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超級好的薑茶(2)
薑茶剛推門進來,就看到阮漉一臉難受的樣子,這刺激可想而知,她走過去,慌忙扶著阮漉的胳膊,轉頭,視線冷冷地射向翟靈霄,“他要有什麽事,老子弄死你!”
翟靈霄:???
這時李清韶跟著在後麵進來,看著這一幕,也摸不著頭腦,就聽薑茶劈頭蓋臉扔過來一句,“把你男人帶出去!”
李清韶:???
兩人站在病房外對視一眼。
李清韶問:“你對他做什麽了?”
翟靈霄不承認,“沒做什麽。”
病房內,薑茶扶著阮漉的肩膀,一臉緊張的盯著他額頭,“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在薑茶過來時阮漉就偷偷戳了她一下,告訴她自己是裝的,真把人嚇到了,他也要心疼,“我沒事,就剛剛翟先生在問我問題,我沒辦法……”
薑茶皺著眉頭觀察他,確定他真的沒事兒,放下心,隔著紗布吻了下他的額頭,“他問你什麽?”
“他問我凶手的事兒。”阮漉盯著薑茶,一雙明瞳美的不像話,威逼色誘,“老實告訴我,你對那個肇事凶手做什麽了?”
薑茶瞧著他眼睛裏自己的倒影,不吭聲,阮漉繼續說:“翟先生說凶手昨夜就逃跑了,但今早米斌和我說凶手已經被抓到了,誰說的是真的?”
她還不說話,氣得阮漉捶了一下她的肩膀,“快說,你對她做什麽了?”
薑茶悶不吭聲,見阮漉好像快生氣了,沒辦法了才說:“她瘋了。”又慌忙解釋,“不怪我,她有遺傳精神係統疾病,本來就有精神方麵的疾病……”
“所以你做了什麽?”
“我就……斷了她一隻手。”薑茶從來沒有因為做壞事心虛過,這是第一次。
阮漉揉了揉眉心,在薑茶緊張的眸光下,忽然問:“沒留證據吧?”
薑茶愣了愣,“沒有,我很熟練。”
阮漉:……
所以為什麽能說的這麽坦然啊!?
不知者無罪,知道了就是幫凶。
薑茶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阮漉的幹淨,如今所有事被翟靈霄抖了出來,阮漉成了知情不報。
薑茶氣壞了,翟靈霄就倒黴了。
見她要走,阮漉將人拽住,擔心問:“我說錯話了,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不會,他沒證據。”薑茶親了親他的唇,“寶寶永遠不會說錯話,放心吧。”
“……”
看他眉間依舊不平,薑茶將指尖放在他眉間撫了撫,“別皺眉。”想了想,她又在床邊坐下,認真地看著阮漉,“寶寶,我不是個壞人。”
以前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覺得都無所謂,現在卻想做個好人。
阮漉看著薑茶。
她說:“我雖然在法製社會以暴製暴,但secret做了很多慈善,我平時也有做很多好事,有一年在邊境為了抓一批罪犯還受了傷,這些,應該可以抵消很多罪了吧。”
薑茶抿著唇,眼神有些忐忑不安。
阮漉怔了怔,喃喃說:“我不介意你是個壞人啊。”
“我現在介意了。”她以前也不介意,薑茶試探地親了親阮漉的唇角,“寶寶值得一個最好的人,我還不夠。”
阮漉沒說話。
隻有你自己不知道,你有多好。
阮漉傷的不重,第三天就征得了李清韶的同意,可以多下地走走。
去看了戴博,他已經脫離了危險,養幾個月就能好,不過體質肯定要比以前差點。
阮漉也看到了車禍那天的監控。
在劉錦開車撞過來時,戴博提前注意到了異動,加速開車擋住了劉錦的攻擊,不然阮漉必定要傷筋動骨。
中午,阮漉安排下午出院,臨出院說要再做幾個檢查。
薑茶為了檢查跑東跑西。
電梯門打開,她一抬頭,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隨後想想,覺得情有可原。
畢竟陳昭搖一直在醫院住著。
陳時鏡也覺得意外,默不作聲的走進去,他還沒想好見到她該說什麽。
電梯裏隻有他們兩人,按鈕亮了兩個,八樓和九樓,陳時鏡要去九樓,陳昭搖住在那一層。
“叮~”電梯抵達八樓,門打開。
“茶茶!”阮漉也不看裏麵有什麽人就往裏撲,薑茶眼疾手快把人接了個滿懷。
嗓音寵溺,清冷自若的神色也融了些,“小心點。”
