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 入宮
「哎呀,錢公公您來了,公主就在這裡,就在這個屋裡!」手中拎著水桶,滿身濕淋淋的劉公公看到來人,不由欣喜,手中木桶碰的一聲掉在地上,他不管不問,朝著錢公公的方向迎了上去,熱心恭敬指路
。 「什麼?你們居然就這麼把公主放在著火的房子旁邊,沒人照顧?哎呀,一群殺千刀的,若是公主有什麼三長兩短,皇后一定不饒了你們這群蠢材!」錢公公往屋裡一看,瞬間就猶如爆發了的氣球一般
,不住的罵了起來。
劉公公只顧賠笑,他邊賠笑,邊為錢公公引路。 錢公公等人慌忙走了進去,他們是閹人,從不避諱什麼,誰知衝進去之後,便見他們從小捧在手心裡的高貴公主,此時竟然半身在床上,上半身則是掛著床沿,伏在地上,那姿勢十分狼狽,臉色煞白
,顯然已經昏了過去。
錢公公與劉公公兩人同時驚呼,就連林淵的心,也猛地一跳,他驚慌懊悔,懊悔為何直接離開,沒有為公主喚來宮女貼身伺候,外面大火炎炎,公主肯定受驚了。 兩步躥到公主身旁,他小心翼翼地將公主扶起來,而後探了探公主的鼻息,把了把脈,這才放心下來,還好身體並沒有大礙,然後,他在公主穴道上點了幾下,這才給錢公公與劉公公使了個眼色,放
松的點點頭。 片刻之後公主悠悠醒來,惺忪沉重的眼皮疲憊的眨了眨,眼神緩緩清明,當她看到錢公公等人的一剎那,突然之間淚如泉湧,悲聲大哭道:「錢公公,劉公公,林淵哥哥,你們終於來了,著火了,著火
了,嚇死我了!」邊說,她邊指著窗縫,那火光近的就像是近在咫尺一般。
「哎呀公主,我可憐的公主啊,心疼死老奴了,若是皇后看到您現在的樣子,不知道該心疼成什麼樣子!」錢公公心疼的雙膝跪地,行了個禮,膝行過去,握住公主的手,滿臉慈愛的說道。 這錢公公是一直服侍皇后的公公,自小就在皇宮,跟了皇后二十多年,從小他也是看著傾悅公主長大的,公主可是皇后捧在手心裡疼愛的珍寶啊,皇帝更是寵愛有加,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殿
下,此時卻如此凄涼場景,令錢公公怎麼不感懷。
「錢公公你是來救我的嗎?」傾悅公主可憐巴巴的說道,滿臉憂傷與悲愴,雙眼懇求的望著錢公公,嬌弱非常的說道。
「是的,是的,老奴是來帶公主走的,公主,老奴過來傳皇后懿旨,請公主速正陽宮,皇後娘娘想您了!」
「是傾悅的錯,是傾悅的錯,傾悅早知母後身體不適,早該去探望母后的……」她邊哭便抹淚,臉上懊悔自責悲傷的表情,令在場所有人為止心痛。
「快,快來人給公主更衣,回宮!」錢公公一邊安慰傾悅公主,一邊朝門外眾人厲聲道。 一身髒兮兮的青竹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想要進屋,卻被錢公公帶來的人擋在外面不讓進,傾悅公主看到,招呼她過來,簡單穿上外衣鞋子,錢公公與劉公公兩人一人扶著公主一邊手臂,出了房
間。
臨走,錢公公打開懿旨,宣旨念道:「皇後有旨,宣傾悅公主殿下回宮小住!欽此!」
眾人跪下,聽完皇后懿旨之後,管事抬起頭,輕輕喊了一聲:「公公慢走,小的皇甫誠,乃是相府里的管家,如今我們丞相還沒有回來,您看是不是等丞相回來,親自送公主回去!」 「丞相回不回來有什麼所謂,我們公主遭如此虐待,老奴還沒有興師問罪呢,等他回來,你告訴他一聲,讓他對公主好點,不然皇后,皇上是不會放過他的!哼!」說罷,錢公公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
扶著公主離開。
崔嬤嬤,青竹,還有林淵等人跟在後面,扶著公主上了皇后攆轎,眾人這才在管家等人的注視下,快速離開。
看著這一幕,管家欲哭無淚,火苗依舊噼里啪啦的燃燒,雖然比之前小了很多,但依舊沒有完全撲滅,而管家,望著公主離開的背影,身體頹然一耷拉,頹喪道:「死定了!」
眾人卻並不理會他,而是繼續滅火。 相府大門口,丞相歸來的馬車正好與皇后的車駕碰在一起,見到皇後車駕,丞相先是一驚,心道皇后不是重病嗎,怎麼會來此,然而,當他看到車駕上的人,正是傾悅公主的時候,他面色一變,當即
下車。
攔住車駕,丞相一身淡紫色華服,眉宇間滿是肅然之氣,他一步步走進車駕,目光對上傾悅公主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公主這是要去哪裡?」
傾悅公主轉開臉,並不回答丞相的話,錢公公見此,不由上前一步,走到丞相面前,拱拱手,一甩拂塵道:「皇後有旨,請公主道正陽宮敘話!」 「原來是皇后的旨意,本相爺聽說皇后卧病在床,許久不省人事,為何會由此吩咐?先前想去探望皇后,還怕耽誤皇后休息呢,怎麼,皇后病好了嗎?」挑了挑眉,丞相說道,並且暗中招了招手,丞相
府里的府兵和追雲谷的暗衛同時準備好,埋伏在街巷兩旁。 「聽說皇上病癒,皇后病中少有好轉,異常思念女兒,他們母女也許久不曾見過,皇后思女心切,召見女兒難道丞相要阻止嗎,人倫大道,老奴相信相爺比老奴懂得吧!」錢公公倨傲的仰起頭,一幅教
訓的樣子,口氣不善。
「這是自然,只是本相與公主夫妻一體,探望皇后自然應該一起去,本相身為女婿,也好聊表孝心!」說著,他笑了笑,不顧錢公公還有話說,便繼續說道:「可否等在下先去換身乾淨的衣服!」
「不必了,皇後娘娘尚在病中,沉珂在床,不便與外臣相見,還請丞相不要見外,公主是回皇宮見皇後娘娘,並沒有什麼意外,丞相就放心吧!」說著,錢公公拂塵一揚,揚聲道:「起駕!」 「錢公公是吧,本相聊表孝心而已,都是一家人錢公公何必見外呢,本相說了,便一定要隨公主一起去,公公還是稍等片刻吧!」皇甫罹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面色雖然一如往常般平靜,但眸中卻早已洶湧澎湃,殺氣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