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嚇傻的小女孩
網路上，像這樣的罵戰發生了很多起，畢竟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
社會在進步，但人心不古。陰謀論的暗黑者並不少見。不僅僅是張揚集團一家企業加入到了搶險救災當中。
這種關鍵時刻，社會上最熱切地想去救災的，莫過於家在山塘的人。新聞出現的那一刻，太多人的直接衝出了辦公室。
請假？不存在的。看見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頭皮就發麻了。當家裡電話打不通的時候，管他多大工作量的，都先放著。第一時間，就訂車票往回趕了。
……
楊過正在和家裡打電話。
楊過：「瑤瑤，沒事兒……我只是去搶險救災而已。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怎麼能不幫忙呢？」
夏瑤：「要注意安全啊！大地震都會有餘震的，要當心點兒……還有，很多房屋坍塌的不完全，很危險！遇到這樣的建築，不要去逞能……」
然後，楊過就聽電話那頭老爸喊道：「兒子，要努力，不能放棄任何一個人。你這件事是對的，爸支持你。男人所有為，有所不為，這是大義。你既然去了，就要像個男子漢。」
老媽：「兒子，危險的地方，千萬別去啊！你手無縛雞之力的，能躲開就躲開，實在不行，你就在後面燒燒水，做做飯……
楊過：「噯！媽，我知道了，放心啊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去山塘的路，火車是通不了了，因為鐵路太長，中途斷了幾處誰都不知道。如果不先排查一遍，火車事故也絕不是小事。所以，唯一的途徑就是天上和公路。最先到的山塘的，自然是直升機。楊過還和夏知非聯繫過，夏知非表示自己已經到了，已經開始救援工作了。
路上，楊過正閉目養神，忽然整個車子停了下來。
楊過：「怎麼了？」
馬飛飛：「老闆，堵車了。」
楊過：「啊？這會兒，難不成還撞車堵上了？」
馬飛飛：「不是，路邊上石頭崩塌，導致大塊大塊的石頭堵在路上……」
楊過：「那等什麼啊？我們的破土機呢？吊車呢？上啊……」
馬飛飛：「不行啊！前面全堵著呢，過不去啊……」
楊過連忙跳下車，嘴裡還是呼叫道：「張揚集團的所有人，佔用兩個車道，最右邊車道全部空出來……」
楊過想到的第一件事，空出道來，騰出工程車的專用道，前面的車退回來……
這是一件小事兒，但是卻夠讓人煩心的，因為太過麻煩，就因為這個就耽誤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人生中也有很多這樣的事兒。明知道解決辦法，但是又不想退步，又不想放棄，最後造成的是憑白地浪費了時間。
路上，楊過看見有幾個人騎著自己車。這路還沒弄好，那幾個人扛著自己車，就爬過石頭堆過去了，然後哧溜一下繼續往前騎著。
楊過唏噓地和馬飛飛說：「你看，有時候輕裝簡行也不錯呢。」
馬飛飛：「老闆，他們那是蠢，自己連吃的都沒有，怎麼救別人啊？最後，還是到我們這有吃的地方找吃的……」
楊過：「話不能這麼說。人家能來出一份力，那也是心意。」
……
等楊過他們一行浩浩蕩蕩的車隊到達山塘邊緣的時候，就已經發現路不好開了。不是不好開，而是根本沒路開。有些原本是路的地方，現在烏七八糟全是零碎的石頭啊等東西。
楊過拿著喇叭喊道：「找一處空曠地帶，然後紮營，把物資都卸下來……」
「嗡嗡……」
頭頂上，又是幾批直升機飛過。
一個個軍人從天上拉著繩子滑下來。
距離楊過他們最近的一組隊員落地后，馬上就有人跑過來問：「楊過先生？你怎麼在這兒？」
