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 茱萸
「如此甚好,希望阿海也能像你一樣聰敏透徹就好了!」長嘆一聲,縹緲宗主看向院中的打鬥。
從離柯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黑衣人們的目光執著而又危險,紛紛撇下自己的對手,拼了命的往他的方向而來,不過都被飄渺弟子們阻擋了。
這次跟著縹緲宗主來此的弟子們,除了一些進劍宗兩三年的弟子出來歷練之外,大部分,都是一些從小生活在劍宗的子弟,還有一些則是劍宗長老,護法之類的。
畢竟宗主外出,身旁跟隨的都是高手,雖然飄渺劍宗的人數不佔優勢,但他們有陣法,有功法,有合作攻擊之法,還有高手壓陣,不管出現怎樣的困境,那些長老們,總不會讓弟子們受傷就是。
飄渺劍陣隨著殺手的移動而隨之移動,因分心只故,殺手們反而死的更多了,離柯心中五味雜陳恭敬的站在師父後面看著,直站了兩個時辰,這場戰鬥才算結束。
最終的勝利自然是飄渺劍宗了,飄渺劍宗所有弟子出陣,除了離柯與宗主不曾動手之外,所有人都同心合力,同拒敵人,三五人受傷,其餘人並沒有大礙,只是累的有些脫力。
月兒高懸,星光驟亮,已經三更,伴隨著滿天星辰,一個嬌笑著的女子,拎著長劍,蹦蹦跳跳的朝離柯走來,劍上鮮血,緩緩地落在地上,而那女子的笑容,卻比天上的星辰還要明亮璀璨。 「離柯哥哥,我們贏了!」女子笑靨如花,開心的將長劍丟在一邊,抱住離柯的手臂,渾身雪白袍子纖塵不染,就連一滴鮮血都不曾沾染,在這血腥之夜裡,她的笑容,就像是洗盡鉛華的絕美蓮花,凈
化人心。 「是的,我們贏了!」離柯微笑,同時也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人因他而死,心情放鬆下來,對上那明媚而又如初升驕陽般明亮的眸子時,他的心,才是真正的放鬆下來,擔心的掃視那女子一周,關
心的問:「可有受傷?」
簡單而又關心的問候,那女子頓時感動,眉眼彎彎,笑出一片彎月,他鬆開離柯的手臂,後退兩步轉了個圈圈,開心道:「沒有,我的內力,又精進了呢!」 「茱萸,不可自滿,你的修為差遠了,若不是你三師祖替你擋下三刀兩件,七掌一個飛鏢,你現在早已無法動彈,還在這裡沾沾自喜,等回去之後,看我不罰你面壁思過三個月!」一個中年男子,一臉
板正,規規矩矩的走過來,氣息有些不穩,他先是朝宗主拱拱手,並且不懷好意的瞪了離柯一眼,怒斥女子。
茱萸吐了吐舌頭,收斂了剛剛的歡快,隨即轉過身去,面色變化比翻書還快,她朝那中年男人點點頭,恭敬屈膝一禮,正色道:「茱萸知道了!」
「老七,你管她那麼嚴做什麼,青春少艾的女孩兒,怎能約束如此之嚴!」宗主看不下去了,瞪了中年男子一眼,男子一怔,隨即無奈搖搖頭,道:「大哥,你總是護著這些小輩!」 「嘻嘻嘻!」茱萸竊笑,笑的像只偷米得逞了的可愛小倉鼠,但是那笑聲傳入七護法耳中,換來的是責備的怒瞪,茱萸毫不客氣,瞪了回去,嬌俏的皺了皺鼻子,那笑容,得意洋洋,有宗主大人做靠山
,她自然是有恃無恐的。 「好了,夜已深了,都回去休息吧,幾位長老將屍體處理一下,茱萸,你也要聽你爹的話,都已經及笄了,不能太任性!」宗主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打掃衛生的活兒,一句話下來,丟給幾個氣喘吁
吁的長老了。 「還好,從雪狼那些小子手裡要了這些東西來,正好派上用場!」三長老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瓷白如玉的小瓶子,大約只有三個手指加起來一般粗細,打開瓶口,三長老嘿嘿一笑,直接拔開瓶塞,
將液體倒在地上,只一滴,滴在血水上,他重新將藥水收起來,拍拍手,乾淨利索的走人了。
其他兩位幾位長老看著他,再看看地上的屍體,不由驚訝,而後瞭然,再接著狂喜,其中一人道:「這是雪狼兵團特有的化屍水?」
「不愧是老三,誰的東西都順,連小輩的東西都不放過,可悲可悲!」 「喂,兩位哥哥,你們說什麼呢,本長老是一本正經通過正規途徑,恬著老臉問他們要的,什麼順的順的,說話這麼難聽!」遠處廊下黑暗角落裡,一個聲音不滿的說道,說著伸了個懶腰,正是三長老
,就是那幫茱萸當了刀劍掌風與暗器的三師祖。
腳下噼里啪啦,一陣陣詭異的撲哧撲哧骨肉融化的聲音,幾位長老看了一會兒,隨即大長老道:「看樣子不用操心了,回去睡覺吧!」 「不行不行,你們先去睡,我看著屍體化完,萬一再傷著弟子們怎麼辦?」一直默不作聲的四長老,見兩位老大老二也歸心似箭,卻頗為擔心院子里化屍水的威力,他素來謹慎,小心細膩,擺擺手,示
意其他人可以離開了。 幾人說話,也不過是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化屍水的威力倒是十分強悍,轉眼間,整個院子,凡是有血水鏈接,可以蔓延過去的地方,屍體都已經化開,露出森森白骨,衣服頭髮一起化水,咕嘟嘟冒
泡泡。
正是因為威力太大,四長老才格外不放心,其他幾位長老見此,點點頭,告辭一起繞著血水往廊下走,正走著,突然門口處傳來啊的一聲,緊接著便是噗通落地聲,隨即傳來更加凄厲的慘叫。
六位長老齊齊回頭,四長老更是嚇了一驚,生怕是飄渺弟子中招,心中震驚,飛速轉頭看去,入目的卻是一個黑衣人,不由一愕,隨即飄身飛去,不由更加愕然。
這黑衣人應該是殺手中的一員,許是想回來探聽消息,以為院中無人,便跳了下來,卻哪裡曉得,滿地都是已經變成透明的血水,那水,粘在鞋底,浸透肌膚,他的腳就這麼瞬間化水。 「啊……啊啊啊!」凄厲的慘叫劃破寂靜的夜空,那人像是跳出水的魚兒,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跳躍著,翻滾著,但是,就算雙腳離地,也難以逃脫化屍水的蔓延,跳的第三下,雙腳便已經沒有了,再落下,雙手,背上,甚至身上的衣服都在融化,那聲音孤絕凄厲,令人心中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