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焦急等待
「來者是誰?」城樓上,有人高聲喊著,然而,那些對準馬車護衛的箭,始終沒有收起。 流王爺從馬車裡出來,抬頭望向城頭,強烈的陽光讓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才巳時不到,太陽就已經高懸空中,熱量驚人了,當流王爺看到一簇簇箭羽指著自己的時候,心,陡然沉了沉,直覺事情沒有
那麼簡單,護城怎麼可能讓人輕易靠近城門,卻又如此虎視眈眈。
「本王乃是流王爺流月,你們是誰,為何用箭指著本王!」流王爺大喝,就這麼站在馬車前面的踏板上,抬頭看著城牆上的士兵。
「真的是流王爺!」城頭上的將士們歡呼,東城門統領卻疑惑,問道:「王爺不是說中午方能回來嗎,怎麼這麼早就到了?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你們守衛如此森嚴,莫非真有外敵入侵?」流王爺不回答,反而,詢問他們為何如此防備。
「原來王爺是聽到警鐘才急切趕來的啊!只是不知道王爺您為何帶回來這麼多人?」
「他們是無主的將士,看到本王之後被本王收歸麾下的,聽說帝國現在打仗,能收攏一些就收攏一些,怎麼?他們不能進去嗎?」流王爺往後一看,問道。
「原來是這樣,自然是可以的,王爺稍後,末將這就命人開門!」統領點點頭,暗道自己多想了,於是揮手示意將士們將箭雨收回,並且親自下樓,指揮開門。
當統領走到馬車前面的時候,流王爺已經回到馬車裡,咳嗽兩聲道:「勞煩統領了!」
「不勞煩不勞煩!這都是屬下應該的!」統領連連拱手,極盡討好。
如今這位流王爺已經是帝國獨有的皇子了,日後定然是國君啊,現在皇帝病重,說不定過幾日就是流王爺登基呢,此時不討好,什麼時候討好啊。
「本王有傷在身,就不與統領寒暄了,父皇母妃還在宮中等著本王,統領讓開大門吧!」
「是是是!」統領拱拱手,一揮手,大門吱呀呀帶著厚重的聲音打開,然而並沒有全開,而是只開了容得下一輛馬車綽綽有餘的過去的寬度,畢竟是戰時,又有強敵環伺,他們自然不敢打開太多。
因為上面特意吩咐過,流王爺回來之後立刻放行,立刻進宮,因此,進入城門也根本沒有人盤問,盤查。
街道上人來人往,已經很是熱鬧了,市井上有賣炊餅的,包子的,還有熱茶米粥的,縱然城外嚴酷如斯,城內卻還是一團和諧。
聽著這滿街的喧囂聲,丞相不由掀開窗帘,看著外面的景色,一時間恍若隔世。
「丞相也一起回宮嗎?」心裡藏著許多事,流王爺迫切想回到皇宮,問問父皇,問問自己的那些嫡系,這場戰鬥是不是真的如丞相所說的,全由軒轅帝國挑起。
「不如流王爺先隨微臣回一趟丞相府吧!」丞相想了想,最終還是覺得,不能讓流王爺回宮,於是提議道。
「母妃讓本王先去見她,再說如今本王回宮,理當第一個拜見父皇才是!」流王爺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與去丞相府中相比,他還是想儘快回宮一趟,寬慰母親的心。
「你不是想知道,微臣為何會被拒之於城門之外嗎?」
流王爺點點頭,目光凝重,看向丞相,道:「丞相願意告訴我了?」
「跟微臣回相府,咱們一起回皇宮,你就知道了!」丞相有些傷感,背脊更加岣嶁,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流王爺,流王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愕然道:「難道是因為本王?」
「想知道的話,就跟過來吧!」丞相望著窗外的萬家煙火氣息,不由心情好了一些。
「夜魅,你去將昨晚被關起來的那人帶回來,也許流王爺想要見見!」丞相朝外面站著的夜魅招招手,隨即說道。 「娘娘,賢妃娘娘,剛剛東門守衛傳報,流王爺已經進城了!」宮女飛快的小跑著過來報信,賢妃聽到之後大喜,隨即又有些神經質的問:「南城門那邊有丞相進城的消息嗎?放出信號,在等一個時辰,
若是丞相進城,就讓他進來吧!」
「丞相沒有進城,聽說退出去了,不知道在哪兒?」賢妃又是詢問,又是吩咐的,那宮女一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撿了兩個最重要的回答。
「什麼?不知在哪兒?不行,必須打聽清楚,丞相在哪兒!」賢妃一驚,雙手捧著一個荷包,荷包里沉甸甸的,猛地站起身來,荷包在她手上顯得很沉。
「為……」宮女想問為什麼,然而賢妃並沒有等宮女的話說完,便神色飄忽的自己解釋道:「不能讓丞相在外面,若他與遠去遼雲的兵士們匯合,或者投降軒轅,我兒豈不是做不成皇帝了!」
宮女瞭然,順著賢妃娘娘的想法想了想,瞳孔縮了縮,立刻跑出去,找龍貴將軍,告知賢妃娘娘的意思。 此時的賢妃,一身精緻奢華的妝容,金黃的步搖,鳳翠茗鐺,衣服更是紫黃交加的華貴長袍,手中抱著的荷包里,是她藏起來要交給兒子的玉璽,她必須親手交給自己的兒子,這是兒子的希望,也是
她後半生幸福與否的希望。 她的背後,床上是躺著的已經死了幾天的皇帝,日日蓋在被子里,雖然被太醫撒了藥粉,但是屍體還是會發臭的,那腐爛的味道,令她作嘔,只要過了今天,只要過了今天,她就不用日日面對皇帝的
屍體了。 面對皇帝的屍體,她心中除了愧疚就是後悔,除了後悔就是無臉與之相對,愧疚的同時,便是滿心的懷念,懷念曾經過去的種種,皇帝的關懷,皇帝的寵愛,皇帝那時時刻刻的陪伴,可惜,可惜被她
自己親手給毀了,只留下餘生空恨。 恨自己貪婪,恨自己貪戀,恨自己的識人不明,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她錯了,她悔改了,可惜卻於事無補,可是現在,她……問自己的心,竟然還惦記著盧楨,那個等了她二十年,看了她二十年,並且陪伴他二十年的人,她心軟,她不忍,只有等流王回來,等大事定下了,她就帶著盧楨離開,遠遠的離開,絕對不給兒子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