阮漉在醫院被憋壞了,薑茶對他太過小心,什麽都不準他做,現在要出院,他撒歡兒一樣開始折騰。
“我們吃麻辣燙吧!”阮漉抱著薑茶,笑靨如花,發現陳時鏡時,臉上表情僵住了,很快反應過來,鬆開抱著薑茶的手,“陳先生。”
唇角沒有感情的勾著,尷尬的要命。
陳時鏡扯動著唇角上牽,“阮先生。”
兩人在各大活動場所有過幾麵之緣。
就是這麽巧,秦宋在這時找了過來,“boss,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薑茶拉著阮漉往外走,臨走,對怔愣著的陳時鏡說了句話,“第五人民醫院應該更適合你姐姐。”
陳時鏡:……
三人走遠了,陳時鏡才回過神,若怔若忡,電梯門自動關上,倒映出他自嘲又荒涼的眼眸。
也沒什麽意外,早該想到的。
她回來了,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
電梯門又打開,陳時鏡走出去,神色如常,但總歸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推開病房門,這間病房所有東西一應俱全。
陳昭搖在這裏住了太久,導致這裏已經不像是一間病房,更像是一間臥室。
視線環顧一番,沒看到陳昭搖的身影,陳時鏡習以為常,找去了浴室。
浴室燈光亮著,門大開。
站在外麵就能看到鏡子前站著的女生,一身白裙,絕對幹淨的顏色,裙子很漂亮,隻是她太瘦了,撐不起來。
吊帶的款式,露出她削瘦的肩膀和鎖骨,肌膚蒼白無一絲血色,長發淩亂,顯得她頹又喪。
“陳昭搖。”陳時鏡淡淡地喊她的名字。
陳昭搖不應聲,依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雙眼空洞,表情顯得很木訥。
兩人各自沉默了一會兒,陳時鏡走過去,握著她幾乎一掰就斷的胳膊把人拉出去,帶到床邊,扶著她讓她坐到床上,動作粗魯卻又很細致,最後給她蓋好被子。
從頭到尾,陳昭搖都很溫順的任他擺布,等他在床邊坐下,才出聲:“我這樣她們還會喜歡我嗎?”
說起話來平鋪直敘,顯得呆板。
陳時鏡看著她灰蒙蒙的眼睛,“會吧。”
陳昭搖不再吭聲,滑進被子裏閉上了眼,小臉兒依舊很漂亮,但沒什麽活力。
這個樣子,和唐嫽有幾分相似。
喬尚說,陳昭搖的病情已經不是剛開始的應激障礙那麽簡單了,有些像自閉症,也有一些妄想症的臨床症狀,總之很複雜。
做過幾次催眠治療,發現這個女孩的心理防備比大部分人重很多。
治療方案定下了好幾個,一個個試了下來,藥也吃了,但病情依舊沒什麽好轉。
喬尚建議,把人帶去國外看看可能會有辦法。
陳時鏡在醫院待了一下午,難得陪了陳昭搖這麽長時間。
她醒來後,陳時鏡說:“我們轉去第五人民醫院吧。”
他手裏有一張名片,上頭有古和碩的名字。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為阮秋琳要東西,阮秋琳說,她堂姐和第五人民醫院的院長有些交情,可以請他為陳昭搖治療。
陳昭搖說好。
下午四點,烏雲忽然散了,出了太陽,陽光自陽台的落地窗灑了進來,一地的金黃,營造出一種古畫般的美感。
阮漉和薑茶才到家不久。
客廳擺了一張黑色的真皮沙發,很大,又寬又長,阮漉個子高,但趴在上麵居然顯得有些嬌小。
他額頭還纏著一圈紗布,正拿著手機自拍,一邊與廚房的薑茶單方麵爭辯。
他想吃麻辣燙,薑茶不給她買,說回來給他做,但是要做不辣的。
“不辣的那還是麻辣燙嗎?”
薑茶從廚房探出頭,就見少年翹著腳,白嫩的小腿像蓮藕一樣,他一手托腮,臉上掛著甜甜的笑,一雙彎彎的眼眸就像帶了鉤子。
她眸色微微一深,色心起,還能想起正事實屬不易,“你頭上有傷,不能吃辣的。”
“那就是少放一點嘛,吃一次不礙事兒的。”阮漉都沒看她,手裏的手機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薑茶皺眉,“吃辣的會影響傷口愈合,還會引起傷口疼痛。”
阮漉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撇了撇嘴,還想據理力爭,薑茶沒忍住,明知故問,“你在做什麽?”
