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琴技的較量

  一頓飯吃的楊過感覺都要餓死了，這充分說明，他完全不適合這樣的圈子。


  夏瑤還能和安吉莉婭聊一點兒關於服裝和首飾的事情，楊過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吉爾斯的話。


  飯後，很多人都覺得去抽雪茄，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吉爾斯卻跟楊過說：「我年紀大了，沒有那種即時創作的天分，但是我至今也創作了數十首鋼琴曲……楊先生既然是這方面的天才，那我覺得今晚的交流一定會很有意思。」


  雖說餐廳也有鋼琴，也有一個小型樂團，但正式的音樂廳和餐廳離得很久。聖天堂號有一個獨立的音樂廳，它要更華麗，足夠一支交響樂團在這裡演出。


  此刻，船內還用著古老的留聲機，播放著爵士樂。為什麼要用留聲機這種古老的東西呢？它還有必要存在嗎？原因無他，只為了高雅。


  交誼舞，到現在已經不是貴族的專項領域了。此刻，音樂廳中有不少人在跳舞。當法爾科和吉爾斯到的時候，有人歡呼，認為吉爾斯要演奏鋼琴了。


  還有一位很高大上的帥小伙看見了夏瑤，竟然傻乎乎地過來說：「來自東方的美麗姑娘，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楊過傻眼：你特喵的，當我不存在的嗎？

  而夏瑤面帶微笑，很淡定地說道：「如果你能在鋼琴上勝過我的先生的話。」


  那帥小伙疑惑：你先生？他看向楊過，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有這個能力。他接受的是最高檔的教育，從五歲起，鋼琴這玩意就是必修科目，目的就是為了社交。是的，你沒看錯，有些人學鋼琴單純是為了社交……


  然而，就在這帥小伙準備說話的時候，法爾科道：「年輕人，你先到旁邊坐坐。接下來的節目，會難得一見。」


  吉爾斯：「楊，你先來？咱們每人彈奏三首，定個勝負，如何？」


  楊過疑惑道：「不是說交流嗎？還有勝負之說？」


  吉爾斯：「當然，凡事都有勝負……雖然我的閱歷比你豐富很多，但是你的作品確實夠質量，所以你值得我去尊敬。」


  楊過神色微微一怔：他雖然有點不太喜歡吉爾斯這個人，但至少人家把心裡話先說出來了。這種級別的人物，敢和你一個小明星這麼正式地比試，這很難得！只是，自己也沒有什麼作品啊！


  楊過：「抱歉，吉爾斯先生，我想交流的目的應該只是尊重音樂本身而已，不存在什麼勝負之說的。」


  吉爾斯聳了聳肩，然後徑直走向鋼琴。對這位不苟言笑的音樂大師來說，能用琴解決的事，永遠要比用嘴說來得靠譜。


  這一幕讓整個音樂廳都安靜下來了。


  當即，偌大空間的爵士樂停了下來。因為——吉爾斯登船后，第一次要在這裡演奏。


  「哇嗚……這是世界頂級的鋼琴家吉爾斯先生？」


  有來自第一層普通艙的平民船客震驚道。這是他們第一次同大師級的人物見面。這時候，就算是拍個照片，都值得回家吹上一年了。


  二層船艙的中高端人士們很興奮：這種大師的演奏，尋常人是沒機會看到的，因為人家很少會到某個地方去演奏。


  「安靜……」


  一個抱著小狗的中年貴婦掃視了一圈，當即很多人都安靜了下來。在這種高雅的場合，還發出噪音，想必也是會被人唾棄的。


  卻聽吉爾斯說道：「我之所以會在此刻進行演奏，只是想要和來自華夏的楊做一番音樂上的探討。據說他有過人的天賦，可以即興演奏出《秋日私語》這樣的鋼琴曲。我相信，有這樣的悟性，他的琴技一定出神入化……」


