若是落下去,您就真的是潑婦 了!」 「誰給你的勇氣挑釁與我,明知我是三品工部侍郎家的女兒,還敢如此挑釁與我,若不懲罰與你,你都不知道什麼叫高低貴賤,你若自扇耳光,十下,我就讓我爹爹,放過你父親,如若不然,你就等著
給你父親收屍吧!」輕輕一笑,嘴角帶著滿臉的鄙夷,她出身本就高貴,這等知縣之女,確實不配這麼訓斥她。
如此威脅,眾人不由紛紛投去鄙夷的目光,但李夢槿完全不在乎,她父親有實力,這就是現實,她心中不屑,別看這些人對自己現在滿臉鄙夷的,等到了帝都,他們還是會巴巴的去她家送禮,巴結。
何花與冷天兩人在這吵吵鬧鬧的時候,已經站起身來,楚青雲也抱著個餅子,一手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手捏著餅子,吃的正歡,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已經變得莫名其妙的爭吵。
何花臉上噙滿冷笑,三品工部侍郎,工部好像是沁兒她爹在掌管吧,沁兒從小就嬌生慣養,生活精細,性子卻是直烈豪爽的,身上沒有頤氣指使的虛張聲勢,真真是比這個李夢槿有教養多了。 她感激的看了因為李夢槿那句話而左右為難,臉色很是難看的揚霍心,朝她微微一笑,而後徑直前走兩步,無奈搖頭,真不明白,似李夢槿這般,明明矛頭是對準自己的,為何不能專心一點,認真對
付自己,反而去為難為她好的揚霍心。 揚霍心這孩子,一開始真的只是為李夢槿好,她們一起上課學習,雖然相互之間並沒有太深的好感,但總算有同窗之誼,至於何花,揚霍心並不認識她,而且何花所表現出來的無論是才力還是武力,
都不像是普通百姓,她沒想到,自己好心提醒,卻落得個惹禍上身。 此時面對兩難抉擇,她既不想對著那好心當作驢肝肺的李夢槿低頭,有擔心李夢槿那小肚雞腸的心性,當真就給千里之外的父親使絆子,如此兩廂權衡之下,揚霍心的臉,瞬間漲紅,就在這時,她看
到何花那感激的,明媚如驕陽的纏爛笑容,她愣了,隨即也下意識的回以一個勉強的笑容,這笑容,嘴角微微下撇,笑的委屈,笑的比哭還難看,卻可憐楚楚,清麗動人。
輕飄飄的靠近李夢槿,李夢槿猛地一甩,滿臉怒火,詫然轉身,看也不看是誰,直接罵道:「誰敢給這個小蹄子求情,別怪我不客氣!」
「哦?你要怎麼不客氣?」何花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聲音淡然,語氣輕挑。
「啊,你這個賤人……」李夢槿看清何花之後,猛地轉過身來退後兩步,警惕的拍打了一下被何花拍過的肩頭,一臉嫌惡的怒罵,那驕橫跋扈的樣子,被演繹的十足十。 她話還沒有說完,啪的一聲,巴掌聲響起,這聲響亮的巴掌聲,將在場所有人都鎮住,當然,他們只是驚訝,還有一些人,則是好整以暇,玩味的看好戲的姿態,還有一些,目光晶亮,雀躍,有種大
快人心的快慰,若不是這場面太過安靜,他們恨不得給那掌李夢槿的人劇烈的掌聲。 「你……」雙手捂著臉頰,頭上新換上的鳳翠明鐺呼啦啦陣陣作響,最終因為那巴掌太過用力,以至於李夢槿頭頂的鎏金桃花簪掉在草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掌自己的人,滿眼怨毒,怨毒中又夾雜著些
畏懼,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再大一些。 打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楚青雲,他雙眸元圓睜,眸中火焰熊熊,雷霆之怒,瞬間爆發,他掌了李夢槿,卻極其淡然的甩甩手,呸了一聲,戲謔道:「呸,真臟!一個女人說話最好乾凈點,別一口一
個賤人,一口一個小蹄子的,你莫不是看金瓶梅看多了,才會如此罵人?」 「什麼?你……你血口噴人!」她另一邊沒有挨打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如此詭異,明顯,眼神躲閃,眾人轟然,男學子們臉上紛紛露出瞭然的笑容,而那些鐵甲軍們,卻已經哄然大笑起來,不愧是他
們的將軍。 「真的看過啊,看過就承認唄,有什麼好害臊的,小爺我十歲就看過十來遍了,遮掩什麼!」他並不看李夢槿已經紅到耳根的羞赧神情,只是厭惡的看著自己的手,彷彿剛剛扇了別人一巴掌,摸了屎一
樣噁心,他不耐煩的朝雲錚招招手,雲錚人沒來,直接扔給他一塊兒濕答答的抹布,楚青雲一幅就知道你最懂我的表情,嘿嘿一笑,擦屎似的,一遍遍擦了擦自己的手。 李夢槿臉上那明顯的可疑的紅,顯然是知道金瓶梅的內容是什麼,男學子們瞭然一笑,女學子們,拚命裝茫然,拚命裝無辜,那眼神,一個個要多純凈有多純凈,要多疑惑有多疑惑,一個個眼睛乾淨
的像天邊白雲似的。 眾人鬨笑良久,李夢槿此時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然而,眾目睽睽之下,她卻只能捂著臉,低頭,眸中含煞的看著面前楚青雲那依舊噙滿怒火的眼眸,何花玩味淺笑的奸詐,還有冷天一幅,天大地大
,天地都不如何花入眼的痴情專註,她恨。 楚青雲冷哼一聲,扔掉擦手的抹布,十分嫌惡的看了幾眼,而後握了握拳頭,看著此時已經捂臉低泣的李夢槿,邪邪一笑,挑眉道:「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