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事態嚴重
在沒有經的吳洪福的同意下,我擅自買通一批水軍,在網路上發布消息:M國人在酒吧害死舞娘,被路人看到解救,最後致M國人死亡。」
這條消息一經在網上發出,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就已經傳播了上百萬條,眾多網友為那個被抓起的路人打抱不平,我知道目的已經達到了,景典暫時沒有危險了。
同一時間,吳洪福趕來我這裡,見到我迎面就是一記重拳,打的我措手不及,我說過吳洪福絕對是能忍我許多的人,在他的觀念里我做的所有事情他都可以忍受,儘管我每次在他面前都與他沒打沒小的鬧著,以至於後來我都忘記了他是我的長輩,這麼多年我的所做作為他都像一個導師一樣在背後為我指點,為我收拾爛攤子。
這一刻的他眼瞳發紅,渾身發抖厲聲道:「你總是要把事情搞到最糟糕,你到底讓我怎麼做才可以?到底怎麼做才可以?」
這樣的他讓我第一次感到害怕,一向笑眯眯的吳洪福何時有這樣的樣子,我看著他的怒氣,突然笑了出來:「你什麼都不用做,我不可能讓景典平白無故的因為我死去,我不會!我絕對不會!」
「你……」下一刻,吳洪福捂緊了胸口,當我意識到他的不對勁兒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向後揚去,在他快要倒下之前,我上前攔住了他,連帶我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吳洪福被送去醫院,因為氣血上升,血壓升高,導致他短暫的昏迷,我坐在病床旁邊看著床上的吳洪福。
這個人年輕的時候是威武的將軍,年老時又是足智多謀的軍師,他的一生付出了健康的代價,犧牲了老婆和孩子,留給自己的是一世的清涼,那麼一刻我看著他,突然覺得,吳洪福是真的特別可憐,為什麼曾經的我總是要使出渾身的解數來氣他?
年老之時都希望子孫滿堂,但是吳洪福身邊卻是空蕩蕩的房屋,這樣的他能不孤單嗎?
他的滿頭白髮在白色的枕頭上格外的孤獨,讓我看的不由得鼻子發酸,就在這時,他睜開了眼睛,我後知後覺的側過身子,把淚水擦乾淨,才抬起頭看著他:「需不需要喝水?」
他擺了擺手,不再說話,接下來就是沉默,我靠在椅子上,獃獃的想著,而吳洪福看著天花板也是在思考著,不多時,他輕聲的說道:「老麥死了,老M那邊一直不鬆口,他們要找到是誰殺害的老麥……」
我正要說話,他打斷我:「我知道你會說那個女孩子,他們不會在意女孩子死了還是沒有死,他們在意的是誰殺了老麥,原本我們沒有什麼可怕的,一個老外殺了我們得人他還有什麼可得瑟的,但是……」他停頓下來看著我:「但是老麥是高級特工,他在我們國內已經埋伏了許多年,身上存有的線索就連我都不知道有哪些,現在他死了,那些老M動不動就把放出醜聞掛在嘴上,你說說外交部的人怎麼能不發愁?」
我從不知道這其中竟然還有這些變故,獃獃的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吳洪福嘆了口氣:「如果當初你沒有殺死老麥,那現在住進監獄的人一定是老麥,而不是你手下的人,飛揚,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我不由得伸出手擦擦滑到嘴角的淚水,笑了笑:「我不後悔殺死老麥,如果再給我機會我一樣殺死他。」
「你啊……你啊……」吳洪福的話語如同埋怨,但又像是在嘆息,許久他半坐起來靠在床頭看著我:「當初你爸爸離開的時候,曾經給我寫過一封信,他說過你的脾氣,就像是沙漠上的一滴水,既能救人又能致人與死地,飛揚,我認為你爸爸說的很對,你終究不適合這份工作,以後叔叔再也不會勉強你了,你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從病房裡走出來,我癱坐在走廊上,迷茫的無所適從,這一次我知道吳洪福是徹底的把我推出去了,在沒有什麼並肩作戰,更沒有什麼信念和理想,有的只是我內心的荒涼。
回去家裡,粉粉擔心的看著我,這些天我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也是我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行為,我不後悔殺了老麥,我只是後悔我在做事之前沒有更好的妥善的安排整件事情,讓所有人都為此付出了代價。
面對擔心的粉粉,我笑著抱住她:「找個時間去馬爾地夫吧?也是時候去玩玩了。」
粉粉雖然疑惑,但還是笑著看著我:「你也要陪我去嗎?現在去合適嗎?」
