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傷感治療
我意外的看著老胡,她明明已經站在眼前,他卻還這樣睜眼說瞎話,老胡朝我裂開一個不自然的笑容,就只見Lady笑了笑朝後退了幾步站在門邊說:「這樣可以了嗎?」
「可……可以了李總。」
「我都說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是,你就不要叫什麼李總了,叫我的名字就好。」
老胡捂住嘴努力的忍住哭出聲說:「好,我……我知道了!」
我獃獃的看著lady,那毫無神色的眼睛,沒有一丁點的色彩,瞳孔沒有任何的焦點,我就是再傻也看的清楚她怎麼了。
只是我的lady,明明已經告訴我出國結婚了,為什麼會變成了這副模樣?那個曾經在我面前撒嬌的時候閃爍著大大眼睛的女子,如今怎麼悲傷的讓我都無法抑制的想要擁抱在懷裡。
我捂住嘴,淚水流了出來,手放進嘴裡,牙齒緊緊的咬著以防哭出聲,只是這樣的強忍讓我靠在牆上哭的無法呼吸。
「老胡,還有別人嗎?」
老胡走過來摁住我的肩膀回答道:「沒有別人,就是幫我們抬糧食的小哥,你先進去吧,今天天有些冷。」
「有人來幫忙啊,那可真好,讓胡嬸做些好吃的,中午我們要好好的款待他。」
「我知道了,您進去吧!」
Lady笑著轉過身子,朝裡面走去,我早已經哭的蹲在了地上,一旁的老胡蹲在我的身邊,唉聲嘆氣。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年前了。」
我猛的站起來摁住他:「一年前的事情,你可真會演戲,你每天都看著我,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這一次老胡沒有道歉,而是毫不畏懼的看著我:「我不怕!李總不讓我告訴你,我就不能告訴你,我不怕什麼報應,只要李總過的好,我就什麼都不怕。」
我沮喪的鬆開他,再一次的坐在地上,許久,輕聲的問:「她的眼睛……」
「就像您看到的,她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了,眼癌晚期!」
「不可能!她的眼睛沒有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我抓住他激烈的說。
老胡悲傷的看著我:「我知道您接受不了這個消息,但是事實就是這樣,醫生說隨時都會有危險,隨時都會有……可是她還是想再見您一面,一直都想。」
我想人最難過的時候總會心傷致死,我不知道屬於我的死亡在哪裡,但是此時的我就好比失去了全世界一樣讓我毫無翻身的力氣。
「李總還在裡面等我,我先進去了!」胡叔站起來看著我,嘆了口氣,轉過身子走了進去。
我看著那紅色的門,只是單純的一扇門卻把我跟她天隔一方,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響起,我打開看了一眼,打來電話的是微微,想都沒想的關閉了手機。
踏過門檻,走進了院子,是一處小型的院落,小小的院子里卻充滿了蔬菜,老胡正在院子里澆水,看到我也沒有說話,我直接走進了屋子裡,lady正坐在電視前,諾大的電視聲音也沒有遮擋她的聽力,她微轉頭說:「老胡,過來幫我調一下電視,我想聽音樂頻道呢!」
我顫抖著身子,努力的剋制著情緒走過去,從她手裡接過遙控器,一個台一個台的換著,她臉上淺淺的笑容已經成了禮貌式的笑容,與剛剛見到她的時候豪邁的笑容完全不一樣,有多少的滄桑把她磨練成了現在的樣子。
癌症,這是多少人的噩夢,她一個弱女子要經受期間的治療化療的雙重摺磨,我完全無法相信期間她都經歷了多少痛苦,我第一次這樣的恨自己,恨自己忽略了她,恨自己那個時候那麼的相信她,讓她獨身一人在這異鄉受盡了折磨。
「胡叔還沒有換到那個台嗎?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喏動著嘴唇,淚水在臉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流著,胡叔適時的走進來說:「電視頻道太多了,換台不好換。」
我低下頭默默的流著眼淚,Lady笑著說:「那既然換不到那個台我就不看了,要是孟飛揚在這裡的話,他一定會唱歌給我聽的。」
胡叔深深的吸了口氣,看看我笑著問道:「孟總唱歌很好聽嗎?」
Lady調皮的笑了笑說:「還可以吧,但是我喜歡聽,只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個機會了,今天能見到他我就很高興了,雖然沒有看到他的模樣,但是能聽聽他的聲音也是好的。」
胡叔難過的看著我繼續說:「李總,孟總就要結婚了!」
「我知道,就是他結婚了,我才要見見他,我從來沒想到我能再出去散步的時候會聽到他的聲音,他旁邊的女人一定是他的妻子吧,胡叔,你安排一下,我的時日不多了,我必須要見他。」
「李總,您別胡說八道!怎麼可能像您說的那樣?」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清楚,你去安排吧!」
