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專業挖牆腳

  華夏人剛脫離貧困不久，在楊過小時候，其實沒什麼人學藝術。


  一方面，當時的城市規模小，各類社會上的藝術培訓機構極少。你指望學校的藝術特長教學？對不起，連老師都很少……有藝術特長教育的學校，即使在大城市，那都是屈指可數的，好不好？

  嗯嗯，至於另一方面，作為傳統的農業大國，華夏的中小城市、鄉鎮那是太多了，有藝術特長教育的學校，那就更不用談了。


  所以，對剛解決溫飽的華夏人來說，藝術——幾乎都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概念。每年春晚登台的那些小童星，哪一個不是有家族傳承的？

  至於在八九十年代的時候，沒人願意自己的孩子去學藝術，因為所有的父母都覺得學藝術的孩子都不是好孩子。


  正因為這些原因，華夏國內的藝術發展，相對歐美國家，那是落後了不止一大截啊！

  人民群眾的生活現狀，決定了廣大群眾的主流意識，也直接左右了每一個社會個體對各類藝術的看法。


  像楊過的老媽就覺得，唱歌、跳舞、繪畫是高雅的藝術，至於畫漫畫，做卡通片，玩遊戲，那都是歪門邪道的東西。這都從來不曾鼓勵過的啊！

  現在好了，楊過正式創立了動漫公司，特別是對遊戲製作方面的人才，三年間都招募了近千人！

  楊過：「漫畫，一直是華夏青少年娛樂事業的一大短板，我們需要追趕世界。在這一領域，島國是另一個極端。儘管他們有一些優秀的漫畫師，但也不缺各種各樣墮落的漫畫師。所以，大家經常看到各類從島國流出的限制級漫畫。我認為，是這些影響了華夏家長對漫畫的看法……今天，我們張楊集團創立的不僅僅是一家漫畫公司，更是華夏漫畫的未來……」


  ……


  楊過的這一波演講，讓電視機前的不少家長瞠目結舌。


  至於華夏漫畫的三大巨頭，都頭疼了……


  在這以前，天天動漫、傳奇動漫和楊過都有過合作關係。至於國家兒童動漫就不用說了，當年艾米就是因為楊過，被降職了。到現在，她剛爬起來，就迎來了這一噩耗。


  家裡。


  叮鈴鈴……


  楊過一愣：嚯，這是老熟人打來的啊！

  電話是天天動漫的陳東打過來的。


  楊過：「嘿！陳哥，幾年不見，近來可好啊？」


  陳東用幽怨的語氣道：「誰說幾年不見的啊？是你看不見我，我可是經常見到你……話說，你真的要進軍動漫市場了啊？真正的漫畫人才，目前華夏幾大巨頭都在搶呢！」


  楊過：「嗨，這事兒既然已經說了，那我肯定是要入這個行的。不是我說你啊陳哥……不管是你們天天動漫，還是傳奇動漫，能拿得出手的漫畫作品，實在是太少了。現在流行的網路小說漫畫，你們做了幾個？」


  陳東：「我也想做啊！但是……這都是建立在資金到位的基礎上的。那些頂級的網路文學作品，動輒就是好幾百萬的要價，我們就是想做，也得上面批錢啊！」


  楊過：「嚯！就這事兒啊？陳哥，要不你來我這邊吧？一句話，只要你來，多少錢隨你花。只要你看上的，我就能給你拿下。」


  陳東：「嗯……啊？不是我……我是來當說客的我，怎麼……」


  陳東無語了：明明自己是來投石問路，當說客的，怎麼著就被楊過給帶歪了呢？


  楊過道：「陳哥，你在天天動漫的時間也不短了吧？但是，你得到了什麼？是天天動漫賺了大錢，而你還在東奔西走地到處尋找漫畫資源和人才？何苦呢？我這兒財大氣粗，開你雙倍工資，資金全到位，職位給你升一級……這事兒，你得好好考慮清楚。你在天天動漫只是純粹地為了賺錢，而我不是。我這裡是為了打造一個夢想。我想把更多的文化、更多的知識、更多天馬行空的思維，通過漫畫的形式給傳播出去。網路文學也是文學，網路漫畫更是文學，只要是積極上進的，能教育下一代的，我是來者不拒……陳哥，你可要好好考慮啊……」