「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現在去就可以。」
第二天買了馬爾地夫的機票,再三的叮囑張新宇安排人送粉粉去馬爾地夫,粉粉在臨上飛機之時給我打來了電話,在電話里她嘶聲裂肺的哭著:「孟飛揚,你怎麼能這樣,這個時候怎麼能讓我離開?我陪在你身邊不行嗎?為什麼總是把我推至之外?」
粉粉從來沒有連名帶姓的叫過我,我知道這一次是真的氣壞了這個丫頭,就等她發泄完畢,才笑著說:「好好玩,我沒讓你回來,你就不要回來,知道了嗎?」
粉粉一直抽泣著,最後哭著問我:「我還能見到你嗎?」
「能……」
掛掉電話的時候,我看著眼前寬闊的草坪,那麼一刻笑了起來,粉粉在國內留著是危險的。
「已經按照您的要求,送嫂子到馬爾地夫之後,坐最新的的航班又去了印度尼西亞,然後再去Y國,您看這樣合適嗎?」
香煙在我的手裡慢慢的燃燒著,許久摁滅了煙頭:「合適,只要把路線打亂,沒有人發現,就十分合適。」
依舊是寂靜無聲的夜晚,似乎習慣了粉粉的聒噪,突然的安靜讓我有些不適應,只是坐在沙發上,眼前桌子上的手機,安靜地躺著,就好像在隨時等著亮起來一樣。
凌晨兩點鐘,屏幕如時的亮了起來,我接通電話,那邊響起沙啞的聲音:「你是孟飛揚?」
停頓了兩秒回答道:「是我。」
「好,現在你下樓,出門左拐,第一個十字路口,那裡有人等你。」
掛掉電話,我站起來,走去鏡子前,透過外面的路燈看著鏡子里的我,滄桑的如同經歷了百年的人,雖然落寞,但是卻因為將要發生的事情變得意氣奮發,沒有人知道我要做什麼,更沒有人知道將要經歷什麼。
走去樓下,張新宇坐在沙發上,聽到我的腳步聲站起來轉身看著我:「這麼晚,您也要去哪裡?」
我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有朋友要見。」說著朝門口走去,走了兩步見張新宇跟著我,就停下腳步看著他:「你就不要去了,在家等電話,一會兒景典的律師還要跟你聯繫。」
「我留的有我的手機號。」張新宇固執的說道。
我笑了笑:「那……你還是在家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這一次張新宇聽話的留在了家裡,推門開走出去,凌晨的寒風刺骨,讓我不其然的裹緊了衣服,因為告訴張新宇我要開車出去,所以就駕車按照剛剛電話里的路線走去。
到達第一個十字路口之時,空蕩蕩的什麼沒有,我停下車子剛要拿出煙點上,煙盒卻不其然的掉在了地上,剛好落在我踩剎車的地方,我只好彎下腰去撿,卻在撿起來的同時,腦後頂上了一把手槍,伴隨著冷意,這本就該發生的事情,竟讓我不由得鬆了口氣。
「你就是孟飛揚?」
「是我。」
同樣的對話,同樣的問答,讓我立馬聽出這就是剛剛電話里的聲音。
「你要見史蒂文先生?」
我絲毫不帶猶豫的點點頭:「我要見他。」
隨著我頭的擺動,那手槍在我的後腦勺力氣愈大,讓我的後腦不由得有些生疼,就在這時,車門猛然打開,下一刻,就被扯出了車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車一輛黑色的路虎,車上下來了三個人連拉帶拽的把握扯上了車子。
這一次我在沒有機會看窗外的風景,呆在密閉的空間里,竟然覺得有些開心。
早在兩天前,我想辦法聯繫上了外交部的一名官員,讓其作為牽線人與史蒂文見面,史蒂文是這次事件中的主謀,後來我也知道,老麥是他的親兄弟,所以M方才會把這起國際紛爭讓他來管手,試想自己的親兄弟死了,有哪個能接受?
車子大概行了半個小時左右,開始慢慢的下行,我知道地方快到了,果然過了沒幾分鐘,車子停下,在吵吵嚷嚷中我被帶下了車,這群外國佬雖然用英文說著,但是口氣惡劣,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直到我被摔在了地上,頭上的黑罩沙被拿起之時,在短暫的適應光線中,我慢慢的緩過來,這是酒店,是一間總統套房,通過這別緻的裝潢,能看的出來這酒店我從來都沒有住過。
下一刻,房門打開,走進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渾身黑衣,臉上的絡腮鬍子密密麻麻的看著有些噁心,他走過我的身邊,直接在沙發上坐下。
「孟先生請坐!」
我看著他指過去的位置,愣了一下,才站起來:「史蒂文先生,咱們長話短說,您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
他低著頭,許久都沒有說話,就在我以為氣氛將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他抬起頭看著我:「麥森是我唯一的弟弟,我知道是你殺的,你認為你親自來我這裡,我就會放過你嗎?」