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背叛
我瞬間覺得事情越發的不可收拾了,或許是時候找韓冰好好談談,只是,我的心卻一再的問我自己,難道說你的下半輩子就真的要離開韓冰,過著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天子嗎?
這樣焦心的感覺讓我摸不清楚思緒,就更別提讓我給別人一個交代。
宋文言到達京城的那天早上,我還在睡夢中沒有醒過來,張新宇就在外面敲門,因為前天晚上翻看公司文案,導致我半夜三點鐘才睡覺,所以張新宇的敲門,讓我有些惱怒,脾氣還沒有發出來,就聽到門外傳來宋文言弔兒郎當的聲音:「怎麼?現在孟老大,現在不僅財大氣粗了,連脾氣都大了啊,本尊來看你,還得求著你,你才出來見啊!」
這久違的聲音讓我一下子跳了起來,這才想起來宋文言是今天一早到的飛機,慌慌忙忙的穿上睡衣打開門出來的時候,剛好粉粉從對面的房間出來,宋文言看看我又指指她,正要說話,被緊跟其後的李文靜叫道:「宋文言,你別整天沒個正形的,去車上,把咱們的禮物拿下來。」
李文靜的話打斷了他要說的話,這才推著張新宇出門去拿東西,直到他在門口消失,李文靜才羞澀的笑了笑:「他就是那樣的人。」說完看向粉粉微笑著伸出手:」你好,我是李文靜,宋文言的妻子,也是飛揚哥一直的好朋友。」
粉粉還沒有回答,我就笑著打斷她的話:「這是我的妻子,劉粉粉。」
李文靜絲毫不驚訝的說道:「以前……不對,是年輕的時候,心裡最好奇的就是飛揚哥會找一個什麼樣的妻子,但是,現在真的見到了……」她笑了笑:「似乎覺得你的確是挺合適的。」
這句話讓粉粉的臉頰瞬時間紅了起來,她不好意思的笑著看著我,臉上的甜言蜜語說都說不出來,只怕李文靜再說下去,這丫頭當真會暈倒過去,我笑著上前攔住粉粉的肩膀:「文靜你說的就不對了,這要不是我的媳婦兒,我怎麼會把她娶回來啊?」
這句話讓我們三個人都笑了起來,宋文言抱著大箱子走進來大聲道:「嫂子這些東西都放哪兒?」
粉粉還有些孤疑,宋文言朝著她又叫了一聲,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慌忙上前去接,宋文言後退一步:「這可沉了,您老人家就別伸手了,您就說放在哪裡吧。」
粉粉在前面帶路,宋文言和張新宇在身後跟著上樓,李文靜突然轉過頭看著我笑了起來,我被她這樣的笑容笑的有些不自然:「你這丫頭有話就直說,這樣笑著讓我覺得瘮的慌。」
李文靜搖搖頭,卻還是笑了起來,她的笑容讓我也不由得笑了起來,我們倆個就像是傻瓜一樣哈哈大笑起來,就好像是看到了對方最好笑的缺點一樣讓人幸災樂禍,直到彼此的眼睛里都笑的出現了淚花,才慢慢的停下來。
我朝她的小腿上踹了一腳:「你這臭丫頭到底是笑什麼?」
她一邊揉著眼睛依舊笑著:」你也在笑啊!」
這句話卻莫名的讓我又笑了起來,等到彼此都笑的沒有一點力氣的時候,她才看著我:「飛揚哥,說實話我很佩服你,我沒想到你竟然和她分房睡,畢竟結婚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可能做到?如果是一般的男人只怕早就不行了……」
我擺擺手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誰知道這丫頭像是著了魔一樣繼續說道:「您的心裡還是藏著冰冰姐的吧?還是忘不了的吧?」
「飛揚……」
粉粉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對話,她身後的宋文言驚訝的問道:「你們倆個這是做什麼呢?」
我這才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和李文靜已經坐在了地上,倆人像是個要飯吃的一樣盤腿坐在那裡,看來有些時候的瘋狂總還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宋文言直接走過來在我的身邊坐下來,這就導致粉粉坐在了李文靜的身側,誰料在她坐下的同時,李文靜突然站起來看向粉粉:「嫂子,我一直想去王府井那裡逛逛,不如你陪我去吧?」
粉粉慌忙站起來:「好啊,我這就讓張新宇備車。」
「不用了,咱們坐公交車過去。」
粉粉笑了笑看向我,我朝她點點頭,這小丫頭才回去房間換了件衣服,倆人就屁顛屁顛的出門逛街。
等到只剩下我和宋文言的時候,這小子笑的正是投入,我踹他一腳:「這下沒人了,你就說吧。」
宋文言不可思議的揉揉鼻頭:「怎麼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你的法眼。」
