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沈先生
張小萌發起狠來,說出的話,別說劉向東就是我也不敢說什麼,目送著她出去,這才帶著張新宇不慌不忙的去找劉向東。
到了地方,剛剛打開房間的門,沒有象中的萎靡,更沒有什麼煙味,房間裝潢的明亮簡潔讓人眼前一亮,這讓我不由得有些懷疑是不是走錯了什麼地方。
在掃一眼,在眾多的西裝革履的男士中看到了滿臉汗水的劉向東,這廝正在低頭不知道與旁邊的人說什麼,在安靜的氛圍中聲音竟然低的什麼都聽不到。
關鍵是在這樣的場合,除了玩牌的聲音,別的什麼都沒有,走近一看,這表面上斯文的偽君子,竟然什麼牌都沒打,而是在玩所謂的國粹:碼長城~
說起碼長城,之前我自然是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在喬思聰的家裡見到幾個老太爺們兒玩過自然明白這國粹的含義,但是這一幫大老爺們兒平均年齡也不過是五十上下,玩這麼高深的遊戲,讓我不由得有些石化了。
我並沒有打擾劉向東,直接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那幾個大牌的人神色絲毫沒有轉移,只有其中的一個人抬頭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劉向東也是塊石頭,都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鐘,才抬頭看到我,下一刻就慌忙朝我跑來。
「你可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我無奈的瞪他了一眼:「你丫的,我在這兒看你半天了,你還說我來的晚?」
劉向東連連道歉,這才小聲的向我介紹在場的那幾個人,都分別是鄰城的幾個主要領導,被劉向東邀請到這邊,也看的出來他是費了些功夫的,到最後,劉向東拍著我的肩膀:「哥們兒,這事情就真的看你的了,我對你抱有十分大的期望。」
我白他一眼,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識趣的拿開,撓撓臉這才又坐了回去。
就在這時,門突然打開,伸進來兩個伸頭神腦的小腦袋,不多時就走了進來,原來是兩個妙齡少女,裝著打扮雖然露骨,但是臉上的純潔和清純遮擋不了她一身的乾淨,一看就是個毛都沒蛻好的學生,讓我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沒有人注意她們的到來,這倆個人像是商量好似得,其中一個人朝我走來,另外一個人朝門口的另一個方向走去,我一看,這上座的人她們不扶持,倒是坐在我們這無關緊要的人身邊,不用說,這是想要混時間。
打牌打的渾渾噩噩的,我都快睡著了,劉向東再次走過來推推我:「今晚上無論如何都要把姓沈的給拿下,知道了嗎?」
我扣扣耳朵快被他的聒噪給煩死了,只好問他:「到底哪個是姓沈的?」
劉向東快瘋了:「我剛剛才跟你說過,怎麼一轉眼就又忘記了?」
他還要說話,我拍著他的肩膀,把他推去了一邊,我與劉向東的互動,身邊的小姑娘一直瞪著眼睛看著我們,等到劉向東走開,我看向她,她匆忙的神色胡亂的飄著,就像是從來沒有看過我一樣。
還真是小孩子性子,我不屑的笑了笑。
有了劉向東的再三提醒,我也沒有坐著無聊的想法了,把注意力看在了打牌上,坐在我面前的這個禿頭很明顯是今晚上的東家,而坐在左側的那個中年人幾乎每次都給這個禿頭喂牌,而禿頭對面坐著的那個人,一看就是今晚上的貴客,這三個人擠破了腦袋般的輪番給他拆牌喂牌點炮,只差跪下來添腳了,想必他就是劉向東一直說的姓沈的。
單看他的相貌,這人是有些俊俏的,尤其是那五官輪廓十分突出,就使得他看上去很精神,在這幾個大肚凸顯的官員中,他則顯得十分與眾不同。
而他大牌更是打得十分心不在焉,就算是牌胡了也沒有什麼獨特的表情,使得其餘的三個人大牌打的小心翼翼,而坐在那姓沈的男人身邊的女人更是顯得有些多餘,除卻偶爾剝了葡萄送進他的嘴裡以外,實在看不出來這倆人有什麼關係。
就在這時劉向東再次站起來,指著我身側的女人:「你們去陪著張局長摸兩盤,快點去。」
那小丫頭竟然把求助的眼神看向我,這眼神讓我有些意外,剛想說話,劉向東就在此把我拽了過去,我知道他又坐不出了,再三的向他保證以後,再次回到屋子裡的時候,那女人已經坐在禿頭男人身邊了,原來那張局長就是這禿頭。
