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 大敵當前
流王爺震驚,他瞪大眸子,詫異地看著丞相和近衛軍等人,不由眨了眨眼睛,不確定的問道:「丞相您說什麼?」
「本丞相已經決定了,這遼雲國依舊王爺來繼承!」丞相上前兩步,神情安然欣慰地看著流王爺。
「丞相明知,我血統不正,為何還要如此!」流王爺不解。
「因為大敵當前,國不可一日無君!」丞相目光犀利,凝視著流王爺,眸中透過一抹無可奈何。 「大敵當前……」流王爺重複一句,隨即望向丞相那突然和顏悅色的笑容,不由一愣,他明白丞相為何又回來了,國事為重,如今大敵當前,國中確實需要一個有皇家血
統的皇子坐鎮,渡過難關,想到這裡,他沉默。 良久之後,他道:「危機解除之後呢,我……可不可以!」他直覺自己的身世已經被揭露,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正統皇子,眼下危急關頭,眾志成城,大家還能聽他調遣
,若是危機過去了,自己豈不是任人宰割,若結局註定如此,還不如不曾擁有。 「危機解除之後,流王爺可以繼續在遼雲當皇帝,也可以如您所願,放您歸去,過平民的生活!」說道這裡,丞相頓了頓,望向賢妃,道:「當然,玉璽你們是不能拿走
的!」說這話的時候,丞相神情明顯有些黯然凄冷。 「娘!」流王爺看向躲閃的賢妃,眸子瞪大,聲音中帶著指責道:「娘,玉璽您帶著做什麼,還給丞相!」手拿玉璽,說明還是有覬覦皇位之心,因此,流王爺直接朝賢
妃使眼色。 賢妃緊了緊懷中的荷包,垂眸歪著腦袋,緊緊地握住,不想將這個拿出來,良久,她道:「月兒,你就答應留在宮裡吧,我們母子兩個無依無靠,出去了我們該怎麼活
!」
「娘啊,不管兒子選擇如何,您還不相信兒子有能力養活你嗎!」流王爺心痛,臉色難看,尷尬的望著賢妃,又看向丞相,歉然道:「我不知道我娘拿著玉璽!」
他雙手背著盧楨,彎腰將背上的人,往上送了送,騰出一隻手來,伸向賢妃,柔聲道:「娘,將玉璽給我吧,這東西,帶在我們身上未必是福。」
賢妃緊緊握著荷包,看也不看流王爺,只搖搖頭,不語。
見她如此,流王爺道:「娘,你究竟想做什麼?」 「娘的榮華富貴,娘的後半生,娘的一切,甚至家族都在這玉璽之上,孩子,聽娘的,不要認死理,聽丞相的話,回宮好嗎?」頭一次,賢妃覺得丞相如此和藹可親,
豁達寬容,她雙眼求救似的看著丞相,似乎想讓丞相幫腔,丞相卻根本沒有對上她的目光,而是望著流王爺。
流王爺猶豫,他從未忤逆過母親,從小到大沒有頂嘴一句,如今見母親如此神色,他不由猶豫起來,目光在丞相等人身上逡巡。
丞相見他神色有些鬆動,緩緩道:「流王爺,就算你心中愧疚,沒有對皇室的情誼,但救國救民,匹夫有責,您也不該推辭!」
流王爺繼續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流王爺,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同意丞相的提議,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流王爺點頭,道:「容我考慮考慮!」 「既然如此,流王爺請隨我來吧!」丞相做了個手勢,命人抬來驕子,賢妃當下想也不想,直接踏上去,坐好,流王爺一愣,隨即搖搖頭,無奈一嘆,他也抬腳,上了
馬車。
上車后,龍貴高呼一聲起,驕子緩緩抬起,往深宮方向而去,他們距離出宮的宮門,只有短短不到十米的距離,十米,卻已經是兩個世界。 馬車上,流王爺小心翼翼的將背上熟睡了的盧楨放下來,他看向賢妃,又看看她手中的荷包,正方形的形狀,一看便是玉璽的樣子,他長嘆一聲,道:「娘,為什麼執
意要回來!」
流王爺不解,明明是被束縛的生活,哪裡有在宮外逍遙自在的舒服。
「月兒,聽娘的,日後你一定會感激娘的!」賢妃執著,長嘆一聲,雙手摸索著玉璽,不語。 隨即三人被帶回皇宮,穿過後花園一處清幽的梔子花,三人被帶到一個頗為陌生的院子里,隨即,龍貴走過來,朝流王爺道:「三位在此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吩
咐屬下,屬下定當儘力滿足!」
「這裡是哪裡?」流王爺轉頭四顧看過去,院子里一片荒涼,空地上是枯黃的雜草,除了石子路上還算乾淨一些,相比於賢妃娘娘的寢宮,這裡簡直就像是荒山野地。
「冷宮!」龍貴想了想回答。
「為什麼要將我們關在這兒?」賢妃質問。 龍貴看向流王爺,思忖著道:「流王爺,你們既然回來,便出不去了,宮中秘辛,賢妃無德舉動,不管是哪一項,丞相都不會讓他流傳出去,損害皇家威名,因此,若
王爺同意丞相的話,您便是下一任皇帝,若王爺不同意,你們三個便會在這裡常住一輩子了!」 龍貴實話實說,他目光殷切的看著若有所思和表情巨變的賢妃,長嘆一聲道:「王爺,屬下很早就跟著您,對您的脾性很是清楚,不管您是不是皇上的親生骨肉,至少
您的品行和賢德,眾位大臣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因此,相比於皇位給無關的人,我情願是您!」
「多謝!」感激地看了龍貴一眼,流王爺拍了拍龍貴的肩膀,他道:「龍貴將軍,若是可以的話,幫本王找個御醫過來吧,他需要治療!」
龍貴看了一眼,被流王爺攙扶著的盧楨,目光閃了閃,隨即抿嘴回答一聲:「好!」隨即轉身離開。
流王爺拖著盧楨,進入房間,這房間打掃的也還算乾淨,除了房頂幾張不可避免的蜘蛛網之外,被褥皆是全備的。 將盧楨放在床上,流王爺望著盧楨那渾身是血的身體,不由目光深幽起來,良久,長嘆一聲,聲音苦澀,他上上下下打量著盧楨,腦海中回憶著盧楨教他練劍的樣子,他保護自己的樣子,還有剛剛他喪心病狂的樣子,腦海中思緒紛雜,他更是心中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