我早已經哭的無法剋制,站起來朝門外跑去,最後站在院子里的角落裡痛哭出聲,我他媽的就是個畜生,一個沒有心的畜生。
胡叔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輕聲的說:「李總現在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多了,我那個時候告訴您,她要回來了,就是要去SZ做最後一次的化療,她想見見您,所以……」
我擦掉臉上的淚水站起來決斷的說:「你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出國,國外的醫療技術發達,一定能治好的。」
胡叔絕望的搖搖頭說:「一開始李總就去治療了,結果並不好,老爺子讓她留到國外繼續治療,她卻非要回來,還要以絕食威脅老爺子,最後就回來了。」胡叔嘆口氣說:「您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回來嗎?」
我搖搖頭看著他,胡叔無奈的笑了笑說:「她說再Z國有人在等她,即使是她死了也要死在離你最近的地方,死了以後她要在墓碑上寫上「愛孟飛揚的lady」,她說要讓所有路過的人都知道她曾經愛過你,她為愛過你感到驕傲,所以她一定要回來。」
如果說淚水能淹死人的話,我這個大老爺們今天一天流出的淚水都會覆蓋我的腳面,絕望至極的感情就是這樣的讓人傷神,心裡的眾多念頭都在閃爍著:Lady不能死!Lady絕對不能死!
這樣強烈的感覺促使著我,站起來快步的跑出去,連夜回到了SZ,在路上給微微打過去了電話告訴她我已經回了SZ,多餘的話我並沒有說太多就關閉了手機,直接開車就去了之前去過的那個部隊。
這一次,或許是我一心的想要見他,並沒有經歷 太大的摩擦我就理所當然的見到了他,Lady的爺爺。
只是才僅僅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面,老先生的頭髮已經全部都白完了,我見到他的時候,他依然坐在院子里下象棋,我的到來並沒有讓他回頭,而是淡淡的指了指面前的座位,我瞭然的走過去坐下來。
「你見過菊兒了?」
「是的。」
老先生劇烈的咳嗽起來,許久才緩和了氣息說:「那個時候我分開你們是我的不對,我自己也後悔了,只是菊兒的病早就已經有了,是她瞞著我,現在想來,我對不起你們。」
一個武將出身的老將,說出道歉的話已經是不容易,再看他滿臉的悲傷,我不忍心的說:「這事不怪你,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不幸,只是lady一定要治療的,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他無奈的搖搖頭說:「我們誰都勸不了,只要讓她出國她就會威脅我們,久而久之,誰也不想再去傷她的心,我已經讓國外的專家定期的來為她治療,但是畢竟還是沒有送去國外治療的好。」
「我想把她送出國找最好的專家為她治療。」
他抬起頭看著我,許久笑了笑說?:「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從老先生這裡離開以後,我回到了名揚,在財務處拿走了些現金,給胡叔發了條簡訊,就買了機票想去國外,再出發前,老先生給我發了條簡訊,簡訊的內容正是醫院的地址和Lady父母的住址。
電話上已經不下於十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微微打過來的,最後我接通了電話,微微在那邊痛聲的哭著,哭聲讓我不忍心說出口。
「孟飛揚,你到底怎麼了,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你!」
我任她在那邊說落著,這時剛好機場的登機提示響起,微微在那邊聽得清清楚楚激動的問我:「你現在在哪兒?」
「微微咱們的訂婚安排朝後推推吧!我現在有事情急需要出國一趟!」
「出國?」微微急聲的叫著:「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你要出國!」
「等我回來再跟你詳細的說,我現在要登機了。」說完不等她回話我就掛斷了電話。
這一趟Y國之行,可能是老爺子那邊提前做過安排,下了飛機就有人來接我,先是去了醫院,見到了Lady的主治醫師,了解了一些病情,最好安排見了她的父母,第一次見面,我們之間卻沒有什麼生疏的地方。
尤其是Lady的媽媽這個有著皇室血統的漂亮的女人,從頭到尾都是淚流滿面,對於Lady的疼愛更是一張嘴就哭得說不出話,在Y國短短的三天時間,我和所有事關Lady治療的醫生都見了面,並且把我僅有的現金都拿了出來,前前後後一百萬之多,用來對Lady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