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歸降
「啊,怎麼會這樣?」門前的眾位大臣看到門內的場景,不由愕然,驚惶的相互對視,最後紛紛將目光移向皇甫罹。
就在這時,從門內走出一隊士兵,那士兵們皆是一身亮銀色的甲胄,為首一人,正是平日里護送丞相的相府府兵之一的洪泉,他滿身血污,卻威風凜凜的率眾從裡面出來。
「這是丞相府府兵?」眾人驚呼,不由呆在當場。
那嘔吐的趙大人也回過神來,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酸水,朝皇甫罹怒目而視,怒道:「丞相,你想造反嗎?」
「造反?」丞相一愣,隨即搖搖頭道:「只是逼宮而已,況且,我乃皇帝女婿,本就有繼承皇位之權!」淡然笑了笑,招手問道:「洪泉,裡面都控制了嗎?」
「回稟丞相,一切都已經在掌握之中!」
「好!」丞相點點頭,隨即端坐在馬背上,望著在他面前的一干群臣,這些,是他沒有拉攏的,一部分是太子的黨羽,另一部分則是中立的,而現在……
丞相朝他們笑了笑,朗聲道:「諸位想必也聽到裡面的情形了,是歸順與我,還是與裡面的人一樣,諸位可自行選擇!」說著,皇甫罹一甩袖子,指著裡面那死狀凄慘的御林軍們,開心的笑了。
以趙大人為首的眾臣,面面相覷,沉默良久,望著朝陽門內的深處,目光複雜而又明滅不定的沉思。
「各位大人這是怎麼了,不要沉默太久,時間不早了,皇上還等著咱們早朝呢!」皇甫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眸中劃過一抹危險的冰冷,通體殺氣透體而出。 「丞相,我們若不同意歸降,是不是便會向他們一樣,永遠進不去這朝陽門了!」趙大人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冷然凌冽的問,聲音鏗鏘,氣宇軒昂,他雖然只是個四品參事,此時申神情堅毅,氣勢不凡令
人敬仰。
「你很聰明!」丞相讚賞的看著他,算是默認的點點頭。
「好,既然如此,識時務者為俊傑,我趙青涯願意歸降丞相,日後願跟隨丞相鞍前馬後,唯命是從!」說著,他雙膝跪地,雙手抱拳,擲地有聲的說完,恭敬的磕了個頭,以示臣服。
「你……」他身後的大臣們紛紛目瞪口呆,愕然地看著眼前這個剛剛還脊背挺拔,猶如聳立雲端的泰山,此時卻突然傾塌,蹦陷的令他們來不及反應。
「趙大人,你這是做什麼?」剛剛與他說話的幾位大人,都是他們一起關係好的,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愕然問道。 趙青涯仍舊跪在地上,轉過頭來,看著身後的好友,搖了搖頭,目光真摯清澈地望著,一本正經道:「三位大人,看情況,宮廷已經被丞相控制了,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傑,不管是為了
百姓,還是為了我們的家人,我們自己,下官奉勸三位,歸順丞相吧!」
「這……」三人看著他真摯的目光,又看看臉色並不怎麼好看的丞相,猶豫不決。
「我等臣服!」這三人沉思間,他們身後的眾臣,想通這一點,紛紛跪下,朝丞相行禮,以示臣服。
三人見所有人都跪下,也紛紛跪下,磕頭行禮。
「哈哈哈哈!」丞相仰天長嘯,臉上終於綻開疏朗而得逞的笑容。 「好,很好,非常好!」丞相的目光在地上跪著的眾臣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趙青涯身上,良久之後,他這才道:「既然諸位願意歸順與我,本丞相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們!平身吧!」說著,丞相伸
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丞相!」眾人紛紛道謝,磕頭,行禮,很是恭敬,諸卿朝拜,這榮耀,只有皇帝一個人配的,因此,此時眾卿對丞相的行禮,儼然是已經認可他了。 趙大人行禮完畢,並未起身,他身後的人正想站起的時候,他拱手揚聲道:「丞相大人,微臣雖然官職低微,與丞相無法比擬,但是還有一事想求丞相允准,丞相若不允准,下官寧願辭官歸田,也不願
居於廟堂之上!」
身後那一群想要起身的大臣們,聽到他這句話,紛紛又跪了下去,直起身來,抬起臉,看著丞相,微怒的表情。
丞相見眾臣目光看來,怒容稍稍收斂,長出一口氣,淡然問:「什麼事?」
「求丞相放過萬千黎民百姓,他們是無辜的!」
「好!」丞相長呼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竟是這個,於是很輕鬆的便答應了,等他登基之後,這天下就是他皇甫罹的,百姓自然也是他皇甫罹的,他怎能不善待。
「多謝丞相,如此下官再無他念,願輔佐丞相,盡犬馬之勞!」說著,站起身來,往一旁挪了挪,讓道。 「趙青涯,你很不錯!」丞相看著他,看著他從容淡然的站起身來,不慌不忙的往一旁挪動,讓出朝陽門正路,而後恭敬站好,等待丞相命令,如此識時務的人,倒真是少見,以前他怎麼沒有注意過此
人呢!
「多謝丞相誇獎!」趙青涯躬身道謝。
丞相策馬揚鞭,雄赳赳氣昂昂的緩緩走進朝陽門,丞相的黨羽緩緩跟上,趙青涯等人則是只能跟在最後,而趙青涯卻感覺自己彷彿全身籠罩在身後不知何人的冷眸凝視下,如芒刺在背,心中戚戚。
他身後的好友,名叫周瀚飛的,拉了拉他的袖子,身體前傾,低聲道:「青涯,你今日惹了眾怒了,你知道嗎?」
趙青涯點點頭,而後又無所謂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但我不後悔!」說罷,看好友擔憂的目光,他不由拍了拍好友的手臂,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放心,我沒事的!」隨即,回頭,昂首闊步的走了。
「哎,衝動!」周瀚飛搖頭,餘光瞄到身旁眾人看著好友那複雜中帶著排斥戒備的目光,不由又是搖頭長嘆,心中暗暗祈禱,平日里自己這兄弟少言寡語,今日怎地如此一鳴驚人,令他震驚。 許是因為好友的關係,眾臣們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些古怪與詭異,但是那眼底深深的排斥與戒備,令他著實心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