只見那女孩子坐的萬分不自在,幸好禿頭一心想要巴結人,沒了心情與她調侃,不多時,這牌就到了那女孩子的手上,玩了幾盤,她玩的也順手了,只是在這個時候,姓沈的牌路卻突然變了章法,再也沒有胡過,不管是那幾個人怎麼費勁了頭腦喂牌,也都是集體抓瞎,那幾個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發青,看的我也只想笑,這還真是想拍馬屁也拍不到屁股上了。
劉向東一看勢頭不對,這才朝那禿頭使顏色,我這才後知後覺的知道了除了這姓沈的意外,別的都是劉向東找來的托,今晚上的目的就是為了把這姓沈的給拿下。
那禿頭也坐不住了,許久顫巍巍的站起來看著那姓沈的:「要不,咱換個地兒,去玩點別的?」
姓程的有些不耐煩,從桌子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旁邊的女人慌忙為他點上,大家都靜靜的望著他,看他怎麼表態。
約莫等了半分鐘,他才深深的吸了口煙,有過煙霧,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我注意到他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禿頭身邊的女人,看著她就像是發獃一般,又像是在出神,過了好久才朝她虛點了一下:「你叫什麼?」
那姑娘正低著頭,沒有注意到是叫她,就一直默不說話,一旁的劉向東看不下去了,就站起來走過去推推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抬起頭先看向我,隨後看向那姓沈的才輕輕的說:「喬喬。」
說完她不由得咬了咬嘴唇,似乎是有些後悔莫及,表情十分可愛,坐在她身側的禿頭不耐煩的說:「說你的真名。」
她還要說話,那姓沈的就不耐煩的擺擺手指著她:「今天晚上你跟著我出台。」
一旁的劉向東急了,這個包間不是一般的包間,單單是花費就已經花掉了二十多萬,這都是次要的,關鍵是總不能到時候在找書記來為他牽線吧,誰都知道這姓沈的有多難拿下。
他求救般的看向我,想讓我發表意見,我十分無奈,這男人精蟲上腦,又怎麼是我能管得住的,但是迫於劉向東的眼神,我還是想站起來。
誰料就在此時,那本還有些膽怯的女人,竟然低著頭無限較弱的說道:「沈先生,人家……那個……有點不太方便……您……您看看……能不能再等兩天……」
這姑娘能說出這話,著實讓我有些吃驚,本以為是個學生,卻沒想到這一口一個人家,說的無限嬌羞,就好像是怪用這個借口一般。
那個姓沈的直盯盯的看著她,就像是在試探她話語的真實程度一般,看了許久,才冷冷的擺了擺手,隨著這個手勢,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劉向東這才站起來把那幾個女人趕出去,屋子裡只剩下我們幾個人之後,我本也打算出去,在看到劉向東快要吃人的神情的時候,就知道他今晚上是快要發瘋了。
我這才不情願的走過去:「沈先生。」
隨著我的稱呼,他本是看窗外的身影,這才轉過身疑惑的看著我,估摸著在想,我又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畢竟剛剛打牌的時候,這哥們兒把眼神都放在那個叫什麼喬喬身上了,哪裡還有別的想法,這樣看來說不定那個喬喬還真就跟他有什麼淵源,只不過是那女孩子沒有想象中的清秀,再看看這姓沈的,怎麼說也不可能眼光那麼低。
我看他又陷入了沉思,再一次提高了嗓音:「沈先生。」
他這才看向我,我微笑的伸出手:「我與向東是朋友,也是他這次的合作人,這次得以見到你,很高心。」
他毫無表情的伸出手象徵一般的與我握了握手,很快的就收了回去,態度冷淡,大有你說過話就自動離開的感覺。
一旁的劉向東急了:「沈先生,這是我的朋友,孟飛揚,這次的投資他也有入股,您看看咱們是不是好好說說這事情怎麼解決?」
他的視線在我的臉上一掃而過,這才不情願的說道:「地皮的事情你們與正業集團聯繫,很早之前地皮就已經委託給他們了,有什麼事情找他們,你們來找我沒有什麼用處,我也管不了。」
說著就要離開,只是到了門口,張新宇自然地站在門口擋住了他的去路,他這才抓過身子直接看向了我:「孟先生,怎麼,您還要限制我的行動?」
我笑了笑:「我怎麼敢限制您呢?只是沈先生,這事情您不該給個說法嗎?讓我們當冤大頭,的確是有點說不過去,但是這事情一直不解決,就一天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