「就你們小倆口那兩把刷子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連句謊話都不會說,還能指望你們做什麼?」
宋文言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既然您老人家都猜到了,那我就不白費口水了。」宋文言說著直接拿出一個牛皮紙包著的信封遞給我。
我孤疑了一下,看著宋文言:「怎麼給我送錢花?」
宋文言眨眨眼睛搖頭:「這是別人寄給我的信,你打開看仔細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別人寄給你的信,你給我看什麼……」我說著打開信封,入眼望到的就是照片的一角,很多年前因為照片的記憶太多,導致我打開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錯覺,在宋文言的注視下,還是把照片打開。
清晰的畫面在眼前慢慢的浮現出來,胡娘妖媚的模樣就像是記憶的鑰匙一樣,把過往的一切全部都展現出來,讓我的回憶倒數著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胡娘告訴過我她的生平只抽過一次大煙,因為她知道大煙的危害,所以生平只有那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在我的面前,在她死之前,滿臉淚水的看著我,像是要把她畢生的愛意都表露在我的眼前一般。
只是現如今展現在我眼前的照片中的胡娘雲里霧裡中,她躺倒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幸福愛慕的模樣展現在她那完美的臉上,就好像是嬌小的少女一般讓人入迷,原來在她心中的第一次、唯一一次卻是這麼的不值錢。
那粗狂的雙手不偏不倚的就放在她的頭上,既像熱戀中的情人表達出的愛慕的方法,又像是父親對女兒寵溺的愛戀,這樣的照片含糊不清的充斥著我的大腦,那照片中的男人,只露出了那粗狂的手,看上去既像是Z國人,又像是外國人。
第一張照片被我扔去一邊,第二張就顯示出男人整個的身子,那熟悉的衣服牌子以及那總愛把領帶斜斜的耷拉在脖子上的人讓我一下子就認出了他是誰。
雙手開始顫抖,直到翻開第三張的時候,男人的面孔已經完全展現在我的面前,我扔掉照片猛地坐起來看著宋文言:「這是誰寄給你的?」
宋文言很無奈的聳聳肩:「說是寄給我,與其不如說是寄給你的,我只認得這裡面的男主人公示帥帥,至於這個女的我是見都沒有見過的。」
帥帥,是的,這個因為拿手槍而粗狂的手的主人正是帥帥,他不喜歡穿正裝,總是把西服外套隨意的耷拉在胳膊上,領帶也會被他隨便的纏在脖子上,看上去活脫脫的一個流氓模樣,但是就是這樣的人,我在無數次帶他出席重要場合的時候,他既能解決危急時刻的突發事件,又能在我不小心得罪那位領導的時候,適當的跳出來,用他自己的魅力征服那本該打起來的氣氛。
我早就該懷疑的,到底是什麼蒙蔽了我的雙眼?
隨即我又晃晃腦袋,帥帥與胡娘認識本就在我之前,可能這是胡娘在沒有遇到我的時候,帥帥與她的關係是有些不清楚,只是當我翻下後面的幾張照片的時候,前面所有的推測全部被我否認。
畫面中的每一幕我都是熟悉的,在殺害胡娘的丈夫的時候,帥帥穿著剛剛買的阿瑪尼襯衫在我的眼前顯擺,高興的說道:「以前見你把這衣服拿來當抹布,快羨慕死我了,現在我也終於穿上了。」
我清楚的記得,他從口袋裡拿出黑色的胸針不偏不倚的戴在了扣子上,難看的我當時就罵他。問他這衣服從哪裡來的。
他笑著說是林媛給他買的,而在他剛剛穿上衣服不多時我就接到了胡娘的電話,要刺殺她的丈夫。
照片里拍下的畫面是側拍,帥帥赤著背站在那裡,而胡娘手裡的白色的阿瑪尼襯衫剛剛抖落開來要為他穿上,一旁的桌子上還放著黑色的胸針,多麼諷刺的畫面?
帥帥穿著我的女人送給他的衣服,戴著我的女人送給他的胸針,在我的面前顯擺,與我一同享用同一個女人,還是我的好兄弟,我是該感到慶幸還是該感到憤怒?
「楊哥……」
宋文言擔心的看著我,我能想象到我的臉色有多蒼白,胡娘縱然不是我愛的女人,但是她畢竟與我在一起的時候,口口聲聲的訴說著她的忠誠,卻不然這些原來都是假的。
宋文言試探的叫著我,在沒有得到我的回應的時候,再一次的拿出一沓照片忐忑的遞給我:「我想了想,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瞞著你,這些照片你最好也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