楊過：「我來救人啊！」
說著，楊過指了指自己浩蕩的物資車隊。
那小隊長頓時一喜道：「感謝您的幫助。我們來的匆忙，沒有多備水，可以從你們這兒拿么……哦，不是我們自己要喝，是遇見特殊情況了，我們緊急救援用。」
楊過：「當然可以，你們找到人了，也可以往我們這邊送，我們這邊有帳篷……」
交談很短，然後這群人就撒丫子狂奔了出去。
楊過在組織著尋找道路，因為你總是留在邊緣處肯定不靠譜。越是這種時候，越要開路，開下來的路總比你爬上爬下用雙腿去走，來得省時間。
只是越往裡開，所有人的臉色就越沉。
整個山塘，已經沒有一處高樓了。目光所至，一片狼藉。
楊過眼看著有一個小女孩站在石頭上，也不知道在想啥。也不哭，就在那邊轉悠，身上髒兮兮的。
在四周，有人在痛苦，有人在嘶嚎，有人在呼籲幫忙……
楊過讓車隊繼續開拓，自己帶著十幾個人就跳了下來，去幫忙。
有人喊道：「這兒有人給卡住了，還能喊……」
楊過：「去幫忙……」
楊過自己來到那個小女孩的身邊。地震過後，家家都有困難，沒幾個人會因為你是個小孩子，就上去噓寒問暖，自然也不知道小孩子在想什麼。
楊過：「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怯生生地看向楊過：「樂樂。」
楊過：「你家裡都有哪些人啊？」
樂樂看著石頭堆：「有媽媽、爸爸、姥爺……」
楊過臉色微變：「那你怎麼在這兒啊？這兒是你家么？」
五六分鐘后。
楊過最終和小姑娘溝通完了。小姑娘給嚇傻了，嚇得話也不敢說了。在楊過的循循善誘下，這才問出來。小姑娘家就在三十米外，因為她家大門給認出來了，說是他爸死命地把她丟出來，然後自己給壓裡面了。
楊過嚎道：「來幾個人，幫忙……」
小姑娘家的建築材料也舊，很老，是用煤焦和水泥攪拌打成頂棚的房屋。因為這種頂棚防水性能好，但是沉重，這種建築方式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了。在北方的郊區、農村，這樣的建築還是不少的。
眾人趕過來的時候，楊過正衝下面喊，只能聽到一點點兒的虛弱的呻吟。
也不知道怎麼的，那虛弱的聲音突然洪亮了一下：「我閨女，我閨女……」
楊過：「你閨女沒事，就在我旁邊，你怎麼樣了？」
那人似乎是心頭一松，整個人沙啞地呻吟著說：「腿，動不了，沒感覺了，想睡覺……」
「想睡覺？」
楊過頓時心頭一跳，這檔口想睡覺？鐵定不是什麼好事兒啊！他這是要昏迷過去啊！
楊過：「兄弟，你別睡，千萬別睡……你睡過去，就醒不來了。你想你閨女沒爹么？你等著，我現在來救你。」
「救，救我媳婦，她暈過去了……」
張揚集團員工在邊上：「大五，咱先把上面這塊板抬走，這玩意太特么重了……」
四個人抬一塊石板，近三百斤的石板把四個人脖子里的青筋都抬爆出來了。
楊過見狀，連忙頂住，扛著石板就丟到了一邊。
「卧槽……」
一群人傻眼了，我們四個人抬不動，你特么一個人扛起來了？還扔了出去說的……玩呢啊？
因為還在邊緣，這裡沒有高層房子。所以，當這家子救出來后，發現姥爺被壓死了，老年人行動不便，身子骨又經不起折騰。
男人的雙腿被壓斷，這是要截肢的。被挖出來是一回事，能不能挺過去還得看情況。
倒是那個女人，只是被砸暈了過去，恰好被卡在了角落處，有些腦震蕩。醒過來之後，就哭得驚天動地了。
楊過安排了兩個人把男人抬著去臨時醫療中心，自己就帶著人默默離開了。因為邊上也陸陸續續地挖出來一些人，有些活著，有些死了。遠遠近近的哭聲，悲痛得讓人心裡很悲涼。
楊過放眼看去：這特么才是邊緣啊！在城市中心，在學校、醫院、辦公樓那些地方，又會是什麼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