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甲殼蟲
話音未落,已經不見君卿華的聲音,為了讓君卿華不擔心自己,靜荷繼續說道:「這黑煙,並不是真正的煙,而是,一隻只很小的蟲子,齒蟲組成的,它們只吃腦漿和骨頭,你小心點,我想辦法,將這些蟲
子滅了。」
那邊沒有聲音傳來,靜荷這才安心,而後看著一臉尷尬的白瓊,只見對方尷尬的表情中,還有些狐疑。 不僅是白瓊,就連白水和距離三人比較近的幾個人,也是一臉狐疑的看著靜荷,他們不明白,為何這個突然怒不可遏,似乎暴跳如雷的女子,只不到三分之一的呼吸之間,竟然如此出神,目光獃滯的看
著黑煙的方向,就像是突然沒了魂魄的軀體,想到這裡,不明所以的苗人男女們紛紛距離靜荷遠了一些,好好的漂亮阿妹,怎麼有離魂證啊。 「我雖然是苗疆大夫,但我也不知道這齒蟲是怎麼殺死啊,一兩隻的話直接捏死就行了,而且,至少五十年內,就連苗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齒蟲了,我……我自然不知道怎麼弄死他!」白瓊一臉委屈的擺
擺手,他真的很無辜,他是大夫,又不是養蠱師。 看到他右手上指腹上的幽藍光芒,靜荷捉住他亂晃的右手,湊上去看了看,白瓊的臉色突然就紅了,心撲通通跳的厲害,靜荷手指握在他脈間,將他脈象突然異常,不由一愣,而後看他如此臉色,不
由冷哼一聲,涼涼道:「現在,立刻想辦法,亥時之前,必須解決這些蟲子!」 冰冷的聲音彷彿雪山之上滾下的寒風,瞬間吹滅白瓊所有的綺念,他表情正了正,而後,收手,卻發現,自己的手,仍舊在靜荷手中,於是他只能尷尬搖頭,幽深閃爍的目光再次看向一團團如濃煙密布
般的齒蟲。 這齒蟲與靜荷所知道的果然不是一種,肉眼根本無法看到他們的全貌,就算靜荷已經算是眼力驚人,但也只能看到一個大概輪廓,想了想,靜荷就這麼捏住白瓊的右手,掏出望遠鏡,將其中一個圓桶
中的水晶鏡片全部摳出來,稍作調整,一個倍數很小的顯微鏡就這麼做出來了。
將顯微鏡的一頭對準白瓊的拇指,調整焦距,仔細觀察,良久之後,她這才長嘆一口氣,表情更加凝重。 齒蟲,體形很小,比跳騷小三四倍的樣子,長相卻跟蜱蟲,差不多,卻有蟎蟲一般長長的觸角,嘴上一周牙齒外翻,呈金黃之色,處處透著堅硬的感覺,黑黢黢的身體連翅膀都是黑色的,肚子一圈二十多個超細的腿,密集分佈,被白瓊捏碎的一部分齒蟲,它們的腿橫七豎八的與身體分散,湛藍的眼睛更血液一個顏色,而血液被擠出來的地方,卻是頭頂兩個觸角之間,肚子背上全是硬甲,只有那裡看
起來頗為柔軟。
「還是只甲殼蟲!」靜荷不由很是無奈的說道,甲殼蟲,再是甲殼蟲,你的甲殼也太小太柔軟了,輕輕一捏,仍舊能輕鬆捏碎。
「甲殼蟲?」白瓊和白水將靜荷一會兒拿出一個稀奇古怪的東西,看了一會兒,便又冒出更加古怪的詞語,師徒兩人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均能看出疑惑。 最後,白水忍不住了,他一直安靜的跟在兩人身後,聽著兩人對話,心裡約莫聽了個大概,他往師父手上看了半晌,什麼都看不見,於是,毫不客氣的拿過靜荷手中的顯微鏡,學著靜荷的樣子,托著
靜荷和師父的手,捧著看師父的指腹。 靜荷正在思考如何正確有效的滅了這齒蟲,心中毫無頭緒,她無意識的托著白瓊的手,只是將他的手,當作研究齒蟲盛放齒蟲的器皿而已,因此,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但是著舉動在不明白的人眼中,
自然有不同的看法,紛紛朝靜荷投去異樣卻艷羨的目光。 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不禁有卯天那種尊貴男子的陪同,更有王充那種力量型男子的追逐,更有如今看起來比一般苗人文雅的大夫的青睞,這樣的女子,得天獨厚,魅力四射,怎能不令人羨慕卻又想
入非非。
「哇……真的有東西啊……啊,疼疼疼!」白水興奮的大叫,聲音剛剛發出,便被靜荷一個暴栗打在額頭上,白水頭上裹著厚厚的頭巾,只有額頭能下手。
聽到他的慘叫,而後,捂著腦袋身體弓起像一隻蝦米一般,眾人不由再次距離這三人遠了一些,異樣的目光再次看向靜荷,這女子莫不是真的瘋了,可惜,可惜,太可惜。
白瓊見此情形,心中好奇,從徒弟手裡奪過顯微鏡,也一樣畫葫蘆的看去,眼睛一亮,而後震驚的看向靜荷,靜荷卻只是撇了撇他的指腹,淡淡問道:「怎麼?有辦法了?」
「沒……沒有!」眼睛一暗,白瓊瞳孔縮了縮,脖子也跟著縮了縮,他還真怕眼前這醫術高超卻喜怒無常的女子把自己也給打了。
「沒有就趕快想!」靜荷沒好氣道,她心中焦急,連日來的遭遇,還有那似乎永遠破解不完的局,讓她很是火大,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麼多齒蟲,若是咬過來,我們還不都成肉餅啊,可惜這裡四周全是樹,若是有一陣龍捲風來,將這些蟲子捲走就好了!」疼痛緩解的白水,躲在師父身後,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用只有他自己能聽
到的氣聲喃喃說道。
邊說他還邊抬頭看了看四周,全是樹,密密麻麻的,層層疊疊,越來越高,別說有龍捲風了,就是有風,也都是在樹梢間掠卷。
龍捲風,龍捲風?靜荷咀嚼著這三個字,腦中一亮,緊張焦急的神色稍稍緩和,變得越來越凝重,真正的龍捲風沒有,但可以製造啊。
讚賞的看了一眼白水,想通一切的靜荷,突然拍了拍白水的肩膀,道:「小夥子你不錯,叫什麼名字!」
「白……白,白水!」白水怯怯的說道,這女子連師父都怕,他更怕了。
「好,一會兒就由你來幫我!」靜荷再次十分豪氣雲乾的重重拍了拍白水的肩膀,嚇得白水身子都往下縮了縮。 見徒弟如此可憐模樣,白瓊也不由心聲憐憫,抬起左手,接住靜荷的手腕,攔住她想繼續拍打的趨勢,而後,卻突然一愣,呆立當場,手指間傳來的脈象是……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