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 隨意
進入房間的眾人瞬間驚呆了,獃滯了,獃滯之後那臉上的表情中,有羨慕,有瞭然,還有原來如此的恍然,但是更多的,依舊是驚訝。
皇上,真的在做女工,毛虹那小子沒說錯,真的是在做女工,這個世界,顛倒了嗎!
「草民參見皇上皇後娘娘!」雖然皇帝說過,身在江湖,跪拜之禮不需要那麼嚴謹,但是,他們家中都是朝中大臣,基本的禮節還是有的,不過是免去了跪禮。
他們聲音各異,恍然的,坦然的,震驚的,一個個神情複雜的看著兩人,心頭莫名覺得暖意縈繞。
「都起來吧,你們怎麼都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嗎?」荷花站起身來,走到他們面前,引著他們到一旁的太師椅處坐下,問道。
「沒有,只是外面亂的很,我們閑在別院中,不知道能做些什麼,因此便向來看看皇上皇后!」揚霍心吐了吐舌頭,說道。 眾人齊齊點頭,他們是真的百無聊賴,武力上,他們又幫不上忙,吟詩作對,現在也沒有心情,總之,這聽風別院的風景已經欣賞了好幾遍了,實在無事可做,再加上昨天聽到毛虹那小子的話,他們
對皇上皇后的相處之道,更加好奇。
這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們壯著膽子,來到平日里從不踏足的花廳。 「好消息,離越國局勢大變,朝局紛亂,是王朝更替的時候了,咱們乃是局外之人,只要不牽扯其中,便無事,不過正是因為如此,距離我們回家的日子不遠了。」荷花笑了笑,揮手示意他們坐下,並
吩咐嵐梅端來果茶,為眾人一一奉上。
目光掃過在場學子,面色都是相熟的,名字也都是知道的,只是沒有太多交談而已,學子們看她的目光,卻有些異樣,有崇拜,有驚艷,還有那濃濃的敬畏。
「你們何故如此看著我!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荷花見他們人人目光晶亮的表情,不由問道。
「嗯,荷花姐姐,你臉上寫著字呢!」揚霍心湊近荷花,小聲說道。
「什麼字!」荷花一愣,而後下意識的問道,凝神回想,自己今天洗臉了啊。
「幸福,大大的幸福二字,太美了!」揚霍心挑眉,眉宇間滿是羨慕。
荷花一指點在揚霍心額頭上,粗眉嗔道:「你這小丫頭,越發會開玩笑了,竟然來打趣我,等日後你有了夫君啊,看我怎麼報仇!」說著,荷花笑了。
眾人不注意的地方,冷天捏著繡花針的手,輕輕動了動,嘴角也勾起一抹惑人的微笑。 「荷花姐姐,我聽說,當初您與皇上大婚,您的嫁衣是皇上親手綉制的,當時我還以為傳言不盡真實,現在看來,絕對沒錯了,皇上對你真好!」揚霍心雙手握著荷花戳她腦袋的手,滿臉羨慕的看著荷
花。
「嫁衣是他繡的沒錯,為什麼會覺得傳言不真實呢!」荷花疑惑,隨即看向含笑朝他看來的冷天。 順著荷花的目光看去,眾人紛紛捕捉到了冷天一抹淺笑,那並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情感流露,是開心,是歡喜,是那眉宇間都有情愫溢出的真心笑容,如今這
時尚,能見到皇帝如此真心的笑容,怕是不多了。
學子們震驚獃滯,紛紛慶幸今日所見,似乎跟皇上皇后在一起,他們震驚的次數,比一輩子都多,這兩人,身居高位,每每都會給人帶來驚喜。
「呃……」揚霍心低頭沉思。
眾人聽到荷花的話,也紛紛思考起來,目光不由偷偷瞄著冷天與荷花兩人。 「這個,荷花姑娘啊,皇上曾經可是傳說中都戰神,名動天下的卿華公子,這世上,京城貴眷人家的小姐,想要見他一面都難上加難,而且他素來如同冰山一樣,高高在上,讓人遙不可及,你若說他揮
劍賦詩,繪畫遨遊,飄飄然上天之姿,我們還是會相信的,畢竟他那樣的人,總是給我們一種高不可攀的神聖,神秘感,可是繡花嘛……總覺得,不像是他的風格!」
韶華大著膽子,一邊偷瞄著冷天,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他邊說,身旁的同窗們重重點頭,腦袋像是小雞食米一般,整齊劃一,異常詭異。
荷花啞然,隨即看了一眼冷天,見他被韶華那暗中的恭維,嘴角勾起笑容,不由咧了咧嘴道:「嗯嗯,我家夫君,確實天人之姿,不食人間焰火!」 「呃……」眾人如被雷劈,紛紛驚詫萬分的望著荷花,彷彿覺得這樣的話,從荷花口中說出來,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從他們再學院相處到現在,冷天就像是一個暗中的守護著,不言不語,默默無聞,保護著荷花,對荷花言聽計從,任其擺布,並且服從荷花的命令,讓刺繡刺繡,讓做衣服做衣服,要多聽話有多聽話,他們一直以為,荷花是不會恭維冷天的,卻沒想到,荷花這恭維的話,說的那麼順其自
然,理所應當,給他們的心中幻想,一種強烈的無法相信的反差。
此時荷花所表現出來的對冷天的崇拜,與那臉上淡淡的笑容,還有那略微撫媚小鳥依人的情懷,令在場眾人,不由啞了聲音。
揚霍心扯了扯荷花的袖子,一臉好奇道:「荷花姐姐,你們平常都是這樣嗎?」
「怎樣?」荷花疑惑。
「就是……就是……就是……」揚霍心語塞,說不出來的感覺,思忖良久,她終於想到一個詞,道:「隨意!」
「隨意?」荷花一愣,望著自己,問道:「如何隨意法!」說著,他看了看冷天,問:「卿華,你知道這丫頭什麼意思嗎?」
「許是和藹可親的意思!」冷天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看臉色通紅的揚霍心,淺淺一笑。
「哦!」荷花點頭,瞭然。 「皇上說的是,是和藹可親的意思,你們都像是鄰家大哥哥大姐姐,絲毫沒有架子,平和近人!」揚霍心臉紅,附和,她確定她心中不是這個意思,她是想說這倆人,像一團霧,令人看不透,而且生活中一點不顧忌,就像男子刺繡的事兒,很多人男子都怕傳出去的,可是觀察皇上,似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隨意,太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