  楊過這一番話，陳東確實心動了。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單單是工資，也不是一個檔次的，好嘛！

  沒過一會兒。


  電話又響了起來。


  這回，是傳奇動漫的徐曉，意思大致就和陳東一樣，想來問個究竟。畢竟，張楊集團現在是個龐然大物。跟這種帝國式的集團玩，肯定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過招。關鍵是，人家有實力、有錢，玩得起。所以，傳奇動漫也要了解一下楊過的意圖。


  結果，倒是好了，楊過給徐曉開出了同樣的條件，很是誘惑。


  實際上，這年頭跟人談理想，都不一定有用。很多時候，還得談收入，收入談攏了，然後談理想就更容易了。所謂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話一點兒都不為過。畢竟，每一個人都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都得生活啊！


  ……


  陳東，這一輩子的工作都是在天天動漫了。如今，進公司都已經十三年了。論地位，倒也不錯，如今已經成為一大市場總監，年薪有八十萬。雖不算特別高，卻也絕對不算低了，算得上是公司的高層領導了。


  然而，在京城這種物慾橫流的地方，幾年前楊過要買房，就上千萬、上千萬的要價，現在楊過的四合院都已經漲了五六倍了。所以，年薪八十萬，又怎樣？他的娃兒不要上學了，不要成家立業了？


  陳東也真的在考慮：現在，自家的孩子要上初一了。這還是貸款買了一套學區房。房子不算大，一百個平方。按照他的收入水準，他當然也能貸到款，但是花了一千六百萬。


  按照年薪80萬來說，他不吃不喝，也要還上一個20年。更何況，1600萬就是裸的？銀行都不要利息的？

  按照楊過的說法，只要過去，年薪「唰」的一下，直接變成160萬了。唔，不吃不喝裸算下來是十年。唔，還用不到十年，張楊集團每一年的年終獎都誇張得一逼。這一點，陳東是非常清楚的。


  晚上回家。


  閨女正在學習，自家閨女學習很認真，成績也好。老婆李萍是全職太太，只需要每天美美噠，就好了。


  這不，一回來。


  李萍就笑道：「回來啦？給你留了菜兒……」


  陳東：「噯……得嘞。」


  李萍：「我去給你端出來。」


  在李萍進廚房的那一刻，就看見閨蜜「嗖」的一下就躥了過來。


  閨女：「爸，過幾天就是我媽生日了，你想好送什麼禮物了么？」


  陳東咧嘴笑道：「你還管這事兒呢啊？」


  閨女：「那可不？今兒我和我媽逛街了。她看上了一條項鏈來的，就三萬來塊錢。她看了半天，沒捨得買……我這個小道消息可以吧？」


  陳東看著精明的閨女，心裡突然一陣酸痛，默默地想了一想：這自己都有多少年沒給媳婦兒買過禮物了？


  閨女吃過了，也不去玩，就賴在他的身邊。


  陳東皺了皺眉頭，疑惑道：「閨女，你是想要什麼嗎？」


  閨女：「嘿嘿，還是老爸最懂我，我想要即將問世的小果8和小果電腦。」


  陳東：「嚯！你口氣可不小啊，你的成績能跟得上么你？」


  閨女：「那必須的，我成績可好了……」


  陳東：「妥妥妥，回頭等上市了，給你買……」


  一晚上，陳東的內心在糾結。一個是老東家，自己在公司里的人際關係都不錯，跟老闆也很鐵；一個是楊過。對楊過的人品，陳東也沒什麼懷疑。


  床上，陳東問：「媳婦兒，你說，要是有個翻一倍薪資的工作，我要不要過去吶？」


  李萍正吃著蘋果：「多少？翻一倍？就是兩倍……你行了吧！你都多大歲數了，現在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有誰這麼大方找你啊？」


  陳東：「啥多大歲數了啊？我也不過才36歲，好吧……你說如果有，我去不去嘛？」


  李萍瞅了他一眼：「當然去啊！嗯……不對。不能比現在累，你現在每天就已經夠累了。再累的話，你就沒空回家了……錢多是好，但命也不能不要……」


  老婆李萍是很體貼他的，陳東也知道，他想了一夜……


  第二天。


  陳東還是按捺不住，給楊過打了電話：「好吧！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