  「楊？誰是楊？」


  不少貴族已經把目光看向了法爾科的身邊。他們都知道，有一對華夏夫婦登船了，結果這才第一天，這位來自華夏的年輕人就要和吉爾斯先生斗琴了嗎？


  法爾科歉意道：「抱歉，吉爾斯這個人雖說勝負心比較強，但是他的琴藝和作品還是相當不錯的。」


  楊過很直接地說道：「因為這件事，我覺得吉爾斯先生世界鋼琴大師的稱號，言過其實了……當把音樂當成了輸贏的道具，這本身就不是一件招人喜歡的事兒。」


  法爾科聳肩道：「嗯哼……不錯的理論。」


  人群中，有人頗有微詞。很多人在搖頭，覺得這件事簡直荒唐。一個年輕人，即便偶爾創作了一首不錯的鋼琴曲，就能和世界頂級大師斗琴了嗎？

  有人道：「我猜測這個華夏楊，在聽過吉爾斯先生的作品后，可能都不敢上台了。」


  到目前為止，《秋日私語》還沒那麼出名，大多數人並不知道這首音樂。


  於是，默默無聞的楊過，就這麼被人給忽視了。


  吉爾斯一身白色燕尾服，身體坐得很正，修長的手指落在琴鍵上。


  登登登~登~~登登……


  有人震驚，但是不敢說話，前奏竟然是由單手完成的，還這麼快？

  《big foot ham》，這是一首爵士樂。據說，吉爾斯第一次聽爵士樂的時候感觸諸多，創作出了這一首經典。


  法爾科給自己點了一根雪茄，然後就享受了起來。


  夏瑤看著楊過，他沒說話，很平靜。頓時，夏瑤就放心了很多。


  其實，楊過根本不平靜啊！

  這首《big foot ham》，雖然說不得是經典，但是論吉爾斯的手速、技巧、節奏感，都強得離譜……只是，楊過微微皺起眉頭，吉爾斯似乎過於注重技巧這個東西了。


  楊過是這麼感覺的，但是別人不這麼感覺啊！大家似乎都很享受，還有人跟著節奏微微在晃動。


  一曲完，緊接著，掌聲雷動，即便是楊過都在鼓掌。


  夏瑤拽了拽楊過道：「你上去彈奏什麼啊？不和他比，不就完了？畢竟你的天賦是創作啊！」


  楊過也在猶豫。


  然而，吉爾斯卻做出了邀請的姿勢。


  楊過皺著頭皮，走了上去，聽到耳邊有人在低聲地議論。


  「他還真的敢上去啊？」


  「呵呵！無知者無畏吧。這已經不是天才可以解決的了，這是閱歷。」


  「大師的王位，不會那麼容易動搖的。」


  楊過坐在鋼琴前，正琢磨著法爾科這個人，他絕對是故意的。吉爾斯這個人一看就是那種勝負心極強的人，法爾科安排自己和他見面，這個舉動讓他很無奈。


  隔了數十秒鐘。


  有人想說：你怎麼還不談？

  琴鍵聲響起，只是卻令吉爾斯和法爾科等人皺起了眉頭。


  「秋日私語」？

  不過，部分聽過《秋日私語》的人，想了想也覺得正常。畢竟，這首音樂也很不凡，在意境和情感的表達上，是要明顯地勝過《big foot ham》的。只是在技巧上，還是略有不足。


  一曲完，同樣有人鼓掌，但掌聲明顯小了很多。有不少人都知道這是目前正火的一首音樂，有且可能是楊過唯一一首得意的音樂了。


  吉爾斯：「我想，接下來楊先生要思考一下用什麼曲子了。在速度和技巧上，你輸了。」


  楊過：「吉爾斯先生，音樂的好壞不在乎是否華麗，簡單、純樸的音樂一樣可以打動人心。我想對這一點，您應該比我理解得更深刻。」


  吉爾斯：「這是一次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