“自拍啊。”阮漉抬頭看她,見她走到自己麵前,“一會兒給粉絲報個平安。”
“那我陪你一起吧。”薑茶撈著阮漉的腰給他翻了個身,讓他由趴改為躺,手肘撐著他腦袋旁,俯身伏在他上麵,眸光灼灼地望著他。
阮漉抿了抿唇,眼底融了春色,軟著音,“你怎麽陪我一起啊,都沒公開。”
“那就等公開再發。”薑茶拿過阮漉的手機,俯下身親他。
同時阮漉聽到“哢嚓”一聲。
薑茶吮著他柔軟的唇瓣,沒一會兒,控製不住用了力,親疼了就一點一點舔舐,親了好幾分鍾,阮漉身上的襯衫和褲子扣子都開了。
薑茶自製力驚人,及時停住,拿起自己的手機往陽台走,“我去打個電話。”
獨留阮漉一人在沙發上,他蜷起腿,濕潤的睫毛四周染了一抹胭脂紅,水光瀲灩的眸裏有些委屈。
“這得等到什麽時候啊?”軟聲軟氣地抱怨。
薑茶問了一樣的問題,隻是聲音有些冷。
李清韶有些無奈,“你最起碼得等到他沒有頭疼的症狀吧?”
這是一通兩句話的通話。
薑茶掛了電話,回到客廳,阮漉已經扣好扣子了。
看她進來,他委委屈屈地瞄了她一眼,伸出手,悶聲悶氣,“把我的手機拿來。”
薑茶拿過麵前的手機,解開鎖操作了一番才還給他。
阮漉看手機,見屏幕裏是微信界麵,他的號給薑茶發了一張照片,是剛剛拍的接吻照。
有些模糊不清,但一看就知道在幹嘛。
阮漉看著這張照片,表情好了不少,拿著手機往臥室走,“我睡一會兒,你快做飯。”
薑茶低頭將照片設成壁紙,一邊應好。
幾天後,薑茶陪阮漉去醫院拆紗布,傷口已經完全好了,隻是還有一點淺淺的痕跡。
李清韶和阮漉保證過,說絕對不會留疤。
離開醫院時,李清韶去送她們。
接下來她們要趕飛機,還是忘途的宣傳活動。
醫院門口停了一輛商務車,阮漉先坐進去,薑茶準備上車時,被李清韶叫住。
她眼角眉梢帶著淺淺的笑意,壓小音量,“我看他情況很好,可以行房事了。”
薑茶:“……嗯。”
李清韶看到她唇角勾了勾,也不戳破,手從白大褂口袋裏抽出來,揮了揮,“你們走吧。”
薑茶點頭,看向她身後,“有人等你。”
李清韶轉頭,見一棵梧桐樹下站著男人修長的身影,穿著便裝,馬丁靴包裹著工裝褲,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棉服,他很少穿白色,平日深沉冷酷的人,也多了一些陽光少年氣。
上了車,阮漉問:“翟警官和李院長是和好了嗎?”
薑茶搖頭:“不知道。”
阮漉前兩次來醫院換藥時,總能看到翟靈霄來找李清韶,好奇問了薑茶,薑茶告訴他,他們以前交往過。
車漸漸開走,阮漉回頭看樹下的兩道身影,又沒忍住好奇,“我看他們很般配啊,為什麽分手?”
薑茶正低頭看文件,分出心思回答阮漉的問題,“那年李清韶在邊境做無國界醫生,翟靈霄是邊防軍,當時我也在,抓一批毒-販時,李清韶不知怎麽摻和了進來。”
阮漉:“後來呢?”
薑茶放下文件,仔細回想,“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那時他們已經交往了,那批毒販挾持了李清韶,翟靈霄還要顧忌一批被抓了的百姓,沒去救她。”
寥寥幾句,阮漉已經能腦補整個故事了,有些可惜,“所以他們就分手了?”
“嗯。”薑茶抱著阮漉的腰,“那件事之後,李清韶就從邊境回來了,之後他們就再也沒聯係過。”
阮漉歎氣,忍不住問:“當時要是你怎麽選擇?”
薑茶頓了頓,頭一次沒理解他的腦回路,揉揉他的腦袋,“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做邊防軍?”
阮漉:……
行吧。
薑茶解釋,“翟靈霄家裏幾代都是精忠報國的人物,我和他不一樣。”
她心中沒什麽大義,隻裝得下一個阮漉。
阮漉跪坐在椅子上,往後看,“你說,他們會和好嗎?”
“會。”阮漉偏頭看她,薑茶說:“李清韶和我一樣。”
心裏隻裝得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